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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老者哈哈一笑,飘到黎殇面前伸出右手轻轻敲了两下他的头,“年纪不小了,竟还这么滑头……”,黎殇揉着脑袋咧嘴陪笑,他这般孩子样的自然流露,除了他师尊红袍老者,任何一人都未曾见过。
尽管老者精神饱满,身体壮硕,而且还是脚不着地的飘着,但是黎殇却还是上前搀扶着老者,面上的笑容都未曾淡下去,红袍老者也任由他搀扶着来到竹屋旁的凉亭坐下。
红袍老者一坐下,黎殇便开始沏茶斟茶,老者就这么拂须笑着,慈爱的看着眼前青年,这个几百年前自己在第四次仙魔战争期间捡回来的孩子,他是一户受到仙魔战争波及的农户的孩子,老者遇到他时他正埋葬他的爹娘和姐姐。
原本这不过是老者遇到的众多凡人孩子的其中之一罢了,但老者于黎殇头顶飘过时,黎殇抬头看天上的老者时,竟丝毫没有惊惧之色,甚至是不卑不亢,眼光澄澈没有一丝的仇怨,于是小黎殇便被老者带在了身边,成了云岚宗第三代老祖的唯一真传。
“别忙活了,来……坐对面让师尊好好看看你。”
黎殇再斟一杯茶后,顺着老者的意坐在了他的对面,老者细细打量起这个快百年不见的弟子,越看笑容越发的灿烂,不断的点头称赞,对面的黎殇见老者如此也是露齿笑着,突然冷不丁的被老者拍了下脑袋。
“笑什么笑……赶紧说事。”
“师尊说不如看,您自己看看便知。”
黎殇一手捂着脑袋说话,另一只手轻掐指诀念念有词,随后食指一划凉亭之外出现一道光幕,光幕中出现一名少年,少年此时在五阶五阶的跨越阶梯,老者注意到他手上的香只燃了不到一寸,而且他此刻正位于两千阶之上。
看到这里老者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无动作,这少年在老者眼中只是有那么点潜质,他瞄了眼自己这个值得为之骄傲的徒儿,不知道他为何给自己看这少年,黎殇感觉老者看他,他转头一笑眨了眨眼。
老者看他这么皮,刚想要伸手敲他一脑瓜子,可是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没了动作,此时老者死死盯着光幕,画面是少年五指缓缓溢出灵气,随后灵气化作一柄柄小巧的剑,在少年的控制下小剑飞射向其身后的二十一人。
光幕消散的同时,老者还是敲了下正得意的黎殇,“殇儿啊,这少年是谁?”,老者收回手捋着胡子看着黎殇,后者把少年也就是秦轩的事说了一遍,他所知道的以及他所疑惑的一并跟老者说了。
“哦……这么说你派人去查过这入道境小家伙。”
“是的师尊,但是徒儿除了他的姓名,其余什么也没查到,就好像他是凭空出现的。”
“会不会是什么隐世家族的孩子?”
“徒儿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您也瞧见他衣着跟我当年一样!”
提起当年,老者与黎殇的表情各有不同,都陷入了一小会的沉默中,场中短暂的安静了一小会,老者抿了口茶水,一手抚着胡子一手轻敲石桌,黎殇则是安静的等着老者继续。
“他既非富家贵胄,也不是隐世家族,衣着又是普通凡人的衣着……”
“但本尊千年来从未见过普通凡人家的孩子达到入道境的,如果是从前的老家伙倒是不足为奇……”
“师尊,徒儿猜测,这秦轩少年有一番奇遇,获得了从前的某位的传承,我想也只有这样的解释了。”
“嗯……这些倒也不是很重要,我在意的是如此少年,来我云岚宗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加入我云岚宗?”
老者说完盯着笑容有些古怪的黎殇,看到他这般笑,老者又想要敲他一脑袋,黎殇立马收敛怪笑,“师尊,他应该是为了那林菲小丫头来的。”,他紧接着又把这百年内的宗门事简单汇报了一遍。
“那听你这么说,难道他不是为了那探索名额?”
“也有这个可能,但是据下面的人回报,上山之前这叫秦轩的小子,因为一人谈论林菲时有不当的侮辱,他便瞬间取了对方的性命……”
“哦……?看来这小家伙极易冲动啊……”
“确实很冲动,但正是这样,也间接证明了他是为林菲而来,林菲是宗主的小女儿,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拉拢他,为我云岚宗……”
“嗯……你说的也没错,我们的确需要他这样的弟子为云岚宗作出贡献。”
“弟子认为这少年可以作为宗内核心弟子培养,不知师尊怎么看呢?”
老者并不说话,而是打量了下眼前的徒儿,他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轻轻飘出亭子,黎殇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三尺,很快两人来到一处崖边,脚下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
“殇儿,你既喜欢这少年,何不收做亲传弟子呢?”
“师尊……我……”
老者摇了摇头,转身拍了拍面前的黎殇,“师尊知你想法,你想要更进一步,甚至超越师尊……”,黎殇微微低头不言语,“依我看,先不急,他还在参加入门测试,而且不是还弄了个比试嘛,据你所说这小家伙一定会参加吧,到时再观察观察……”。
平台之上,韩长老神识锁定着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的秦轩,此时距离测试结束已经不足一刻钟,就是最弱的上层两人也勉强通过了测试,眼下就只剩这从两刻钟前就盘坐不动的秦轩了,也不知道在干嘛。
此时的秦轩正在琢磨着无极剑阵,“无常形,无常式,无常态,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白枭站在一边无聊的扑扇着翅膀,小眼睛时不时去瞄正闭眼的秦轩,他还时不时自言自语,瞧他一时半刻也不会理自己,便开始在周围散起步来。
原本寂静的空间,随着小家伙散步,啪嗒啪嗒忽远忽近的声音不断回荡,这些回荡的声音自然也入了秦轩的耳朵,专注想问题的他脑海一直回荡着啪嗒啪嗒之声,在他听来一会有节奏,一会又杂乱无章,一会感觉就在身边,一会又离得好远几乎不可闻。
“剑……?一柄是这样,两柄又是这样,三柄四柄五柄,构成阵形不一样,无常形……原来这便是无常形!”
“嗯……同一种阵形之下,各剑的运行模式可完全不同,效果也随之不同,无常式……我想这便是无常式吧!”
一下想通了两点,盘腿闭眼的秦轩嘴角上扬,他打算一鼓作气思考这最后所谓的无常态又是什么,一连想了好几十种可能性,但都一一被他否定了,小家伙盯着不动的秦轩,小眼睛冒着调皮的光,它站在秦轩肩膀上玩跳远,接着又在他头顶上起跳。
秦轩虽然闭眼,但是周围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白枭一举一动自然也不在话下,起先小家伙这调皮的跳远他没在意,但是这小家伙不断换地方,起落的姿势以及落地的声音,渐渐让秦轩明白了什么。
“起跳的位置,不一样的姿势,不同的落点以及声音……”
“阵法……阵法布置,需要有初始点,就是得有阵眼,无眼不成阵!”
“阵眼……可以是一柄剑,一组剑或者是用剑的人,也可以不止一个阵眼,无常态……眼无固定便无常态!”
想通这些,秦轩身体陡然一颤,从其体内缓缓散出灵气,灵气在空中汇聚,慢慢的在秦轩的身周悬浮着一柄柄灵气剑,它们开始三三两两组成形,接着或旋转或游移,一会以一柄或是三柄灵气剑作为中心,无极剑阵的威势不断扩散出去。
“哼!我看不用等了,那家伙肯定出不来了……”
一处通道之外,安秀秀瞥了眼通道的里边,随后面向扎堆纷纷目不转睛看着通道内的十六人,不屑的冷哼说话,她又看向一言不发的韩长老,这矮壮中年小眼睛眯着,对于她刚刚的话毫无反应,并不打算宣布什么。
十几息之后,韩长老小眼睛睁开,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通道口,通道内由远及近,啪嗒啪嗒的声音传了出来,最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只白胖的小家伙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名麻衣少年。
白枭正走着,感觉有人死死盯着它,便顺着感觉看过去,一看到安秀秀那厌恶的目光,小家伙顿时就不乐意了,它一只翅膀叉腰一只翅膀指着安秀秀的方向,一阵啾啾啾的输出,安秀秀这是在被狂骂,她面色越发难看就想动手。
“好了……秦轩你让那小家伙别骂了,大家都来我这边。”
韩长老神色如常,招呼场中众人,秦轩一把抱起还在骂骂咧咧的小家伙,轻声在它耳边嘀咕了几句,“一只妖鸟如此缺乏管教,它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秦轩刚嘀咕完,安秀秀经过他身边,骂骂咧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奇怪的是白枭竟不恼也不骂了。
“好了,第二轮测试结束,淘汰了五人,接下来是最后的测试,这一轮将由云岚宗一名内门弟子,通过比试测试你们的实战能力。”
“王朗,点到为止,不许故意伤人……”
“是,韩长老!”
场中众人顺着韩长老身后望去,一名蓝袍青年走了出来,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尖嘴猴腮,视觉的冲击感丝毫不亚于韩长老,这青年高瘦如柴,双臂比常人长不少,他眼睛看向后方两人,那两人之一指着秦轩点了点头,青年收回目光,看向秦轩的眼神如同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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