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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见地上并没有断枝,将目光望向怜眸的房间,知道她心思细腻,若不是急着向宋老夫人表态,也许会委婉些来处理这件事。
李沁来到怜眸房门外,上前敲门。
“进来。”里面很快传来怜眸的声音,听起来并无不妥。
跨步进去,身子立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怜眸瞅了眼李沁身后没关合的门,心里苦笑,他就这么怕和她沾上关系?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这么多年,她压抑自己的感情,就是因为此人是自家娘子看上的男人,她不敢有举动,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最后,他既不爱她家娘子,也不爱她,却爱上了一个外来的破烂货辂。
谁不知道宋家娶了一个冲喜的新娘,第二日就成了小寡妇!若吴夫人是个正常的内宅妇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李沁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连自己母亲都哄骗,真是男人心易变,流沙攥不住。
怜眸这些年看淡了很多事,也看透了很多事,可一面对李沁,那个在她心里默默深种了十年的男子,她就无法不动容,说书的说,人不轻狂枉少年!既然她什么都不曾拥有,那就在她生命里为他疯狂一次又何妨?!
“阿郎,有事么?”怜眸面色如常的面对李沁,眼底有着淡淡的恬静笑意,让人看着很舒服媲。
李沁质问的话到了嘴边也不由的放轻,犹豫了片刻,忽然改变主意,道:“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我母亲,今日母亲提及我的亲事,恍惚惊觉年岁都不小了,记得你到我们家时才十岁,十年匆匆,没见留下什么,倒是咱们相处的感情犹如一家人,我与母亲的意思是想问你,是招个上。门女婿,还是出嫁从夫?不管怎样,母亲已经把你当女儿看待,我也把你当姐姐敬重,若有心仪之人一定要与我们说,千万别怪我唐突,我和母亲都是一心为你好。”
怜眸静静的听着,强压着心底翻腾的情绪,望着李沁的眼波勉强保持着清明与温顺,待听他说完,脸色恰当的现出微红,轻轻笑了笑,并不刻意扭捏,也不顺从的答应,只细细柔柔的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好么?”
在李沁眼里,她这样安静又柔顺的女子,如此已经算是异常娇羞了,不好逼的太紧,点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别错过了良缘。”
未婚男女说这种事总是让人感觉尴尬,李沁脸也有点热,咳嗽了一声转身向外走,怜眸在后送他,两人走到院中,西厢房的一间门这时打开,里面出来的女子看到他们二人就是一愣。
李沁见她也愣了一下,奇道:“苑儿,你怎么在这儿?”随即发现苑儿手抚着门板,身子向一旁倚靠。
苑儿讶然,蓦地大喜,几乎是尖叫着说“李郎君,你回来了?我家娘子呢?小四说你追着娘子去的,没追上么?怎么没见娘子?娘子!”
“别喊别喊!”李沁对她的高八度音的热情有点吃不消,一叠声的道:“阿媛在宋家,在宋家,你回去就见到了,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后一句既是问苑儿,也是问怜眸。
怜眸没接话,苑儿已经噼里啪啦的在说了“还不是小四,顶撞大夫人挨了板子,阿帆姐不在,我自然要过去看看,从戚府出来时已经快关坊门了,紧赶慢赶的不想被一群无赖盯上了,我算跑的快的,却还是扭了腰,幸好遇到怜眸姐姐,若不是怜眸姐姐替我引开那些人,就真的要倒霉了。”
她说话很快,似乎是兴奋的关系说的有些乱,李沁听了个大概,再求证怜眸,才知道,怜眸与苑儿是旧识,怜眸的绣活好,机缘巧合下,绣品被戚府的针线房看中,每个月总要去一趟戚府,戚府里的嬷嬷、侍女几乎都和怜眸打过照面,认真说起来,怜眸与苑儿也就是几面之缘的点头交情。
就算如此,怜眸在苑儿遇到麻烦事时还是奋力的去帮忙,苑儿心里自然是感激,李沁听完也很高兴,高兴怜眸是个善良的姑娘,同时觉得,关于傅兰的事,怜眸肯定不是出于本意的。
怜眸与戚媛的贴身侍女交好,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
李沁心情越发的好起来,也有了逗趣的兴致,笑着逗苑儿“你倒是与你家娘子同甘共苦,两人的扭伤都在腰上,难不成是约好的?”
“娘子腰伤了?我得回去。”苑儿按住后腰就要下台阶。
怜眸连忙过去扶住她,如亲姐姐般嗔怪道:“你呀,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就算是坐车回去腰也受不住,不如在这儿养两天,至于你家娘子那边,不是有人侍候么,你也不必过于挂念。”
苑儿哪里等的急,扶着怜眸的手臂,道:“我就是这么个急性子,一时半刻也等不了,从小到大还没与娘子分开这么久呢,娘子自小怕黑,又不愿意见生人,这一躺出去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得回去,哦,对了,还有阿帆姐。”她偏头看李沁,问“阿帆姐可是一起回来了?”
一提帆儿,李沁脸色微沉,语气也淡了不少,不过嘴角一直挂着笑“帆儿被狼叼走了。”
“啊?”苑儿哪里和男子开过玩笑,当下信以为真,大惊失色“怎么还遇到狼了?”说完就要哭。
李沁头疼,真不知道戚媛这么多年是怎么忍受的?夸张的抚了抚额头,道:“别嚎了,帆儿没死,有什么想问的你去问阿媛,真是聒噪的厉害。”
帆儿要哭没哭的卡在那,好一会儿才缓下气来,抽了抽鼻子,看着李沁走出院子,身影转过月洞门,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聒噪是自己,羞恼的脸一红,瞥向一旁的怜眸,结果发现怜眸的视线一直追李沁离开的方向。
“怜眸姐?怜眸姐姐”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才使得怜眸回神。
怜眸羞怯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顿了顿,道:“我扶你回屋。”“哦,可我还要回去。”跟着转身才想起自己要回宋家去。
怜眸笑的极温和恬静,善解人意道:“刚才阿郎的意思就是要送你回你家娘子身边聒噪去,阿郎受不了了。”
“唔咦?怜眸姐姐,你也欺负我。”苑儿听出怜眸也在逗趣她,又羞又笑的直瘪唇。
怜眸应景的一起笑,两人真如姐妹般嘻哈的闹了一阵。
*
如今天冷,戚媛穿了夹棉的袄,还裹了狐裘,可日头一落,立时就冷的恨不得缩进壳里,她蜷着手哈气,搓了搓,小脚也在原地不时垫着,宋有在一旁看了,笑道:“少夫人先上车罢,这有我呢。”
“不成,我得盯着,也不能事事就可你一个人折腾,哪受的了?”戚媛盯着从店里往外抗的木头,两个工匠才把圆木放下,她就靠过去,问宋有“这是什么木?”
原来戚家也有木材行,她想再延伸开一家家私店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冷,也全程跟着,宋有在管理商铺上很有些手段,她这些天跟着受益不少,兴趣也来了。
李沁今日陪着戚媛出来,自然也全程跟下来,一开始只是觉得一个女人管理商铺太辛苦,可发现戚媛兴致始终不减,他的心思便有些发沉。
她是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成就感?还是本身就是闲不住的人,喜欢忙碌的生活?或是只在乎这些资产?
他想到了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她为什么要嫁给宋二郎?
以她的性格,若是不想嫁怎么也不会这么平顺的就去了宋家。
有个他不想要的答案在心里似要浮出水面,被他生生压下。
“这就是鸡翅木么?触感真好。”戚媛摸着那冰冷的裹满灰土的木头细细的抚摸着,那细致温柔的样子不像在摸木头,更像是对男神的膜拜。
李沁蹙眉,上前把她的手拉下来,淡淡道:“天冷,别让手生了冻疮。”
木材行的伙计们都知道他是当家少夫人的医生,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没特殊的表情,纷纷低头干活。
戚媛把手从李沁手里抽出来,看了眼四周,抬头给了他一个嗔怪的表情,小声道:“别闹,这么多人呢。”
李沁才不管别人,他眼里只有戚媛,眸色一沉,嘴角绷直,显出不耐来“坊门都要关了,我们回去。”这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你又这样,我不喜欢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戚媛皱眉。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李沁双臂环胸,邪邪的睨着她,嘴角翘起一抹轻挑。
“”
人无完人,这个美得冒泡的李沁真正以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不但大男子主义,还小心眼,不高兴时会像孩子似的闹脾气、耍无赖,像现在,他又在无赖的执行他的想法了。
她若不同意,还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惊天举动来。
抚额叹气,无奈的朝宋有招了招手,宋有连忙走过来,戚媛不满的瞥了眼李沁,对宋有道:“回去罢,冬天黑的早,再过一会儿坊门也要关了。”
宋有拿眼角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李沁,心中边合计着边点头答应“嗳,这就回去。”
宋诀一如既往的抱着剑立在马车旁,一身单薄的布衣白衫在冬日的傍晚显的冷飕飕的,更衬的他表情严肃冷漠,那双起初来东市看什么都微露好奇的眸子只几天就沉淀安静了,也只有在看见戚媛时才会有波动。
见她与李沁等人走过来,身体立时如松般挺拔笔直,上前颔首“主子。”
戚媛懒懒的摆手,由李沁扶着进车厢,等李沁进来,她撩了帘子探出头,对宋诀道:“说了n遍了,叫我少夫人。”
总觉得多个属下不是好事,而且名份还是忠于她一个人的,人都说,有多大的富贵,就得承多重的责任,她实在是很忐忑老夫人的好意。
既然叫主子是针对她一个人的,那么少夫人则就勾连了宋家,她精心算计了一下,摆脱宋家就可以摆脱宋老夫人给的一切,也包括这个贴身护卫。
所以每次宋诀叫她主子,她都会极具耐心的更正一遍。
而宋诀,此时紧紧抿住唇角,就是不改口。
戚媛无力的朝天翻了个白眼,缩回脖子,扭头正对上李沁偷笑的狐狸样,愤恨的捶过去一只小粉拳头,敲到他胸膛上就听李沁‘哎呀’一声,极度夸张的攥着她的手,铺平,按在心脏跳动的地方,无比幽怨的睨她,哼哼着“好疼,阿媛怎么舍得?”
“你就不能有个正经的样子?”戚媛忍不住笑。
李沁顺势搂过她,笑的得意洋洋“为夫怎么不知道夫人喜欢正经人,若真喜欢,也不会看上我了。”
“呸,属你脸皮最厚。”
眼见她脸颊泛红,李沁紧紧收了收手臂,贴着她耳朵低声道:“再养半个月腰就差不多好了,到时你得给我。”
“给什么?”戚媛不是纯纯小女生,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心底蠢蠢欲动,身子也在发热,可她偏偏要装作什么都听不懂。
这也是她与李沁在一起后发现的妙处,两人之间逗个趣,说点荤嗑,都跟猫挠似的勾人心,虽然现在想起孙泽不太好,但她总无法避免的比较,因为李沁给她的感觉与孙泽太不一样。
感情攻势猛烈,爱的依赖又霸道,平常的一句话也能动人心魂,调侃的占点便宜也能让两人如偷油吃的老鼠,窃喜不已。
这就是恋爱么?好像是的哦。
没想到与青梅竹马的恋情这样不同,她开始迷恋李沁,迷恋他们之间的这种小火烹油、大火敷冰的带点小别扭的感觉。
“在偷笑?你也很想罢?告诉我,就告诉我一个人,我发誓绝不外泄”李沁在耳边制造蛊惑的迷雾,酥酥麻麻的传递到她心尖。
戚媛想躲开又不舍得躲开的矛盾着抿住唇,稍稍歪头睇他,用目光抚摸他光滑柔美的下巴,终于忍不住,伸过去,张嘴咬住。
“嗯”李沁似乎没预料到,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声,这一声在两人之间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烧的身子都是一僵,李沁望着她的眸子发深,戚媛甚至能感受到他眸光的火热,攀上她,迅速缠上来。“阿媛。”他声音发哑。
戚媛心头颤了颤,主动送上红唇,刚刚贴上,就被他反。攻的一口含住,裹着她碾揉吸吮,深入的吻让人喘不上气,手臂不由攀上他的脖子,手按着他的后脑,努力向自己贴靠,似乎想把自己送进他肚子里,从此合二为一。
感受到她的热情,李沁愈发变得不能自已,低闷的喷薄着胀满情迷的气息。
他的手游走在她后背,抚摸着探进衣襟,碰到那团浑圆,大手蓦地覆上,隔着夹袄时轻时重的揉搓起来,戚媛敏感的身子哪里受得住,顿时软成一股水,吻也变得只有招架之力,身子绵柔的贴着他的身体扭蹭。
“阿媛”他吻着她的唇瓣,低低哑哑的吐声,有些失控的顺着她的嘴角亲向耳畔,覆在她胸上的手也顿时用力,捏的她一阵细细的轻呼,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李沁搂着她的腰躺了下去。
一连串的吻痕落在她脸颊、耳畔、脖颈下,他的手有些笨拙的去扯她的小袄,却不知是系的太紧还是他太紧张,只将领子弄的凌乱不堪,小袄却还好好的穿在她身上,李沁的脸通红,懊恼的发出一声暗哑,手猛的一拽,就听‘撕拉’一声。
戚媛惊觉身前一凉,还不待去看,李沁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那滚烫的体温一下将她抱了个满怀,自己的胸被压的变了形,他的心跳仿佛要撞开胸膛,剧烈有力的撞击着她,两人喘息纠缠,情。欲的温度越升越高。
可这是在车里,感觉到李沁的手伸向她裙下,她咬着唇不让艳靡的呻吟溢出,手软软的抓住他的手腕,几不成语的喘息道:“别在车上呢。”
李沁的手从她两腿间抽出,一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上,‘啪’的拍上她紧实的翘臀,气喘着哼哼道:“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今晚回去我再配些药,争取三天就让它使的出力。”
戚媛的脸已经成了大红布,将他揉着她腰的手拿开,脸红气短的想要从他身上爬下去。
哪想她才昂起身子,马车突然刹住,要不是李沁速度的按住她的身子,恐怕这个贯力就得将她丢下车去。
夹棉的车帘子外有踢踏的马蹄声响起,就听一个既熟悉又不算很熟悉的声音在清冽的空气中吐出“京兆府衙查案,把车帘子掀开。”
紧接着是宋有恭谨的声音“里面是我家少夫人,邢府尹您看,实在是女眷多有不便。”
邢北的声音盈满戚媛耳廓,声音终于是彻底成了熟悉的,戚媛先是烦闷的皱眉,随即察觉到自己与李沁衣衫不整的暧昧姿势,马上就慌张起来,就听帘子外宋有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少夫人,邢府尹例行公事查检马车。”
“哦,哦,等一下。”戚媛手忙脚乱的拢衣襟,拽夹袄,她身下的李沁却慢悠悠的不慌不忙的看热闹,一点也不担心被看到这幅样子会有多尴尬。
戚媛边系衣带边抽空瞪他,气急败坏的用膝盖顶他的胳膊“还不起来?让人看到什么样子?”
“我又不是给别人活的,管别人怎么想?”李沁侧着身子,伸手像孩子捣乱似的把她才系好的衣带又解开,结果戚媛拢上领口,发现胸还露着,一时气的只想咬他。
“别闹。”她拍打他祸害人的手,却被他一把攥在手心里,手臂一收,将她再次拉到自己身上,小屁股正好侧坐在他那里,李沁本来是想闹她,结果惹得自己一阵窜火的燥热,只要她再动一动,怕是就要燃烧起来。
戚媛同时也感受到了下面那根粗壮的东西,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唰的又红透了脸,这个时候了还有这心思,她真怀疑男人身体的构造,是不是脑子和下半身是分两个空间存在的,所以可以一边思考人生哲理,下面却能不受干扰的一柱擎天。
她在这胡乱的一想,外面宋有小心的提醒“少夫人。”
“哦!”戚媛话音还没落,眼前突然光线一亮,一阵冷风打着旋的钻进脖颈里,脸颊一凉,她抬眸,一双微愣后深邃泛冷的黑眸望了过来。
再见邢北,他似乎消瘦了,两腮没以前圆润,整个脸部线条更显的刀削斧凿般瘦挺深刻。
邢北也在打量她,见她小脸红润,两颊飞红,发髻凌乱又衣衫不整,顿时胸腔一阵烦躁,脸色倏然恢复严肃,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冷嘲道:“媛媛似乎很喜欢马车,每次都这么有兴致!”
戚媛再厚的脸皮此时也被刺激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李沁身上挪开,伸手不自在的抚了抚皱乱的衣衫,虽然不曾露。肉,但被他这么看着也是极不自在的。
“咳咳还好,还好。”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目光左躲右闪,就是不看邢北那张脸。
李沁在一旁嗤的笑了一声,侧着身子懒洋洋道:“男女之事,好像不归京兆府衙管罢?”
经他一提醒,戚媛醒悟,对啊,她和李沁怎样用得着躲邢北么?她和邢北可没什么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底气来了,腰杆跟着一挺,迎上邢北越发深不见底的黑眸。
邢北少见的挑眉,刚刚升腾起的一股无名火倒散了,轻扫过李沁挑衅的表情,落到戚媛身上,深深的看了眼,冷淡道:“戚少夫人还是好自为之罢。”说完松了帘子。
一掀一合,也就几分钟的事,却好像隔断了两个世界那般深沉。
戚媛望着荡了荡的墨绿暗花夹棉帘子的边角很快归于平稳,将邢北瘦挺的俊颜遮掩在另一边,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似乎是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这世界的男女,想找到那种互相依靠的感觉,不是亲人便是夫妻,想做朋友太难,在现代还能划出一条线来,只要分寸得当,男女也能怡然相处,可在古代,连给男女画线的机会都没有。“你舍不得?”李沁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
小心眼的李沁!戚媛皱了皱鼻头,拿脚踢了踢他两腿之间的位置。
当下听到男人一声压抑的闷哼。
她忍笑的朝天看,继续动着脚趾头。
李沁吸了口气,猛的扑到她身上,在戚媛的惊呼声中滚到一起,随即他的手搔在她身上,痒的她上气不接下去,连连告饶“我错了错了哈哈”
“小妖精,我不治治你,你就把我放心外头了。”李沁欢快的闹着。
“没有没有,你一直在心里啊,真的哈唔。”
邢北坐在马背上,听着车厢里传来的男女嬉闹的笑声,脸色冷沉,眸光幽深的隐隐酝酿着连他都没察觉的不甘心绪,在宋有小心翼翼的恭送声中,慢慢调转马头离开。
身后的一众衙役连忙跟上,呼啦啦的一群人渐渐消失在街头。
宋有与宋诀随着马车并肩同行,老沉的眸子飞快的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不知想到了什么,瞥了眼身旁的宋诀,他没儿子,只有这么一个侄子,哥嫂早年逃荒时就没了,他这些年也没娶亲,虽说宋家不会亏待他,可人老了到底是需要个依靠的,而他唯一能靠的就是这个侄子。
想了想,道:“阿决,过了年你就十四了罢?”
宋诀点头“是的,叔叔。”
“该说合一门亲了。”他咂摸着唇道。
宋诀并无惊讶,只是微微蹙眉“我还小,说亲不及。”
宋有看了他一眼,从上到下,像第一次见似的,摇头道:“不小了,你父母都急着抱孙子呢。”他没说笑,宋诀因从小习武的关系,身段比同龄人高很多,骨架随了宋家男人,看起来细长,里面有料。
这么看宋诀,一点也不像十四,倒像十七八的年轻男子。
宋诀将视线投到宋有对着自己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有戏的表情上,诚恳道:“叔叔早该娶亲了。”
“”宋有噎住了。
等众人回到宋家,天已经大黑,各回各处洗漱更衣,准备用晚膳。
戚媛正与李沁说着晚膳吃点什么好,苑儿忽然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
“娘子,救救小四罢呜呜。”
“又怎么了?”不是戚媛不耐烦,而是小四人在戚家,三天两头的出问题,幸好苑儿的腰伤不严重,这才三天两头的往回跑也禁得住折腾,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
“娘子,您还是把小四要过来罢,小四今儿又挨打了。”苑儿抽抽涕涕的跪坐在一边,小手帕弄了个湿痕遍野。
戚媛不语,等着苑儿往下说,这都成习惯了,像说书的似的,每天都有后续。
一开始是小四黑灯瞎火的撞翻了大夫人的软轿,害得大夫人受惊,小四挨了一顿炒竹笋,第二回是踩了猫尾巴,那猫是十一娘子的心头肉,结果又被收拾了一顿,前两天闹的大,把戚老夫人养的鹩哥放飞了,戚老夫人倒没动粗,直接喊人要把他卖了!
她觉得这倒霉孩子是扫把星当头照,要多背有多背。
果然,苑儿有声有色的说起后续来“今儿是挨了晋郎君的打,他把晋郎君刚上身的一身会客衣衫燎着了,烧了一大片,晋郎君的手背被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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