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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我没有走,我在办公室里上网。我看完了要看的东西,沉默了好半天。把电脑关掉后,我又静坐了一会儿。我看到窗外的天是昏黄的,我看到了那些树在摇曳,我看到了风在动。
走出办公楼,风刮到了身上,我感到更冷,身体不停地发抖。我没想到风这么大,吹的脸生疼。我把皮夹克的拉链拉到了顶头,把领子竖成一个圆筒,我把脖子使劲缩下去,把下巴也埋了进去,这样我可以稍稍感到暖和一些。
走出单位的大院门,就走了到街上。我看到了地上有一些废弃的塑料袋,还有被风吹掉的树枝。塑料袋在地上随风滚动,有的在半空飘浮。树枝的断茬儿都是新的,有些是枯干的,有的是有水分的,再过几天本来就可以发芽的。我并没有弯腰去逐个查看,不过我知道,我以前见过的。
我的头发被风吹散了,有的迎风竖了起来,有几绺落在前额上,随风来回摆动,擦着额头的皮肤,我感到不舒服。把它们撩上去就好了,但风还会把它们吹下来的。所以,我的手在兜里没有抽出来。或许应该把手掏出来,让凉风刺激一下,便能知道身体还是自己的。
街上的行人不多。我没有看到那个摆地摊买袜子的中年妇女,我也没看到卖盗版光盘的那个花白头发老头。骑自行车的都把腰弯得低低的,很多都带着墨镜,有的女的头上包着纱巾。我没有戴墨镜,我有墨镜,而且很高级,不过丢在车上了。
街上的汽车排起了长队,十字路口又塞车了,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交警都没有在岗。这个路口总堵车,街道窄,只要交警不在,没人罚款了,开车的便不自觉,争着往前挤,堵车就在所难免了。我今天步行,堵车和我并没有关系。
我是沿街从东向西走的。我现在拐上了河边的一条僻静的向北的路。偶尔向侧后方抬头,我看到了天上的月亮。我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季节月亮会出来的这么早,尽管看上去很大很圆,但现在是白天,没有人会注意的。看上去月亮很孤单,只有我一个人在看它。
还是春早,河岸边依旧是一排光秃秃的树。过膝的矮冬青的叶子上面积满了灰尘,这么大的风也吹不掉。河里早没有了冰,河水被风吹出了皱褶,河面上很干净,在一些死角有一些漂浮的杂物,显得不和谐。
我看到了我住的那座楼房了。我掏出手机看时间。自从有了手机,我就不戴手表了,看时间都是看手机上的,好像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我看了时间,我走了超过一个小时了。我今天的腿没有力气,走得很慢。往常,这段路走下来是不到半个小时的。
到家了,找出钥匙开了门,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