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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车子停在了顾夏婉小区门口。
“下车!”他冰冷的侧面纹丝未动,看也不看她道:“下车,在我改变主意以前。”顾夏婉一怔,连忙下车。
车子呼啸开走,卷带起一片冷风。她摸摸自己的脸,并不是梦,他居然肯放自己回家?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放手了?懒
她心中一松,连忙上楼。到家才发现他的细呢西装依然披在自己的身上,精致的手工裁缝,衣服上有着淡淡的类似松柏一般的男子气息。还是得找个机会还给他。
她颓然将衣服抛在沙发上,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睡觉。
第二天醒来,喉咙嘶哑疼痛,脑袋里像是有什么在敲一样。她看着床边的礼服,项链首饰,还有那件细呢西装上衣她脑袋迟钝地转着,昨夜的一切仿佛梦一样。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她疑惑地上前开门,林锦生站在门口,淡淡鹅黄的休闲夹克,下身乳白色的细呢裤子,他就像是一抹冬日阳光,突然照耀进来。
“锦生,你怎么过来”她站在门口,嘴巴差点张成o型。
“来看看你,你电话关机,打不通。”林锦生走了进来,仔细看了她的脸色,皱了眉:“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又生病了?”
顾夏婉摸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但是喉咙疼痛,她想起昨夜的惊魂时刻,恹恹地靠在沙发上:“有点不舒服,等等吃药就没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虫
林锦生坐在她身边,握了她的手:“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他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她猛地一哆嗦,甩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直起身子,两眼直视着他:“锦生,你不能这样。芝兰会怎么想?”
他脸色一沉,眼中满是不耐:“阿婉,你应该知道的,我跟她没有感情,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明白?”
她看着他,突然失笑:“林锦生,好歹现在她还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尊重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连你自己甚至你连我也侮辱了!”
说完这些话,她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异常疼,果然昨夜吹了冷风,刚大病初愈的身体经受不住,她还想说什么,胃中一阵搅动,她不由惨白着脸色捂了嘴冲进厕所。
她的异常反应让他彻底黑了脸,犀利的眼扫过客厅,顿时在另外一处椅子上生生停住。在那上面挂着一件明显是男式的外套。
顾夏婉虚弱地走出卫生间,一转头,就看见林锦生黑着脸,手指挑了楚秋的西装外套,眼神几乎可以杀人:“顾夏婉,你就是这么义正言辞地指责我?这是什么?!”
他将外套狠狠地丢在地上,突然欺身上来,神情冰冷:“顾夏婉,你不要故作清高了。你已经变了!从前的你不会说谎的!可是来了一个江霍尘,现在呢?这是谁的?”他的眼中充满了轻蔑,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大门传来一声摔门声,她被这巨大的声响震了震,失神地看着地上楚秋的外套。
似乎,这一次连离别也不用说再见了。
顾夏婉回到画廊,只有安远晨在忙碌着。
“霍尘呢?”她问,声音沙哑不自然。安远晨放下手中的画疑惑地上前:“怎么?没看见,你打电话给他试看看。”
“打不通。”她眼神黯然下来:“打了一个早上的电话,他都没有接。”她勉强冲安远晨笑了笑,可是那笑落在他眼中,却比哭还难看。她脸色苍白,因为寒冷而裹了一条厚厚的毛围巾,小脸越发显得瘦小。
“也许可能是他在忙,或者没听见吧。”安远晨结结巴巴地替他解释。顾夏婉低了头,心中掠过一丝苦涩。
安远晨看着她垂下头,露出一小截可怜兮兮的雪白肌肤,心中不由油然生起同情:“我给他打个电话,你等着。”
她刚想说不要,安远晨已经一溜烟跑了进去打电话。她出神地看着空荡荡的画廊,光滑的玻璃板地面上映出她孤零零的身影,那么单薄。
也许,自己只适合孤单,八年前只身去异国求学,八年后,也许自己更适合走开。
林锦生——青梅竹马的在时光的磨砺中渐渐粗糙,人为的,或者是无意中的误会就算再痛也只是麻木。这个c城,到底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她突然萌生了离意。
画廊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抹儒雅俊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慢慢抬起头来,模糊的眼中只依稀看见熟悉的轮廓。
“霍尘。”头又开始痛起来,她低低地唤他一声。
他慢慢步上前来,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脸色不好。”他的声音低沉,目光沉静,像往常一样,只要他不愿意,谁也看不出他半分心思。
她看了半天,两人默默对视,淡淡暗涌在两人之间流动。
“我回家休息,再见。”她涩然开口,慢慢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夏婉。”他突然开口。她恍然回头,眼眸微微亮了亮,带着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期许看着他。
他突然无语,看着她:“祝福你。”空荡荡的大厅,他的声音格外清晰。顾夏婉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层飘渺的笑:“谢谢你,也祝福你。”
她的声音颤抖,透着不真实的意味,最后默默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打开玻璃门,冷风争先恐后地灌了进来,她的长发刹那间飞扬在身前,再也看不清楚面前的一切。
“再见。”她轻轻说了一句,转身消失在门边。
他看着她走远,最终微微一叹:“夏婉,希望你幸福,既然你选择了他。”
安远晨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见他在,松了一口气:“你去哪了?打你电话都不接。刚才夏婉在呢,你看见没?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絮絮叨叨地说,却没注意江霍尘的脸色已经差得可以。他唠叨了半天,才发现江霍尘异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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