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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大大咧咧的刺激他,“分手这种事情也是因人而异的,眼神儿不好选个错的人,秀不秀恩爱都分的快。”
“你倒挺有自信,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周老知道这件事情后是个什么态度,再看看你的眼神儿有多好?”
他挑衅的看着周衡,对方却一点不示弱的回瞪着他,“你这人果然让人喜欢不起来,自己笨选个错误的时机出柜,难道就见不得我们好?”
岳秉森嘴角一抽,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这么多年,他也知道是自己当年太幼稚太自负了,以为只要坚持,就没有能拆散的爱情,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对儿子能狠到那种程度。
如果换成今天,他岳秉森要带个男人回家,谁敢把他打出门?
“我是选错了时机,不过你怎么就知道你们以后选的时机一定是对的?还是说……你们打算偷偷摸摸过一辈子?”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只要管好你的嘴巴别乱说就行!”
“好啊,我就睁大眼睛看看,你们能走多远!”岳秉森也没心思打牌了,将牌往前一推,从角落的行李里拿出两瓶干红,往桌上重重一放:“不玩了,咱们来喝酒吧。”
“哟,提起你的伤心事都想借酒消愁啦?真是对不住啊!”周衡没什么诚意的说,动作迅速的开了一瓶酒,他对喝酒没太大的兴趣,不过知道雷贺喜欢。
“真不知道周少这种性格怎么会有人喜欢,雷贺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雷贺笑了笑,宠溺的摸了一下周衡的脑袋,并不说话。
周衡趾高气扬的回道:“彼此彼此!”
两人酒杯重重一碰,然后一饮而尽,颇有点壮士断腕的味道。
岳秉森刚把酒杯离口,就听身边周岩慢悠悠的说:“那个人……回国了。”
“咳咳……”岳秉森擦掉嘴角的酒液,梗着脖子叫道:“草,他还敢回来?”
周衡看这周岩饶有兴致的问道:“哥,你和他初恋认识啊?”这可是大消息!
“嗯,恰巧高中同过班。”北市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他们这些高干子弟,上的学校基本是一致的,都有能力上最好的,当然不会选第二的。
所以同过班一点都不奇怪。
“说说呗,当初他们俩人事怎么勾搭上的?谁追的谁?”周衡把酒杯塞给雷贺,专注的看着他家大哥。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岳秉森当年那件事,但知道细节的人不多,周衡对此还是很有兴趣的,这可是个大把柄啊。
“问你哥干嘛呀?直接问我啊!”岳秉森凤眼一挑,眼角带着几分酡红,艳气逼人,“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就当用青春买个教训,反正又没吃亏!”
周衡必须承认,在他认识的男人中,岳秉森的皮相的确是最漂亮的,周岩也很帅,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没吃亏?不能够吧?你们就没有那什么什么?”周衡上下扫视着岳秉森,百分百肯定他是被压的那个。
“看哪儿呢?”岳秉森一巴掌将他的脸推开,“你以为我们那会儿跟你们这群小屁孩一样,毛都没长齐就乱搞,本少爷可是很纯洁的!”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们什么都不懂?”周衡突然就对岳秉森产生了那么点同情心。
“老子怎么可能不懂?”
“哦,那难道是你那方面有什么问题?”
岳秉森突然勾了下唇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有没有问题,问你哥啊!”
“……”气氛突然凝滞了几秒。
“草,姓岳的,你敢搞我哥?”周衡怒吼了一声,扑过去将岳秉森压在地上猛揍了一拳头。
岳秉森心里正憋着一股火气没处发,哪能光挨揍不还手,一个用力将周衡掀翻,拳头毫不客气的砸了下去。
两人在狭窄的帐篷里斗狠,把四周弄的一片狼藉,就连帐篷也岌岌可危的摇晃起来,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周书记和哪个妖精打的火热呢。
“住手!”周岩拧着眉头呵斥一声,让雷贺将两人分开。
雷贺等周衡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才将他抱回来,同时一只手抵住岳秉森踢过来的脚,“到此为止吧,要打等雨停了出去打,这里施展不开。
周衡喘着粗气,瞪了岳秉森好几眼,然后想起来问周岩,“哥,怎么回事儿?你和他……”
他娘的,他就知道姓岳的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把主意打到周岩身上,这是寸心让他们老周家断子绝孙么?
“先坐下,怎么性格还是这么冲动?”周岩也拉了一把岳秉森,然后扭头对周衡说:“没有那回事,他的话也能信?”
周衡哼了几声,窝在雷贺怀里怒视着岳秉森。
岳秉森摸了摸破皮的嘴角,“咝”了一声,然后笑着说:“我只是说让你问问你哥,看看我是不是真有问题?我可没说我和周岩有一腿,人家周大书记走的是光明大道,我哪敢拖他下水啊?”
“那他怎么会知道?”
“哈哈……大家都是男人嘛?又不是非要上过床脱了裤子才知道。”
岳秉森朝周岩抛了个眼神,问:“是不是啊周书记?”
周岩没理他,径直出了帐篷,去隔壁拿了些药过来,“先擦药吧。”
周衡拉着雷贺站起身,“我们自己带了,我回去擦。”说完和雷贺一起回去了。
帐篷里只剩下周岩和岳秉森,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周岩看了他一会儿,蹲坐下来将药箱递给他,叹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个未成年似的?”
“是你弟先动手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虽然我不排斥同性恋,但我并不赞同你们的决定,包括周衡,我还是希望他将来能正常结婚。”
“这话你对你弟说,我就不用周书记操心了。”岳秉森笑呵呵的说:“忘记跟你道歉了,那天晚上喝的有点多,所以有点性冲动,不过也就接了个吻而已,周大书记不会以为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周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头:“不会,我对男人没兴趣。”
“呵呵……我也不会对自己未来的妹夫有性趣啊,这可是乱伦!”岳秉森话锋一转:“说真的,咱两家联姻不是挺好的吗?不如你考虑考虑,反正像你这种人,结婚也不过是为了利益。”
岳秉森讥诮的看着周岩。“你说你活的跟个道士似的,有意思么?”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好吧,先过来帮我擦药,你弟弟下手可真狠,快快快我后背是不是青了?”
岳秉森解开衬衫的扣子,随手脱下来丢到一边,拿后背对着周岩。
周岩看他后背上确实青了一块,也不推脱,坐过去帮他擦药。
“咝……你轻点,你们兄弟俩绝对跟我有仇!”
“活该,谁叫你惹他。”周岩想起刚才周衡替自己捍卫清白的场面,嘴角露出了个微笑。
“我哪知道他对你这么紧张,哼,我看他是有恋兄情节吧?”
“我倒希望他有。”周岩的手掌已经发烫,用力将岳秉森的淤青揉开,尽量忽略掌心下滑腻的触感。
擦完药,周岩叮嘱他去睡一觉,收拾好药箱准备回去了。
“周岩……”岳秉森看着他的侧影叫了一声。
“嗯?”
两人对视一眼,岳秉森突然绽放了个笑容打趣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个女人,禁欲太久对身体可不好!”
周岩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起身说:“谢谢关心!”
147真是太不科学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周衡他们所处的伐木场地势较高,但因为周边都是山,大雨带着浑浊的泥水流下来,帐篷外的地面泥泞不堪。
因为食物充足,这么大的雨大家也没心思出去,一家家人都窝在帐篷里,无聊的度日。
周衡补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雷贺给他拿了分到手的食物进来,照例从空间里拿点储存的食物出来开小灶。
周衡在干面包里头夹了几片肉干,再抹上香菇肉酱,才勉强能下咽,“你说,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陪他们吃这些难吃的东西?”
“不是你说的要和你哥共患难么?”雷贺对吃的没意见,对于在末世生存过几十年的人来说,这些食物已经够好了。
周衡喝了一口自带的饮料,吞下嘴里的食物,“对啊,我哥也在这,而且吃的比外面还不如,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个县委书记,开点小灶也没人会反对吧?”
雷贺擦掉他嘴角的一点酱汁,捏着他鼓鼓的脸颊说:“不是你说他这是故意在民众面前树立光辉形象么?”
“可是我突然觉得他亏了,你说他这劳心劳力的,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真记得他的好。”
“会的,大部分人还是善良的,你没听他们提起你大哥,都敬佩的很吗?”
“可是我哥又不会一辈子在这儿,等他走了大家肯定渐渐就把他忘了。”
“这我就不了解了,不过当官的不都喜欢搞这一套么?别人只是做做样子,好歹你哥是真的与民同苦了。
周衡想到以前从电视里看到的救灾,领导们穿着雨衣雨鞋,还有人撑着伞,后头跟着一串的摄像机和记者,去也匆匆来也匆匆,从来没有这么低调这么安静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比起十年后,现在网络技术还不发达导致了消息的闭塞,一些偏远的小地方要想做出业绩何其困难?大雨连下了两天也没有要停的趋势,大家从最初的无聊变成了担忧,原本对水灾一说持无所谓态度的人也都焦急了起来。
虽然他们人转移出来了不会有事,但是房子还在那啊,还有田里地里的植物,真发大水今年的收成恐怕要遭殃了。
那些可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命根啊,不少人渐渐坐不住了,每天回去观察情况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河水真的上涨了,靠河边的水田全被淹了,临近河边的房子也淹了一半。”
众人心惊,这要是大半夜的在睡觉,人被困在屋子里头就九死一生了,阿弥陀佛,还好人出来了。
“哎哟,我的田都在河边呢……这刚播下去的秧苗可全毁了!”
“我那还有一大块地种着瓜呢,都熟了的啊,准备过几天拉出去卖了,惨了惨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不少人家都传来了叹息声,然后纷纷跑来找周岩。
“周书记,您看现在可怎么办?前几天来的匆忙,家里的东西都没收拾,这要是被水淹了,房子还好,可里头的东西都保不住了。”
“是啊是啊,您看是不是组织大家回去整理整理?把一楼的东西往二楼移移,好歹能保住一点。”
这个要求很合理,大灾过后的救助金也有限,这对一个原本就贫困的乡村来说确实是一大笔损失。
“先把情况仔细说说,如果不安全我不建议大家回去,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众人刚搬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侥幸心理,觉得闹灾的概率不大,当时也有几户人家将重要的家电搬出来,还没嘲笑了一番。
“而且这里回去太远了,等大家走回去恐怕天都黑了。”周岩还有一句话没说,现在雨还在下,水势肯定还在涨,等他们走回去恐怕想救都来不及了。
不少人都动了回去的心思,这回倒不是因为在这无聊了,而是想着家里出事自己只能干等着,简直如坐针毡。
周岩没发话已经有小部分人偷偷溜走了,岳秉森事不关己的坐着喝茶,问周岩:“你不管?不怕他们回去会出事?”
“我手上又没兵,想拦也拦不住,而且……我今天拦着他们回去抢救财产,明天他们就可能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呵呵,我还以为周书记有多正直呢,原来也会趋利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