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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妈妈和豆蔻顿时向后退了退，那些下人各自转头捂嘴捂鼻子。
李夫人忍住那恶心的感觉，生怕吐出来会失了那药效，一手捂着自己的口，一手伸出，“茶水。”
钱妈妈赶紧端来。
李夫人又是咕咚咕咚，喝了茶水，然后吃了那蜜饯。
“终于熬过来了！”李夫人长叹一口气，“这药应该有效的！”
钱妈妈和豆蔻赶紧附和，“肯定有效。”
周围的人听着全都点头，“夫人福安，一定康复大安。”
李夫人听到她们这般说，才满意点头，“钱妈妈，赶紧收拾一下！”
“是。”
在无忧阁当中，凤无忧听着如意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捂着肚子就笑得前俯后仰，“真的吗？她真的是将药都喝了下去？”
“是的，小姐，您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呢？”如意不明白，李夫人喝药还是挺厉害的，一下子将那带臭味的药都喝了下去。要是别人，估计肯定打死都不会喝吧！但是性命紧要，也许又不一定了。
“我就是觉得大娘太厉害了，这么臭的药都可以喝下去，那往后，她还有什么不敢喝的是不是？”凤无忧笑了笑，然后扬了扬手中的医书。
“嗯。”如意点头。
凤无忧一笑，“一天三次，足足要喝够七天，不错，不错！”她轻佻黛眉，“如意，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再来禀告。”
“是。”如意点头，行礼下去。
凤无忧嘴角笑笑，李夫人这般努力喝那马粪鸟屎药，应该要奖励一番！好让凤久麟闻到她那身上的味道，就赶紧捂着鼻子走人，这般的话，想必凤久麟渐渐会远离李夫人。
凤无忧翻了翻那书页，心中慢慢有了想法。
只是，不知道凤紫晴那边怎么样，今晚应该拉的腿都软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外面的侍卫道，“二小姐。”
“四妹在里面吗？”凤素媛站在外面道，她的身后带着两名贴身丫鬟宝光和宝气。
凤无忧立即将手中的那医书和书案上的那些医书全都收起来放到床底下去，然后赶紧进了内室里面。内室里吉祥正在里面打扫柜子，看到凤无忧这般紧张，“小姐，您？”
“稍后二姐来了，你就说我身子累，歇着了。”凤无忧吩咐道，然后闭上眼睛。
“是。”吉祥赶紧出去。
外面。
“二小姐。”吉祥出去就行礼。
“四妹她睡了没？”凤素媛在外面站着，探长了脖子看向里面。
“回二小姐的话，四小姐她刚刚歇着了，您看……”吉祥再次欠身道。
“我进去看看，四妹累了？还是病了，有没有让府医来看看？”凤素媛说着进来，直接就撩开那珠帘进了内室里。
凤无忧早知道她会进来的，此时正躺着故意不理她。
吉祥跟着进来，“二小姐。”
凤素媛上前然后看着闭着眼睛似是在休息的凤无忧，她上前，“四妹，四妹？”
吉祥皱眉，虽然不知道为何凤无忧这么早就入睡，但这明明入睡了，那二小姐就不要再打扰了吧？
凤素媛看着上前一步，“四妹，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你。”
凤无忧想了想，还是稍稍动了动身子，然后佯装着从梦中醒来，“二姐？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你身子不太好累了的话，就直接坐在这床榻上别起来了。”凤素媛道，然后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宝光和宝气应了退下去。吉祥看着凤无忧，凤无忧立即挥手，吉祥也退下去了，还关上了门。
凤无忧稍稍被凤素媛扶着靠在那床头处，然后凤素媛坐在她的床榻边，“四妹，我是想问问你，老祖母从香山寺中回来，有没有说什么话？”
“没有。”凤无忧低眸看着她，“其实说真的，我真是不孝。我没有见过老祖母一面。当时我身子不适，就留在城隍庙的后院中了，不曾跟着爹爹和大哥上寒山寺接老祖母，等他们下山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碰上老祖母一面。”自己选择说真话，是因为凤素媛是个聪明人，不比凤紫晴那般，她能够在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之前找到自己询问林老夫人的事情，那就是说，她比任何人都要有头脑。
不过，这另外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让自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而且，她来到自己这无忧阁，想必如果是有人有心，也肯定会知道。
凤素媛点头，“没听爹爹和大哥提起些什么吗？老祖母有没有说什么话？”
凤无忧摇头，“没有。”
“那，四妹，你就先好好休息吧！”凤素媛笑了笑，“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二姐，你问老祖母的事情是为了什么？”明知道她也许不会说，但平常人都会问，凤无忧自然要做那个平常人。
“我就随意问问，老祖母归府是个大事情。我们都应该好好地表表孝心的，不是么？”凤素媛笑，“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挺多的，还得慢慢整理。”
“原来如此，我都不懂，还真是谢谢二姐提醒呢！”凤无忧也笑着道。
“自家人，不懂就问。”凤素媛起身，“好了，你休息吧！”
“是。”凤无忧点头，“二姐多多海涵，我没力气起来了。”
“你好好休息就得。身子不好还给大姐喂药，真是辛苦了。”凤素媛也不知道说出这话是讽刺还是赞赏，她已经走到那门口那边去了。
凤无忧抬头看着她，想了想，自己明天肯定要早一些到林老夫人那里才行。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凤无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缩回了锦被里。
今天的确发生很多事情，让自己差点就应接不暇。
凤无忧伸出自己的左手腕，然后看了看那手腕上的划痕。
自己到底跟阿六在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具身体，自己当真的不能够拥有她的记忆？她有没有什么不曾完成的心愿，要不要自己帮她完成？
凤无忧微微皱眉，自己也不是个白眼狼，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夜色沉西了，端木煌总算是醒来，他看着周围点燃的烛灯，然后扫视了周围，都不见到凤无忧，就知道她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离开了。
可是，这一睡，真的睡的很安稳。
不再梦见沙场杀敌染血无数。
不再梦见母妃博朗氏上吊自杀那一幕。
不再梦见先帝指着自己，摇头，再次摇头，无言比那责骂更加痛心！
不再梦见先帝将那册立端木崇为皇的圣旨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发誓，永远效忠端木崇这个皇兄，只为人臣永不为帝。
端木煌坐在那床榻上，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握着，又在下一秒松开。他的眸沉了沉，慢慢起身，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翎在外面守着靠在那墙边小憩，当听到那开门声，惊醒立即上前行礼，“王爷！”
“无碍，本王想到处走走。”端木煌淡淡道，“你就不必跟来了。”
“是。”秦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遂恭敬退下。
端木煌走出了这城隍庙的后院，然后慢慢地走在那寂静漆黑的街道上。尽管周围有一些烛灯，但，依旧都是黑的。
策马回朝，却已经物是人非，自己一切都不熟悉了。
端木煌慢慢地走着，看着街道两边。
街道两边早已经静悄悄，偶尔只有那花楼还有那些酒肆不曾关门。
端木煌走得漫无目的，却不想，背后一人喊道，“皇叔，怎么这么晚还出来闲逛？”
端木煌微微一愣，他转身，看着端木赤雪，“喜欢。”意思就是没有这么多理由，想逛就逛，哪里有这么多理由？
端木赤雪一怔，不曾想到他就这么回答，但很快眼眸子转了一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皇叔，不如到前面喝杯薄酒，如何？”
端木煌看了那不远处，那酒楼，名为“酒里香”。
“好。”端木煌走在前面。端木赤雪之所以喊自己喝酒，无非是为了验证自己的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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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看到这突然进来了两名神采非凡的男子，都不禁看过来。
因为赤王深得人心，在百姓面前曝光率极高，因此倒是很快就有人认出是赤王来，“赤王殿下！”
但是没想到另外一人胆怯补充，“还，还有睿鬼王。”
顿时所有人的噤声了，默默用膳。
这酒楼的小二赶紧上前，有些胆颤但还是壮了胆子，“二位王爷请到三楼雅间。”
端木煌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走上楼梯。
“嗯。”端木赤雪微微一笑，跟在端木煌身后。
端木煌冰冷一般地就坐在那座上，带血丝的眸看着面前的端木赤雪，一句话都不说。
“皇叔，您要什么酒？”端木赤雪看着他笑得荣光满面，“这里有很多上等好酒，什么千杯醉，百花酿，应有尽有。”
“百花酿。”端木煌道。
“好。”端木赤雪笑着给小二说了几句，就才回头来看着他，“皇叔喜欢夜里逛逛街道？”
端木煌看着他，没有说话。
端木赤雪见他不语，便再次笑笑化了那尴尬，“皇叔喜欢，小侄也喜欢，呵呵！”
“为何出来。”端木煌问道。
还以为他不会问呢！
端木赤雪心中冷冷一笑，但面容温润，“听闻夜市繁华，遂出来走走，只是这隆冬天寒，不见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