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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有搭档的,今天碰巧他有事。”
“女孩子家,干嘛来做这个钟数的活。”
“薪水高。”
傅自乐的直白让周非凉愣了下。他已经很多年不为钱财而烦恼了,但他穷过。
他顿时理解了,重新打量着她,“你缺钱?”
“是的。”她望着窗外安静的街道,轻轻地道。“谁不缺钱呢。”
他似笑非笑。“你这长相,怎么会缺钱?”
她听出暗示,拉下脸。“我有我的原则。”
周非凉听了这话,拿出自己的钱包,把全部现金抽出来放在桌面。“女孩子这个时候应该睡美容觉,不然皮肤会差的。”
他在场子里,见过太多的女大学生,而且现在的高级妓/女,不少女白领、女教师都在做。
原则在金钱的诱惑下早就不值钱了。
傅自乐看着那叠钱,有点冷然。
周非凉猛灌了口咖啡,突然说道:“我以前很穷。我老爸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抓了我妹妹,想把她卖到淫/媒集团。他们给我妹妹洗脑,说卖个一年半载的就能还清了。我后来把她救了出来,可是我心里很怕。真的,我打架从来没怕过,但那时候我是真的害怕,如果我的妹妹自己要去还债那可怎么办啊。”
她侧头看他。
他顿了下,笑了,“你知道我妹妹当时怎么说么。她说‘还债是哥哥的责任。天塌下来都该当哥哥的顶着,如果要我去还债,那你也别当哥了。’”
傅自乐缓了脸色。“你妹妹很好。”
他挑眉。“是么?你不觉得她说这话太不负责任了么。”
“如果她去还债,你会比你自己还债更痛苦。”
“对,我妹妹很好。”他拨着咖啡的易拉环,继续道。“希望你以后也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会。”她推掉那叠钱,“无功不受禄。”
“你也未免太有原则了点。”
周非凉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要对她说这话,只是看着她一个人在守店,就有点止不住话。
以她的姿色,追逐的狂蜂浪蝶肯定不少。
女孩子一旦诱惑大了,要固守自己的原则就不容易。
他欣赏她。
周非凉工作忙了一整天,其实已经非常疲惫,他只好喝完咖啡就抽烟,抽完烟又喝咖啡,就这么坚持着。
偶尔有客人来,傅自乐就自己忙,然后看着周非凉的背影,有种莫名的思绪。
这是第一次,一个陌生人对她这么好。
另一个店员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回来。
周非凉冷冷地对那店员说了几句,然后就准备往外走。
傅自乐望了眼烟灰缸的烟头,果断地从烟架上取下一盒烟,朝他扔了过去。“接着。”
他一手接住,又掏出钱包。
她平静地道。“还是我请你的。”
他不理,扔下几张大钞在收银台。“我以后没烟了,再用这些钱请我啊。”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非常自乐03
傅自乐只有星期二才可以值夜班,平时因为有课,她也不敢在白天睡大觉。
周非凉第二次在夜晚进那便利店的时候,没有见到她,他还以为她是不再赚这辛苦钱了。谁知几天后路过那便利店,他往里扫了下,又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泊车后进去直接问:“这阵子那几个人有没有来找茬?”
傅自乐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刚下班。”他瞥了眼另一个店员,松了口气的感觉。“今天不是你一个人了啊。”
“那天是例外。”
“那群人没再来了?”
“没有。”
“给我来包烟。”
傅自乐默默地递了过去。
他走到窗户的座位坐下,拆了包装就掏出一根来。
她终于没忍住,稍向前几步道:“本店禁烟。”
周非凉顿时喷了,他在那天晚上抽了整整一包烟,她都没吭声。“看来我就只能被赦免一次啊。”
她点头。“这店通风不好,烟味散不去。”
他把那根烟又重新塞回盒里,抬头示意让她也来坐。
她走近他的身边,却没有坐下。“什么事?”
“我说你怎么还值夜班啊。我上次没见你,还觉得你听话了。”
她淡笑。“薪水高。”
他稍拉开些身子,半倚在桌边,好方便看她。“你每周上几次夜班?”
“一次。”傅自乐说完才意识过来,自己对他失去了戒备。
“那还好,我还以为像你这么拼命三郎的,肯定抢着上夜班。”
她静静地俯视他。
他和她真说不上熟识,可是他一副自然的姿态,倒也确实让她觉得舒坦。人与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天天相处也觉得隔阂,而这么一个陌生人,却让她卸下心房。
后来,周非凉偶尔加班完经过便利店就买包烟,有时候碰见了傅自乐,便坐下聊一阵子。
其实他平时抽惯的烟都是浓味的,傅自乐给他挑的这个,很淡,淡得让他觉得抽起来完全没味。
可是他懒得换别的了,去到便利店都还是直接买这种。
那天,周非凉和夏倾聚餐,他把自己搞孔铭瑶的事直接和夏倾兜白了。
夏倾倒是完全没介意。
其实周非凉早也猜到,夏倾之所以和孔铭瑶在一起,就是贪图个方便。
夏倾和傅自喜走后,王辰就搂着女伴去浪漫了,奚世涵因为有个神经兮兮的未婚妻,也早早地回去。
留下周非凉无趣得很。
他想起今天是傅自乐值夜班的日子,便驱车去了便利店。
傅自乐见到他,已经完全不讶异。“今天这么早。”
“给我来包烟。”他说完这句口头禅,才解释道:“今儿没加班,本来要和哥们出去玩的,可是他们一个二个的围着女人团团转,全是重色轻友的混蛋。”
她把烟递给他,“不用加班就早点回家休息。”
“我晚睡惯了。”他看了眼柜台前的关东煮系列,“我都没怎么吃晚饭呢,给我来几串呗。”
然后他无赖地笑。“我在你这押的钱,还有剩的吧?”
这便利店几乎到了将近凌晨,客人才会少。
周非凉吃完东西后,闲得在座位上剔牙,然后从玻璃窗上看傅自乐忙碌的倒影。
傅自乐见周非凉一直不走,心想,这人怕是话痨病又犯了。
周非凉来了这,就喜欢跟她东胡西说,天南地北的聊。
傅自乐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是她听得懂他的心情,有时候会和他搭几句话。
周非凉没有表示任何的男/女/关/系上的企图。
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以前没交往过正经的女孩子,玩的都是夜场的,彼此都不是贞/男/烈/女,合则来,不合则分,不会牵扯到责任不责任的问题。
傅自乐这种,他招惹不起。
设想她是肤浅些的女人,他大可甩钱包养她。
可是如若她真的是这种女人,那他就不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他因着心里对她的赞赏,而恪守着规矩。
可是,第二天晚上,他再遇到她,他就暴跳如雷了。
次日下午,夏倾打电话来问晚上有没有节目,周非凉一听,笑骂夏倾昨晚儿假正经。
周非凉给夏倾安排得妥妥的,谁知夏倾却临阵脱逃了,留下那个陪酒妞儿楚楚可怜的坐在那。
周非凉当时有掠过一个想法——夏倾不会是回去找他家那个纯正天然的大波妹去了吧……
酒过三巡,他搂着身边的女人直往楼上的套房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