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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段英崖用了什么办法,反正当补足了睡眠醒来之后,我已经呆在屋中,而起身看外面没有守卫的人。
转眼过了有两天了,深居简出,似乎并没有人察觉我的存在。而这人的脾气好象也暴躁了许多,来服侍的人一个动作不对,就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弄得到了今天,不到吃饭送饭的时候,方圆十数丈之内根本不敢有人靠近,至于靠近他的屋子,更是人人谓之险途,偷偷看着那些给他送饭的人一脸的忐忑不安,我都忍不住想笑,不过这样子也好,就算是偶尔觉察出一丝不对,他们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说来这闽山水寨的首领对于段英崖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段英崖的做为足可以让他把他押进牢房,他还是没有这么的做,不仅如此,还是让他居住在原来的地方,三间房屋,环境清幽,十分的雅致,每日的饭菜也很丰富,另外还有不少的珍贵药材。
“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段英崖坐在椅子上,歪着头问我。
“如果你不觉得我是在打探你的**的话。”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插瓶的鲜花。
“当然不会,反而我会感到非常的荣幸。”
“那好,说来听听。”托腮,表现出一副认真聆听的动作。
段英崖摆正了身体,眼睛却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半晌,才低低的言道:“官场,是个让人成熟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师父就放我独自闯荡江湖,他明白的告诉我,要我能快快长大,能够看清世间百态,品味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下山之后,很幸运,我遇上了几个真雄我的哥哥,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我很快成名,没有几年,就登上了武林的巅峰,可身在高处,我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悦。
人都说快意江湖,可人皆由父母所生,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割舍,无论贫富尊卑,皆是一跳性命,可江湖中人又有几个能不轻视他人性命,哪个不是手起刀落,冥间便多一缕孤魂,一时的快意,又怎会知日后如何,自古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日后人寻仇何时能止。再说,江湖之中,谁又能说清何为正何为邪,多少所谓名门正派中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干些苟且之事,今日里恭筹交错,明日里背后一刀,而这一刀远比所谓邪教的进攻来的狠决。又有谁能在江湖上长久立足,还不是象戏文似的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都是为人作嫁衣”
“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就好,何必要官场,那里不是更加的昏暗,污浊。不要告诉我你是贪图什么荣华富贵,那不是你的品格。”我插言道。
段英崖笑了笑说道:“对于你的了解,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说真的,还真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哥哥们以为我只是小孩子性子,想换一种身份玩玩,而那些不了解我的人则是说我攀慕荣华。”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开始我并没有想当官,只是,我遇上了一个很让我感到好奇的人。”
“好奇?为什么要这么说?”
“自古官场与江湖不两立。虽然现在江湖与官场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关系,可是彼此还都是两看不起。
朝中以文臣为主,而文人多无骨,耳根子软,又善于见风使舵。那些文人多是花前月下、婉约柔肠,有多少人看到外邦的虎视耽耽,边疆的剑拔弩张,只看到京城里繁华似锦,谁能知边境之地百姓流离失所。战场之事是当断必断,否则只会反受其害,文人掌兵权,却多优柔寡断,轻则贻误战机,重则痛失好局,更何况我们所对之敌,是以武力至上的番邦。虽说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可一国想长治久安,就必须要文武并重,重武之邦,虽可盛极一时,却难长久,只会平天下而不能安天下;而只重于文,能攘内却难安外,若是太平盛世,邻邦皆无狼子野心或许能相安无事,可现如今
他们自恃甚高,根本瞧不起习武之人,饱读了圣贤书,便不屑与三教九流为武,却不知道若无这些三教九流之辈,何来他们的吃穿住行所用之物,就连他们读写所用之文房四宝圣贤之书,也是工匠们制出来的,而一旦做了天子门生,入朝为官,便更是如此,尽管先贤有言: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当官就是要为民作主,可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谭清那个时候也不过二十来岁,却是我所见过的文人中地例,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可却刚直不阿;明明是个文人,身边却跟着盗匪出身的属下。
做事果敢,只求公理,不问人情,对人皆一视同仁。知道我是个江湖中人,并无丝毫的看轻,以礼相待,为的也只是惩奸除恶,也无半点顾及到他的自身安危。他是我朝难得的肱骨之臣,所以我才会帮他的。
虽然说被他摆了一道,封官有些意外,可是都已经成了既成事实,我除了在事后暴打了他并让他负责每个月伙食费之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你也够狠的,不够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很惊讶你就那么甘心牺牲自己多年来的名誉而卧底在此处。”
“当今皇帝还算是贤明的有主见的好皇帝,有时候几位大人当面直谏的时候唾沫星子都飞到他脸上,他也不以为意。虽也难脱文人气味,耳根子还不算软,否则就凭谭大人一己之力,又能做的了什么呢,我也根本不会在官场里呆这么久。看着那些百姓幸福的笑容,真是从心里到外都是一个字――爽。
闽山水寨虽说是黑道重派,但若一直保持下去,本来双方也互不干涉,可是卧底在山上的人冒死送出来一封信,说这里有谋反之意,谭清本来想自己前来,可他那个样子,来了也是白搭上一条性命,还不如我来呢!”段英崖说道自己,似得意似骄傲的看了我一眼“最起码比起那个木头人,我还是灵活的多。”
“是哦!是哦,你最伟大了,既然是好事,干吗要瞒着你的哥哥,他们这么伤心,你看得很开心吗?”
“我当然很伤心,可我不能把他们卷进来,我只有逼走他们,狠心逼走他们,才能让他们有安全的保障。”
“这几年你过得很苦吧!”我握住了他的手。
“不苦,真的不苦,和别人斗智,千方百计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好玩的。”
“你,算了,难怪沈洛辰说你是个很矛盾的人,果然名副其实。”不是没有看到他眉宇间的哀伤,他不愿说,我自然也不愿多问了。
“沈大哥也来了,几年没有见到他我真是想他,其实除了你之外,只有他最了解我哦!我还能按我的想法走自己的路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教我的,他告诉我人根本不需要去浪费那份心情和时间去感慨上天是否公平,计较别人的看法,不过作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冷静的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当成神仙来崇拜,只是,嘻嘻,不知道以后那个女子能忍受自己的夫婿冷静的过了头而甘心嫁给他。”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了,肯定会有人的。”暗自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会转换话题。
不觉之中天色居然已经亮了,外面传来人小心翼翼扣门的声音,段英崖低声说了一句:“你在屋中小心点,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