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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格虽好,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女儿罢了。”康熙眸光微闪,浅笑着抚摸着年兮兰细腻的脸颊,柔声询问道:“等小格格长大些,你再为朕生一个小阿哥。一子一女正好凑得一个‘好’字,这样才能算是福泽深厚呢!”
年兮兰心中一阵轻叹,康熙果然还是将这句试探她的话问出口了。竟然就在他亲密的拥着自己,与自己温柔缠绵之际,用这样柔情似水的语气问出了口。
果然应了那句诗,“至亲至疏夫妻”。更何况,自己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他众多妾室中的一位,倘若不是有着前世那些惨痛的经历,自己或许也会被康熙给予的温柔宠爱所迷惑,甚至放纵自己的心逐渐沉迷,以至于深深陷入爱情的泥沼,无法脱身、难以自拔。
康熙面上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却在仔细观察着年兮兰。只见年兮兰羞涩的杏眸中忽然显出些许迷惑,黛眉轻蹙,洁白的贝齿无意识的咬着粉嫩的唇瓣,仿佛在仔细的思索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片刻后,年兮兰神色一动,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唇角微扬,溢出一抹极为清浅的笑容,只用那婉转悦耳的嗓音柔声说道:“虽然小阿哥很好,但是妾身还是喜欢小格格。”
年兮兰微笑着望着康熙,却并未再多言半句。
虽然年兮兰掩饰得极好,然而康熙还是眼尖的看出潜藏在年兮兰轻柔的语气中落寞的叹息。
既不恳求、也不辩解,既无愤怒、也无眼泪,只是将心中的委屈小心的隐藏在大方得体的微笑背后,徒留一丝无奈与落寞。
康熙心中一动,忽然便很怜惜。
康熙心中甚至隐隐怀念起年兮兰刚入宫时的鲁莽倔强,胆敢与自己争辩对抗,清澈见底的双眼中带着几分晶莹剔透的纯净与无畏,那样稚嫩娇憨的神情竟然比那张精致秀美的芙蓉面还要惹人怜爱。
康熙忽然发现,原来那样的年兮兰,竟是如此让他心动。
康熙轻叹一声,有些后悔刚刚的试探。然而康熙毕竟贵为九五至尊,久居上位且执掌天下大权多年,早已忘记了应该如何对人表达自己心中的歉意,但心里却有一个念头越发强烈,那便是他要好好的疼惜眼前这位令他心动的女子,尽可能的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康熙轻轻低下头去,温柔的吻住了年兮兰柔嫩的嘴唇。不同于年兮兰初次侍寝时那样霸道且充满侵略性与占有欲的吻,此次康熙吻得十分轻柔,十分用心,仿若年兮兰是他怀抱中极为珍贵的珍宝,用尽了心思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康熙轻轻啄吻着年兮兰的轻启的唇瓣,炙热的舌追逐着她躲闪的丁香小舌嬉戏缠绵。直到年兮兰因为忘记换气而娇喘吁吁之时,康熙才轻笑着放过她红润的唇瓣,轻柔缠绵的吻从粉嫩的耳垂一路延伸至敏感细腻的脖颈,惹得年兮兰一声轻呼,下意识的便伸出手来抵住康熙的胸膛,逃避似的紧紧闭上双眼。
察觉到年兮兰真实而敏感的反应,感受到她心中对于侍寝的不安与忐忑,康熙微微一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别害怕,小丫头。”
康熙一边说,一边轻抚着年兮兰修长卷翘、因为不安而微微颤抖的羽睫,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中竟透着些许难得的认真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歉意,“这次绝对不会再痛了。”康熙轻轻吻了吻年兮兰紧闭的双眼,“朕向你保证,从今而后,朕都不会让你再痛了。”
年兮兰纤柔的身子狠狠一震,反射性的睁开双眸,愣愣的望着康熙,只见康熙也正微笑着凝视着她,笑容温暖,深邃的凤眸再不见一丝锐利与试探,唯余浓浓的怜惜与宠溺。
“皇上……”年兮兰渐渐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喃喃道:“皇上不必对妾身说这些话的。能够服侍皇上,是妾身的福气。这些事,都是妾身应尽的本分。妾身只是还有些不习惯……但妾身会好好学,必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康熙唇角微扬,满眼笑意的望着年兮兰,柔声道:“朕知道原本并不需要对你说这些话。”康熙轻轻的握住年兮兰的小巧柔软的手掌,用力握了握,“但是,朕就是想要对你说。而且,朕希望有一天你会觉得,待在朕的身边不只是你的福气,更加是你一生的幸福。”
年兮兰呜咽一声,伸出手臂环抱住康熙宽厚的脊背,将脸用力埋入康熙的肩膀。康熙微微一愣,正想要开口对年兮兰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渐渐湿润。
康熙心中一颤,竟然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仿若青杏般酸涩,又如同桃李般甜蜜。康熙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品味着这种感觉,觉得这种感觉虽然十分陌生,却意外的并不让人讨厌。
康熙忽然心中一动,觉得年兮兰身上的香气似乎比平时浓郁了一些,不禁回想起了几日前那一夜经历的妙不可言的梦境,越发将年兮兰紧紧拥入怀中,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期待。
因为想要补偿年兮兰的心思以及想要证明心中猜测的念头,康熙此次对年兮兰极有耐心。他轻轻的亲吻她,以最温柔的方式对待她,以期弥补上一次的鲁莽与忽视。直至年兮兰紧咬着嘴唇,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他,康熙才利落的卸下两人凌乱不堪的衣衫,缓缓向年兮兰俯下身去。
被翻红浪、缠绵入骨。
几番温存过后,年兮兰已经疲惫不堪的昏睡过去。康熙却精神奕奕、丝毫不觉半点困倦。
康熙回味着适才年兮兰身上浓郁魅惑的甜香,只觉得这味道远比良妃身上与生俱来的体香更加诱人。虽然此时年兮兰身上的幽香已经渐渐转淡,然而那噬魂销骨的一刻却深深印在了康熙的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康熙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年兮兰微微红肿的唇瓣,低声笑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看来,这一次朕还真是捡到了一个珍稀的宝贝!”
新来乾清宫不久的小顺子看着一向尽职尽责的内廷总管李德全竟然悠然的坐在桌旁,自得其乐的喝着茶水,不禁好奇的问道:“今日皇上在寝殿内御幸妃嫔,李公公不用在寝殿外侍奉么?再者,这熙贵人已经进去三个时辰了,是不是需要提醒皇上是时候了……”
李德全狠狠的敲了敲小顺子的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真是个糊涂东西!皇上难得遇到一个可心儿的女子,自然要纵情温存一番。倘若你此时冒冒然的跑到殿外冷不丁的来一嗓子‘皇上,是时候了!’看皇上不把你的皮给揭了!”
小顺子揉着自己被李德全打肿的额头,疑惑的询问道:“可是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了宫中妃嫔侍寝的规矩?”
“什么规矩!”李德全嗤笑道:“在这宫里头,皇上的金口玉言,才是众人应该遵循的规矩!你呀,刚刚调来乾清宫侍奉,以后要学的东西啊,还多着呢!”
小顺子灵机一动,笑嘻嘻的问道:“听李公公此言,这熙贵人日后必能深得圣心。您看,若是奴才们好好侍奉熙贵人,可会讨得皇上的欢心?”
“侍奉熙贵人?呵呵……你还是省省吧!”李德全轻蔑的瞥了小顺子一眼,摇头叹道:“你且记着,千万不可得罪熙贵人,也绝对不能与熙贵人过于亲近。”
小顺子疑惑不解的挠了挠头,想到今日傍晚皇上无缘无故的挥退殿内侍奉的宫人,隐隐有些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震惊的叹道:“皇上不许小太监背宫,又不准宫人在寝殿内侍奉。莫不是皇上在吃……”
小顺子此言尚未出口,便被李德全一把捂住了嘴巴。“你不要脑袋了?竟敢在此胡言乱语!你这小子人品心性都很不错,就是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一定要改!”
小顺子满脸笑容的跪在李德全脚边,力度适中的为李德全揉捏着双腿,“李公公所言极是,奴才受教了!奴才日后一定事事都听从李公公的提点安排,尽心竭力的侍奉皇上,不让李公公多操一点儿心!”
李德全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看寝殿的方向,心中暗讨都到这个时辰了,也不见皇上唤奴才进殿将熙贵人送回储秀宫。看来,皇上是铁了心想要将熙贵人留在乾清宫过夜了。
李德全站起身子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凉风顿时扑面而来,灵活的窜进室内。
李德全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起风了。”
☆、第15章赏赐
当年兮兰幽幽转醒之时,已是次日清晨了。
年兮兰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被巨石碾过,疲惫万分,甚至觉得抬起一只手指都嫌费力。年兮兰心中也有所疑惑,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也许是自己做了太多年游魂,因此才会对身体上的不适格外敏感。
年兮兰揉了揉额角,正欲起身之时,忽然看见康熙身着明黄色寝衣正侧身躺在自己身旁,均匀绵长的呼吸显示他此时正在熟睡中。
年兮兰身子一震,昨夜种种荒唐再次浮现于脑海,令年兮兰红了俏脸。至于昨夜被康熙留宿于乾清宫之事,早在年兮兰意料之中,况且康熙如此行事,也恰好暗合了年兮兰的心思,因此年兮兰此时发现自己在乾清宫内醒来,心中其实并无半点不安与恐惧。
因为年兮兰心中十分清楚,就在康熙不顾她的推拒执意命风寒未愈的她为自己侍寝的时候,她便已经被康熙推到了风口浪尖。此时即便她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做人,也难以在后宫嫔妃的嫉妒中求得一席安身之地。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经过这几次与康熙接触,年兮兰一直在揣摩着康熙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年兮兰原本以为康熙喜欢的女子应该是元后赫舍里氏那样雍容华贵的女子,亦或是良妃与密贵人那般清丽婉约、柔情似水的女子。然而渐渐的,年兮兰却发现康熙似乎对她偶尔故意显露出的倔强与大胆十分感兴趣,也会因为她娇憨的询问而发笑,甚至会因为她语气中微不可查的落寞而心生怜惜。
这对年兮兰而言,倒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年兮兰深知一个人的演技再好,也不可能一直天衣无缝的扮演另一个人。有些存在于骨子里的特质,迟早会突破层层伪装,甚至极有可能会使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毕竟,依照康熙的脾气,他可以容忍嫔妃身上无伤大雅的缺点,但却不能容忍她们的欺瞒与利用。因此,年兮兰才会故意将自己性格中很难根除的一些特质在适当的时机展现在康熙眼前。
即使因此触怒康熙,年兮兰也可以装作悔不当初,立志改变自己的模样,再徐徐图之,逐渐引起康熙的兴趣与好感。凭借年兮兰过人的容貌与手段,这件事并不难做到。然而,康熙如今恰恰对年兮兰偶尔显露出的真性情格外喜欢,如此倒是为年兮兰节省了不少麻烦。
年兮兰坐起身子,只见自己身上穿着的正是康熙昨日拿给她那件天青色寝衣,身上虽然疲惫不堪,却十分清爽,显然已经清洗过了。
眼神复杂的望着康熙的平静的睡脸,决心扮演好自己角色的年兮兰缓缓低下头去,本打算在康熙的脸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却不曾想竟然被康熙那张与胤禛有着五分相似的容貌刺得心中一痛。
年兮兰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着康熙脸上的轮廓,心中的痛却是越发强烈,绵绵密密、无休无止。年兮兰微微勾起唇角,溢出一抹满含苦涩的浅笑,对于心中缠绵不休的痛楚却是十分满意。
年兮兰觉得这样的痛楚,正好可以提醒自己铭记前世的仇恨,时刻不忘自己重生一世的原因与目的。这样的痛楚越是强烈,越是绵长,效果也便更加显著。
康熙只觉得一只柔嫩的玉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伸手握住年兮兰正在他脸上作怪的小手,轻笑道:“一大清早也不肯老实,莫不是你昨晚还累得不够?”
年兮兰俏脸一红,娇嗔道:“皇上……”声音婉转动人、娇媚入骨。
康熙心中一动,原本已经平息的欲望竟然只被年兮兰这一声轻柔的呼唤而再次点燃。康熙毫不客气的翻身将年兮兰压在身下,热烈却不失缠绵的吻上了年兮兰因为惊讶而微微开启的嘴唇。
年兮兰不安的推拒着康熙,喃喃道:“皇上不要,现在已过寅时,天已经亮了……”
康熙原本也并未打算在早朝前与年兮兰缠绵,只不过打算浅尝辄止的吻一吻年兮兰,然而怀抱着年兮兰柔软香馥的娇躯,心中对她的渴望竟然越发强烈。
康熙浅笑着直起身子,伸手捏了捏年兮兰粉嫩的脸颊,半真半假的说道:“小丫头,胆子不小,竟敢教训起朕来了!也罢,朕先替你记着这笔账,等今晚再好好向你讨回来!到时候,你可不许抵赖……”
年兮兰身子一僵,被康熙这番无赖至极的话怄得不轻,竭尽全力才维持好脸上温婉得体的浅笑,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妾身谨遵皇上旨意。”言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逗得康熙抚掌大笑,怜爱的揉了揉年兮兰顺滑的长发,“你这个倔强执拗的小丫头啊,真是朕的宝贝!”
按照规矩,年兮兰需要返回乾清宫偏殿的围房更衣,之后再乘着宫轿返回储秀宫。然而康熙却大手一挥,命芳婉将年兮兰更换的衣衫直接拿到了寝殿之中。
年兮兰愣愣的望着正欲上前为自己更衣的芳婉,不安的看了看康熙,“皇上,还是让妾身回偏殿围房更衣吧。妾身昨日留宿乾清宫,已经逾矩了。”
康熙却是轻笑起来,满不在乎的说道:“既然都已经逾矩了,那么在此更衣又有何妨?”
见年兮兰还有些犹疑不定,康熙又淡淡的说道:“如今正是乾清宫的宫人们换班打扫的时间,估计你这一路走过去,应该会遇到不少宫女和太监。”
年兮兰顿时一缩脖子,很识时务的谢恩道:“皇上的恩恤与体谅,妾身必铭记于心。”
“记在心里就好!”康熙温柔一笑,暧昧的捏了捏年兮兰细腻的小手,随后又亲手接过芳婉手中的衣衫,亲自为年兮兰更衣。
每当年兮兰红着脸想要拒绝的时候,康熙便凤眼一瞥,挑眉道:“朕的时间宝贵,你不说好好配合,还扭着身子啰嗦什么?若是误了早朝,看朕不好好收拾你!”
康熙此番无比霸道的话令年兮兰顿时没了脾气,只好放软了身子配合着康熙迅速穿好了衣衫。康熙随后又命芳婉上前为年兮兰净面梳妆。芳婉动作麻利,很快便为年兮兰梳了一个精巧俏丽的两小把头。
康熙仔细审视了年兮兰一番,见年兮兰梳妆完毕,浅粉色的旗装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才令李德全进殿为自己更衣盥洗。
与康熙一同用过早膳,年兮兰正要告退之时,却见康熙命李德全将那件天青色寝衣交给芳婉。芳婉心领神会,赶忙欣喜的接了过来。
年兮兰心中一愣,面上却故意迟疑的问道:“皇上是想将这件寝衣赐给妾身吗?可是皇上的身材高大,这件寝衣妾身穿着并不合身……”
“谁让你穿在身上来着?”康熙浅笑着瞥了年兮兰一眼,柔声道:“你只将这件寝衣好好收着便是!”
年兮兰心中震动,面上却依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永和宫中,德妃乌雅钰宁听说皇上竟然赐了一件贴身穿着的寝衣给年兮兰的时候,手中原本流畅的画笔狠狠一顿,顿时在宣纸上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毁了一幅上好的寒梅傲雪图。
绿竹不舍的看着那副画,摇头叹道:“娘娘画得多好啊,何必为了熙贵人而烦心呢,倒是毁了一幅好画,真是可惜了!”
德妃将画团成一团,毫不留恋的仍在地上,“画毁了,还可以重新再画。皇上的恩宠若是失去了,可就很难再找回来了。皇上如今如此宠爱熙贵人,倒是有些让本宫心惊了……”
绿竹侧头思索片刻,不屑的说道:“皇上若是当真疼爱熙贵人,为何不赏赐些珍惜古玩或是名贵的珠宝首饰?那件紫貂披风虽然有些逾矩了,但是密贵人不是也曾经得到过皇上钦赐的貂皮披风么?熙贵人又不是独一无二的!何况,密贵人可是先后为皇上诞育了三位阿哥,皇上也没有赐她一个嫔位。可见,在皇上心中,像密贵人、熙贵人这些容貌姣好而位份低微的女子,也只不过是用来取乐解闷的玩物罢了,根本不值得娘娘为她们心烦!”
德妃嗤笑道:“你这个傻丫头,哪里懂得皇上的心思?”德妃摇头轻叹道:“你以为,本宫在意的是那件紫貂披风么?本宫在意的是那件皇上贴身穿着的寝衣。”
绿竹疑惑的望着德妃,不解的询问道:“不过是一件熙贵人根本用不到的衣裳罢了,娘娘何必如此在意?”
“你不懂。”德妃凝视着铜镜中那张不再年轻的面容,幽幽叹息道:“一件衣裳,一件皇上贴身穿着的寝衣,其中暗藏的分量与情谊不容小觑。更何况,皇上赏赐的对象可是年兮兰。这让本宫如何放心的下!”
德妃拧紧眉头,仔细思索半晌,喃喃低语道:“皇上本不该宠爱年氏,更不该待她如此不同的!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第16章锦帕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康熙经常招年兮兰侍寝。并且每逢翻了年兮兰的绿头牌以后,康熙皆体贴的命年兮兰前来乾清宫陪他一同用晚膳,如此年兮兰便可在乾清宫一直伴驾至夜晚,然后即可直接侍寝。康熙如此行事,倒是避开了令年兮兰无比尴尬的侍寝的规矩。
康熙每日用过晚膳以后,按照以往的习惯还要批阅一些奏折。每当这个时候,年兮兰便安静的坐在一旁做些针线刺绣。
康熙原本以为年兮兰是在准备些绣品作为送给他的礼物,然而仔细观察几日后,却发现年兮兰选择的花样或明丽鲜艳、或清秀淡雅,皆为适合女子所用的纹饰,着实令康熙郁闷无比。
如此苦撑了几日后,康熙终于忍无可忍,目光灼灼的瞪视着年兮兰,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淡的询问道:“朕看你这几日一直忙着做这些绣品,可是想要送给什么人作为礼物么?”
年兮兰莞尔一笑,清澈水润的星眸坦荡的望着康熙,柔声解释道:“妾身入宫时日尚短,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姐妹。倒是与咸福宫的密贵人颇为投缘,偏巧密贵人与妾身一样喜爱刺绣,因此时常聚在一起研讨一些刺绣的技巧。前几日密贵人送了妾身一把她亲手所绣的团扇,用的还是极为精巧的双面绣。妾身心生感激,因此便想着绣四个以不同花卉为图案的锦帕送给密贵人作为回礼。”
年兮兰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湖绿色锦帕递到康熙面前,兴致勃勃的询问道:“您看妾身的这幅碧莲图绣得还过的去吧?密贵人看了可会喜欢?”
康熙接过锦帕拿在手中仔细一看,只见这幅碧莲图构图巧妙、意境不俗,锦帕与绣线虽然算不得上好的东西,然而几样平凡至极的颜色被年兮兰信手搭配在一起,便神奇的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然而只要一想到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女人竟然在自己面前全神贯注的为其他人绣着锦帕,偏巧这送礼的对象又是曾经深受自己恩宠的另一位妃嫔,却偏偏想不到绣些礼物给自己。这让康熙觉得颇有些不是滋味。
心气儿不顺的康熙充分的发挥了他毒舌的功力,将锦帕还给年兮兰,微微撇了撇嘴,淡淡的评价道:“针脚还算细密,绣工也差强人意。只是这花样太过普通了些,只绣这些个被人用烂了的图案又有什么趣儿?就这样的礼物,还值得你这般费神?你想要还礼给密贵人,还不如让宫里的绣娘准备几样像样的绣品好了!”
年兮兰被康熙的一番教训惊得一愣,耸拉着头懊恼的凝视着手中的锦帕,沮丧的叹息道:“妾身原想着亲手绣一个屏风送给皇上的,倒是妾身太过不自量力,绣工拙劣得根本入不得皇上的眼。看来,妾身还要再苦练几年,才能做出一些送得出手的绣品送给皇上作为礼物了……”
“可能,妾身真的没什么天分,根本做不好刺绣这样细致精巧的功夫。看来,妾身真该好好想想送些其他的东西给皇上作为礼物才好……”
康熙闻言瞪大了双眼,险些被怄得喷出一口老血来,觉得自己简直是没事找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