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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一小学同学的“爱情故事”;他叫川,是个阳光、活泼、乐观的男孩子,有时说起话来很幽默,但这种幽默有点冷,冷得在你刚刚反应过来之时,咱们脸上的笑已是遍地开花了,笑得差点将腰给折了。
所以,听着川讲他这段近乎悲伤无奈的爱情故事,我心疼不已,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乐观、幽默的男孩子,竟会三番五次哽咽,无瑕干净的双眼噙满了本不属于他的泪水;我深刻地理解到,他真的伤心了,他真的很在乎他跟那个叫“琪”的女孩子的那段真挚而温馨的感情,那段刻骨铭心而又无能为力的感情,那段揪心不已而又无可奈何的感情。
一对原本幸福而甜蜜的情人,终于顶不住太多太多的压力,最终以一种“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之势平静而心潮澎湃地分手了;川,一个坚强而痴情的男孩子,哭了,一塌糊涂,醉了,却不能一醉解千愁,因为清醒过来之时,他依旧对之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琪,一个善良而孝顺的女孩子,哭了,心如刀割,心碎了,四分五裂,尽管如此,她依然不能“忤逆”父母之命,用她的“忍痛割爱”成全了自己对父母的孝顺听话,即使是一份愚孝,她也认命了。
川断断续续地讲述他跟琪的感情历程,有时激动,一如万马奔腾、百流归海,有时平静,一如潺潺溪流、谿谷湖水;时缓时急,我却隐约能感受到他的伤心,他的无奈,他的沉思,他的心碎!爱,让他欲罢不能,爱,让他持之以恒,爱,也让他学会了成全,不管是对是错,他到底还是松开了琪的手,因为他爱她,所以更要为她着想,不想她难做。爱,有时不是绝对的拥有,而是宽容的成全,即使自己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川说:我曾经犯过错,曾经也让琪伤过心,但她仍旧一如既往地接受我、原谅我,因为她爱我,所以她接受我一切的缺点,当当我感受到这些时,我变了,我彻头彻尾地改变了;我毅然地跟麻将划清界限,我再也不赌了,决不!因为,因为琪用她无私、宽容的爱感化了我,感化了我的一切缺点,如果如果我还不改变,那我、我——
川激动不已,话一时说不上来;他默默地用手拭了拭眼角不经意间溢出来的泪水,顿了顿,他接着说:如果我不改变,我还是人嘛,我就是一罪人,爱的罪人!
川是个爽快之人,好结交朋友,属于仗义那种,所以他所交往的朋友几乎可以说是五湖四海、三教九流;对此,琪的父母愣是以为他这人的品性不行,觉得此人不太可靠。一获知这一重大问题,川竭尽全力地以最好最健康的行为来表明自己的“清白”他努力地工作,努力地赚钱,努力地生活。对这一点,琪的父母基本没啥意见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而且这一波的力度和影响力更大,于川而言,甚至就是“毁灭性”的,因为这一波崩塌了他和琪的爱情。琪的家境很好,是个富裕人家,而川仅仅是个来深圳打工的人,尽管他也是广东人,但依然不是“深圳人”依然是个“捞仔”;琪的父母说:他仅仅是个打工的,女儿如果跟他了,简直就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火坑!
面对这“竹门对竹门,柴门对柴门”的封建思想,川百口莫辩了,因为他的所有语言和誓言,在琪的父母面前,就是赤裸裸的苍白无力的话而已,仅仅是几句打动不了人心、无法考究的话而已。婚姻门槛,根深蒂固地扎在琪的父母眼里、心中;川绝望了,琪也绝望了,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人,到底还是跨不过父母所设下的那道“面包高于爱情”的门槛。思前想后,川终于放手了,因为他真的爱琪,不能因为自己而难为了她,桎梏属于她自己的幸福;无可奈何,琪也屈服了,向父母的压力屈服了,向自己的愚孝屈服了,尽管她还深爱着川!
说到这,川已是泪人一个;我再一次想起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末了,川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语无伦次地说: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啊?说呀,是对是错
我哑口无言;这种情况,不是用“对”或“错”就能说清道明的,这是爱情的悲哀,这是婚姻的悲哀!
对着电脑,我一气呵成地敲打着键盘,脑子却只有一个想法:像川的故事,这年头,有多少外出打工的在前赴后继地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