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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松柏苍翠,云雾缭绕、连绵起伏;那水,清澈蔚蓝,鸟蝶纷飞、依依环山;那方人在山水间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那地方很古朴,古朴得让人惊奇:居然有一处这样的世外桃园!那里没有工厂,没有汽笛,没有喧哗,有的只是庄稼人憨厚的身影、林荫的鸟语和层层的梯田。
外婆的身世对于我是一个谜,我在他们身边生活了十年,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娘家在哪里,有多少兄弟姊妹,大概是山高路远,他们很少走动,或者我去过,只是次数太少也印象不深了。他们让我感动的是到老都在劳作,那么任劳任怨,那么知足,那么恬静,从他们身上我读懂了什么是人生,什么是爱情!
人生就是一场奋斗,和亲人相伴相随,同甘共苦;爱情就是相看两不厌,互助互敬到白头。
我的外公是石匠,他个子不高,模样不错,我猜他年轻的时候一定很耐看,清瘦的脸上总是挂着谦逊的微笑。他一年到头走乡串户,有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饭,我却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
在农村,有个手艺就是宝,他一生都在为人家雕刻石头,手艺越来越精湛,态度越来越温和,深受当地人的赞扬和爱戴。
他的脾气和禀性相当好,我从没有看见他对外婆红过脸,外婆比外公大一岁,他对外婆很好,偶然外婆不对,他也只是小声说说,外婆就微微地笑。记得有一次,外婆说菜太咸了,外公说她,自己舍不得放盐还说咸,我们都觉得那菜的确不是太咸。
乡下人的生活很苦,什么都得人背肩扛,买卖个什么东西要走很远的山路,有的地方通车了,他们也舍不得那几元的车钱。
节省是他们的习惯,虽然十分节省,许多人家仍然很穷,农民靠天吃饭,年成不好,吃饭都成问题。外公心软,有时候,他见有些人家的确很穷,他就只吃饭,不要工钱,我常听到人们夸外公。
山区为什么需要石匠?一方面是家家户户喂有几头年猪,准备过年吃。这就需要打猪圈,那是一个全用大石头围成的约十平方米的底,高约2米的地基框架,石块是无规则的,要做得平平整整也不太容易。另一方面,乡里人都少不了磨子,做豆腐、磨苞谷等等,每家大大小小至少有两个,所以外公这辈子从来也没有闲过。
我有五个舅舅,大舅两口子是本份的农民,上次冬天我回乡,大舅的话语不多,脚穿草鞋,吃饭的时候端着碗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大舅娘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她吃完饭后也过来听我们闲聊,坐在边上默默地帮外婆掰苞谷;三舅当兵复员后当了村长,呼风唤雨,神气活现,胆子大得出奇,敢走夜路,经常在乡里开完会后连夜往回赶。山区的夜路是不太好走的,四面漆黑,阴森恐怖,白天一个人走都会空虚,更何况晚上,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为村里做了一些好事:最大的一件好事就是在乡里资助下,组织村里人自已修筑了一座三米见宽的石桥,还在丛林中开辟了一条回家距离近点的石路等。他家的日子过得最好,房子很新很大,全用上好的木材做成,两个姑娘迟早要嫁出去,他们将和儿子一家居住;二舅和五舅是木匠,五舅一直在县城做家具,舅娘只比我大三岁,勤劳朴素,一人带两个儿子,家里、地里活两不误,还喜欢打麻将,现在全家搬到乡里居住,孩子在那里能受到较好的教育;四舅娘带女儿在福建做裁剪快十年,四舅带着儿子在家务农;他们的日子都可谓不错,五家轮流赡养老人,二老的吃穿不用愁,按理说,外公到晚年应该歇歇了,可是他依旧不停地帮助人家做这做那,如今他可能实在做不动了。
那年我回去时,外婆快八十岁了,多年不见,她的背已经很弯,脸色慈祥,自己和家里收拾得体,她主内,带大了自己的孩子、带孙子、后来又带重孙,可以看出外婆是心满意足而幸福的,是啊,还有什么比全家人和睦健康更幸福的事呢?
我返回那天,外婆要到阁楼上帮我拿辣椒,我执意要自己去拿。她不让,说:你不熟悉,我去拿。我的心里不是滋味,酸酸的,外婆很利索地登上屋角的木梯,拿来了一背篓的辣椒,我的眼泪忍了忍还是没有流出来
思念是幸福的,怀念又让人心酸,我想我会永远这样,在思念和怀念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