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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春天比邻而居
她以一棵树的名义
同岁月靠近
灰色的文字
像藤蔓一样缠绕
伤口上长出夜的孤独
无需诅咒上帝的残缺
她摇晃着命运的头胪
大口大口咯血
她是草根
她深入到泥土的黑暗中
寻找一粒米的光华
电话
半夜里电话忽然响起
她抽泣着，说想我
很具体很具体的想
我睡意朦胧，随意敷衍着
听电话那头有火烧灼的痕迹
又有些幸灾乐祸
窗外是昏淡的夜
七月裸露着嫩白的身躯
两个空瓶子从城市的街道上走过
看电视
屏幕上那人吃着美味
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人们的快乐来自于尸体
没人能例外
我觉得有些恶心
可是我不能盲目的逃离
我仔细分辨着他手中的美味
以及我疼痛的胃
我被夹在牙齿和牙齿之间
胆战心惊地体验着被咀嚼的快乐
那只不过是时间的尸体
时间的尸体是一双双女人的大腿
记忆
我无法磨快我的镰刀
多年以来都是如此
麦子在地里暗暗着急
我叹了口气
风对月牙儿挤眉弄眼
母亲推开七月的窗
满是怜爱，在黑暗中看着我
可是我只是关心我的石头和树
那有村头那一片芦苇
白茫茫，像光一样的芦苇
水车在河轻边哼着小调
石头和村庄依然选择对立
那片芦苇也闷声不响
那年我离开了村庄
那年，河水漫过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