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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研究机构和大学采取了若干被称为治标不治本的反学术腐败行动,但是学术腐败现象却在讨伐声中声迅速蔓延。既然学术腐败是显性的标,那“体制”就是隐性的本,那么中国学术界运行的“体制”又是什么?答案是政学合一。
政学合一说白了就是行政权力对学术全面的掌控,直接导致中国学术界学术性的日益淡化,同时衍生出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谁掌控了行政—学术全力,谁的学者地位就越高,占有和使用的学术资源也就越多。是正常人都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行政职务越高,就越难抽出时间进行学术研究和日常教学,越不可能承担重要的学术课题。因为他们游刃于庞大的权力网络中。既要频繁应酬,又要应付繁杂的行政事务,哪有空暇顾及学术。但为何这些人的学术成果反而不胜枚举。这其中的学术内情不用多说大家自然能够想象的到。
政学合一既使人在学术腐败现象面前感到无力,又使学术人无法独立于其外,只能服从和再生产造就学术腐败机制,争取在权力阶梯中占据有利位置,因此政学合一的体制造就出了学术界人人向权、媚权、畏权的心态。也加快了现在学术界的弥漫化、常规化、体制化现象的形成,并衍生出完整的增殖和自我保护能力。
面对日益泛化的学术腐败现象,若干研究机构和大学企图以学术道德和学术规范遏制学术腐败,但在权力掌控一切的语境里,学术道德已经异化为尼采所说的“强者的道德”乃至“主人的道德”这样的举措只能使学术不公成为常态。当良知尚存群体在绝望之际,把目光转移到改革开放以前,似乎看到了希望。那时,学术界的体制是“政学分离”它虽然在外行领导内行下造成了种种弊端,可是单纯从事行政工作的外行不进行学术研究,因此当时的学术界(特别是人文学术)拥有着自己的学术春天。
通过今昔对比并以往昔为监,恢复外行领导内行的旧局行不通,但至少可以证明“政学分离”是完全可行的。可喜的是,某大学重新开始了政学分离实验:担当行政职务者不再兼任学术职务,不允许申请学术课题;以此为契机,标画行政和学术的边界,适当恢复学术自治。这样的举措就是希望,学术腐败才能真正被遏制,中国的学术方会找回其失落的尊严和严肃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