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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澜接着顾涵浩的话讲“后来尸体被发现,因为从面貌已经无从认起,警方就用尸体的dna跟你的父亲辛建诚做了dna比对,证实尸体跟辛建诚根本没有亲子关系。这也是你的计谋,正是因为辛建诚一直怀疑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这个dna比对也就不能够证明尸体不是你辛宴。在这一点上,你父亲对你的虐待和怀疑也恰好就帮助了你的假死计划。”
艾云飞听得眼珠子瞪得溜圆,随即感叹道:“天啊,辛宴这家伙还真是聪明,那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够想到这种办法假死。不过,他为什么要设计自己的假死呢?就为了逃离他暴君父亲的虐待?”
顾涵浩翻了个白眼,这个艾云飞看来是要装傻装到底了,索性顾涵浩就给他解释清楚“不单单是因为想要逃离辛建诚那个可怕的父亲,辛宴设计自己的假死也是为了逃避霍天勤的毒手,因为辛宴是15年前贺家灭门案的目击者,他看到了霍然出现在命案现场。”
“这么说,霍然就是贺家灭门案的真相了?”艾云飞反问道。
顾涵浩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让眼前的人知道,15年前贺家的灭门案不是霍然所为,所以他十分郑重地开口“不是,当时的霍然刚刚被贺维嘉伤到没多久,刚刚从医院出来,身体情况根本就杀不了人,更何况是一家三口,包括贺家身强体健的父亲。也就是说,你,辛宴,你当初的确是在案发现场看到了霍然拿着刀,但是他却不是真凶。可是尽管这样,霍天勤还是害怕你会出去乱说。所以想要对你下毒手吧?”
艾云飞又露出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顾队长,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不是辛宴,你怎么就是不信呢?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说我是辛宴?”
顾涵浩十分自信“目前我所能找到的证据,就是你身上的所有证件,只要拿去仔细验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些能够证明你是艾云飞的证件都是假的。”
“没问题。”艾云飞痛痛快快地把口袋里的钱包掏出来,把里面的所有证件全都一一摆在了桌子上“验去吧。验完了你们也就死心了。不过,我人应该不用留在这里吧,你们没有理由拘禁我。”
顾涵浩收好桌子上的证件“没错,我们现在没理由拘禁你。但是你现在是一起15年前命案的嫌疑犯,你不可以离开s市,必须保证随叫随到。”
“15年前的命案?”艾云飞还是有些迷糊。
“是的,那个辛宴的替身,那具尸体,”凌澜解释。“你为了设计自己的假死计划,不惜找了那么一个无辜的替身。虽然说当时的你也挺让人同情,但这也不能成为你杀害无辜的理由!”
艾云飞哭笑不得。摆摆手站起身“行啦行啦,随便你们怎么想。我的证件都在你们这里,我就是想离开s市也走不了啊。总之你们验完了也就会知道我根本不是辛宴,我跑什么呢?验完我的证件马上通知我啊。我好来取。”
艾云飞轻轻松松地离开了审讯室,剩下有些心虚的凌澜跟顾涵浩仍旧并排坐在审讯室里。
“涵浩。怎么办,我怎么感觉这个艾云飞真的不是辛宴呢?他知道美国的那位臧灵犀,而且听说我们要验证件一点也没有害怕。这家伙,好像比你还自信!”
顾涵浩挑起嘴角一笑“他当然比我自信啦,因为这些证件全都是如假包换的真货,而他,艾云飞,也是如假包换的艾云飞。”
“什么?你不是说,他就是辛宴吗?”凌澜一直以为她跟顾涵浩是想到一块去了,没想到自己还是跟顾涵浩差了关键的一步。
“我说他是辛宴,是想让他松懈,以为他已经得逞,”顾涵浩边说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艾云飞这家伙跟辛宴一定是一伙的,艾云飞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可疑的,他就是保护辛宴的一道屏障,让咱们不会怀疑到真正的辛宴身上去。”
凌澜也跟着站起身“你的意思是,那个真正的辛宴,也有可能会被咱们怀疑?咱们,难道见过他?”
顾涵浩点点头,拉着凌澜出了审讯室“是的,这个透明人辛宴,其实早就在咱们眼前出现过,只不过,咱们真的一直把他当成了‘透明人’,无视他的存在。”
说完,顾涵浩走到郑渤的办公桌前,去看郑渤的电脑屏幕。郑渤的电脑屏幕上是s市部分的地图,地图上一个红色圆点正在缓慢地移动着。
“昨晚我就让袁峻趁艾云飞睡觉的时候,把追踪器安在了他的手机里,现在,咱们只要跟着追踪器走,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真正的透明人辛宴啦。”顾涵浩把手机递给了郑渤,郑渤摆弄了几下便打开了软件,跟他的电脑同步的追踪软件。
顾涵浩收好手机,然后又拉着凌澜回到座位上去穿外套,准备出发,顺便招呼袁峻。
三个人下了楼,径直来到了停车场袁峻的车子前,凌澜这才意识到,这次是要开袁峻的车出去,也对,艾云飞认得顾涵浩的车子,必须要换个车子才方便跟踪。
顾涵浩把手机当做导航,一路跟艾云飞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却紧追不舍。终于,在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后,艾云飞那个小红点彻底静止了下来。
顾涵浩把车子开到了艾云飞静止的地方,三个人下了车。
眼前的建筑是一座不太起眼的二层楼小茶馆,顾涵浩一行三人直接进去走到了前台,亮明了证件。
袁峻掏出了艾云飞的照片给前台看“这个人,刚刚进来了吧,他去的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看了看照片,战战兢兢地回答“这个人刚刚上去没两分钟,是二楼206室,野云轩。”
顾涵浩不急着上楼,而是问前台小姐“206室一共几个客人?”
“两个,除了照片上的这个人,还有一个男的,那个男的是十分钟前到的。”
顾涵浩满意地点点头,他可以肯定,这个男的一定就是辛宴本人。
三个人上到了二楼,来到了206室的门口,顾涵浩和袁峻都做好了要动用一番武力的准备,因为担心这两个大男人会想要反抗逃走,袁峻甚至做好了拔枪的准备。
顾涵浩快速地把门打开,跟袁峻一前一后,闪进了房间里。凌澜跟在他们俩后面也进了房间,站定之后一看,跟艾云飞面对面坐着正聊天的男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之前他们见过的代志同,那个长相奇葩,在网上发灌水帖子的代志同!
代志同就是辛宴?
“顾队长?”艾云飞首先站起身“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跟踪我?”
顾涵浩和袁峻也不容他们再说什么,直接上前,一人一个,把代志同和艾云飞给铐住。还好,看起来这两人并没有想要反抗的样子。
“走吧,回分局再说吧,”顾涵浩一边压着代志同下楼一边说道“辛宴同学。”
代志同无声苦笑,也不辩解什么。倒是一旁的艾云飞好像是还没回过味来一样,一脸恍惚。
几个人一出茶馆,便看到了随后赶来的大张和小陈,一行人分别押解着艾云飞和代志同,回了分局。
还是刚刚的审讯室里,时隔一个多小时,顾涵浩和凌澜又坐到了刚刚的位置上,而对面的却不再是艾云飞,而是代志同。
“辛宴,我们已经知道你就是辛宴,”顾涵浩很平静地说“你也不用否认,我们只需要再次做一个dna比对,便可以确认你的身份。你的父亲辛建诚于十年前犯下强奸谋杀罪,还在服无期徒刑,他的dna已经存入档案,跟你的一比对,很快就能出结果。”
代志同咬住嘴唇,低头不语。
凌澜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就是那部科幻小说的作者,那个才华横溢的辛宴,那个聪明到利用假死金蝉脱壳的辛宴。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真的应该早就怀疑到代志同才对,因为代志同一开始用暗语在网上发帖子,简直就跟15年前在小说里暗藏玄机是一样的啊。时隔15年,辛宴的爱好根本就没有变。
“辛宴,你那部科幻小说里的玄机已经被我们给参透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小说里暗示着你的身份,知道你是贺家灭门案的目击者,知道你目击到了霍然拿着刀子,也知道霍天勤一直想办法害你,还有你的假死计划。”凌澜的口吻颇为温柔,她想让辛宴知道,她算是他的知音,不但是前阵子参透了他在网上发的灌水帖,甚至还参透了15年前他的小说。
代志同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抬头望着凌澜,激动地问:“是谁,是谁先读懂了我小说里的暗号?”
“是我,”凌澜回答“辛宴,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你本来是应该可以成为一个作家的,如果,如果你没有害死一个无辜的人去充当你的话。”
代志同摇摇头“我从没害过任何人,至于说那个被我打扮成我的模样的男孩,并不是我害死的。”
“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辛宴喽?”顾涵浩反问代志同。
代志同郑重地点头“没错,我就是辛宴,15年前的辛宴,他们所谓的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