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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木风平复了一下略有些失控的心跳,这才开始一天的生活。先淘米煮粥,架起几块大木柴,再去提几桶水倒满放在厨房外面墙角边的小水缸,等倒满水,锅里的粥就差不多沸腾了。让粥继续闷着,等会儿在添一灶柴就可以舀起来了。
木风把面板铺好,掀开盖在瓷缸上的大布巾,在面板上撒入一些白面,把瓷缸中已经发好的面弄出来,搓匀后木风开始做窝头。做好窝头上笼屉蒸,白天若是肚子饿,随时都可以抓一个窝头来吃。
唐轩那小子每次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他家厨房找吃的,他家窝头好吃,也是因为掺了白面和玉米粉,不是单独的红褐谷,嚼起来又香又软又细腻,一点不粗口。
这时候通常唐安文也起来,他并不会像上辈子一般懒床了,因为这里的空气很好,每晚都早早的睡觉,作息也相当好的原因。今天也不例,唐安文在洗漱后,木风让他叫两个孩子起床。早饭都好了,太阳已经高升都快晒屁股了,小孩子不能太过贪睡。
唐安文叫醒唐豆,把胖乎乎的唐果从床上挖起来,小家伙还眯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唐安文不得不感叹小孩子就是能睡,这一天都能睡十二个小时了。
在唐轩把两个吵吵闹闹的小家伙带过去玩的时候,唐安文终于拿出油墨和刻板,他看看卧室,又想了想,也不知道这油墨有没有什么物质会损害到木风,如果木风怀着三宝,是该小心一些,木风抱着东西朝着楼上走去,放楼上做真好,空间大,可以随便放。
前些天雕刻师傅已经把上半部的雕刻板送过来,他今天准备把上半部画本印出十套,等下半部出来后,印了直接就可以卖,听罗凌说已经有些人找他询问要买画本的事。
唐安文想着早些做出来,趁热打铁,早些卖出去,让更多人人知道他的画本,只要再画本能够流行起来,唐安文相信就凭着他的超前眼光,绝对能够引领潮流。
一刀被裁减的宣纸被放在地上,唐安文把第一副刻板放在矮凳上直接坐在地上,在上面刷上油墨,把宣纸摆好放在刻板上,轻轻压下,在拿着刷子向下压一遍,唐安文掀起宣纸,一副黑白的人物图就出现在宣纸上,看着还挺清楚的,只不过没有画起来的效果好,不过已经不错了,细节只能在以后的经验中改进。
木风看着唐安文抱着一堆的东西上二楼,刻板送过来的事木风知道,他走到二楼,就看到唐安文坐在楼板上,正在认真的用宣纸印刻板,一张张印了画的宣纸被阿文凌乱的摆放在周围,一块刻板印好十张后,阿文又换了另外一块刻板,如此反复。
这时候的阿文非常认真,神情凝重严肃,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和,自然的带着一股威严,这让木风完全吃了一惊,对唐安文也是耳目一新,对这样的阿文也更加好奇了。
木风一直没有打断阿文的动作,就这么一直盯着,那感觉就像是能看一个人看到地老天荒的架势,木风大约是非常喜欢这个时候的阿文。
一直到唐安文感觉有些疲惫,他停下动作伸了个懒腰,回头就察觉到木风真拿着,赤裸裸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他瞧。唐安文笑着对木风说道:“你怎么了,这样盯着我瞧,难道我脸上蘸了墨吗?”唐安文问完,还在脸上抹了一把,这下把原本干干净净的脸摸出了一道黑。
木风笑着说道:“刚才倒是没有,现在多了一道胡子,赶紧到楼下洗洗。”
唐安文听了以后“哦”了一声,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木风你以后不要靠近这里,这油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你可刚怀上孩子,碰到了不好,我这才把它们从楼下搬上来,等印好了,宣纸干了我就会把它们收好包在油纸中,隔绝那些有害有毒的物质。”
木风听了唐安文的话,刚开始有些不明白,油墨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但是当唐安文说有毒有害这几个字的时候,他还是明白过来唐安文话中的意思,原来阿文是怕油墨中有些东西对孩子不好,这才不让他靠近。
木风跟在唐安文的后面从竹楼上下来,木风从水缸中舀来一勺水,拿着布巾蘸了些水,细细的帮唐安文把脸上的油墨擦干净,露出唐安文原本就白净的脸。
木风在唐安文微微发红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说道:“阿文我等下去张兰家一趟,也不知道唐郎他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是希望他们能分家另过的。以前看着张兰好像都被宠着,外人又怎么知道,张兰和他大哥么家务都是分着做,只不过张兰动作麻利,他大哥么动作拖拉,能懒一下就懒一下。他那位大哥么做事总是粗手粗脚,很多事张兰都要重新做一遍。若是分出去,张兰一家和我们一样才四口人,活计真不是很多,清闲的很。”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点点头,分家确实是最好的,就犹如当年八十年代的分田到户,那可是养活了几亿入口的经验。不过唐安文还是有些不当心道:“木风你这个时候怀着身孕,若是唐家出点什么问题,打起来伤到你怎么办,还是我去吧。我去找唐郎,问清楚了就回来,告诉你结果。”
木风听到唐安文的话笑道:“若是真打起来,就你这幅小身板,还不够张兰大哥么一拳的呢。”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立马炸毛道:“木风你瞧不起我。”
木风没有想到一句玩笑话却让阿文生气了,连忙辩解道:“阿文我若是瞧不起你,怎么可能任由你想操就操,想做就做,样样都依着你,我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别气、别气。”木风说着伸手就抱住转身不肯理会他的唐安文。
木风见唐安文还是生气于是又道:“阿文说真的,就算你把我怎么样了,我也是舍不得动你一下的。当年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但是那又怎么样,只要能看到你,只要你开心,就算明知道被你利用,我木风也没有什么是不能为你做的。所以阿文你记住了,你可以委屈我,但是你不能委屈了你自己,你要记住你是我木风一生都要守护着的人。”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自然感动的不行。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傻子是什么时候遇到木风的,听木风刚才的语气,似乎早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傻子了。傻子的记忆里一点都没有成婚前木风的印象。
木风看到唐安文转身,那迷茫的眼神他就知道,这小子根本没有想起他是谁。木风很有种仰天长叹的感觉!他这些年为这臭小子做牛做马,都是白做了,居然到了今天阿文都没有想气他是谁。
刚认识那两年他真是白疼了这小屁孩,木风叹气道:“哑巴,我就是当年那个任你欺负,任你指挥的哑巴哥哥。我为你这一声哥哥,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早知道我就该在看到你的时候转身离开,可惜有些东西是注定我逃不掉的。”木风说完半跪下去紧紧的抱住唐安文的腰。
唐安文看着眼前的木风,他已经从傻子的脑海里翻出那个哑巴哥哥。唐安文明白木风解释这么多,就为的是刚才那说错的一句玩笑话。
木风把头埋进唐安文的胸口闷声道:“阿文,别生气了,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在我眼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
唐安文终于抱住木风,眼里落下道:“木风你别说了,别说了,你才是老天恩赐给我的最好礼物。赶紧起来,我刚才也不过是开玩笑,耍你的,没有想到你居然当真了。”
木风听到唐安文的话,终于抬头,看着面前这双眼带着笑意的人,哪里还有刚才一副生气的样子,原来他刚才也被阿文给耍了。木风站起来道:“混账小子,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唐安文看着拍过来的大手,闭着眼睛死撑到底道:“我要是不耍你,哪里能听到你这么深情的告白,还有以前的事你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过,我都完全不知道,我一直都以为哑巴哥哥是个男子呢!哪里会知道就是你,明明长得不太像。”
木风被唐安文给气的,什么叫不太像,他除了长大长高容貌明明和以前差不多,哪里不太像了。这世上除了他这个白痴,谁会愿意嫁给个傻子,尤其家中还如此苛责他,为了这个混账小子,这些年他到底忍让了多少,木风都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唐安文终于道:“好吧,看在你刚才的表现上,我暂时原谅你瞧不起我的事。我去你不放心,你去我也不放心,干脆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去吧。”
木风听到唐安文发表了个了不得的办法,终于无奈苦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这辈子他算是栽在阿文身上了,阿文再怎么胡闹他都气不起来,木风也明白,这辈子他大约也都拿这个人没有任何办法了。
木风和唐安文去了唐郎家,他们家今天的气氛和唐安文预料的差不多,非常紧张。张兰的大哥么一直朝着张兰这边的屋子瞧,简直像防贼一般,唐安文想着他还能偷了院子中的那些破瓦罐不成。
唐郎看着木风和唐安文,叹口气告诉两人,家里的事他都知道了,在他和大哥出去后,大哥么去镇上瞧了先生,就开始做妖,不时的对着张兰说一些难听的话,更是跑到外面说张兰和唐安文的坏话,他一问就问了出来。
加上阿姆和爹爹在得知大哥么怀的是小子后,就高兴的笑不见眼,说什么大哥么要好好养胎,家里的活计就暂时让张兰干。
听了这话唐郎当即就发火了,告诉他爹爹阿姆,大哥么是唐家媳妇,怀了小子要养胎,那他家张兰就不是张家媳妇,怀着小子的时候不是照样干到生产为止,今天能让张兰暂时做一下活计,明天大哥么生了小子要带,还不是要张兰暂时做一下,这暂时要暂到什么时候。
唐郎的阿姆和爹爹都不说话,这大哥么是两人的远方亲戚,两人虽然都对媳妇不错,但是这心总归的偏的,以前疼张兰当然是因为张兰给唐家生了孙子,如今这大媳妇也有了小子,他们就觉得该对大媳妇好一些,让张兰多做一些也没有什么,反正张兰动作快,干活利索不是。
然后唐郎谈到分家,唐郎的阿爹阿姆当即就不同意,唐郎大哥比较木讷,就算活计大部分都唐郎找来的。不过唐郎大哥么听到唐郎要分家,就非常高兴,他第一件事提出的就是,唐郎和张兰要搬出去,家里的银子要分成三份给唐郎他们一份,这样他就能够占据阿爹阿姆的份额。
而且唐郎他们搬出去后,家里就会空出两间屋子,这样他肚子里的小子出生,以后娶媳妇就有房间了,其他空出来的房间,他还想以后对为唐家开枝散叶的。
家里三亩水田就分了一亩给他们,三亩旱地,也只分了一亩给他们家。一共二十五两银子,就分给他们十两,加上让出两间泥瓦房,阿爹算是补偿了他三两银子。
不管阿爹阿姆怎么偏心,唐郎都答应,只要让他分家就成。张兰手里这些年积了差不多二十两的银子,加上今天卖笋赚的十多两,其中五两交公,他自己这些年也积累了三两的银子。三十多两的银子加上分来的十多两,足够他们盖几间泥砖房了,在弄个和木风家一样的简单院子,这样他和张兰的日子也能过的更顺心。
唐安文听了后问道:“你们要把家建在哪里,要不也来荒村,如果是盖泥瓦房的话,那银子就用不了几两,就要些泥瓦匠和瓦片的钱了。”
☆、第46章
唐郎听了唐安文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我还要和张兰商量,主要荒村那边就你们一家,我家两个小子没有豆子和果果那般听话,总爱乱跑,他们的小玩伴又都在唐家村。”
对于唐郎的顾虑,当初木风也是想过的。不过当初他手里钱不多,何况他和阿文也比较喜欢清静,搬到荒村也免得和唐家大院那边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太尴尬。
至于豆子和果果,两个小家伙一直都自己玩耍,因为阿文原先的关系,唐豆和唐果都不怎么和别人家的孩子玩,连和唐雨唐明玩也是极少的。而唐明和唐雨是小子,唐郎在村里名声都不错,两个小孩玩伴不少,突然搬到荒村去必定不会习惯。如果孩子不听话到了深秋冬季乱跑,还真有可能被野兽袭击了。
木风点点头道:“你的顾虑是对的,我当初也有想过这些,好在豆子果果他们原先就没有什么玩伴,通常他们自己玩,只要嘱咐一声也不会跑出院子,这也是我敢搬去荒村的原因。你们情况和我们毕竟不同,这样唐郎要是你决定哪天盖房子,一定要记得叫上我,总能帮上些忙的。”
张兰刚从厨房提来热水道:“木风这次我们盖房子,你最多就帮我做做饭,其它活你要是敢做试试看,我张兰就当没有你这个朋友,跟你绝交。这好不容易又怀上了,自然该小心点,最好明年可以给唐安文抱个小子,到时候我们大家都开心,来喝茶,我特地换的红枣茶。”
木风听到张兰的话道:“阿文告诉你的,这小子见谁都先说这事,我也不是没有怀过孩子,没那么金贵,只要平时稍微注意一些就好。何况现在家里生活清闲,也没有太多的活计,吃的也很好,休息也够身子好着呢!”
唐郎听到张兰的话看向唐安文笑道:“你小子不赖啊,动作挺快的,这才分家多少时间,就让你媳妇怀上了,几个月了。”
其实当初唐安文清醒过来不傻后,唐郎是不看好木风和唐安文的。毕竟当年的唐安文潇洒张扬,怎么可能瞧的上强势的木风,而且唐安文当年没有傻之前,喜欢的就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哥儿,木风和这形象实在差太多了。
唐安文听到唐郎的话略有些骄傲的回答道:“罗老大夫说应该有半个来月了,木风这胎必定是小子。”
唐安文也好意思说,明明早知道是三宝了,而三宝就是个小子,这次木风怀上,很可能是在三宝的帮助下,三宝那小子总不会把自己弄成小哥儿,不然唐安文也无话可说了,毕竟对他来说,不管木风生小子还是哥儿,他都是喜欢的。
张兰听了唐安文的话开心的说道:“现在木风怀了孩子,你可要多注意些,不管是在生活上,不要让木风做太重的事。还有晚上要悠着点,尤其是前头三个月,真要熬不住可以想些其他办法。”那高兴劲简直和他自己怀了孩子一样。
对于张兰来说,木风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给唐安文生小子,只要木风给唐安文生了小子,那地位就牢固了,唐安文再也没有借口娶什么二房的,他是看木风家中日子眼看着越过越好,就怕唐安文又起什么坏心思。就算不怕唐安文起坏心思,也是怕唐安文被一些不要脸的勾引。张兰从来都不指望木风能够真的管住唐安文,就木风宠着唐安文的劲儿,张兰就怕木风坚持不住。
唐安文笑道:“张兰还用你说吗!我自然小心的很,天天都盯着他呢!”
木风被说的有些无奈道:“你们两个真是。”
唐郎和张兰挽留两人吃了中午饭在走,木风和唐安文谢绝了,唐郎和张兰现在还和阿爹阿姆住一起,虽然分开做饭,但是一个厨房弄起来还是很不方便,两人约好了,等唐郎建了自己的房子,到时候唐郎在请他们吃饭。
唐安文和木风从唐郎家中出来,唐安文说道:“其实还是分家出来单过好,根本不用看大人的脸色,也没有人可以管到,自由自在的多好,就像我们家一样。”
木风点头,拉过唐安文的手,温热干燥的大手包住唐安文修长的手,两人朝着荒村走去,虽然哪里就他们一家,但是他们住的悠然自得,没有村里人异样的目光,孩子们也更加开朗了,他们的生活也更好了,搬家后,木风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甚至觉得自从搬家后,他们一家的生活是越来越顺风顺水了。
回到家中,木风准备做饭,唐安文再次从房间中抱出十几幅刻板拿去楼上,他早上就拿了五六副上去,这压印其实熟练了还是挺快的,刷上油墨,在把裁好的宣纸对好压上去,刷子在上面轻点一下,把宣纸掀出来,一张画就拓印好了。
木风看到唐安文抱着刻板去了二楼,他停下手里洗菜的动作,把房间里还剩下的刻板都装入篮子,一次性给唐安文全提到了二楼的门口放着。木风也没有叫唐安文,只是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见唐安文认真的模样,他笑了笑,转身从新回到楼下。
午饭非常简单,粉条白菜炖大骨,还有昨晚没有吃完的饺子馅料,木风又和了面,全都包成饺子,今天木风并没有用水煮,而是拿出前些日子买的带耳朵鏊盘,刷上油后,木风把包好的饺子一个个码进去,当火烧起来的时候,底下传来滋滋的声响,在饺子煎的差不多,木风倒入料酒加入水,盖上盖子就等着收干水出锅,煎饺虽然麻烦了一些,但是味道香浓,相信孩子和阿文都会喜欢。
木风刚起锅,唐轩准时的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他们早上已经把饺子吃光了,中午继续过来蹭饭,林佐今天早上猎来了一头小野猪,只有二十多斤,唐轩早就想试试木风说的边塞烤肉了,应该不会比他们烤的难吃,毕竟木风是谁,他们几个人中厨艺最好的。
木风看着被林佐绑在木桩上的小野猪,亏得林佐就为了唐轩专门去猎了一只,烤全羊烤野猪对木风来说都不成问题,木哈一族的小哥儿,八九岁就开始学着做这些,他来到南边的时候,早就给家里做了两年。
当木风在楼下叫唐安文下来吃饭的时候,唐安文正撅着屁股趴在楼板上,把一张张已经晾干的宣纸收集起来。每副刻板都拓印了十张,唐安文已经拓好了十几幅,那些宣纸都被一张张晾晒在屋内,用竹条压着,现在收起来也快,每副相同刻板的画纸都被叠在一起压在一根长竹条下,只要所有的画板都拓印好,就可以装订。
唐安文在楼上应了一声,让木风在等一下,他很快弄好就下来。
等唐安文弄好下来,几个人都已经坐在桌子上开吃了,木风夹了一个煎饺放在唐安文碗里,今天中午,就是窝头煎饺就着粉条,木风并没有在做其他的,这些中午已经够吃了。
下午,木风让林佐帮忙把小书桌搬到楼上去,林佐告诉木风,他过两天在帮唐安文做两张,这样每个房间都有一张,就不用搬来搬去的。有了林佐的加入,唐安文拓印的速度更加的快,两个时辰就把所有的刻板都拓印好。
木风和唐轩去山脚找几位香料,和砍烤乳猪需要的木柴,院子里传来唐豆果果叽叽咋咋的声音,唐安文知道木风他们回来了。
林佐下来提着小猪去院子外面杀,唐安文也伸了个懒腰,剩下的就等明天在弄,这第一部很快就能出十本了。
罗凌像猫闻到了腥味,居然也在傍晚的时候过来,这家伙过分的居然还告诉唐安文,他这几天就住唐安文家了,因为五月份已经差不多了,他想让唐安文带着他去山上寻找金蝉花。
唐安文听了罗凌的话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疯魔了吧,说了时间到了就会有,时间到了就会有,居然还这么迫不及待的。
不过罗凌一点也不介意唐安文朝他翻白眼,还认为他今天来对了,不然怎么能吃到烤乳猪,他们这边烤肉并不多,而且味道说实话并不是特别好,除了那些大城里的专门厨子做的好吃外,镇上的那些酒楼就差了很多,他不知道木风做的怎么样,不过平常木风做的菜就很不错,罗凌还是有些期待的。
木风自从搬到荒村来后,家里逐渐好起来,他就不断的从镇上买些东西回来,这些都不是南边做菜用的到的,大部分都来自边关,当然是用来做菜的。
小野猪的内脏被林佐放在木盆中,杀好的小野猪让唐轩提进去,木风接过手退毛清洗,之后放在已经架好的篝火堆上,篝火早已点燃,火焰在院子中冲的很高,木风在把小野猪架上去烤了一会儿后,篝火堆被平了一些,火苗小下去,木风开始刷调料。
唐安文闻着院子里不断出现的香味,他想着要是哪一天家里真赚不来钱,就让木风去当厨子,那绝对是赚钱的,闻着这味儿,唐安文已经觉得肚子咕咕叫。
唐轩从家里搬来一坛埋了五年的黄酒,林佐正端着清洗干净的内脏回来,木风让林佐看着火帮忙转动,他端着这些东西拿去焯水,这些等明天再吃,这一头烤乳猪,已经够他们晚上吃的。
院子里不管大人小孩都坐在石头上,这是唐安文的主意,说这样有烧烤的气氛。由唐安文罗凌唐轩执行,三个人搬了两趟大石头,还弄坏了木风做的一个大篮子,石头太重,第二次到家门口的时候,篮子底破掉了,差点没有砸了唐轩的脚。
除了木风和豆子果果,唐安文他们都端着酒在喝,罗凌和林佐时不时就说些以前遇到的趣事,唐安文有时候也会插一两句来自现代,但是适合在古代说的笑话,逗的大家时不时的哈哈笑。
唐果和豆子两人拿着根木风给他们准备的树枝,上面穿着各种能食用的蘑菇烤着,边上还有白菜、韭菜、青菜,这些是唐安文见到蘑菇后又增加的。
一直到天空中星星露出来,月亮爬上枝头,唐豆时不时把烤好的蘑菇送给大人吃,他早就吃饱了,现在和弟弟烤着就是因为好玩,烤起来他们吃不掉,就送给大人吃,不管好吃不好吃,大家都不会嫌弃,只要不是焦的太厉害,都一口吞了。
气氛正酣,唐安文喝的有些上头,即兴给几个人唱了几首歌,可把在坐的几个人给惊到了,都拍手叫好。木风摇头,跟林佐说差不多了,让两个孩子别在玩烧烤了,跟着他去厨房烧解救汤,喝了就该去休息睡觉。
林佐点头,篝火堆也只剩下星星点点的亮着,他把木风先前就准备的沙子倒在篝火堆上,篝火堆瞬间被压住埋掉,一点火星也冒不出来,只有袅袅烟雾从缝隙中往上飘荡。
罗凌已经完全醉了,大部分的酒都到了他的嘴里,他已经喝的连石头都坐不住了,一直往地上躺。
其次就是林佐,但是林佐除了脸色微微泛红,却一丝醉意都没有,唐轩略有些醉,话就多了起来,时不时就追到林佐的身边问上一句,你喜不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之类的,林佐拿唐轩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断重复我喜欢你,什么都喜欢之类的。
可把边上喝上头的,跟着木风乱转的唐安文给逗得,时不时的就哈哈大笑一声,当然有时候也没人知道他在笑些什么。总之唐安文就是很高兴,也许是木风怀上身孕了,也许是画本快完成了,也许是唐安文终于把心融入这个家中,真正的接受了木风和孩子,不在认为是在补尝木风,而是真实的唐安文喜欢上了木风,爱上了木风。
林轩和木风驾着罗凌,给罗凌灌了一碗的醒酒汤,林佐这才把身边的唐轩叫过来,在唐轩也喝了大半碗的醒酒汤后。林佐架着罗凌,唐轩举着火把,三人回去竹屋那边。
木风在给两个孩子弄上床后,这才回到房间,刚才阿文死活不肯喝醒酒汤,还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醉,木风拿唐安文没有办法,又不能强灌。好话说尽,唐安文就是不承认他醉了,不喝醒酒汤。
木风拿来一个空碗,把醒酒汤递给唐安文,说了一句干,唐安文果然不疑有他,端着碗就一口喝进了。木风真是佩服,这小子已经醉的连,醒酒汤和酒都分不出来,还敢说自己未醉,木风想着他现在把唐安文丢出门外,相信阿文应该反映不过来,说不定还能把地当床睡了。
好在唐安文喝醉了后并不闹,你要是不找他说话,那唐安文就能很乖巧的坐着,只不过目光一直都追着木风,如果木风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就会起来跟在木风的身后乱转。
好不容易弄睡了唐安文,木风舒了口气,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快乐又自由,阿文也很开心,跟那压抑的六年比起来,简直犹如天堂。
第二天等唐安文醒来已经是太阳晒屁股了,脑袋昏昏沉沉头痛欲裂,唐安文感觉脑袋就好像要炸裂一般。
罗凌早早的就起来,这家伙醉的快,但是醒的也快,而且一点也没有后遗症,堪称幸福。他一见到唐安文张开眼睛马上高兴的叫道:“唐安文你醒了,快点起来,你说五月就有金蝉花,赶紧起来,我们到竹山上去找。”
唐安文听着嗡嗡嗡的吵闹声,他哼哼了两声,卷起被子把自己脑袋盖住,他还想睡觉,一点也不想起来,好像现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上过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