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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婉的心顿时像是漏跳了一拍,梅姨,这个称呼,被她封存在了记忆深处,小时候,她对梅姨甚至比自己的母亲还黏,记忆中,梅姨总是带着温婉的笑,梅姨的身上总有淡淡的好闻的味道,晚上,她也总是嚷着要和梅姨睡。
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梅姨突然离开了,没有告诉她,她问妈妈,妈妈只说梅姨家出了事回去了,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久,心里暗暗为梅姨的不辞而别而耿耿于怀。
而北堂澈,又是怎么会找到梅姨的?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梅姨的?他,究竟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车子很快回来了,北堂澈站在车边,他的身影依旧俊逸挺拔,淡淡抬起头来,对着乔婉婉笑了笑:“走吧。”
许久未出门的缘故,让乔婉婉深深地贪婪地呼吸着这室外的空气,然后将手放进北堂澈的手心里。
“阿澈,梅姨在哪里?”
“在医院里。”北堂澈握紧她的小手:“她身体不太好,这么多年一直做着很累很重的活,又没有人照顾她。”
“她一直是一个人吗?”乔婉婉失声,蓦然间声音暗哑下去:“那她怎么也不回来看我。”
“等你见了她,就知道了。”北堂澈浅笑,他也很想知道乔英梅的秘密,或许,也只有乔婉婉亲自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来到乔英梅的专属医院,医生说乔英梅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打了镇静剂后才平稳下来,现在刚睡着。
乔婉婉急切地想要进去,北堂澈只是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她噤声:“她在睡觉,你先去看看。”
“好。”乔婉婉绕过茶几,悄悄拉开内室的房门,一片黑暗中,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十分平稳,正在安睡。她又往前跨了几步,站在病床前,努力地分辨着病床上那个神容枯老的女人。
这是梅姨吗?这是那个漂亮的梅姨吗?怎么会如此憔悴,如此苍老!她究竟在这几年受了多少苦?
乔婉婉执起梅姨的手,这个温度,就是小时候一直握着的,无数个夜晚,这双手搂着她入睡,让她真正的觉得安心,现在,她多么希望能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
感觉有热度渐渐地逼近,乔婉婉浑身一激灵,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北堂澈已经站在站在身后,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阿澈,我能留下来照顾她吗?”她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好,你可以陪着她,但是,不要离开医院,好吗?”
“真的?”乔婉婉喜出望外:“我不会离开的。”
“总裁,公司那边。”助理忍不住插话进来提醒,严秘书已经再三催促了,北堂澈再不出现,舆论的力量就顶不住了。
“公司有事,你快去忙吧。”乔婉婉抬头,专注地看着北堂澈:“阿澈,谢谢你。”
北堂澈伸手触向乔婉婉的发际,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停住了,他的眸子深邃,双眉微微沉了沉,放下手说道:“你很久没有对我说这两个字。”
是啊,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伤害她,在毫无保留地表露自己爱的同时,却也深深地伤害着她。
“总裁。”助理再一次催促。
“我知道,”北堂澈抬了抬手打断助理的话,转头对着乔婉婉说道:“我一会再来。”
此刻,北堂集团,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季雅欣是在看到早上的网络新闻之后,失去了理智,不顾季母的阻拦硬闯北堂集团,可在这之前,她并不知道,这次的“逼宫”竟成了自己最大的噩梦。
北堂澈从私人电梯进入办公室,季雅欣早已摆着脸坐在沙发上,两位秘书小姐面红耳赤,显然已经火拼了一场,此刻,正警惕地盯紧季雅欣,免得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听到稳重的皮鞋声,三人同时抬头。
“总裁。”严秘书如释重负,北堂澈轻轻抬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北堂先生什么时候也学会做缩头乌龟了?”季雅欣冷笑着看着他。
北堂澈从容不迫地走到窗台前,隔着落地窗,可见北堂集团的门**通已经堵塞,一大群的记者等候在门口。
他伸手将窗帘拉了起来,然后坐了下来,轻轻勾着唇角,是微微笑着的样子,只是眼神中倏无温度。仿佛满室的阳光像是一下子被吸进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究竟有什么事?我没什么时间陪你发疯。”
季雅欣几乎是铁青着脸色走到他身前,重重地将几张打印出来的新闻扔在他面前:“这是什么?”
标题是“季雅欣曾为北堂澈流产,遂报复北堂澈新欢”
北堂澈略微扫了一眼,似乎并不屑于看这样一份八卦杂志,只说:“我也很意外。”
季雅欣冷冷笑了一声:“意外?难道你想说不是你做的?”
“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他懒散地说道。
“你就是想要诋毁我,毁坏我的名誉!”季雅欣嘶哑着嗓子吼道。
“你的名誉?”北堂澈冷笑了一下:“在我眼里,你一钱不值,我为什么要浪费这种精力做无聊的事情。”
季雅欣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还真要感谢这个人,不是道是谁良心发现了,你看,这样一来,也免去了我一些麻烦。”他扬扬下颌,微笑着像是循循善诱。
季雅欣想了很久,似乎有点相信不是他做的了,刹那间脸色发白,低声说:“不是你还会是谁?”
“这要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被人报复了。”北堂澈沉默下来,眼眸中的一点黑愈来愈浓:“好了,你要的答案已经有了,现在,请你滚出我的办公室。”
“北堂澈!”季雅欣脸色发白:“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不管怎样,我家的友安房产集团也并不比你的北堂集团低人一等。”
“是嘛?”北堂澈再度冷笑:“或许之前,我对你父亲,还会留着几分薄面,不过现在。既然你不舍得走,那么就坐下,好好看看你那位外表和善的父亲,背地里做了哪些违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