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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超市里（日）
小强站在张阿姨身边；张阿姨手里攥着钱包，看着收银员在清算篮子里的货物。
收银员清算完毕。
收银员：谢谢，承惠38块9毛。
张阿姨拨了拨篮子里的东西。
张阿姨：没错吧？
收银员（微笑）：阿姨，现在都是电脑结账的，错不了。
小强动了动张阿姨的手臂；张阿姨扭过头去看着他。
小强（小声）：妈，给钱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结账呢。
张阿姨转回头，从钱包里抽出一张50面额的人民币，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阿姨，收您50，找您11块1毛。
条码机“唧唧”地打出购物小票。
张阿姨接过收银员找的钱和购物小票，嘴里念叨着。
小强提起篮子跟张阿姨一并走出。
收银员（微笑）：谢谢光临
第二场超市门口（日）
张阿姨和小强刚出超市大门；她忽地停住了。
小强：怎么啦，妈？
张阿姨（答非所问）：不对不对，这账结错了——你看这小票，你看
小强接过小票，浏览起来。
张阿姨翻了翻篮子的东西。
张阿姨：对，没错，这账结错了——嗯，不行，我得回去跟那收银员理论理论
张阿姨转身正想走回去。
小强：妈，妈，甭回去了——这不才少了一块钱吗？
张阿姨：一块也是钱呀！
张阿姨大步走去
第三场肉菜市场（日）
张阿姨和小强一并走着。
市场大门左侧有一摊卖鸡蛋的，小贩是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老婆婆。
张阿姨朝鸡蛋摊走去；小强拉了她一把。
小强：妈——
张阿姨：怎么啦？
小强：电视、报纸上说，别在小摊上买鸡蛋，当心是坏蛋
张阿姨点了一下小强的鼻子。
张阿姨（笑笑）：你才是小坏蛋，这么多鬼心眼——
张阿姨和小强走近鸡蛋摊；她蹲了下来，他站着。
张阿姨：老婆婆，这蛋怎么卖呀？
老婆婆（边比画着边说）：一个7毛钱。
张阿姨：老婆婆，不是论斤卖的吗。
老婆婆（摇着手）：不不，一个7毛——
张阿姨：大小都是一个7毛吗？
老婆婆：对对
张阿姨挑了12个鸡蛋。
张阿姨：老婆婆，我就买12个吧——多少钱？
老婆婆用手指掐着算。
小强（不耐烦）：不就8块4吗。
张阿姨打了一下小强的腿。
老婆婆继续掐算着。
老婆婆：12个，一个7毛，一共是9块4毛——
小强（亟亟）：错了，是8块4毛！
张阿姨和老婆婆似乎都听不见他的说话。
张阿姨：老婆婆，您看这样行不，咱们凑个整数——我多拿个鸡蛋，然后给您10块钱
老婆婆（赶紧摆手）：不行不行，一个7毛，多给你一个，我不亏了一毛了么——
张阿姨（笑笑）：行行
张阿姨掏钱付账。
张阿姨拉着小强走进市场。
小强：妈，你怎么多给那老太婆一块钱呀！
张阿姨笑而不语。
小强（忿忿）：明明是8块4毛，可她——你看看，咱们多要一个蛋，她却嚷着蚀本，岂有此理——
张阿姨：别唠叨了，你瞧瞧，老婆婆都一把年纪了，还蹲在那里卖鸡蛋，这容易吗！
小强：年纪大归年纪大，这跟买卖搭不上边，再说
张阿姨（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什么，人家老婆婆不光是年纪大——哎，不跟你说了！
小强：妈，您怎么老这样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说嘛，让我也长长见识
张阿姨蹭近小强。
张阿姨（小声）：老婆婆二十多岁时就守了寡，一直都今日，一个人孤零零的
小强呆了，半张着口，愣没说出话来。
第四场肉菜市场门口（日）
张阿姨和小强走出市场。
张阿姨感到有人在拍她的后背，随之转过头去。
拍她后背的竟是卖鸡蛋的老婆婆！
张阿姨（嗫嚅）：老婆婆，您您有事么？
老婆婆：大妹子，你刚才跟我买了12个蛋，对不？
张阿姨：对啊。
老婆婆：一个7毛，对不？
张阿姨：对对
老婆婆立地掏出一块钱来，递到张阿姨面前。
老婆婆：大妹子，给！——老婆子我多收了你一块钱，人老了，头脑就容易犯糊涂，这不多掐几次手指还是能算清楚的。
小强：老奶奶，算了吧——
老婆婆（严厉）：不行！做生意的，就得账目分明，亏了谁都不好！
老婆婆将一块钱塞都张阿姨手里，转身走去。
望着老婆婆佝偻的背影，张阿姨和小强一动不动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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