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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越紫非寂静得像一块石头,繁德儿几乎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你好暖。”良久,他吐出一句话。
她像幽兰的体香窜入鼻中,萦绕胸臆。
“两个人怎么都比一个人的体温”
“强”字还在她的舌尖,越紫非已经低头寻着她的唇,覆了上去。
因为始料未及,繁德儿瞪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原本这样的索求并不热烈,但是双唇吻上她甜如蜜桃的唇瓣时,那微香,那带温又含着冷的红唇带给他一股欲火。
是的,欲火。
他将舌尖伸进了她的唇。
他从来不知道唇舌吸吮是那么的缠绵甜蜜,他直接撩高她的棉袄,纵情的在她和男子不一样的曲线中游走,放火。
“叫我停”越紫非如同烙铁般热烫的唇沿着她的锁骨,移到她圆润美丽的耳垂。
繁德儿听见了,但是她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她像犯懒的小猫,瞄着迷醉的声音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就给。”
越紫非重新掳获她的唇,脱下了自己的大氅,也脱下她的亵衣,然后不敢置信的看见娇羞中带着完美无瑕的一具胴体。
那丰满的双峰,纤窄的腰线,小小的肚脐眼,长发覆盖着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私密处,洁白的长腿,看着眼前这双对自己充满爱恋的眼眸,理智抛去,带着她一起陷入欲望的漩涡
这一夜,一直不能睡的他终于得到了小半夜的好眠。
凌晨,晨曦镀上山头。
一夜好眠的越紫非甫睁眼,就看见衣着整齐,脸上再也看不见赧色,已经取水回来,正要动手烤肉的那个女子。
但是再细看,两人目光交会的那个剎那,她脸的确红了那么一下子。
这让他心情没来由的飞扬了起来。
“我打了只獐子,还摘了松茸,又或许你想随便用肉干应付过去就好了?”她指了指已经掏洗干净的挥子,目光避开他结实的胸肌,那肌肤泛着抽一般的光亮,令人很想去捅捅看。
他luo着上半身起来,很快着衣束发,又去小溪旁痛快的洗了把脸,这才回到营地。
“我来。”他接过繁德儿的活儿,替獐子抹上盐和香料,再用削好的木头将肉从尾到头穿过,放在烤肉架上。
一边翻转着他们的早饭,忙碌的眼光从繁德儿的脚一直游走到她的脸,然后停在那。
“还好吗?”
“什么”她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你的身子。”
繁德儿意会过来,脸上红透,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好!一点都不好!”这混蛋好像一副完全忘记不久以前是怎么让她身陷欲火,又刁钻的对她予取予求。
就算她喊得声音都哑了,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他却仍像吃到糖的孩子,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恹足,折腾得她一早起来差点软脚倒在溪边。
“嗯,今天的杂事都我来做,你休息。”
“你是男人,本来就应该你做。”
“我会娶你的。”
“哼,你想娶就娶喔,你也得看看我肯不肯嫁。”就算她的上辈子一年到头在民风开放的洋人世界讨生活,也没有和男人随便上床的习惯,但是,因为一夜情就结婚这种事情在她的想法里更不存在,说实在的,她并不觉得自己身体上那层薄膜能代表什么,为了一层看不见的膜把自己弄进婚姻里,尤其在这种保守封建,一夫可以几百妻妾的年头,真是大可不必了。
她不否认,她喜欢越紫非,因为这层关系,她不介意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他,可是这种随随便便的求婚去问猪吧,猪应该会答应。
“为什么不嫁?除了我,你还有别的男人?”一提到“归属”问题,男人先天性那种“我觉得你应该是我的,你就应该是我的”的地域划分观念就开始很严重的作祟。
他的语气并不犀利,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你不嫁我可以把你绑上花轿。”獐肉飘出香气,他又翻转了下,拿起小刀戳了戳,试熟度。
“越先生,你好像忘记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跑的时候没有谁抓得住我。”
“那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他露出一抹狡猾的浅笑。
“你从来没考虑过要离开我吗?”
“你是在玩文字游戏吗?用膝盖想也知道现在离开你不划算。”
“哦?”“等你称霸天下,要不也等你金银赚得满僻的时候我再走,这样比较能捞到好处。”
“那你有得等了。”他的声音里有了真心的笑意。
“以投资报酬率来讲也没有什么划不划得来,反正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就赌赌看了。”
“我是死耗子?”
“要不呢?”
“你这张嘴”
“我这张嘴还有肚子都饿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肉吃?”她龇牙。
刀光一闪,腿肉整只到了她手里。
“这不是来了。”他笑得温文又儒雅,还有一分宠溺。
填饱女人的肚子也是男人很重要的义务。
吃过饭,用厚土掩埋了营火的痕迹,越紫非扛起大部分的必须品,两人继续走着下山的路。
没错,已经爬过整座险峻山头,往下走的他们早在几天前放弃了那两匹马,徒步行走。
在冷兵器时代,要发挥最高的机动性,拥有马是一切的前提。
只是上了山,就变成绊脚石了。
“趁太阳还没出来,我们赶紧上路,运气好,天黑前也许可以从山路上看见大鲧的灯火。”
当然,这是在运气好的前提下。
要是运气不好呢?
不过差那几里路就可以看见人烟了,他们却被守在山道上的盖世王朝官兵给团团围住了。
繁德儿看了眼路旁的大石碑。
这个地方是盖世和大鲧的地界了。
他们只要再多走几步,就踏入别的国家,盖世的人想捉拿他们,就不只有大费周章的工夫了。
因为盖世素来和大鲧没有鲧邦交。
这大鲧北地,占地极广,民风彪悍,气候苦寒,本来是个不毛之地,就因搞不好讨生活,多年来,各家霸主从来也没想过要染指这块土地。
出人意外的是,十几年前,也就是如今大鲧国的帝王看中这里联接西域的地利之便,耕耘许多年,造就了商质繁华,不可同日而语的景象。
当然,大鲧的繁华她也出了那么一点力量。
但不管怎样,眼前的事情还是得先解决才是。
“功亏一篑的感觉很不好。”她和越紫非咬耳朵。
“你确定?”越紫非倒是老神在在。
“哦,你有办法?那就看你的了。”这里一层、外一层,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官兵没上千也有上百个那么多。
要打嘛,也不是不行。
只是,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是筋疲力竭了。
翻山越岭,你去翻翻看,脚底不知磨出多少水泡,全身上下坑坑巴巴,人都不像人了。
“逃犯越紫非,你还是乖乖跟着我们回去,也许大王会看在你是舆国公府最后一根独苗的分上,饶你不死。”看似领头的人不忘要表明一下立场。
越紫非也不理他,看看天色,从腰际掏出一只鸣哨。
就那瞬间,鸣哨尖啸着直上云霄,最后在半空炸开。
官兵们看苗头不对,马上摆开阵势,准备擒拿让他们头痛至极的逃犯。
诡异的是,他们压根没机会立功,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兵甲摩擦的整齐锐响,刀枪剑载,白光森森。
军队悄悄掩至。
黑色战甲,银亮刀枪,奋力劈砍,血肉和肢体漫天飞舞。
繁德儿看得目瞪口呆,腹中翻转,要不是她生性坚韧,看见这样的场景,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盖世的官兵哪禁得起北方大陆最彪悍军团的围剿,不多时,全数被消灭了。
“你还好吧?”越紫非看得出来她苍白到转为青紫的小脸蛋,伸手扶住了她。
她双目一瞠,根本没办法说话,捂着想要吐的嘴,别过脸去了。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越紫非出言安慰,轻拍着她的背。“我的第一次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
“末将来迟,大王恕罪!”一个统领模样的中年汉子,单膝跪地,一手紧握一柄寒光闪动的枪,脸上有着岁月的风霜。
听到称呼她肩膀颤了下这个腹黑到一肚子阴沉的家伙
“起来,没事。”越紫非一脸镇定。“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回去再说。”
踏进大鲧城门,繁德儿看见了截然不同于盖世王朝的景象。
大道和城墙都是巨石堆垒的,大道两旁却是繁花似锦,民居建筑虽然不像盖世的精致华美,在朴实中却有大气的感觉。
不是说北地苦寒吗?
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冬天的时候会比较冷一点。”繁德儿不知道自己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了,和她一同骑着马进城的越紫非很尽责的解答着。“你的身子这么单薄到时候得多穿一点。”
“我身体好得很。”别把她当成黛玉妹妹,她能适应得了盖世的冬天,也能适应这里。
至于“地主”口中的“比较冷一点”在繁德儿经过往后多年的印证,她赫然发现那个家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这里的天气不只冷那么一——点——点——好不好!
不过那时候的她,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是是是,现在还反胃吗?”
越紫非这一关心,她又安静了下来。
杀人,她的手也沾过血腥,但直接见到那么多的嘶喊和血肉横飞,她,真的需要时间调适。
马蹄辘辘,两人有空还闲聊上那么两句,他们身后的骑兵却安静得像无声的玄铁河流。
在见识过这支强大部队的杀伤力和威摄力之后,她一点都不敢小看他们,甚至心里还生起了微微的崇敬。
军队纪律严苛是一定的,但是要做到不扰民,甚至受欢迎,谈何容易?
看看那些一听到越紫非领着军队回来,不约而同的跑出家门,涌上街头,朝着他们挥手喊叫,甚至丢花和糖的百姓,他们的衣着或许称不上华丽,但是老老少少脸上都挂着真心笑容。
繁德儿差点忍不住苞着挥起手来。
在欢呼声中,他们花了不少时间才回到越紫非口中所谓的宫殿。
她抬头怔怔看了许久。
“你一定想说这里不像皇宫吧?”扶着她下马,越紫非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表情。
她脚刚落地,一旁的马夫便把马儿接过去,态度谦虚质朴,给人好感。
“我只是怀疑比我还要求享受的你居然肯屈就这种房子?”
这根本是民居好吧,比普通的民居要好上那么一点、大上那么一点,不过,也就这么一点点而已了。
“国家草创,要花钱建设的地方很多,宫殿这种东西,并不是首要花钱的地方,以后再说。”他是真的不以为意,他带着她进门,宽阔的院子,没什么树木花草,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盖的宅子,黑瓦白墙巍巍的矗立在高地上,就连仆人也没有几个,却打扫得异常干净。
“这些年我多在外面奔波,很少回来,家里也没几个可以使唤的人,你先将就个几天,我会把人找齐的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这几年他在外面奔走,培植外界势力,这个家只是个空壳。
看着她瘦了一大圈的身子,他眼露怜爱,忍不住蹭了蹭她粉嫩如白云的脸颊。
“你还跟我客套这些?你啊,这宅子我自己会逛,人我自己会认,你去忙你的吧,我看那位范统领有一萝筐的事情要找你谈,你就别把他闷坏了。”欸,有外人咧,给她收敛一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