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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药物过敏会怎么样?
这件事顾妤鹅生还是第一次经历, 她只觉得自己这会儿心里像是有个大草原在任鹅奔腾一样, 快活的不行。
而且,她也忽然有些明白那头蠢二哈当初为什么会去偷喝酒了,如果动物过敏是这样的感觉的话, 说实话, 还挺舒服的。
她一边心里放飞鹅叫, 一边绷住表情, 维持住自己高贵冷艳的样子, 准备矜持地向霍逞点点头后就回房间去。
她自觉自己这会儿十分正常, 可看在霍逞眼里就不一样了。
顾妤皮肤过白,平日里看就宛若覆雪一样,这样难得的浮起粉色的样子更是叫人心动。仿佛有些不能触碰的禁。忌被晕染开来。
霍逞眸光暗了暗, 最终压下了喉间痒意。
真好看。
他心里有些可惜地想着, 不过,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还有一个人在。
电话还显示正在通话中,霍逞看向手机,慢慢勾唇笑了笑,故意道:
“阿妤,你出来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自己当然洗澡出来了。
顾妤虽然有些奇怪他的话, 但后面还有用得到霍逞的地方,于是只能点了点头,勉强应了声:“嗯。”因为心底飘着的关系,顾妤害怕露馅, 声音更冷了些。却不知道这种诱人心神的冷漠有多叫人战栗。
祁应寒隔着电话听见顾妤的声音,握着钢笔的手慢慢收紧了些,那样的声音她从未在他面前这样过。
他眼神一瞬间变得极深,叫推门进来的秘书不由吓了一跳。
顾妤却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她在回答了霍逞的话后就要离开,却听那面容清峻好看的青年,这时突然笑道:“阿妤,祁哥说婚约解除协议签好了,不过”
“要你亲自去拿。”
霍逞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因为他知道顾妤不会去。
虽然只有短短半天,但她对祁应寒的厌恶他看在眼里。他知道,眼神不会骗人的,像顾妤这样高傲的人,怎么会愿意去见那个曾经/囚/禁/过她的人呢。
于是他拿着电话等着,等着顾妤拒绝。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妤却只在思考一下后,就答应了。
已经晕乎的天鹅并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过去拿个协议而已怕什么?她这时不知道是因为过敏还是想到自己任务马上就要完成,心理活动十分简单粗暴。
她这样的举动本来是并不符合人设的,但顾妤高岭之花的气质太深入人心了。她微抬着下颌,说出这句话时眼神既冷漠的一如既往,好像那个中午还叫她厌恶的名字,现在已经无法在她心底掀起波澜了。
最后一丝温存的情感从那好看的眸子中消失,顾妤比之之前,更加冰冷了。霍逞原本的疑惑在看见她的眼神后顿了顿,竟然一时不知道是该同情祁应寒还是自己。
她是一块寒冰,而他们这些想要捂热的人或许在她眼中,只是笑话。这样想着,那丝因为顾妤答应祁应寒而升起的郁气渐渐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霍逞抿唇对着电话道:“那么,祁哥将时间地点发给我,我明天陪阿妤过来。”
他亲昵的语气叫祁应寒忍不住皱了皱眉。垂下的眼眸中早已布满血丝,但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平静道:“把手机给阿妤。”
霍逞笑了笑,看向顾妤。
在一切外在的形式上,他会给她尊重,或者说,霍逞会让她“认为自己被尊重”于是,他唇角笑意不变,甚至有些懒散。
顾妤被这两人磨磨叽叽半天弄的有些烦,放飞的天鹅更加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她皱眉接过手机,冷声道:“喂”
只简简单单一个喂字,就叫祁应寒慢慢闭上了眼。
没有厌恶,没有轻蔑,甚至——没有任何感情,好像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而已。
确实是陌生人,在签了这个协议之后,他不就和阿妤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祁应寒低笑了声,被遮住的双眸看不出情绪,他听见自己慢慢道:“阿妤,明天在水声餐厅,我等你来。”
一个餐厅地址而已,为什么非得换个电话让她来接?
顾妤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在说了声知道了后将手机还给了霍逞。
电话已经挂断了,顾妤顿了顿,在离开之前还是给霍逞解释了句:“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不要来打扰我。”
心底的本能叫她急躁的不行,顾妤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但想要转身时,却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阿妤。”男人沉沉叫了声,似乎是有话想要说。
这举动对于现在的顾妤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过敏的动物攻击性很强,顾妤差点没忍住一翅膀将霍逞掀飞,还好系统反应过来,及时用别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好听的音乐在耳边响起,顾妤听了半天后停下动作,尽量克制住自己语气,面无表情:“你放什么六只小天鹅?”
“不,这是六小天鹅曲。”系统笑着纠正:“改编版的。”
顾妤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见的六个男人手拉手跳的舞蹈,只觉得十分辣眼。
不,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这么辣眼睛的鹅。
她这样想着,在霍逞的手指触碰到她额头的时候,忽然清醒过来。强行克制住拉着他一起踮脚跳的冲动,后退了一步。
那只手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收回,霍逞拨开了她耳边碎发。微凉的手指贴在她额头上,沉声问:“阿妤,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他言语间一片正常的担忧,好像心底想着那些不好的事情的不是他一样。
但身为高岭之花的顾妤却丝毫不领情。她已经很飘了,这个人还来诱惑她。而且要是她没忘记的话,害她过敏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人类真是虚伪。
勉强克制的天鹅皱眉想着,下一秒,她一把挥掉了霍逞的手,语气冰冷:“我没事,不用霍少担心。”
指尖细腻温热的触感消失,霍逞眸光微沉,唇角却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若是没有过敏之前,顾妤还能察觉到什么,但放飞了的天鹅杀手却丝毫没有感觉。
她拨开霍逞的手后就径直离开,回了房间。伴随着六只小天鹅,走的十分高贵。
门已经被关上了,那道纤瘦高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霍逞摩挲着指尖,笑意终于隐了下去。
刚才,竟然差点忍不住了。霍逞发现,自己的自制力在面对顾妤时总是很危险。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人身上清淡的冷香,他垂眸轻敛了眉眼,许久才恢复了神色。
顾妤不知道外面人在想什么,她一回去后就几乎忍不住原形毕露。
悄悄将翅膀放出来了一点,顾妤将空调开到最大上,才勉强舒服了些。系统静静地看着她一系列动作,直到听见在顾妤怎么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后,咬牙切齿的声音:
“请将你那个六小天鹅关了。”
顾妤肤色雪白,这时因为气恼眼睛睁大了些,高冷的气质。荡。然无存,反倒有几分孩子气。
系统看着她表情,不由轻笑:“您不必如此排斥,我在帮您发泄/精/力,让您彻底清醒过来。”
“这个舞蹈很不错。”
不错个鬼啊,想到那个辣眼睛的场面,顾妤额头跳了跳,十分坚决:“不,我一点也不需要,我清醒的很。”
“哦?”然后下一秒,系统就看见清醒的顾妤展着翅膀被空调大风吹的摇摇晃晃,甚至连羽毛也被吹落了几根。
空气里一片死寂,顾妤尴尬地看着地上的羽毛,恨不得找个墙缝里钻进去。
系统轻轻笑了笑:“为了避免像刚才那样的事情发生导致人设崩塌,你确定您不需要服务吗?”
“跳舞真的很适合发泄/精/力。”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的天鹅跳舞呢。”
他说完,又加大了洗脑音乐。
一分钟后,已经音乐被影响不自觉跳起来的顾妤有些绝望,因为她知道,没有一只天鹅会真的像个傻子一样翅膀搭翅膀,踩着脚掌乱蹦。
她给鹅群丢人了。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在跳了一圈后,顾妤自暴自弃。
就这样,在系统的魔音下摧残了一个下午,顾妤已经/精/疲力竭,再也没有精力去放飞自我崩人设了。
空调的风还吹着,但是因为有大翅膀的缘故,顾妤并不感到冷,只是蔫蔫的趴在床上,等待该死的过敏症状过去。
天色渐渐也暗了下来,就在她快睡过去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了敲。
“男主来了。”系统道。
顾妤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谁,然后看了眼自己肆无忌惮的翅膀,有些心虚的连忙收了起来后,才假模假样的从床上爬起,切换到高岭之花的状态。
除了床上有点乱之外,谁都想不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敲门声还在继续。
“什么事?”顾妤冷声开口。
门外的霍逞低声道:“我看你下午有些不舒服,就请了私人医生过来,阿妤要是方便的话,还是让医生看看吧。”
顾妤第一次觉得,霍逞这个人还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至少,这个医生来的很及时。
一个下午时间,虽然意识系统被折磨的清醒了,但顾妤皮肤其实还是有些痒的,就连穿着睡袍也有些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看了眼身上的粉色,等了五分钟后,打开了门。
床上已经恢复了整洁,连地上掉落的鹅毛也不知所踪。霍逞不知道,在他以为顾妤傲慢地冷落他时,她其实是在手脚并用的收拾房间。
空调已经被关了,但由于一个下午都是在低温上,让人一进来就不觉冷的皱眉。
霍逞见顾妤面色有些白,想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道:“这位赵医生是霍家的私人医生,医术很好,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霍家工作。”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我看你中午不舒服,还是让医生看看吧。”
他担心顾妤会拒绝,毕竟以她的高傲,不会愿意去求助于别人,更何况是她一直以为在戏弄她的自己。
顾妤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她没有立马答应下来。只是皱眉冷淡的思考着,当看到霍逞眼中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后,才最终让开了身体。
检查只用了十分钟。
期间,医生一直小心翼翼。因为只要一抬头他就想起了在进来时霍逞的话来。他从没有见过霍逞对一个人占有/欲/这么强过,就连让人多看一眼,也不允许。
这样的霸道让人不由有些好奇,能让霍少这样藏着的人到底是谁,甚至连她随意冷落也不在意。
医生心里有过很多种猜测,但直到看到来人,他才有些明白。
那样的美人,难怪霍逞不喜别人觊觎。
眉眼清寒,姿容瑰冷的宛若孤傲的天鹅,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即便是再轻慢的态度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她本来就高高在上。
医生不敢再看她一眼,只是恍惚觉得这样漂亮到惊心的面容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但那念头一闪而逝,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在小心收了手后,犹豫了一下,看向一边的霍逞道:“这位小姐应该是误食了什么,所以过敏了。”
“不过症状不是很严重,我开一支。药。膏,按时涂抹就好。”
过敏?
霍逞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麻烦赵医生了。”
“阿妤,我先去拿药。”这句是对顾妤说的。
理所当然的,顾妤只是淡淡应了声,丝毫不觉得让霍家掌权人为她跑腿有什么不对的。
赵医生更加心惊,却到底不敢说什么。
两人已经出去了,顾妤坐在床边,微微舒了口气,想着等会把。药。膏一涂,应该就没事了吧。
她百无聊赖的等着,直到霍逞送走了赵医生,拿着东西返回来。
出于礼貌,顾妤还是说了句:
“刚才谢谢你。”
还未开封的药膏被放在了桌上,霍逞却并没有离开。室内温度还是有些冷,他将空调调到常温上后,才看向顾妤,回答刚才的话:“没事。”
“不过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太过吹风。”
他做这一切再自然不过,顾妤隐隐的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只能将疑惑压下不再多想。
按理来说,药膏已经放下了,霍逞也该离开了,可顾妤看向面前清隽的青年,发现他竟然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不由皱了皱眉:“我要抹药了。”
她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但霍逞却像不知道一样。两人目光相对,他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压了下去。
许久才淡笑道:“我知道,只是赵医生说,这个药最好由力气比较大的人按摩着来涂才会有效果。”
他将药盒上面的说明书递给顾妤,顾妤将信将疑地打开,发现霍逞居然没有骗她,这个羞耻的药膏竟然真的是这种使用方法。
继上次过敏之后,顾妤再一次对人类药物的下限有了新的认知。觉得发明这个药膏的人简直和系统有的一拼。
身上的痒意还在继续,顾妤不能保证明天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只要一想到她一身洁白的羽毛会有杂色,顾妤就无法忍受。
她捏着说明书的手紧了紧,眉头紧皱着,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涂个药而已,只要不想歪就没事了。
顾妤将说明书还给霍逞,抿唇扬起下颌,冷声道:“麻烦了。”
她坐在床上,乌发披散着,那白雪一样的肌肤上隐隐有些轻粉,却依旧好看的惊人。但叫霍逞眼神深沉的却是她的表情。
他总是最爱她这样的姿态,高傲的难以接近。
心底这样想着,霍逞勾起唇角:“阿妤,是要我帮你抹药吗?”他故意这样问,好像有些别的意味。
顾妤却没有听出来。
只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说:这么明显的事,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她眼神清冷,只是衬着因为生气而愈加显得苍白的面容,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霍逞指尖顿了顿,蹲下身体,唇角笑意不变。
“我很乐意。”他笑道。
顾妤脆弱敏感的脚腕被人手掌触碰,微微有些痒,她忍不住动了动脚腕,谁知下一秒就被人牢牢的禁锢住。
“别动。”
青年声音平静,可握着她脚腕的手却牢固,顾妤几次挣脱不开,反而蹭的皮肤更加红了,最后也只能任由他握着。
霍逞感受着掌下柔软的触感,掩下眸底情绪,只是在顾妤冷脸皱眉时动作放松了些。
“阿妤,上药的时候最好不要乱蹭,不然会沾到衣服。”
顾妤知道他说的对,最终只能忍耐了下来。
霍逞握着她脚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那人微凉的指尖沾着些药膏一点点涂抹在那成片的粉色上。
一分钟后,感到身上没那么痒了,顾妤的不自在慢慢消散了些。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了下来,终于放下戒心让霍逞涂药。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叫人咂舌,任谁看到霍逞这样都会大跌眼镜。
可在顾妤眼中,霍逞伺候她不是第一次了,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系统看着她放松的坐着,笑了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寂静的空间里没有人说话,霍逞始终低着头,顾妤也乐的不用尴尬,但当小腿涂完,再往上时就有些奇怪了。
比之过敏更鲜明的是她细腻的肌肤,柔嫩地叫人不忍心在上面留下痕迹。
霍逞指尖顿了顿,终于停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顾妤以为是结束了,刚要松口气,却听他突然开口道:“后背好像也有些一些。”
霍逞说话时从来带着三分凉薄笑意,只是这时声音竟然沉的毫无情绪,卧室里有淡淡的草药香味,叫人神思清醒了些。
他握着药膏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妤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去。
她穿着白色的睡袍,可那纯白的颜色竟然比不上她肌肤一分。顾妤将睡袍微微向下褪了些,露出一片泛粉的肌肤。
她那样转过身去坐着,表情冷淡,与这样暧。昧的动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几乎叫人呼吸一窒。
“开始吧。”
顾妤见霍逞久久不动,不由提醒。
她声音清冷的好听,却没有一丝柔和,就像如同一只洁白的天鹅一样,高傲,冷漠,不沾/情/欲/。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怎么能高高在上呢?
霍逞眸光深沉,这时忽然想到她垂下雪颈,柔弱顺服的模样。到那时,阿妤的眼神还会是这样吗?
这个答案没有人知道。
顾妤不知道霍逞心底在想什么。人和动物本来就有壁,对一只鹅来说,节/操/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因此对于别人替她擦药这件事,她特别的心无旁骛。
但霍逞却不一样。
在顾妤话音落下后,他抿了抿唇,最终慢慢上前。
顾妤只露出了一小片皮肤,在昏暗的天色下好看的叫人口干舌燥。因为背过身去的缘故,她看不清霍逞的表情,并没有注意到霍逞清峻面容上隐隐的暗沉。
等等,再等等。
霍逞想,不然会吓跑这只高傲的天鹅。
而另一边,已经离开的赵医生在坐上车后始终觉得顾妤的面容有些熟悉。外面已经在下雨了,电闪雷鸣,搅的车内也不安静。
赵医生被司机送着离开,他想了很久,在下山后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是当初祁应寒带顾妤来他这儿看病时候的场景。
他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忽然顿住了表情:
这、这顾小姐不就是祁总的未婚妻吗,怎么会
想到这儿,赵医生忍不住回头去看别墅,想到刚才离开时霍逞特意要了那个药的样子,浑身血液发凉,只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外面雷声更大了些,室内却几乎感受不到什么。
因为被涂抹着药膏,姿势还有些奇怪,顾妤不得不偏头去看窗外的雨滴,殊不知道这样的角度下,显得雪颈更加修长漂亮。
青涩的脉络顺着雪色一寸寸蔓延下来,霍逞克制着动作,慢慢上药。直到一道闪电倏然划过,照亮了他眼底翻滚沉郁。
擦着药膏的手猛的偏离了地方。
而顾妤这时,也回过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