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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来,我睡在他的床上,白色的被单,蓝格子的被子,他似乎是一个有着单纯的思想的人。
下床,看见了早餐,我觉得饿,就拿了来吃。
我想要出去,却发现门被反锁。
打电话给明,他不肯接。
我到他的书房翻书来看。
中午,他终于回来了,同时,我看见了他身后的痕,没有诧异。
痕过来,一耳光狠狠地抽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要消失,我对你不够好是不是。”他粗暴地把我推倒在地上,我的头撞在了沙发上,明始终没有去拦阻,他沉默地看着痕打我,和一切,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情。
他终于过来扶我,却显得有些迟疑,我推开他,自己站起来,又看见了那扇屏风,走过去,我坐在那扇屏风前面,我的脸,平静得就像那一汪大海。
明过来,抱我,我轻轻地亲吻他的唇,全然不管站在一旁还在发火的痕“h,我真的累了,可我又将走在路上,宿命将我安排在了你的手中,我感觉我自己已经失去了分量。没有今天,我们也许只是网络里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辈子不会遇见,h,留点什么给我,好吗?我不想一无所有地离开你。”
明放我下来,一个耳光也甩了过来,力度很大,比痕还狠,痕在一旁发愣。我站稳了,没摔着,脸上,苍白的唇角有了血。
明的泪水掉了下来,他再一次亲吻我的眼皮,泪水,很温暖,掉在我的眼皮上:“lancy,只有让你疼,你才记得住我,否则,你就只会忘记,我自私,想让你记住我,一直。”
一颗蓝色宝石的戒指无声地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明说:“你记得,我要娶你的,这个戒指,让他跟着你走,他就是我。这是那个女孩死前我准备送给她的,她也喜欢蓝色。”
痕带走了我,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再一次陷入了混沌中去。
他什么都没问我,我们只是彼此对望的两个寂寞的灵魂,靠在一起,以取得安慰。
这个社会可以有许多理由,让我产生对生活的欲望,却不是热爱。
痕对我像以前一样好,只是他越来越像极了一只兽,一只困兽,在黑暗中来来回回地走,坚硬的蹄子声踏在地面上,把苍穹都震动得苍凉。
我注定无法逃脱宿命的掌心。
我依旧和h,和明,聊天,我谨慎地避开了那段一起度过的岁月,也拒绝告诉他我现在怎么样。
有一天,痕回来,手里捧着白色的玫瑰,他把玫瑰放进花瓶。我抽出一枝,靠在脸上,感觉惬意。
我撕扯下一片花瓣,用指甲在上面乱划,原本洁白的花瓣变得千疮百孔。
我又将它沿着茎部撕开,托在手心,洒向了天空,它们飘飘扬扬,成了天际洁白的弧线。
我于是又写了一篇文章,写那种扭曲的灵魂,盲目的憔悴的爱情,绚丽而寂寞的叹息,放在网上,知道海会看见的,的确,这是送给他的。
写得心里都空空的。
支离破碎其实是一种很好的状态,那样,就再也无法残废。
我继续写字,那种苍白无力的感觉却能让我感觉到无限的安慰。
写的字多了,说的话就少了,当把自己的心都放进去的那一刻,我就丧失了语言,听到喉咙里绝望的声音,升腾,浮出。
我写着种种美丽。
那种让人心碎而有清澈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