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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过后,顾涵浩被从梦中惊醒。惊醒他的是电话铃声,来电的是柳凡。
“顾队,胜山区的一户民宅地下室发现女尸。”柳凡在电话里言简意赅地说道。
顾涵浩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一下,甚至还放松地揉了揉惺忪的眼“胜山区的女尸,咱们景江区的刑警就不必介入了吧?”
话一出口,顾涵浩便后悔了,事实上,如果这具女尸跟他们景江区没关系的话,柳凡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了。“难道说,难道说,这具女尸是五名失踪女性其中之一?”
柳凡回答“这个,还不能确定。但是,女尸的发现者之一,坚决声称,这具女尸就是他失踪已久的女友,沙佩婷。”
顾涵浩彻底清醒了“什么?你是说,乔齐发现了女尸?”
“对,现场的同事简单跟我讲了一下,发现尸体的其中一个人叫乔齐,”柳凡顿了顿“顾队,我现在正在去往现场的路上,具体情况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放下电话,顾涵浩把手机开了免提,一边给凌澜打电话一边穿衣服。五分钟后,顾涵浩和凌澜已经离开了家,顾涵浩的车子急速往柳凡发给他的地址赶去。
胜山区是s市周边的一个区,发达程度跟景江区相距甚远,驱车赶去最快也要半个小时。顾涵浩奇怪的是,沙佩婷和乔齐都是市中心的城区里的人,怎么会跑去偏僻的胜山区了呢?尤其是乔齐,他怎么会大晚上跑去那么个偏僻的地方去找女友的尸体呢?
凌澜给出了答案“一定是乔齐嘴里说的那个人,那个很可能知道沙佩婷下落的人,他告诉乔齐去那里找人的!一定是这样!”
“可是那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尸体在胜山区的一个地下室里面呢?知道藏尸位置的,应该只有凶手吧?”顾涵浩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乔齐也应该会想到这一点,为什么他不去怀疑给他指明位置的人是凶手呢?周六那天,我只是说出了他女友的名字,他就开始怀疑我是害他女友的凶手了不是吗?”
凌澜一想也是,乔齐为什么不怀疑那个人呢,那个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这么神秘,不能告诉给警察,而且乔齐还这么信任呢?最重要的,什么人会知道沙佩婷的尸体就藏在胜山区的一个地下室里呢?
半个小时后,顾涵浩和凌澜赶到了胜山区一户一楼的民宅前。夜色中警灯闪烁。人声嘈杂打破了夜的宁静。还在警戒线外的时候,凌澜一眼就看到了警戒线内,颓然坐在地上的乔齐。只见乔齐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身体不停颤动着,看样子是在哭泣,而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地面上的泥土,还时不时地砸向地面。
凌澜刚想过去安慰几句。柳凡便已经赶到了他们的面前,带领着他们往陈尸的地下室走去,一边走柳凡一边介绍着“尸体为女性,法医初步断定,死亡原因是中毒。死亡时间有八个月到十个月左右。女尸身上有衣物,可是,却没有内衣裤。而且。而且,死者有被强奸过的痕迹。不过具体还要回去进一步解剖。”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来到了地下室。这间地下室可不同于顾涵浩家的地下室,阴暗潮湿,环境极差。看样子,是被主人当做了仓库。里面堆积了不少旧家具,甚至还有破旧的自行车和一些积了厚厚灰尘的木箱。
袁峻看顾涵浩他们赶来了,便带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顾队,这位就是这户民宅的主人陈先生。”
还没等袁峻接着说下去,这位陈先生先沉不住气了“队长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家的地下室里有尸体啊!我更不是什么杀人凶手!你要相信我啊!那个木箱子一直放在最下层,我连锁头的钥匙都弄丢了,好多年我都没动过它,里面什么时候有尸体我都不知道啊!”顾涵浩一边摆手一边往木箱那里望去,之间施柔正蹲在木箱旁边,还在自习检验着里面的女尸。眼看身边的凌澜也要凑过去观看,顾涵浩忙拉住了她。
施柔看到了这一幕,便顺着顾涵浩的意思说道“你最好还是不要看的好,尸体已经高度腐化,要不是这间地下室温度极低的话,味道会比现在更加浓烈。”
凌澜不是没闻到这股难闻的味道,她也知道,如果现在是夏季的话,那她一定早就呕吐上了。算了,还是不要去看那具腐尸好了。
顾涵浩带着那个陈先生来到了一楼陈先生家的客厅里坐下,陈先生和陈太太都是满脸惊魂未定的神色,战战兢兢地跟顾涵浩再次重复刚刚事情发生的起因经过。
“是,是这样的,”陈先生抹了把冷汗,小声而又颤抖地讲述“大约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吧,我和我老婆刚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敲得很急很大声。开门一看,就是那个男人,他劈头第一句话就说:你家地下室里有人!”
陈太太高八度地接茬“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家地下室里怎么会有人呢!于是我就问他,到底是谁,凭什么说我家地下室里有人,有什么人。他也不回答,就直直地想往我家里冲,幸好我老公把他挡在了外面。然后那男人就哭着说,他的女朋友在我家的地下室!我当时就想报警了,心想这个男人不是神经病就是什么坏人!结果,那男人居然掏出了一沓钱,硬是塞给我们,说求我们去地下室检查一下,他可以在外面等结果。那样子,可真是急坏了,而且,还给我们跪下了!”
“后来我们就把门关上了,准备回去继续睡觉,”陈先生面露尴尬之色“那个钱,那个钱,我们可是没敢收啊,那个,没敢全收。可是那个男人却一直在我家门外哭,吵得我们根本睡不着。我老婆就说,让我下地下室去看看,她总是觉得害怕,害怕地下室里真的藏着什么东西。”
凌澜不禁全身一抖,要知道,她也是住在一楼的,她家楼下也有地下室啊。要是大半夜有个男人突然跑来敲门,哭着说她家地下室有人的话,她恐怕会吓得魂都飞了的。要让她马上下地下室去检查,打死她她也做不到。
“后来,我就硬着头皮去了地下室,虽然地下室里杂物不少,但是毕竟地方有限,简单扫视一圈就能看得出,里面根本没什么人,”陈先生说到这里,就连牙齿都开始个个作响“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那个大木箱,很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顾涵浩忙问。
“好像是被移动过,我明明记得两年前我整理地下室的时候,把它靠墙放着的,然后又在它上面罗了两个木箱。最底下那个我放的是一些我家孩子小时候的玩具的,其中有一个小型的三轮车。可是刚刚我在看的时候,发现箱子没有靠墙,而且,那个小三轮车的车把正从最上面的那个木箱里露出来!”
陈先生和陈太太紧紧握着彼此的手,陈太太惊慌地叫着“结果,结果我们就真的在最下面的箱子里发现了尸体!天啊,我们竟然一直跟一个尸体在一个家里面,我们的家里竟然住着一个尸体!”
陈先生喘着粗气,最后总结“发现尸体后,我马上就打电话报警了。然后我就质问门口的那个男人,问他怎么知道我家地下室有尸体的,问是不是他把尸体放在我家的。结果趁我不注意,那个男人竟然跑了进来,跑到了我家的地下室,干脆趴在那个木箱那里痛哭起来!”
顾涵浩冲袁峻使了个眼色便带着凌澜出去了外面。袁峻接收到顾涵浩的信息,便对着陈先生和陈太太说道“待会请二位跟我们回分局正式录口供,谢谢合作。”
一听要大晚上去公安局,还要再说一遍刚刚的话,陈氏夫妇愁眉苦脸,却又不敢拒绝。因为一旦拒绝,似乎就显得有了嫌疑,毕竟尸体在他们家里发现,他们俩托不了干系。
顾涵浩和凌澜来到了乔齐的身边,纷纷蹲下。顾涵浩冷静地问“乔齐,现在你必须把周六那天你要见的人的身份告诉我了。是不是那个人指使你到这里来找尸体的?”
乔齐抬起头,瞪着一双泪眼点着头“没错,是她叫我来这里的,她说佩婷在这里!而事实上,佩婷也的确在这里,只不过,只不过,她已经,她早已经”
顾涵浩拍拍乔齐的肩膀“咱们到车里说吧。”
凌澜忙跟着顾涵浩拉乔齐起身,因为天气冷的原因,乔齐的布满泪水的脸已经是狼狈不堪,再在外面这样哭下去恐怕是身体会受不了。
乔齐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眼镜,戴上之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乖乖跟着顾涵浩和凌澜去了车里。
刚一坐下,顾涵浩就发问“你怎么肯定那具女尸就是沙佩婷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520小说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