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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前世修行了五百年,才得今生的一次擦肩回眸。人海茫茫中,不知有多少人曾与我们擦肩而过,但是我们能记住的人又能有多少呢?独一次,我的生命中留下一抹属于陌生人的暗香。
幕空如洗,夜凉如水,银河横波,一轮明月垂天幕至中央,周围的虫鸣蛙和仿佛是一首夏的乐章。我是很喜欢夜色的。为了能更好地融入这美丽的夜景中,我便悄悄地独身出门,将朋友家生日的喧闹隔绝,慢慢向田野走去。
许是夜色迷人,或是我过于粗心大意,一时间竟忘了回朋友家的路。月已向西,我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朋友们会担心我的。想想他们着急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只能匆匆地往一个地方使劲地跑。
许久,我累了。不得已,我只能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我环视一下周围,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一个林子里!幽深的小草上面点缀着一颗颗露珠,如黑夜的眼珠般瞪着我,周围动人的乐章在此刻听来,竟像沉默在黑幕中的诅咒,明月被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所笼罩住,只能散发微弱的光,银盘好像成了死鱼眼。我再也没有心情享受夜色了,只觉得周围阴森森的,汗水似一条条小蛇般滑过我脊背与额间,一股诡异包围着我。
忽地,身后传来“沙沙沙”的响声,我急忙回头,什么也没有,心下一松--我实在是多疑了。可是不一会儿,又听见“沙沙沙”的响声,而且越来越近,我害怕,想拔腿而跑,但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终于追上你了。”啊!我回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楚来人--一个花甲婆婆。她的银丝中夹杂着一条两条的黑发。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因奔跑过度而微微有些散乱,额头也渗出汗渍,一件有些补丁的衣服让她看上去更苍老了。
在一个深夜里,遇见一个老婆婆,不禁让我想到“深山老妖”这个词。我的牙齿在打架,心脏已经跳到嘴里了,却听见她说:“你是迷路了吧,我对这里熟,我送你回家吧。”她说完,对我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正是这个微笑,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了。
她牵起我的手,慢慢地走着。我摊开另一只手,手心布满汗水。她和我并肩走着,从她的身上,我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外婆身上也有这个味道。她和我聊着,我知道了她深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里经常会有人迷路,她每次出来散步的时候,都会碰见迷路的人。久而久之,她习惯了每天晚上都会出来,只要是睡不着,她就会出来看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助的人。她有两个儿子在县城里工作,有房有车,总是说要接她到城里去住,却被她婉拒了:“我要是去城里了,再有人迷路怎么办?”她一直微笑着和我说着两个儿子。乌云不知道何时已经散开,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是那么温柔。忽然觉得回朋友家的路很近--好像才没多久,我们就到朋友家门口了。果然,他们很着急,正想出去找我呢。没来得及给老婆婆道谢,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夜幕尽头了。
每次的夜幕降临,月悬于空时,我似乎又闻到那股淡淡的香皂味,混着夜间田野的气味,萦绕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