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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无殇双手一挥,熟睡的几人立即被一阵剧痛唤醒。
“你想干什么?”风起道。
无殇定定望着阳灵,淡淡道:“君上要见你,你随我来。”
逸飞尘神色骤冷,无殇含笑看着他戒备的样子,一挥手隔空点了逸飞尘和众人的穴道。
“请吧。”
阳灵倒是不惧,淡淡问道:“魔君为何要见我?”
无殇不欲多言,手一招将阳灵从水牢中提了出来,默念一诀将阳灵身上的寒水尽数去掉,又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却被她嫌恶地扔在一旁。
无殇并不恼,对阳灵道:“别让君上等急了,快些吧。”
阳灵深知自己不是敌手,便乖巧跟着无殇离开水牢。
一路上无殇沉默不语,任由阳灵慢慢跟在自己身后。从后山到前山不过数里,两人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两仪峰极其险峻,隐隐透着仙家大川的意味,可惜却被魔君占领。魔界将一座宫殿建在两仪峰之上,绵延几十里,千百座宫室鳞次栉比,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若是将那一丝妖气去除,魔界魔宫分毫不逊扶桑仙界。
无殇引她去的,正是魔君倾河的寝宫,那寝宫名唤长生殿,最是宏伟壮观。
长生殿上两心许,不知何故,阳灵蓦然想起从前听逸飞尘摇头晃脑念叨的诗句,不由得脸颊一热,幸而无殇不曾察觉。
无殇引着阳灵进入长生殿,长生殿内立着四个人,阳灵只认得影痕和梁妩,剩下两人一名是容色倾城的女子,另外一人竟是白发老翁,想来便是星采妤和天不老了。
殿内尽头有一宝座,宝座之上斜倚一人,一身黑衣随意穿在身上,领口斜翻,衣带松垂。浓密的黑发束成一个发髻,发髻上戴着一顶赤金金冠,却不知何故歪在一边。那人闭着眼,右手拿着一琉璃酒壶,右手端着一珍贵的夜光杯,世所难寻的琼浆玉液从酒壶中荡漾出来,满殿酒香。
阳灵听过诸多关于魔君倾河的传言,本以为他不知是何方妖魔,杀伐决断,冷血无情。谁知今日一见,竟然沉迷酒色,荒唐度日,倒叫她大吃一惊。
“君上,阳灵带到了。”无殇道。
那人似乎睡着了,并不理会无殇。无殇无奈,只得近身上前,大声说道:“君上,阳灵带到了。”
倾河闻言,缓缓睁开眼睛,望向无殇,继而望向立在殿中的阳灵。
这便是魔君倾河吗?阳灵蓦然一惊,他的眼睛好生熟悉,可是为何,那双原本应该神采奕奕的眼睛,如今空洞地流露着哀伤和绝望。
倾河横卧在座上,淡淡打量着阳灵,阳灵亦是淡淡打量着他。
殿中一片肃静,半晌后倾河轻声一笑,道:“无殇,你从何处寻来的女子,为何与我梦中的那人这般相像?”
无殇道:“回君上,她叫阳灵,是仙界仙君座下的仙童,属下也是偶然见到她,便带了回来。”
倾河缓缓起身,松垮的衣衫长发愈加凌乱,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光华万千。阳灵微微惊讶,为何魔界中人一个比一个道骨仙风,仙姿盎然。初见影痕,便觉他谦谦君子不似魔界中人,无殇心高气傲,逍遥恣意,像极了仙界散仙。魔界至尊,倾河魔君,更是倾尽了仙魔两界的绝世风华。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哪怕是陌上桑那般俊逸出尘的人物也莫不能较倾河的惊世容光。
醉玉颓山,阳灵第一次用这个词形容一个人,原来世上真有人哪怕是酒醉荒唐也依旧令人折服倾心。
“你叫阳灵?”倾河缓缓问道,他的声音像极了陌上桑,淡淡的令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阳灵微微点头,倾河莞尔一笑,更是倾日月倒乾坤。
“无殇,杀了她。”倾河声音徒然变低,冷冷吩咐道。
无殇大惊:“为什么,君上不满意吗?”
倾河淡淡一笑,回首目视梁妩,道:“把面纱摘下来。”
梁妩闻言,听话的将面上的面纱除掉,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面孔。而那浓妆的背后,却与阳灵的脸,分毫无差。
阳灵吓得倒退两步,难怪她耿耿于怀自己的面容。若是自己看到有人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也未必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看到了,本君何必留两个相似的人在身边呢?”倾河慢条斯理说道,讥讽地看着阳灵。
无殇闻言,大为着急。若是其他人,他根本不会插手。只是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像尊上,不但容貌相同,言行举止更是神似,他怎么下得了手?
无殇不及多想,只想先留下阳灵一条性命,道:“既然君上不喜欢她,便将她赐给属下如何?”
此言一出,阳灵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倾河腰中的剑猛然出鞘,剑柄猛然痛击无殇腹部,直将他甩出七八丈,无殇重重摔到地上。
“你觉得合适吗?”倾河冷冷道。
无殇痛得浑身抽搐,口中喷出一大口血,脸上一阵惨白,虚汗顿生。
阳灵骇然,这还是用剑柄将无殇击飞,若是剑尖,只怕无殇此时已经没命了。无殇法术已然如此高强,那这魔君倾河,又是怎样厉害到没边。
“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下次说话再这么不经大脑,你便去后山洞中面壁百年吧。”倾河悠悠说道。
无殇气息微弱,显然是受了重伤。阳灵微微蹙眉,她虽不喜无殇心狠手辣,却也知道无殇是为保自己一条性命而被倾河迁怒。
“你没事吧?”阳灵不合时宜地问道,缓步过去给无殇把脉,却发觉他脉象紊乱,气血上涌,情况极其不妙。
阳灵思量片刻,还是觉得他毕竟是出于好意,于是掌心相对,缓缓度给无殇一点真气,帮他调息紊乱的气息。
无殇心中微微好笑,自己几万年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与阳灵一接掌他便察觉她真气内力与自己相比实在是少的可怜,她也应知道,可仍然是固执地替自己疗伤。
这个女人,不但有与尊上同样的容貌,连性子都如此相似。
她会不会,就是尊上?
只是这样一想,无殇就断了这个念头,尊上消亡万年,她又怎么会是她?
倾河微微出神,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却实在想不起究竟是何时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