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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夜晚,天空月明星稀。
月光如银一样皎洁,夜色如水一般清凉。恼人的炎热,在温柔的清风中化为宜人的凉爽,玫瑰花的芬芳,在夜色下怒放。
在这美丽的夜晚,蕾米娜如同洁白的羔羊,正在向她信仰的真神,做出最虔诚的祈祷。
“你想要什么?”
幸运不经意地降临到了神殿,光明神终于将祂的目光,移到了祂最美丽的信徒身上。
伟大而又慈悲的光明神,回应了蕾米娜的请求,圣洁的神坛,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你想要什么,说出你的请求。”
光明神的语气,是那样地温柔:“起来吧,蕾米娜。你是想要最美好的爱情,还是企盼不属于人间的美貌?是流芳后世的传说,或者是国王头上的那顶王冠?
“说吧,我最美丽的羔羊,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蕾米娜站立起来,挺立于神殿正中。雪白的皮肤,婀娜的身材,微笑的她,如同风中盛开的黄金蔷薇。
她的回答是那样地恳切,恭敬中流露出自信的锋芒:“我伟大而又慈悲的神呀,你说的这些我都不需要。美好的爱情不能强求,我一定会遇到我心爱的人儿。
“我现在的相貌已经心满意足,不属于人世的美丽,对我只是一种负担。
“流传后世的功绩,我会用我的剑来创造,蕾米娜的名字,将会是勇气和智慧的别名。
“国王的王冠,终究会有跌落的一天,但是我的忠诚,将永远不变。
“伟大而又慈悲的光明神呀,这些东西虽然珍贵和难得,但是蕾米娜将用自己的双手,得到一切。”
似乎有一点震动,光明神重新地审视了面前的信徒。
如同九霄之上传来的雷鸣,光明神的口中,发出了无比欢欣的笑声。自己的信徒,是这样地无欲无求,竟然领悟了快乐只能用双手创造。
神灵微笑地走下了祭坛,优雅的脚步悬浮在空中。
“我是伟大而又全能的神明,说出的话怎么能够收回?人的力量终究有一定的局限,接受他人的帮助,也是一种美德。
“坚强而又好胜的蕾米娜呀,大胆地提出你的请求。辛勤的农夫,会收获最丰硕的果实,我会让最虔诚的信徒,得到她应有的荣耀。”
光明神的话语,给了蕾米娜说话的勇气,她跪伏在光明神的面前,提出了自己微卑的请求。
“伟大而又全能的光明神呀,请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念头。我的母亲是一名华族的女子,生活的艰辛,让她离开了自己的故乡。
“辽阔的大海,隔断了回家的道路,无垠的沙漠,阻挡了游子的归途。虽然现在她的一切,都是那样地完美,但是故乡的呼唤,让母亲日夜难眠。
“虽然我身上的利剑,能消灭隐蔽在黑暗中的魔鬼,力挽千斤的双手,却解不开母亲面上的愁容。
“伟大而又慈悲的神呀,能否用你那无比的神力,在海洋上架起一道连接两个大陆的桥梁,让我的母亲,可以回到她怀念的故乡。”
这个小小的请求,让光明神沉吟了半天,到了最后,他还是拒绝了蕾米娜的话语。
“辽阔的海洋,虽然阻止了两个大陆的交往,但是战争的脚步,也只能停留在各自的国度。
“一旦连接的桥梁被高高地架起,蕾米娜,你可曾仔细地想过最终的结局?几百年前风闲的悲剧将会重演,我不能为了一个人的请求,牺牲更多的信徒。”
光明神义正辞严地拒绝,并没有引起蕾米娜的不快,她已经完全折服于光明神的慈悲。蕾米娜不会用别的臆想来推测光明神的解释,凡人又怎么能够明白神的思考?
“重新提出一个要求吧。”光明神的话语有了一点迟疑“请记住,我的每一项决定,都将会牵扯到无数人的幸福,善良的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
双手握紧了又松开,少女咬牙切齿地回忆起不幸的过去。新仇旧恨涌上了蕾米娜平静的面孔,她的声音是如此地高昂。
“那么,请将伽罗。贝维利送上云端的十字架,让熊熊的烈焰焚烧他那罪恶的灵魂。焚烧以前,最好割下他那条丑陋的长舌,钝刀子才是最好的行刑工具。
“别忘了,让他的骨头扔到地狱的深处,这个人的罪行,只配得到永远的沉沦。每一个人,都会为了您的决定拍手称赞,就算是野狗,也不会闻一闻那个罪人的灰烬。”
少女的请求,再一次让伟大的神灵陷入了沉默。
但是,蕾米娜也在沉默中暗暗地后悔。为什么我要说出这种神圣的死法?卑劣的他,应该泡到粪堆里面,与蛆虫一起腐朽!
露出了源自内心深处的快乐,蕾米娜已经被自己的仁慈所感动。
她等候着伟大的神明,作出最后的裁定,罪恶的伽罗,一定会在地狱里,虔悔自己肮脏的一生。
沉默,还是沉默。
沉默的神灵不再言语,大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光明神终于走到了蕾米娜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那座连接两座大陆的桥梁,你是要双车道,还是要四车道?”
脑子里面突然一阵混乱,蕾米娜身体弹坐了起来。
她的身下是洁白的床铺,一切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溶溶的月光,洒在了洁白的窗帘上,一抹清冷透彻了蕾米娜的心。她已经二十岁了,原本的好友们,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她却只是与剑为伍。
房子里面显得那样地空旷,隐约飘浮着一丝清香。
洁白的床上,铺着淡青色的被子,蕾米娜双手抱着她的膝盖,低声地抽泣着。蕾米娜从来不在旁人的眼前哭泣,她的泪水,只有自己知道。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的情景,以及所带给她的伤害。
虽然谣言已经被澄清,但是那种伤害,让蕾米娜只能偷偷地舔着自己的伤口。谣言就像地上的野草,没有任何根除的可能。
那些熟悉的眼神变得龌龊,那里面藏着无数的污秽和垃圾。
是的,蕾米娜是那样需要亲人的安慰和支持。但是她好强的性格,让她拒绝了父亲和几个哥哥的安慰,她独自一人离开了,来到了光明教会的总部。
她宁愿一个人偷偷地舔着伤口,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为什么,我会想起我的母亲?
为什么,我会记起很久以前的往事?
母亲生前身体就不好,病痛一直缠绕着她。
虽然,母亲已经去世三年多了,但是,蕾米娜还记得母亲临走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的情景。
那个时候,母亲流着眼泪,说不出一句话。蕾米娜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是害怕刚强的自己,再也没有安慰的人。
母亲知道,女儿从来不向别人讲述自己的困难和想法。刚强的女儿,从来不会在父亲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和难受。
从小到大,当她几个哥哥还在哭泣的时候,她已经自己找人,来治疗自己练武所留下的伤痕。
她虽然是那样地爱护和喜欢自己的兄弟姐妹,但是,在那个家里面,只有母亲的温暖的问候,才会让她现出小儿女的憨态。
蕾米娜的母亲是一名华族的女子,战乱中被迫离开了家乡。
东方大陆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在了母亲的身上,母亲也将自己懂得的东西,都教给了女儿。
母亲是那样地想回到故乡,但是因为种种的原因,她到死也未能成行。
蕾米娜的母亲,只是父亲买回来的一个妾侍,帝国严谨的法度,让疼爱母亲的父亲,只能以物质,来安慰这个高傲的女子。
凤凰只能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徘徊,父亲用亲情和自己,拴住了母亲的脚步。
虽然,父亲不让母亲受到一丝的委曲和伤害,但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种最大的伤害。父亲一直对母亲的郁郁而终很是难过,他将自己对母亲的爱,全部都放到了蕾米娜的身上。
蕾米娜从小就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带着母亲,回到她的故乡。
她练剑,她苦修光明斗气,她学习着各种的知识,她只想让疼爱自己的母亲快乐。然而,当她刚刚能够保护自己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了。
这是蕾米娜最大的遗憾,现在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少女坚强的脸上有一种执着:总有一天,她会带着母亲的骨灰,去东方那片神奇的土地。
那张遍布金线的卧塌边,飘荡着几片芬芳的花瓣,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摆放在床前的小几上。
冰冷的剑锋,在月光下发出冷冷的锋芒,它是蕾米娜在十二岁的时候,亲自给自己挑的生日礼物。
蕾米娜拿起了长剑,走出了卧室,踏进了那飘落的花雨中。
花落如雨,很快地,她的肩头和头顶上充满了芬芳。蕾米娜没有拂去这点点的花瓣,她走到了树林的最深处。
花雨飘落,蕾米娜的剑气纵横!
她的身体在花雨中舞动,她的长剑,演奏着绚丽的乐章。
她舞花开花落的寂寞,她舞涛生云灭的浩瀚;她舞金戈铁马的激荡,她舞如歌如泣的岁月!
她的长剑在歌唱,歌那铮铮的战鼓,唱那不屈的战魂。
没有一片花瓣落在她的身边,没有一片花瓣被她锋利的斗气所粉碎。如雪的花朵,堆积在她的身边,缥缈的芬芳,弥漫了整个空间。
她就这样地歌着,舞着,歌着自己的寂寞,舞着自己的美丽。
她的成就来自于她的天分,她的天分来自于她的努力。没有男子能够在这朵美丽的蔷薇心中留下痕迹,除了那一头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猪!
伽罗,我等着你。
蕾米娜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北方,那是伽罗消失了的地方。
天气很热,七月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
由于一路上已经很太平了,伽罗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太阳下赶路,而是将马车停到一片绿荫下歇息。
将两个活泼的小家伙安抚下来以后,伽罗犹豫了起来。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芬妮,感到有点心虚。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他一直不停地打着喷嚏。奇怪的伽罗,曾经挨个审问过身后的几个女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怪了,谁一直在偷偷地骂他,他可是没有欺负过任何的人。
随着旅途接近尾声,芬妮变得越来越沉默。原本充满温柔笑容的脸上,开始晴转多云,魂不守舍不是一次、两次。
有的时候,芬妮甚至耍一点小性子,来折磨一下伽罗的耐心。
当然,这些小问题,伽罗都宽容地包涵了。
在他的猜想中,一定是女人每个月的痛苦来了,根据正常的生理反应,伽罗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大部分都变得毫不讲理。
因此,伽罗变得更加体贴,有的时候还会干一些简单的杂务,反正就是这三、四天,过去了就天下太平。
倒是恢复了元气的海克丝,完全继承了朵拉的缺点,就像一根怎么也甩不掉的小尾巴,每天如同吊死鬼一样地跟在伽罗的身后。
渡过了怒水河以后,沿途的治安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
饥民越来越少,而且治安越来越好,那些青天白日之下的犯罪,几乎绝迹了,平民的脸上,也有了生的气色。
是的,快到莫桑城了,也许这一段永生难忘的旅途,马上就要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伽罗的心中,变得多愁善感和恋恋不舍起来。
伽罗不知道如何面对马上就要来临的分别,这些天的生死与共,让大家都有了感情。
到了那时,这个小团体将会散开,伽罗会带着朵拉前往亚述东方的小窝,而芬妮将会投靠她在京城的家族芬妮的说法。
伽罗将目光投向了后面的芬妮,她正在为伽罗缝制破口的衣服。
他是不是应该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伽罗陷入了沉思。
已经不用担心那些随处可见的难民,现在的旅途平静地如同天堂。有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治安员维持秩序。
是的,快到莫桑城了,这一段旅途就快要结束了。
芬妮拿着伽罗的一件衣服,仔细地缝着上面的缺口。越临近莫桑城,她的心越乱。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芬妮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那个谜一样的男子。
但是现在,芬妮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伽罗,他的笑容,他的洒脱,乃至他的邋遢,都在吸引着她。
两个人变得越来越有默契。
伽罗的一举一动,伽罗的爱好习惯,芬妮都一清二楚。甚至有的时候,伽罗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手势,芬妮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这些天来,芬妮好像做了一场美丽的梦,这场美丽的梦,带给了她梦寐以求的幸福和温暖。现在,她绝对不想被惊醒。
她如同冰下的小鱼,不愿意打破水面上的那一层现实的寒冰。就算是知道冰层上面的寒冬已经过去,就算知道外面有可能是青光明媚,但是她真的很害怕。
芬妮宁愿每天都那样地忙碌,也不愿意在空闲的时候,想一下自己的未来。
她幻想过,她也曾鼓起勇气,但是过去的伤害,让她犹豫了起来。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过去的种种的不幸,已经在芬妮的心中,留下了最深的伤痕,她宁可将自己脆弱的心,深深地藏在冷漠和拒绝的硬壳中。
在那已经被掩埋的过去里,她曾经苦苦地哀求过那些发誓会永远爱着自己的人,给她保护,但是那些甜言蜜语,却变成了将她推入火坑的劝说;她曾经在梦中梦想过自己那美丽的未来,但是现实的残酷,让她不愿意再次承受痛苦和失望。
芬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十年的岁月,但是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只能哭泣。
他才二十多岁,小芬妮七岁。
他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朵拉,虽然这只是朵拉自己的说法。
她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子。
种种的思虑,在芬妮的脑海里纠缠着、搏斗着,它们互相地责问,交错地辩论。无数的声音,在芬妮的心头响起,然后汇聚成一句话:他会不会记得我,会不会惦记着我?
“芬妮,你还好吗?”
伽罗有一点奇怪地看着面前的芬妮,面前的她明显地魂不守舍。自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她还在眼珠子乱转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那可怜的衣服,已经让她缝得是前胸贴着后背,袖子和领口正在亲密接触着,还有,芬妮的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着凉了?
伽罗趁着机会,又狠狠地打量了一下芬妮的曲线,然后咳嗽了两声。
听到伽罗的话语,芬妮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衣服收好。
伽罗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虑,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个男子,早就来到了她身前二尺的地方。
迅速地收起了自己的尴尬,芬妮马上恢复了一名贵妇人应该具有的高贵仪态。
她仪态万千地用自己美丽的凤目,盯着面前有一点犹豫的伽罗。
“那个,那个”伽罗吞吞吐吐的话语,让芬妮有一点好气。大男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
她纯熟地将前胸缝错了的线头利索地拆掉,把衣服塞到了伽罗的怀里。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那个,伦巴很喜欢吃你做的饭。”
伽罗的回答有一点吞吞吐吐,他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说下去。
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芬妮随口答道:“我做的饭,有一大半都被伦巴吃掉了,当然说明了这只懒猫喜欢我的手艺。”
“到了莫桑城以后,我和伦巴就要回到亚述去了。”
“嗯。”伽罗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懒,你能不能继续为伦巴做饭?”
“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在莫桑城不太顺利的话就是如果你的家族对你不好的话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如果那个你愿不愿意和我到亚述去,我保证到了那里,你还有海克丝,绝对会比在莫桑城感觉好得多。”
伽罗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些,觉得自己的脸有一点红。他不能说出自己的身分,也不敢肯定,芬妮会不会跟他回到亚述。
面前的男爵夫人,虽然现在和自己在一块,完全地依靠着自己的保护。但是伽罗知道,凭借着芬妮的美貌和温柔,她以后的日子,绝对能够找到更好的依靠。
他不能从金钱上做手脚,人太熟,就不好下手。芬妮这些天的照料,让伽罗觉得,自己反而应该给芬妮一些报酬。
人家孤儿寡母这么可怜,他怎么好意思再拿走人家许给自己那么多的东西?可惜,从雅妮那里敲榨出来的东西丢失了,不然的话,伽罗觉得,自己应该分给芬妮一半。
虽然,当时没有收下芬妮许给的报酬,但是后来,他悄悄地估计了一下那些东西的代价。凭借着这些东西,芬妮的下半生,至少不用为了金钱而奔波。
这些天来,伽罗已经习惯了芬妮的照料,也习惯了这种让人伺候的舒服。
比起芬妮的成熟,那些小侍女们,还是差了一点点。
伽罗寻思着将芬妮带回到自己在亚述的老窝,然后让那些小萝莉们,好好地学习一下芬妮的温柔。
以后的旅途,如果没有了芬妮,伽罗甚至有了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这些天,变得越来越懒的伽罗,不敢想像以后如何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琐事。就算他可以重新地邋遢下去,但是他忍心让朵拉难受吗?
没有了芬妮,在朵拉的监督下,他就要比现在勤劳很多。一想到那些清理车厢、收拾杂务的麻烦,伽罗就头皮发麻。
他绝对不会让朵拉做这些的,就算是她的眼睛恢复了光明──倒不是他舍不得让朵拉劳累,只是因为,朵拉实在是没有这种工作的细胞。
一定要留住芬妮,一定。
如果留不住芬妮,不但是朵拉,自己脚底下的花猫都会表示反对。如果让芬妮离开,就连伦巴这一关,伽罗都过不了。
这几天,花猫一天到晚地在他的身边唠叨着,坚决不愿意重新回到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美食、照料,加上芬妮的按摩水平,已经彻底地征服了花猫。
刚才就是花猫在下面拽着他的裤脚,把他拉到这里的。
“伽罗,你这个白痴,你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却还主动丢下已经拥有的幸福!你永远不可能再找到比芬妮更好的佣人了。”
这是花猫不停地对伽罗说的话。
它给芬妮了极高的评价──最好的佣人。
花猫的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伽罗,成为了他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伽罗,一直在找一个能干的管家,但是能干的人,往往特别地聪明,也容易被别人收买。
伽罗已经解雇了六个管家,因为这些家伙,不是他的两位大哥派来的卧底,就是已经被别人收买。
现在的那个管家,虽然在忠心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愚蠢的脑袋,如同他的忠心一样,坚硬而让人头痛。
芬妮,和我回去,做我的管家吧,这份工作绝对适合你。
这是伽罗的真心话,当然他不会说出来的,万一被直接拒绝了,就不好办了。先将芬妮诱拐回亚述,然后
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弱女子,还不是任由他来摆布?
嘿嘿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伽罗渴望着芬妮肯定的回答。
对于芬妮,他有一点点敬畏。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些天,芬妮无微不至和霸道强硬的照顾,让他对芬妮有了更多的尊重。
其实贴身女佣,更加适合芬妮的定位,但是伽罗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