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_分卷阅读_311

桑家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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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惰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平静道:“danolimizalai。”

    真不愧是一部人形的语言通啊,虞子婴猫眸韵动了一下,问道:“你在说什么?”

    “夷族话。”惰佻了佻眉角。

    “什么意思?”虞子婴当他明知故问。

    惰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了一下嘴唇:“等你回来了,给了我想要的答案后,我才告诉你。”

    虞子婴一噎,直接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这人明显就是在逗她玩呢。

    惰长身而立,一动不动地看着虞子婴越来越淡漠模糊的背影,他俊美慵华的精美面容面无表情,但被掩下阔袍下的手指却蓦地颤抖了一下,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将她留下来,但最后脑中存在的理智令他住了口。

    “开始行动吧。”

    ——

    虞子婴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然后根据地图的指示悄然潜伏地来到一座荒凉又破损残骸的修道院,所有冷氏族人都被关押在修道院的地下水牢内,她若想入修道院,首先要做的则是解决掉这些看守修道院的夷族战士。

    虞子婴从地上拾起几颗石子扔了扔,掂量了一下重量,正准备暗算前面守在修道院门口的夷族战士,却不想,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突然平地听到一声震天响地的爆炸声。

    虞子婴一惊,当即转回头一看,只见她之前观察的夷族部落的矿洞那个地方再度传来一声声“轰隆——!”

    随着不断炸起的巨响,夷族部落上空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与尖叫声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压命而妖娆艳丽的彼岸花,骇人心神。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虞子婴眼力极佳,她看到夷族那些石垒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摇摇欲坠,火光,仿佛冲破天幕,那些溅落在池子熔岩之中的石子溅起的火点四飞。

    虞子婴出神地看着夷族部落如此简单粗暴地就被惰给铲除夷为平地,说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他一直跟她在一起,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布的局。

    想到他之前带的那一辆辆不离不弃带在身边的辎重车,现在回想起来,想必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像火雷弹、霹雳弹这种风险系数极大的危险物品,难怪无论到了哪里都有一圈人将其严密围着,并用厚油布包裹着,也不准任何明火靠近。

    说起来这一边派人预先打点好设伏的位置,一边偷渡一大批将夷族整个炸翻过来的霹雳弹,这么奢侈的招数完全是土豪才能够驾驭得了的,一般人哪里扛得住这么折腾。

    试想谁有本事跟钱财从千里迢迢运来一车一车的霹雳弹,要知道这种玩意儿都是些有市无价,是有钱都很难买到心头好的精贵玩意儿,更何况一弄就是几车几车的,想来那一车内没有几百也有一百吧。

    不过有了惰如此大规模的暴动相助,现在虞子婴的存在就被很好地淡化了,是以她做起事情来倒是较之前更无所顾及了。

    ☆、第一百三十章

    “咕噜咕噜,%……¥¥¥¥¥*&……&……%*%!”

    修道院那些举着粗制长矛的夷族守卫们在被爆炸大火惊动后,便开始慌乱用力地跺着脚,像是某种习惯,他们嘴里叽哩咕噜地大喊大吼了一句,便一窝蜂地朝着出事方向跑过去。

    虞子婴掩在一块椭圆半面削平约一墙体等高的灰白石后,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却也知道他们明显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这是跑回去救场了。

    等确认纷沓的脚步已远去不可闻了,接下来她如同观园游庭轻松自在地就进入了修道院内。

    这是一座看起来荒废落魄了许久,连门板都被人拆掉的空落建筑,无檐无顶,仅有亘断的墙体错落八卦,因为此处已无法住人或求祭,所以被夷族人平常拿来当“请罪”跟“刑求”的修道院用。

    修道院边落的墙角长满了树干坚硬的铁树,旁边更有怪石乱山嶙峋堆砌,院墙多有倒塌,淡秽色的月光静幽幽地撒落院内唯一算得上是平整的白石基上,这个石基四四方方,范围不大,在平地上铸起两步阶梯高度,而在石基的凹陷位置,那里面有一个圆型井口。

    虞子婴根据地图上的标志来到石基上的井口处,她半蹲下来,探头朝井口下方望了望,有风气拂来,而井底石壁隐约黯淡透着些许光亮,但夜晚之中仍旧辨不清井体深度。

    她考虑了一下,从脚边捡起一颗约鸡蛋大小的石子掷下去,石子咕噜撞到井墙,嗵嗵地几下很快便坠落到地,发出噼啪啪的声响。

    她侧耳倾听,等候一会儿,见下面没有任何异样动静,便知道井口处无人,随即她一掌撑着井口棱起的边沿,身子如鹞般轻巧翻身,一下就咻地跳了下去。

    这口井确实不深,一到井底,虞子婴便感觉到侧手旁有光透出,她转头一看,便看到一条用四方木架跟铁钉将墙体固定的隧道,隧道很长,木架上挂着铜油火盏,一路延伸远去。

    她沿着幽深隧道笔直一路朝前走去,快到尽头处时,她听到好像有人在用夷族语言在交谈。

    站在拐角处,虞子婴看到被灯火映射出的几道拉长影子,由于她是迎光,所以他们是看不到她的影子的。

    可惜他们交谈的话虞子婴听不懂,她只能凭呼吸判断出在隧道拐角处有四个人守着,武艺一般防戒松懈,她扭身忽闪,眨眼间已如夜魅暗杀者莅临,不等那四名守卫反应过来,她已出手干掉三个,她原准备只剩下一个留着问话。

    可惜这一个夷族人满嘴的“叽哩咕噜”,完全不懂说中原话,虞子婴烦躁地哼嗤一声,也留之无用了。

    ……

    接下来的长直隧道走来却是一路无阻,无埋伏也无陷阱,虞子婴很通畅地走到了隧道最底部,前面有一道圆拱石门,石门约有虞子婴四个那么大,看起来十分笨重厚沉。

    石门就那么平平崭崭一大块堵在那里,既没有机栝痕迹,也没有门把,虞子婴观察墙体地面却有移动的痕迹。

    想了想,虞子婴走到高大的石门前,猫眼圆溜溜地打量起石门,然后双手抵于门体,然后鼓劲一推……

    吱吱吱——沉重的石门发出低沉而负隅顽抗的挣扎声响,虞子婴小嘴一抿,大眼一横,猛跨前一步,在石门惨痛呻吟之中,终于露出石门后的风景。

    避开石门的阻挡,她看到了在一个黑色的污水池子里被关押的一群蓬头垢面的人。

    这群人仅凭身形判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他们分别被四个装虎的那种巨大铁笼子分别罩着,虽然这种笼子关老虎一只是绰绰有余,但每一个笼子里要塞满十几人却显得十分拥挤,不少外围的人都被挤压趴在笼条上。

    他们下半身都浸泡在那充满腥臭跟污黑的池子里,只露出一半的胸膛跟脑袋在外面。

    此时,那一张张脸、一颗颗头,无论先前是保持着怎么样的姿态,现在全部的脑袋跟眼睛都保持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地方,目瞪口呆,震惊异常。

    他们从那闷沉的石门被推动着“咯吱”作响时,便反射性地紧紧盯着门口,由于之前出入这个水牢一直都是夷族派来送吃的守卫,所以他们的神色是漠然而无望,直到大门被推开后,没有出现他们常看见的七、八人侍卫的身影。

    没错,想要推动这扇石门至少需要七至八个成年壮汉齐发力才行,然而在他们眼前呈现的是这扇厚重的石门被推开了,但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嚯!他们见鬼了不成?!

    但很快,他们发现比见鬼更惊悚的是,那巨大的白石门后竟探出一只纤细小巧的脚。

    脚?小脚?

    那是小孩子,或闺阁俏女子才有的尖尖纤脚吧?

    随着一只脚现出,然后是一截质地垂顺的黑裙,裙绒面很特殊在光线下忽现忽隐的一种金色纹路,一身素黑无它色的缎衫,青丝单捥鬓,披散于腰后,瓷白面容干净得毫无人气,像供奉在佛案上的泥塑像一样。

    ……夷族里,什么时候跑来了这么一个娇嫩滴滴的中原少女?

    而且这中原少女又怎么跑到这水牢里来了呢?

    不对,这哪里是娇嫩滴滴,他们惊骇地看着她慢慢将石门推前,然后整个削弱娇小的身形展露无遗,那一双看起来玉软花柔的小手正抵在那扇坚硬的石板上,随着她每一步移动,石门也跟着移动同等距离……

    “你……你是谁啊?”被关在铁笼子里面,一个年过八旬年纪,长得矮小瘦瘪,白眉白须的老头子突然颤声道。

    虞子婴将石门放开,沉重的石门发出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重新关上,也同时把远处那些遥远的光线隔绝开去,虞子婴黑静的眼神在这个屋中扫了一眼。随即落到了那个白老头儿身上,问道:“你们是冷氏一族?”

    “姐姐,你、你难道是来救我们的吗?”

    比起一些疑心过重且忧虑重重的大人们,一个被母亲从水中抱起来的几岁小姑娘,她双眼睁得大大地,双手抓着铁笼子,饱含着希望与激动望着虞子婴,脆声脆音地喊道。

    雪肤黑发,五官像用最完美的比例雕刻而成,她的美无疑不令人震惊怔愣,然在小朋友眼中,她的漂亮容颜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她与夷族人不同的外貌穿着,这才是他们颀喜激动的缘故。

    抓他们来这里的坏人是夷族人,经常跑来水牢给他们送吃的也是夷族人,而现在这个长得像精致漂亮木偶娃娃的姐姐不是夷族的人,她跑来这座讨厌的水牢,一定是之前父母所说的来救他们的人。

    孩子都愿意这么单纯地想着。

    虞子婴并没有回答孩子的童言稚语,她视线几近固执而强硬地看着那一个白眉白须老头儿。

    她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白老头儿在她的眼神之下难以分神考虑其它,它太过威摄跟有压力,他甚至觉得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那一双幽深闇黑的眸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少女的眼神。

    白老头儿强捺下心中的悸动,他朝前挤了挤,跟他同一个笼子里的人都分开了一些,让他站在最前面,他因为身材矮小,不得不仰头看向虞子婴:“没错,我们是……那你是谁?”

    这白老头儿白眉白须,那厚重的白眉如云鬓散乱,遮挡住了他的双眼,那像毛笔上厚下尖的胡须垂掉在下巴,被绑成一条小辫子,他说话时只看到他双唇蠕动,却看不清他的表情神色。

    “我是救你们的人,有什么事等出去以后再说吧。”

    虞子婴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便施展轻功跃进那一池的污水的牢笼子上,只听到哐当一声,悬吊在铁笼子上的一根铁链摇晃了一下,而铁笼子也随之摆动荡起水波阵阵,污水底下很浑浊,搅得底下沉污翻腾。

    这一池子的水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肉跟难以想象的脏东西,但虞子婴心思不在其上,便直接忽略那股冲鼻的异味。

    “救我们?你真是来救我们的吗?”

    之前一直保持警惕沉默的众人一听,纷纷激动地抓住铁笼子,仰起脑袋朝虞子婴望去。

    “你一个人怎么救我们啊,是不是外面还有同伴?”

    “我们被关在这个铁笼子里面,你要怎么救我们啊?”

    “外面到处都是夷族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虞子婴听到笼子里的冷氏族人像烧开的沸水一样此起彼伏的冒泡,她一个没回答保持着沉默,她蹲在铁笼子上,伏低下头,双手一左一右捏住铁笼子上约有两根手指粗的铁条。

    看她那架势像正准备将这些铁条掰弯,这时,她听到之前那一个脆声脆气的小姑娘从一个中年妇女怀中扑腾上来,伸出双臂,急声道:“嗳,小姐姐,你这样不、不行的啦,这个是掰不弯的,卡鹿叔叔试过了,他说这是由什么很硬很硬的铁铸成的,你看这个笼子这么这么地粗,所以——”

    “咔!”一声戈崩脆响的声音打断了小姑娘教训似的喋喋不休的话,小姑娘睁圆了一双水亮大眼,看着上面那根被掰断成两截铁条,直接目瞪口呆了。

    小姑娘的母亲也惊呆了:“你……你、你这姑娘,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嚯!这、这力气太骇人了吧!”

    之前轻视怀疑冷静的眼神,此时通通变成震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似的。

    要说之前她力大无穷推石门,他们也认了,他们也就只当那石门或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毕竟他们也没有去推,只是那些个夷族人进进出出多派些人一并来推着,也或许是这石门早被推松了……反正随便糊弄一个借口便能自欺欺人一把,可现在他们总不能瞎扯这又粗又重的铁笼子其实是木枝造的吧,能一掰一戈崩脆断了。

    虞子婴扯断了一条之后,又继续开始扯另一条,扯空回答了那小姑娘的母亲一句:“饭。”

    “天啊,这、这是个妖怪吗?”有人眼神闪烁,小声嘟囔了一句。

    想必他也知道这句话很失礼,却还是低喃出声,哪是以为没有人听得见吧。

    江湖上有一句话叫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瞧起来就像用最名贵的一切物品骄养出来的贵气小姑娘,分明就长着一张世上最无害最令人卸下防备的脸,却有着徒手掰断菜刀的力气,的确让人惊奇恐赫。

    有人暗中不断吞咽快泌过快的唾沫,两只眼睛都快凝滞在眼眶内了。

    “咳,这位姑娘是来救我们,你们太失礼了!”

    那个白老头儿听着周围那些悉悉窣窣的议论的声音,有些不安又迅速地瞄了一眼虞子婴,他不是那些山野之夫,他知道这世上有武功粗煁之人,哪怕是再细微的声音亦能够听见。

    怕惹恼了来搭救的小姑娘,他立即摆出架势大声喝叱着族人,然后他转过身,对着虞子婴请求,用一口浓重奇怪口音哑哑道:“呵呵,小姑娘真是有本事啊,来,还是先帮我老头子一把吧,老头子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这笼子给关散架了。”

    虞子婴转过了头去,却听到旁边有一个人立即委屈在叫道:“族爷爷,不带这样的,咱们这个笼子马上就弄好了,您就不能再等一会儿再抢人了吗?”

    白毛老头儿扯了扯下巴的胡辫子,仰起下巴:“哼哼,就你这小子嘴啐,有这把力气说闲话,不如就先将机会让给别人吧!”

    刚才他可是听见他满口瞎扯炮喊人家小姑娘怪物来着,既然害怕人家这把子力气是怪物,那就别在那儿死皮赖脸在求着人家救命啊。

    原来那白老头儿就是冷族的族长,他这人脾气好,性格温和公正,平时也就爱跟族人笑闹玩骂惯了,所以族人们对他也并没有多少畏惧与害怕。

    “可不是吗——该,让你小子之前乱说话,哈哈哈哈——”

    “要我说啊,小姑娘啊,你就让他在那笼子里再关久一点好了,让他刚才瞎嚷嚷。”

    “对啊,小姑娘力气大是好事啊,他偏叫人家小姑娘怪物,这可不就该嘛,还是先解救我们这个笼子吧,嘿嘿。”其实这水牢内安静得很,哪怕一点小小的声音发出都会有回音,所以刚才那话倒是不少人听见了。

    “嗳,等等,我们跟他一个笼子给关着,这不是遭连坐了吗?这不行,这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