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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这是发生在星期天、一个三口之家的故事:子豪是派出所一名警长,老家在外省一个偏远的农村;怡娟是分局刑侦支队技侦大队技术骨干,一名公安烈士的女儿,父亲原是某省破大案要案无数的刑侦英雄。两人在公安大学时是同学。11岁的女儿安安从小生活在警察家庭,小小年纪却很懂事,非常体谅爸爸妈妈的工作辛劳,经常帮助打扫卫生,爸爸妈妈的生日、腰围、衣服和鞋的尺码也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星期天,就是妈妈生日,也正好妈妈轮休,原本准备补习回来给妈妈一份惊喜:用自己攒的钱给妈妈买一份礼物,然后回家为妈妈专门烧一道菜,这个菜是不久前跟同学的妈妈学的。可因为临时发生一起重大命案,怡娟又被单位召回去了。补习后,安安在去商店路上发生了车祸,在派出所值班的子豪得知了情况后,给怡娟打电话,没接;接着发短信,也没回。子豪独自一人在医院里陪护着安安。怡娟在去市局办理鉴定时,发现手机落在另一辆警车里了,赶来的同事告诉她家里出事了。怡娟勿勿赶到医院,为了照顾安安,怡娟说出想辞职的想法,子豪和怡娟在医院里吵了起来。这时,安安醒了过来,告诉爸爸妈妈:一直以来都以爸爸妈妈是警察而自豪一瞬间,怡娟放弃了辞职的想法,满含愧疚地抱着安安失声哭了起来
凌晨4:37
一大早手机就响了,一下子打破了卧室里一夜的安静和甜美,两人都懒得去接。
那电话还挺执着,又接着响了两遍。怡娟极不情愿地睁开蒙胧的眼睛,向窗望去,天还没亮呢,一肚子不高兴:“谁——呀——?”接着用脚碰了碰子豪“看看,谁的电话”说完,掖了一下被子又睡了过去。今天周日,轮班该怡娟休息,今天不用上班。
子豪闭着眼睛,一只手从被窝里钻出来,去找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起一只,睁眼一看,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拿起旁边的另一只手机“你——的”说着就把手机递给身后的怡娟。
怡娟一看,是单位值班室电话,按了免提,放在枕头旁边:“什么—事—呀——”“娟姐,刚又发生一起命案,队里这几天案子多,实在忙不开了,你看——”“好,我马上来”说着腾的一下钻出被窝,也没开灯,在衣架上找了自己衣服穿着。
子豪也坐了起来,拧开床头的台灯“你们技侦警力也太紧张了,该添人了。唉,我也睡不着了,今天还得到派出所值班。”怡娟穿好了衣服,准备去洗漱,在卧室门口,回头对子豪说“我的大警长,一会儿给安安热杯奶,冰箱里有她最爱吃的果酱面包。去所里前先把安安送到补习班,看着时间,别误了点!”
“知道了,走吧,路上开车慢点。”子豪掀开被子,走到安安的卧室门前,没开门,听了听就直接去了厨房。
早上7:22
安安从在副驾驶位置,扭着头问子豪:“老爸,妈妈今天不休息么?怎么又加班呀?唉——”“闺女,叹什么气呀?你妈没生你前就是刑警里的技侦骨干,她忙太正常了。”子豪把着方向盘,头也没回地回答着女儿。“可是,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本来想给她个惊喜唉——”子豪突然踩了一下刹车“噢,你看我这记性,今天真是你妈妈生日”
“瞧你!我真怀疑当初你怎么追上妈妈的”安安有些愤愤不平给妈妈打抱不平。
“呵呵,真是名符其实的“小棉袄”!闺女,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当初在公安大学的时候,我和你妈那可真是郎才女貌,绝对般配的一对”子豪有些得意洋洋地,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浪漫的大学时代
“行了吧,老爸,又在那自我陶醉——快走呀,迟到了!明年考不上重点初中,我们一家三口就都白努力了!”
子豪猛然踩了一下油门,车向安安的小学奔驰而去。
上午7:51
子豪开车在派出所门口正好遇见上一个值班警区的3号警车出警,警车里探出来一个脑袋,是二警区的刘警长“子豪,刚去了6人上了一个临时勤务,现在又来一个警,实在转不开了,麻烦帮处理一下警区里那个求助的警。”说完,也没等子豪应,就拉着警笛绝尘而去。
子豪从车窗回过头,朝那警车喊:“老刘,你又欠我一顿啊!”说着摇了摇头,笑了笑,踩了下油门,把车开进了派出所大门。
中午11:46
安安补习完了功课。从学校出来,和好朋友亦晴向商业街走去。“安子,你准备给你妈妈买什么生日礼物呀?”安安向亦晴做了个鬼脸“现在不告诉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亦晴满含羡慕的表情说“安安,你真幸福!爸爸妈妈都是警察,多骄傲啊!你成绩那么好,还经常帮助做家务活,真是不可多得的小宝贝!”安安扬起手,假装要打她“肉麻,谁是小宝贝,我可是正在茁壮成长的青春美少女了!”“哟哟哟,一说还真来劲了。唉,对了,说正经的,我妈教你那道“全家福”特色菜学会了么?”安安仰着头,斜着朝亦晴眨眨眼“你说呢?我这么聪明,这还不小ks?!”
中午11:52
命案现场在两个市区的接合部,一个印刷公司东侧的废旧车场,车场南北西三面都是连接成一片的白杨林。3人死亡,却有7个人的血迹,而且现场除了死者,没有别的事主以及任何证人。两个区的公安分局以及市局刑侦都到了现场。后到的市局技侦处的小李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忙碌的怡娟,远远的喊了声“娟姐”怡娟没听见,现场除了警察,也围观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太嘈杂。
小李跑到怡娟跟前,聚精会神的怡娟也没发现。小李见怡娟汗水都出来了,赶紧掏了块湿纸巾。“呵,是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刚到,刚才喊你没听见,我就过来了。”怡娟是公安大学的客座教授,小李就是在公安大学听怡娟讲课认识的。
“这案子比较复杂,来,我简单给你说说情况”
中午12:07
安安和亦晴在路口等红绿灯,安安看着红灯上显示的秒数,心里也跟着数着“17、16、15、14、13”亦晴拉着安安的手东张西望的。红灯跳到橙色,然后变成了绿灯,路口的交通协管员吹了声哨,示意行人可以通过路口。
亦晴蹦蹦跳跳地拉起安安的手就准备往前走,突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象发了疯一样闯过了红灯,没有一点要刹住的状态向正在通过人行横道的行人直冲过去。只听人群中响起一片尖叫,反应快的迅速向两边闪开。安安见状,一把拉着亦睛向后拽,准备返回路边。这一拉不要紧,把亦睛一下子就拽到了街边,自己却脚底一滑,摔在人行道上,车呼啸地从安安左腿上碾了过去。
事故造成两人当场死亡,包括安安在内六人受伤,安安的左腿胫骨和腓骨粉碎性骨折,并因大量出血而休克
中午12:16
正在派出所警区值班的子豪接到交通支队电话:“你女儿遇到车祸了,请马上到惠康医院”电话刚挂,子豪还没转过神来,惠康医院急诊室也打来了电话
下午15:38
手术还没有结束,子豪焦急地在抢救室门外来回踱来踱去。子豪擦了擦已经半干的眼泪,又给怡娟打去电话:还是没接!她在干吗?!再忙不至于接个电话时间都没有吧?!子豪心里又悲又气,接着又给技侦大队值班室打了电话,值班室回复说,怡娟一个小时前去了市局法医鉴定中心了,一时也联系不到
子豪捏紧拳头,用力捶打着走廊的墙壁。
下午15:41
市局法医鉴定中心,怡娟和几个法医正围着一堆现场材料和血液、鞋印等采样正在忙碌地鉴定,有一个情况需要怡娟向分局技侦队领导请示,一摸手机:手机不在!想了想,糟糕!可能忘在现场那台技侦车上了,开回单位时,由于油不够,换了台警车。
傍晚18:03
怡娟终于做完了所有鉴定,办完手续后一身疲惫地走向停在鉴定中心停车场的警车。远远看见单位的小陈开着警车来了。怡娟站在院里,看见小陈跑过来:“娟姐,你家出了点事,快回去吧。材料都给我!”“出事?什么事?快告诉我!”怡娟迫不急待地问小陈,小陈低着头说,不清楚,你回去就知道了。你这警车先放在这儿,坐我车,把材料都给我。”说着,一把抢过怡娟手里的一堆材料和车钥匙,扭头向自己开来的警车跑。
晚上18:25
手术终于做完了,由于车祸中安安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左小腿骨折且肌肉里扎进了很多碎玻璃,所以手术持续了近6个半小时。子豪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隔着窗子,远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那张被呼吸罩盖着的熟悉的脸庞子豪明显感到心很疼,不禁眼眶一酸。
见状,旁边市局刑侦、分局刑侦和派出所几个单位的同事,都围过来,轻声安慰着子豪。
晚上18:33
怡娟从走廊那头跑过来,老远就喊“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子豪,安安!我的安安呢——安安、安安!”刑侦支队柯政委迎过去:“别急怡娟,安安只是骨折,刚刚做了手术,应该没有大的问题,你千万别急啊!”怡娟跑到监护室门口,准备进去,门口的医生告诉她,伤者刚脱离危险,但现在需要静养休息,医生正在观察,请配合。怡娟转过身抱着子豪,伏在子豪肩膀上哭了起来。
子豪猛地推了一下怡娟,半是埋怨半是气愤地:“你忙!忙得电话都没时间接!,发短信也不回!”
怡娟突然埋下头,自责地说:“手机忘在另一个警车上了是我不对,我不对,都怪我子豪”几个同事有的劝有的安慰,走廊里挤满了警察。子豪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到监护室窗前,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安安,心里又是一紧,千肠百肚全狠狠地扭结在一起。
晚上19:27
同事们都陆续走了,走廊里只剩下怡娟和子豪。两人都坐立不安,一会去窗前看看,一会在走廊里来回踱着
晚上20:06
怡娟走到子豪跟前,拉着子豪的手冷静地说:“子豪,你看,咱俩都是公安,工作老忙,老家又都在外地。安安虽然懂事,但毕竟还小,明年就上初中了,以后还要上高中、大学,长此以往,因为安安缺少照顾,我们会耽误了孩子的!今天安安遇到的这个车祸给我很大启示,我们照顾孩子时间的确太少了”子豪满脸忧伤地看着怡娟“嗯,我也觉得”没等子豪话说完,怡娟就接过话“我想好了,我辞职,这样我可以专心照顾好安安了。等安安上大学了,我再找份工作,你看怎么样?”
“什么?!辞职??”子豪不惑地低声喊着。“不行!你忘了当初我们在公安大学时的誓言了么?你忘了伯父牺牲临走前对你说的那些话了么?!”
“是的!我没有忘,我永远记得,可是现在情况突变,我们的条件,安安生活的环境——我们没有选择呀。”怡娟似乎主意已定。
“不行!坚决不行!我也决不会同意你辞职。安安的事,我们再想想办法”
两人争执着,一时没有结果。
晚上22:37
两个护士向监护室急匆匆走了过来,怡娟赶紧走过去问“医生,我们安安怎么样了”“她醒了,幸亏她体质好,恢复得很快。”护士准备进监护室,子豪和怡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医生,我们能进去看看吗?”两个护士都坚决地摇了摇着。
怡娟拉着护士的粉红色的护士服说:“求求你,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们不会影响你们的”“不行,现在暂时不能见病人,她需要很好的恢复环境。”两个护士态度依然很坚决。一旁子豪着急了:“医生,我们都是警察,平时照顾女儿时间很少,今天女儿遇到车祸,也有我们的责任,真的心里很难受我们只进去几分钟,不行你卡着时间,你说出来我们就出来,行么?”看着子豪诚恳而忧伤的面孔,两个护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护士点了点头:“五分钟,就五分钟,注意安静!”两口子忙不迭地说“谢谢!谢谢!谢谢!”
晚上22:38
躺在病床上的安安看见爸爸妈妈进来了,微微笑了一下。怡娟蹲地床前,紧紧地握着安安的小手“妈妈来晚了,安安,是妈妈的错,本来说妈妈今天要陪你补习完了去欢乐谷的”“妈妈——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比你们——想象的——坚强”怡娟含着泪,给女儿笑了笑,点了点头。子豪在一边心里翻腾着巨大浪涛,想给安安说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突然想起安安小时候坐在自己肩膀上那小小的脸蛋上洋溢着的灿烂的笑容。
晚上22:42
安安因失血过多,显脸颊得很苍白却一直挂着微笑。“妈妈,刚才——我听见你们——说,妈妈,千万不能——辞职,爸爸妈妈——都是警察,同学们——都那么——羡慕——我,我也一直——感到——自豪。妈妈,你要——辞职了,我们——家——就没月亮了”安安说话有些吃力。安安总是说爸爸是家里的太阳,妈妈是月亮,都不能缺少。怡娟和子豪也经常在家里半是开玩笑地以“安安的太阳”、“安安的月亮”相称。
听着安安的话,怡娟忍不住都哭了,含着泪笑了笑对女儿说:“妈妈不辞职,妈妈要当一辈子警察。妈妈真的不辞职,安安放心治疗。”“妈妈,不哭,你看我都没哭——”怡娟马上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子豪在一旁说“看咱家的安安,确实很坚强,不愧是警察的女儿!”
“妈妈——今天是你生日,本来——中午给你买——生日——礼物,晚上给——妈妈——做道菜——可——”女儿这么一说,怡娟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内心潮涌着万股激流,忍不住贴过脸去,在安安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乖女儿,怡娟充满了这世界上最温柔、最包容的母爱说:“安安,你不需要给爸爸妈妈礼物,因为,你永远是爸爸妈妈心里最贵重、最不能替代的礼物!”子豪扭过脸,悄悄地擦去已经溢出来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