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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为有些为难地说道:“回童大人的话,那位贵人是余为碰巧遇到的,在听说了余为和馨儿的事情之后,出于善意这才给了余为一张保命药方,只是她不想被外人所知,已经云游四方去了。”
“原来是这样,也不知何时能再遇到这位贵人,到时候老夫一定要好好谢他。”童南川有些遗憾地说道。
“童大人不必介怀,我已经差人去寻这位贵人,她不但是馨儿的贵人,更是我的贵人,没有她,我和馨儿可能就天人永隔了,所以我也一定会好好谢她。”余为虽然对童南川说了一些谎话,但最后这句却是真情实意的,他一定会好好感谢临青溪,将这份恩情永记。
“说得对,我们都应该谢谢那位贵人。余为,馨儿身体也已经好转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过几天,就是你师婆的六十大寿,你总不能这个样子出门见人。”自从童宁馨的病情好转之后,童南川对余为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准女婿看。
“余为遵命!”
虽然身心疲累,但是余为是开心的,回到自己家舒服地洗了一个澡,正打算上床休息一会儿,却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
“四师兄,最近真是春风得意,看来童小姐的病已经好了!”卫玄坐在余为房间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一枚黑色棋子。
软榻上还有一个四方矮桌,桌子上是一个纵横交错的棋盘,上面黑白两方正在激烈地厮杀着。
“七师弟不在小竹院陪伴佳人,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余为穿着白色里衣,很是潇洒地坐在了卫玄的对面,拿起白子开始下起来。
“四师兄,莫要胡说,溪儿她还是个孩子,不要污了她的清誉。”卫玄脸色如常地说道。
余为不禁笑出声来,像是看穿卫玄一般,说道:“七师弟,你给为兄说实话,你……真得把溪儿当成了孩子?哈哈哈,可不要欺负老实人,你看溪儿的眼神不一样,可不是哥哥看妹妹的样子。”
“我不是哥哥,她也不是我妹妹,她还是个孩子。”卫玄更专注地开始下棋。
余为又笑了,临青溪在卫玄的眼中还是个孩子,但是卫玄却没有把她当成孩子,想来也真是有些可笑,临青溪现在可还只有九岁,而卫玄也已经十六七了。
“七师弟,等到溪儿及笄之年的时候,你可都是个老男人了,你觉得那时候师公、师叔会让她站在你身边吗?”经过药方一事,余为觉得他对临青溪的了解还太少,而且卫玄他们似乎还有很多关于临青溪的事情瞒着他。没关系,这些秘密他迟早都能知道。
“我的事情没人能做主,溪儿的事情,自有她自己做主,至于年龄,四师兄觉得,我会介意吗?”卫玄不以为然地笑了,在余为面前,他的隐藏与伪装会更少一些。
这样霸道的话也只有卫玄能说得出来,只是他的身份与普通人不同,有些事情他也未必能自己做主,只是这时候他敢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已经开始谋划以后的路了。
“你是不介意,可依照为兄看,溪儿未必会不介意。怎么看那丫头都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师哥,真要是论交情的话,她对我似乎比对你还要亲近一些。”余为故意笑着说道。
拿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卫玄也笑了,语气平静地说道:“师兄可不要忘了,你的童小姐能活下来可不只是那一张药方的功劳,有些事情要懂得适可而止。”
“七师弟,为兄错了,错了,哈哈,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下棋,下棋!”别人或许还不知道惹恼卫玄的下场是什么,但余为可是亲眼见过,而且他十万个不愿意卫玄用那样的手段来对付他,小小年纪,还真是有些令人害怕。
“师婆六十大寿那日,我没办法去,礼物我会派人送上。”刚才的谈话告一段落,卫玄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不会是想要派我去吧?!”说心里话,余为最不喜欢豪门贵族的宴会,总觉得和他有些格格不入。
“不是!不过,你也一定要去!”卫玄落下一子,宣告棋局结束,余为输了。
“为什么?我不去!馨儿的病刚有好转,我要留在家里陪她!”余为输了也不介意,将白子往棋盘上一丢,盘腿而坐地摇头说道。
“师婆今天给溪儿特意送来了请帖,有师兄在,我会安心一些!”黄氏此举令卫玄有些担忧,这场寿诞对临青溪而言怕是一场艰难的考验,黄氏不会那么轻易承认她。
“师婆又不是母老虎,你怕什么?”说是这样说,但余为也清楚,这场寿诞他是逃不掉了。
“师公说她是,你觉得她会不是吗?”卫玄高深莫测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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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讨黄氏嫌
“心安,心安!安安……安安,起床了,快点起床了!”一个温柔慈爱的声音在林心安的耳边响起。
“院长妈妈,天亮了吗?”林心安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说道。
“早就亮了,快点起床,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参加好朋友的生日聚会吗?别去晚了,快点起来穿衣服。”院长妈妈笑着说道。
“嗯!院长妈妈,今天我能穿粉色的公主裙吗?”福利院里有一件女孩子们心目中很漂亮的公主裙,只有在特别的日子里,其中一个女孩子才有权利穿上它。
“当然可以了,小懒虫,快起来了!”院长妈妈转身去拿那件粉红色的裙子。
林心安今天非常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她有机会穿上了那件梦寐以求的公主裙,还因为她的好朋友小嘉今天要过生日,而她也为小嘉亲手制作了礼物,相信小嘉会很喜欢的。
快走到小嘉家时,林心安就看到班里的几个女孩子正围在小嘉面前高兴地说着什么,为了给她们一个惊喜,她故意轻手轻脚地走到她们身后不远处,想要吓她们一下,没想到却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
“小嘉,你今天生日也邀请林心安了吗?我真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她,她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而且她看起来好土。”
“是呀,小嘉,我也不喜欢和她一起玩。上次,她都不小心把我的娃娃给弄脏了,而且我的七彩笔不见了,我怀疑是她偷偷拿走的。”
“她穿得衣服看起来都好破,就像乞丐一样,老师还常常让我们帮助她,给她钱花,可是我上次看她背着我们偷偷去买雪糕,以后我再也不捐钱给她了。”
“哎呀,我也不喜欢和她玩呀,可是她就喜欢粘着我,老师还让我帮她辅导作业,害得我成绩都下降了。”
“她就是个笨蛋,小嘉,你就是再帮她,她也不会考得好的,那么笨的人,和她在一起玩,你也会变笨的。”
“要知道,我就不邀请她了,以后,我们都离她远点吧,不能都像她一样变成笨蛋傻瓜。”
“好呀,以后我们一起玩!”
……
林心安最终没有踏进小嘉家的家门,她想,就算她不去,朋友们也会不在意的,说不定还会玩得更开心。就算穿上漂亮的公主裙有什么用,她依然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朋友们心目中的“笨蛋”和“傻瓜”。
从那之后,她就明白了自己和很多人是不一样的,她没有父母亲人,没有高贵的身份和背景,没有钱,也没有知心的朋友,唯一剩下的就是尊严,但如果自己不努力,就连尊严也会被人踩在脚下。
所以,她拼了命地开始学习,努力地去做好每一件事情,用自己的真正实力来获得别人的认可。最终,她成功了,可是老天爷这时候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将她“发配”到权力高于一切的古代。
在这里,她是楚国一户普通农家的女儿,在这里,能力和才学比不上一个高贵的身份,在这里,她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低下头小心地维护着她那点可怜的尊严。
她知道,黄氏并没有打从心底里认可她,她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被陆志明、张显等人看重,是因为她对他们“有用”,只不过在利用与被利用之间有些真情罢了。
林心安也好,临青溪也罢,两世的她都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也不是那种知道被人利用就恼羞成怒的人。能被别人利用,至少说明你有存在的价值,如果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那么别人就能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踩死你。
她对所有的一切都心知肚明,而且她现在甘于被利用,因为她是一只还没长出翅膀并跌落山谷的雏鹰,只有在野兽密集的丛林里找到出口,然后踏着一路荆棘站到最高的山峰上,等到她羽翼丰满之时,便是她自由翱翔于九天之日。
黄氏六十大寿的前一天,淮绍之派人给她送来了寿宴当日要穿的衣服,是临青溪从未见过的锦绣衣衫和华美襦裙,还有几样漂亮的首饰。
她觉得这些衣服、首饰和她有些不相配,而且她也认为自己穿上之后会觉得很别扭,这就是一场古代上流社会的宴会,而她不过是最底层的一个农家丫头。
此时的临青溪还不知道,她究竟要参加的是怎样的一场寿宴,而当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左腿已经踏进了当朝宰辅家的大门。
“青溪小姐,你怎么了?”夏蓉是淮氏今天特意派来照顾临青溪的,可她发现临青溪就像被人点住穴位一样,跨在了大门槛那里,低着头不往前走了。
“夏蓉姐姐,师公、师婆到底是什么人?”临青溪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夏蓉问道。
“青溪小姐,你……没事吧?”淮氏交代过夏蓉,等到临青溪一进入宰相府,就要把她先带到自己的如意院里,她怕几人的身份经由别人的嘴说出来,临青溪会被吓到,而淮绍之曾对淮氏说过,他就是想看看被吓到之后的临青溪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没事,夏蓉姐姐,咱们走吧!”临青溪扯起嘴角勉强一笑,继续跟着夏蓉走。
夏蓉把临青溪直接带到了如意院,然后让临青溪在厢房里等一会儿,而她先去禀告在主院帮助黄氏招呼女眷的淮氏。
临青溪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只是跟着夏蓉的脚步有些机械地前进、转弯、停止。
淮氏走进厢房的时候,就见临青溪低着头站在那里瞅着地面,似乎要把地看出一个窟窿来。回来的路上,夏蓉已经告诉她临青溪在进门的时候问了淮绍之和黄氏的身份,但是夏蓉没有说。
“溪儿,怎么不坐下?是不是吓到了?”淮氏走到临青溪的面前,有些关心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肩膀问道。
临青溪脸色如常地抬起头,笑着喊了一声:“师娘,您回来了!”
没从临青溪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淮氏心里惊讶闪过,但也很快恢复平静,说道:“溪儿,你是不是已经猜出了你师公、师婆还有师父、师娘的身份,有没有怪我们?”
临青溪摇摇头,她的确是从进门的时候开始猜出来了,自己的耳朵可是很灵敏的,那些客人说的话,她全都听了进去,稍加分析就能猜出来。
“溪儿,不管我们的身份是什么,对你而言,我们只是你的师公、师婆、师父和师娘,还有你那些师伯和师兄也是,不要把他们的身份当成你的压力,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淮氏和陆志明、淮绍之等人都不同,她把临青溪当成半个女儿来疼,也当成自己的徒弟来教导。
“谢谢师娘,溪儿记住了!”临青溪很感激地说道。
“听说溪儿在小竹院一直给你师婆准备寿礼,能不能先拿出来给师娘看看?”待会儿是当众进献寿礼,淮氏很了解自己的娘黄氏,到时候,还不知道她怎么为难临青溪呢。
临青溪绣好贺礼之后并没有拿去装裱,一是时间上来不及,二是她的确是囊中羞涩,最后卫玄告诉她,黄氏不会介意的,直接将这幅绣品拿出来,就足以震撼世人。
不太懂古代的规矩,临青溪也就听了卫玄的话,没有拿去装裱,直接叠好用红布包了一层,然后揣进怀里就来了。
淮氏接过临青溪从怀里掏出来的红布包,然后打开观看,只一眼,她就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临青溪还被她吓了一跳。
“师娘,怎么了?”该不会是自己绣的这幅绣品有什么问题吧?临青溪有些担忧地想到。
“溪儿,这是你自己绣的?”淮氏见过临青溪绣的东西,她那种绣法的确奇特,自己也跟着学了两三种针法,只是这次临青溪用的是她从未见过的针法。
也难怪淮氏没见过,临青溪教给秦氏、吴氏、淮氏还有村里女孩的那种针法是湘绣的基本针法,而这次她是用自己最拿手的苏绣针法来绣这幅寿礼的。
“师娘,是不是这幅绣有问题?这是我绣的。”临青溪照实说道。
淮氏赶紧重新将绣品小心珍惜地叠好,然后又用红布包好,这才坐下将临青溪拉到自己面前,有些严肃地说道:“溪儿,以后像这样的绣品不要轻易拿出来,看过你这幅绣品的还有谁?”
“卫玄师兄和他的两名手下,我两个哥哥。师娘,为什么我不能拿出来?”临青溪还等着这苏绣在寿礼上一鸣惊人,然后回去再绣几幅绣品赚钱呢,她现在很缺钱的。
“溪儿,你可知早慧易伤,如今你在你师父、师公和师伯、师兄面前表现得已经太过聪慧。记住,你只是个孩子,你的身上不应该被太多人倾注过多的希望,在你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或者反抗别人的时候,学着做一个快乐的‘傻’孩子,明白吗?”淮氏之所以对临青溪说这些,实在是因为她自己也曾经和临青溪一样,是个自小就聪慧异常的女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淮绍之和黄氏对她比对她的姐姐更为严厉,从小到大,她虽然得到的称赞比自己的姐姐多,但是却并没有自己的姐姐活得快乐和潇洒,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陆志明,她想她的命运应该就是宫中那一朵慢慢枯萎的花。
这些话,她以前没有对临青溪说过,那是因为她觉得淮绍之和黄氏是不会有机会见到临青溪的。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回到宰相府之后,淮绍之对临青溪的看重比对她当年更甚,如果再加上一个黄氏,那么临青溪想再回云州府临家村,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师娘,您的话让溪儿有些糊涂了!”临青溪是真得有些糊涂,淮氏当天让黄氏来小竹院见自己,不就是让自己得到她的承认和喜爱吗?怎么这会儿又变得不一样了呢?
“溪儿,师娘当然很想你得到你师公和师婆的喜爱,只是有时候他们的‘喜爱’对你来说可能是一种甜蜜的负担,甚至以后只会变成负担。你告诉师娘,你是不是很喜欢临家村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每天被逼着练琴棋书画,而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淮氏知道临青溪是个聪明人,那么有些话今天她就有必要和她说明白。
临青溪非常使劲地点点头,她本来就不喜欢什么琴棋书画,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就是当初学习刺绣也不是因为有多喜爱,而是为了赚钱养家。
“那就好,溪儿,师娘也看出你不是一个爱攀附权贵的孩子,如果你是,今日这番话,就当师娘没说,如果你不是,就听师娘一句话,千万不要讨你师婆欢心,而是让她嫌弃你。因为,如果她开始喜欢你,就会把你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名门闺秀,哪怕你是一块朽木,她也会倾尽全力让你按照她的方式彻底改变。溪儿,我娘有时候真得很可怕!”淮氏说完这些的时候,有些伤感。
在淮府一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关于淮府嫡三小姐早夭的真相。当年,整个京城都知道淮府有三个漂亮可爱的嫡小姐,只不过嫡长女天资不足,嫡次女是个神童一般的小才女,至于黄氏最小的女儿除了精通琴棋书画外,更是有一手连宫中绣娘都称赞的绣技。
于是,黄氏对二女儿和三女儿尤为严苛,不但找来专门的师父教习她们琴棋书画,更是请来宫中绣娘专门教自己的三女儿绣技。
淮氏性格稍微内向怯弱,就算自己再不喜欢练琴和画画,她也不敢对黄氏说,但她的小妹妹就不一样了,说不练就不练,整天就想着出去玩,甚至把所有的绣布都剪烂了,以示反抗。
黄氏对于三女儿毫不让步,她觉得自己这个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女儿好,等到女儿长大之后就会感谢她。所以,她就用更严厉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小女儿,以至于小女儿为了逃避责罚从楼上摔了下来,不治身亡。
自己小女儿死亡的真相,黄氏至今还不知道,淮绍之告诉她,是有恶贼不小心闯进府里来,他们的女儿为了逃跑才不小心摔死的,而淮绍之不知道的是,淮氏知道所有的真相。
临青溪现在的年纪和自己妹妹当年的年纪一样,而且同样绣技出色,淮氏担心黄氏会像对待当年自己的小妹一样对待临青溪,与自己的小妹相比,淮氏觉得,临青溪比她还更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渴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悲剧有一次就够了,反正现在黄氏对临青溪还没有彻底承认,只要她不喜欢临青溪,那么临青溪就能再回云州过自己的乡村小日子。
“师娘,溪儿不想做什么大家闺秀,溪儿就是个野惯了的农家女,师娘的话溪儿记住了,只是,溪儿该拿什么给师婆做贺礼呢?”临青溪现在很后悔,当初在第一次见到陆志明的时候,她就不该写下那一首诗,只是现在很多事情后悔也来不及了。
“溪儿,你就用最普通的针法绣一个最普通的荷包出来,不知道时间还来不来得及。”淮氏担心地说道。
“师娘,来得及,我很快就绣好!”这绣她能往最好的方面绣,也能往最普通的方面绣,临青溪这方面还是很拿手的。
于是,临青溪就从刚才那幅绣品的边角上剪下一块绣布来,用最快的速度绣好了一个样式十分简单的荷包,而荷包上是很端正也很普通的一个“寿”字。
淮氏翻来覆去看了看临青溪绣好的荷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溪儿,你做得很好。你先前这幅绣品先拿回来,放在师娘这里也不妥当。”
临青溪本来还想说先前这幅绣品送给淮氏呢,但想着这幅绣品原本是给黄氏祝寿的,送给淮氏也不是很合适,那就自己先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