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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也纷纷劝。孟婆子看她服软,哼了一声,“要是馋呀,跟大娘说,大娘虽然厉害,可一点都不抠。”喜妹气得差点昏倒,却还是陪着笑道歉,等大家都散了,她便说自己还得去割草。孟婆子拽着她,“你今儿陪我一担青草,我就不去跟你家男人说。”喜妹脾气又上来,“嘿,你还赖上了。”孟婆子扭头不理她,“你看着办。”
喜妹忍了忍,勉强地点头,“好,等我割好了给你送去。”孟婆子笑了笑,“这还差不多。我得回家给儿子补衣裳去,你快着点儿呀。”喜妹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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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晌天的时候,谢重阳还在搓棉花。这样坐上大一天,他几乎吃不消,却不肯去休息甚至除了完全低垂的睫毛也看不出他与先前有什么不同。大嫂催他好几次去休息,他只笑笑动作却不停。他如此二嫂那些冷言冷语怎么都能少几句。
大嫂看了看天,道:“爹他们就要回家吃饭了,喜妹怎的还没回来。”谢重阳抬头不等开口,二嫂哼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自然是躲出去不必干活偷懒呗。”
大嫂道:“我们也没要她干活,有什么好躲着偷懒的,我看喜妹不是那样的人。”二嫂冷笑:“哟,大嫂如今怎么会看人了?”大嫂脸色一变,气得甩手去屋里收拾准备吃饭。
门外传来喜妹的声音,她冷冷地道:“我偷懒的时候从来不说别人躲清闲。”这几天她倒是发现家里就二嫂一个人晃荡荡的不怎么干活,让她刷碗就好像蓄意戕害她那双手一样,让她扫地一副拿不动扫帚的架势,除了背后整天论人是非,也没见她干点啥。
二嫂看喜妹小心翼翼拎着个蓝布包,里面好像装着怕碎的东西,不由得撇嘴讥讽:“哟,原来不是偷懒,是勤快地帮人捡起鸡蛋去啦。今儿不知道谁要骂街了。”
喜妹扬起下巴翻了她一眼,“这不有人骂上了吗?”说着往西厢大嫂屋里去,把自己带回来的五个鸡蛋放在小瓮里。
二嫂气得嘴唇哆嗦,盯着谢重阳一副要扑上去咬他的样子。喜妹回头哼了一声,“有本事出去使劲,别天天在这几分地儿的院子里逞能。”
“喜妹!”谢重阳闭上眼睛,只觉得两个太阳穴一蹿蹿地疼。二嫂却不肯拉倒,跺着脚要跟喜妹理论,让谢重阳管他媳妇,又让大嫂评理,哪里有这样没大没小的妯娌。
大嫂不耐烦地道:“爹娘就要回家吃饭,你找他们评理吧。”
喜妹打了水洗脸,然后将残水泼在院子里压一压尘土,讥讽道:“我没规矩,我不懂大小,论大小咱家谁大?是大嫂大吧?否则怎么是大嫂二嫂?你要指责人的时候倒是该先检讨检讨自己。”
“苗傻妹!”二嫂嗷的一声,挥着巴掌朝她冲过去。喜妹却不怕反正自己力气大得很,还得掂量着别出手太重。等她想扬手的时候,却被突然靠上来的谢重阳捉住了手,二嫂一巴掌便扇在他的左脸上,清脆的一声,雪白的脸颊上立时浮起四道红印子。
大家都愣住,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鸡窝里的鸡饿得咕咕叫唤着。
大嫂手里拿着锅铲子愣了下随即哼笑了一声继续收拾饭桌。二嫂也没想到一巴掌会打在谢重阳脸上,平日里她闹归闹,可也没敢当着公婆的面对家里男人说长道短,更别说打一巴掌,对上喜妹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她手抖了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哇”的一声大哭着跑回自己屋里。
晌午大家回来吃饭的时候,谢重阳因为不舒服呆在西里间,让喜妹给她端了半碗菜过去。谢婆子以为昨夜累得他犯了病,拉着喜妹仔仔细细地问,喜妹左挡右支,最后几乎要露馅红着脸让她自己去问谢重阳。谢婆子笑道:“害啥臊,以后注意点,小年轻都这样。”
喜妹却知道谢重阳是怕父母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子才躲起来的,她原本不想拉倒,要公婆和二哥评理的,结果谢重阳淡淡地撇下一句“不许惹事”便回房间呆着看书去了。她觉得自己不必管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他柔软的眼神,淡淡神情中流露出的独特气势又让她压住了火气。她跟自己说不是怕他,只是好女不跟病秧男斗,若真把他气死,她便成了寡妇。这年头只管穿越不管反穿,她可不想才成亲就克死男人。
谢重阳不想声张,连喜妹都被管住,大嫂自然不用嘱咐半个字也不提。倒是二嫂说自己头疼不肯出来吃饭,二哥去关心,她先把喜妹告了一状。说喜妹挑了担子出去割草,草没割多少却不知道从哪里弄人家鸡蛋。
谢婆子有点不乐意了,站在院子里冲着东厢道:“二嫂,你说啥呢。喜妹割了两大筐草,堆得跟小山似的。她拿回来那五个鸡蛋我知道。是你王二婶子给的。她从门前走,你王二婶子家男人不在,她们娘们搬不动粮食袋子,喜妹去帮了忙,你王二婶子说给她点心,她没要就换了几个鸡蛋。喜妹以前是有点不一样,可她如今不是好了吗?你们就别总挤兑她。”
屋里的二嫂气得两眼发昏,踢腾着腿拿被子盖着脸哭,把二哥急得团团转。
大嫂跟婆婆说她去叫二嫂吃饭,婆婆撇嘴低声冷笑道:“让她上神吧,上够了就好。”说完张罗大家吃饭,又让大嫂给喜妹盛半碗菜拿几个窝窝头去屋里陪谢重阳吃。
喜妹乐颠颠地进了屋关了门吃饭。
谢重阳吃得少,把菜推到她跟前,看了她一眼,“你如今倒真的好了,心眼儿也多起来,早就算计好气她一顿了吧。”
喜妹给孟婆子送了草去,又不想空了手回家,便继续割了草,恰好经过王二婶子门前,才得机会赚了几个鸡蛋。没想到被他识破,撇撇嘴不理睬他,他宁愿自己挨打,也不想她打二嫂,倒是有情有义的小叔子。
饭后各自歇息一二,大嫂给小亩喂奶,大哥去喂了牲口,回屋对媳妇小声道:“又闹啦?你也不劝着点。他三婶性子火一点,又不服管,很容易就打起来。”大嫂低笑道:“我为什么要管?再说了,她们哪个是好相与的,能让我管?你也甭操闲心,我看老三管得住他媳妇,否则老二家的早被她揍扁了。”
大哥叹息,“你就看热闹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嗷嗷,体谅俺脆弱的小心肝吧,多多撒花鼓励。么么亲。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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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路见不平...
喜妹力气大又热情乐于助人,附近的邻居都挺喜欢她,大多都不再将她当做从前的傻妹。自从王二婶找她帮过忙之后,其他人家男人不在的时候,也都会叫她去帮个力气忙。喜妹也觉得这是个门路,只要得空就四处转悠一边考察生财之道一边找打“散工”。因为现下没有好的办法赚钱,人家给点报酬也不客气,每回都玩笑的语气要两个鸡蛋。大家知道她为了给谢重阳调理身体,大多也不吝啬那三四个鸡蛋,也有人嫌她财迷不冷不热地讥讽两句以后不再找她,她也无所谓。
一转眼七八天过去,喜妹竟然攒了一小笸箩鸡蛋。每天给谢重阳吃两个。她光明正大赚来的,他也不再拂逆她的好意,都乖乖喝掉。喜妹虽然伺候他吃喝,平日却又不怎么理睬他,夜里都把被子拖得离他三尺。
谢重阳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却也不想花力气解释,原本他只想她能稍微明白点,等他哪天死了她也能照顾自己不必总受人欺负。如今看她竟然这般好,他也替她高兴,又希望她明辨是非,再受一些正常的人情世故教导,如此他即便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谢重阳就觉得好笑,她因为赌气胡乱地拉扯衣带,结果不小心把左腋下的衣带拉成了死扣。她自己看不到解不开,气鼓鼓又委屈地瞪他,他要帮忙她却没好气地说不用,还自己拉断了带子。他不想惹她生气,所以强忍着没笑,等她脱下裙子他不小心扫了一眼却再也忍不住。
她那条自家织布做的衬裤上,长长的一条口子,裤子也险些变作了裙子。
实际喜妹那日去割草原本捡了一窝鸟蛋,因为不忍心把可能出生的小鸟吃掉,加上怕谢重阳婆婆妈妈地啰嗦什么,说不得刹不住再给她讲关于尊老爱幼,长辈训话的时候不能顶嘴的道理,她便将鸟蛋放回去,结果不小心把衬裤刮破了。
夜里被谢重阳笑话窘得她恨不得将他踢下去,可等她自己笨拙地缝裤子的时候她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如今她力气大,从前会做的不会做的都能做一点,可缝衣服这事情,她确实不会。前世她别说缝衣服,连扣子都不会钉,曾经心血来潮学十字绣,差点没把指头戳烂了!
最后谢重阳叹了口气,把衣服和针线从她手里拿过去,一针一线帮她缝起来,愣得她跟看怪物一样看他。前世她跟爸爸一样是衣来伸手型的,却没想到这一世这么好命,找个会缝衣服的男人。她不是什么大度的女人,可也不能太小气,所以虽然不理睬他,却也不能不管他的身体,每日都悉心照顾他,就像他曾经为她做的一样。
这日喜妹找个水草丰美之地麻利地割了草,又去考察南边水源,发现有鱼,只是水深没法抓。望“鱼”兴叹了半晌,她挑着草回家。
榆树村比起其他村子算大的,总共上千户人家,被一片荷花池塘分成南北两村。喜妹去东南角的学馆看了谢远,然后从东边绕回村里。经过荷池的时候看那里围了一群人。此时正是下地回家吃饭的空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挺多人。喜妹一时好奇将担子放下过去问怎么回事。她力气大,三两下便挤进去。
一看之下,她不禁皱眉暗骂。原来是一个身材敦实强壮的男人正欺负一个细瘦的男人。那个细瘦的她认识,是村南头卖豆腐的孙秀财。他爷爷原本希望孙子能考中秀才光宗耀祖起名叫秀才,谁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考了两次皆被县试刷下,只好回家跟着老爹卖豆腐。他爹嫌他丢人,给他改名叫孙秀财,指望他读书不成多赚点钱,谁知道他又是个无能的,卖豆腐羞羞答答像个大姑娘,加上模样清秀,腰肢细细的,总是遭些耍横的男人欺负。大家出于各种心理,都叫他豆腐秀才。
另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是张屠户家的儿子。张屠户是榆树村大户,分别开了一家生肉铺子和烧肉铺子,养了七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个个膀大腰圆不是好相与的。有他们在着,榆树村都不敢进别家卖肉的人。
不过她不确定是张六刀还是张七刀,那弟兄两个像一个模子雕出来似的,皆是中等个子,圆脸虎眼,身上肌肉隆起一副力大无比的样子。
青年一脚踩着孙秀财的豆腐车,胳膊搭在膝盖上,一脸鄙夷地盯着他,傲慢道:“喂,孙秀秀,给你六哥磕个头,今儿这事儿就算了。”
孙秀财脸憋得通红,抬了几次那车都纹丝不动,累得他满头大汗,又羞又窘。他抬手指着张六刀,“也不怕折杀了你。爷爷我……”
“嗯?爷爷你?”张六刀一个箭步,右手一抄捞住孙秀财的左胳膊,反手一扭把他压在豆腐车上,疼得孙秀财哎呀哎呀地叫唤。
“你是啥?”张六刀歪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