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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人生中第一次打了假拳。
虽然演技略显浮夸，他还是赶在银发小妞快要撑不下去前冒充受创、踉跄倒地，宣布投降。
姑娘们崇拜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了满脸茫然的莫妮卡身上。
把头伏在尘土里，把这一切情绪变化看在眼里的前特战队员当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狠狠地敲响了警钟。
忠诚比能力更重要:在战时，敌人远没有叛徒来的可怕。
仅仅因为自己较莫妮卡要来的强，这群姑娘们便在拼命保护了她们数年的莫妮卡姐姐和自己之间做出了选择。
老实讲:作为被选择的一方，李健丝毫不觉得开心或者骄傲。
只有一股凉意。
都说追随强者是人的天性:这句歪理放在平民身上或许尚有说头，但战士绝不适用！
两军对垒，一旦情况于我方不利，怎么办？
倒戈相向么？
这一个星期光急着规划怎么提升这群小丫头们的物理实力了，李健连做梦都是一脑子的训练计划。
结果便疏忽了她们的精神建设。
真的是疏忽:在看到银发小妞泪花的瞬间，前特战队员便醒悟了过来。
李健不傻。
正相反，他很聪明。
“从今往后，搏击教官的担子便交给你了。”
默不作声的在心中做了计划变更，李健冲还在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银发小妞笑了笑。
“我现在回去给你做部手机，差不多收操后就能好。饭点前来找我拿你的奖品。”
一个很冷的眼神，命令苏醒过来的凡妮莎跟上，李健有了一个用的到她的地方。
往村子迈步，回头扫了扫再次涌到银发小妞身边的姑娘们，前特战队员此刻只相信被莫妮卡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儿，是真心实意的。
夕阳下，李健嘴角勾起残酷的笑。
并不是每一条生命，都值得被拯救。
这群少女们，需要证明一下自己。
“是时候安排一场考试了。”
……
……
……
不仅仅是射击教官这么简单:虽然没有正式任命，但薇尔莉特几乎可以说是这支初具雏形的娘子军的副官。
能力如何暂且搁置一边，射手姑娘的亲和力，远非浑身棱角的莫妮卡可比。
基本没有反对过自己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她觉得让妹妹们吃点苦也没什么不行。
只要结果是为了姑娘们好。
没有莫妮卡那么多问题和质疑，薇尔莉特基本是李健如何命令、她便如何执行。
光这点，就被前特战队员多次当众夸奖过:完美的军人品质。
只是这一次，射手姑娘还是感觉李健的提议有点儿过了，所以她在军官落座的饭桌上提出了异议。
“测试什么的……”
前面说过了，前特战队员给所有的事情都定了规矩。
比如说吃饭:两位狐族兽耳娘负责每天调度定量的食材给后勤班，后勤班负责制作参训人员的一日三餐。
而后勤班成员，则由七位因年纪太小而还不能参加军事训练的小女孩儿组成。
李健的原则有且仅有一条:村子不养任何一个闲人。
至于狐族兽耳娘能够支配的食材从何而来？
得益于前特战队员、及被迫营业的女法师加入，村子的安保级别有了质的飞跃。
终于可以空出人手狩猎大型肉食动物，训练间隙李健也会安排姑娘们去稍远外的小溪捕鱼。
伙食质量同样今非昔比。
开饭时分三桌:李健、薇尔莉特、还有下午荣升搏击教官的莫妮卡坐一桌，凡妮莎跪在地上吃；其他的姑娘们，分坐两桌。
军官和战士要明确分开，倒不是为了特殊化:就算是想，现在的小村子也没有这个物质条件。
把等级划分出来，是为了激励这群少女们往更高处努力。
三张桌子间隔着一定距离，正常说话也不需要担心被听见具体内容，但薇尔莉特还是压低了音量。
“是不是太……？”
不同于射手姑娘的委婉，莫妮卡只差拍桌子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银发小妞手里是一台崭新的手机，她舍不得把这宝贝弄坏。
不知是不是拿人手短，莫妮卡语气也没往常那么冲。
“妹妹们和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害感情的事儿？”
下午薇尔莉特在另一边教学，李健跟莫妮卡的比武，她开饭前才听说。
闻言点头附和。
“对啊……”
李健随便吃了两口，就将盘子推到了一旁。
倒不是挑食:虽然小朋友们的手艺确实还有待提高，但还不至于说差到咽不下去的。
他只是吃不惯一点盐都没有的饭菜。
要赶紧去东边的港口看看，哪怕先提炼一点海盐也好。
前特战队员如此想到。
“家人？”
盐巴不是当务之急:姑娘们现在一天三顿，还顿顿有肉，满足着呢。
李健现在要谈的是更加紧要的。
“怕不是一厢情愿吧？”
把手机小心翼翼的揣进了兜里，莫妮卡没有心里负担的拍了桌子。
砰的一声，差点把正扒拉晚餐的凡妮莎吓的呛死。
“你什么意思？少挑拨离间啊！”
少见的没有和银发小妞呛火，李健只是平平淡淡的看着莫妮卡，便把她给压了回去。
下午那群姑娘寒了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心。
“可能我说的有点赤裸露骨，但在我的家乡。”
转向薇尔莉特，李健安抚似的揉了揉她耳朵。
射手姑娘从头红到脖子，但却没有反抗。
“拉紧急集合本就是一项常规训练，可以锻炼部队在突发状况下的反应能力。”
都知道这些不是重点，重点在李健接下来要说的。
“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今晚的紧急集合中会加入实战。她……”
李健轻踹了桌边的女法师一脚，凡妮莎立刻抬头，谄媚的笑。
就好像一条已经真正被驯服的狗。
“按照剧本，会假装脱离了控制，袭击姑娘们。而今晚负责守夜的薇儿，你要和你一组的哨兵输给她。”
村子的守夜制度也在前特战队员的要求下新改了:李健、薇尔莉特、莫妮卡一人负责一天，三天一轮换。
除李健固定和凡妮莎搭配外，薇尔莉特和莫妮卡守夜时都要带一名受训的少女兵一起。
乱世之中，任何人都要承担力所能及的责任。
凭啥薇尔莉特和莫妮卡既要当爹又要当妈、连轴转了一白天，夜里还得始终保持有一个清醒的守着你们？
不合理的东西，就要推翻。
“我和莫妮卡也会被制服。”
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两女多少也了解了些这个男人的脾气秉性:一般用这种语气的时候，他都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阐述。
“然后，我想看看:在生死之前，这些让你们豁出命去保护的‘妹妹们’……”
重点盯着不吱声的莫妮卡，李健好像一个蛊惑人心的魔鬼。
“会不会同样也这么护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