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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婉唯唯诺诺道：“白总监，明天行吗？我。我现在不方便。”
北堂澈站在她身边，电话里的一字一句全都进入了他的耳朵，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白安旭有些失望：“那好吧，下次再约时间。”
“实在抱歉。”
“没关系，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晚回去，知道吗？”白安旭关切地说道。
“我知道了，明天见。”乔婉婉说完急忙挂了电话，她已经预感到北堂澈的眼神拉响了警报。
“看起来，白安旭对你很关心。”北堂澈酸酸地说道。
他看过她的那组照片，方浩南之前就请教过他，说这组照片和另一名设计师的投票数一样，她的能不能胜出，就凭他一句话。
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她想做的。
照片上的她，像是一个脱离了枳栲的精灵，在森林里欢快地嬉戏。他好久没有看到她露出那样放松而惬意的笑容了，而这个笑容，是白安旭给的。
他怎么会不嫉妒呢？这个白安旭，在不知不觉间替代着他的位置，和乔婉婉越来越近。刚才的电话中，那口吻，俨然是把乔婉婉的日常生活都“管”到了。
“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白总监，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乔婉婉急忙解释。
“你好像很信任他。”北堂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他很想装作无事的样子，可是，原本美好的气氛被白安旭打断，再加上今早那报纸头条。婉婉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而短短的几天，她和白安旭的关系，亲密得让他不能不多想。
“他人很好。”
“昨晚，你就是和他在一起？”他不得不问：“早上报纸上的照片。”
“是。昨晚我们加班了，原本我们打算买菜回去做饭，没有想到会被人偷拍。”乔婉婉老实交代。
“一起回去做饭？”北堂澈眯起眼：“回哪里？你的新家？”
“澈，”乔婉婉迎向他的视线，看进他的眼底：“我和他，绝不是报纸上说的那样。”
北堂澈涩着声音：“你的住址不愿意告诉我，却允许他进出你的房子。婉婉，别骗我了，你对他。”
“我没有！”乔婉婉说出口的瞬间几乎有流泪的冲动，他怎么可以随便否定她的感情！
“就算有，我也没有权利干涉，不是吗？”北堂澈望向她的眼神哀伤无比：“你是自由的。”
“北堂澈，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个好吗？”乔婉婉心痛得几乎要内伤了。她明白，再这么纠缠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把话都说清楚了，或许对大家都好。
“对，今天不是讨论这个。”北堂澈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差点忘了，你说你找我，有两件事情，刚才，才说了一件，另一件事，是什么？”
“我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清楚。”她暗暗地揪紧自己的衣摆，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快停止流动了，双眸深深地看着他，心跳剧烈：“澈，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曾经有一位叔叔。”
北堂澈的心顿时漏掉了一拍，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乔婉婉紧盯着他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是亲叔叔，有吗？”
北堂澈的心里在快速地挣扎，她为什么这么问？她没理由知道这件事情，奶奶不可能告诉她的。
“是有一位，不过，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他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曲曲折折的泪光散在她的眼睛里，像是旁边池塘里的涟漪，乔婉婉的唇微微颤抖：“那么，我和你叔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吧嗒！”
一滴泪从乔婉婉的脸上滑落在石桌上，摔得粉身碎骨。
“婉婉，”北堂澈的眼神终于闪烁不安起来，他皱着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乔婉婉声音哽咽：“澈，我有权利知道。”
北堂澈的双眸深邃如夜，他觉得心里有千军万马踏过，身体不受控制般地站了起来：“婉婉，是谁和你说的？”
乔婉婉的目光追随着他，泪眼涟漪：“这么说，是真的了？”
“婉婉，对不起。”北堂澈握住她的手腕。
“不要碰我！”她像是碰到了利刺一般闪开：“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你们就准备瞒着我一辈子是不是？”
“婉婉，”他心痛地看着她：“你听我说。”
“你不用担心，我昨晚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乔婉婉含着泪微笑：“我应该高兴不是吗？我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兄妹了，不是吗？”
“婉婉，你别这样！”北堂澈颤抖着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是恨，就说出来，你打我，骂我都行。”
他张开口，喉咙却干涩得说不出话，他心里像是堵了千言万语，可这时却费力得什么都说不出。
乔婉婉却推开了他，她泪水纵横的脸上带着一丝凄楚的苦笑，她定定看着他，说：“哥哥，我今天，只是想确认这个事实。现在，我已经肯定了，所以，我也该回去了。”
北堂澈身子一颤如遭电击，他看着对面的婉婉，她离他这么近，怎么感觉她已离他很遥远，他的心陡然无比得恐慌。
“你要去哪里？”
“回我的小屋。”乔婉婉忍住泪，现在，不是她软弱的时候，不是她自怨自艾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她要让北堂澈知道，有人是故意要激起北堂家的矛盾。
“昨晚，我收到一张匿名光盘。里面，是你和奶奶的对话，关于我的身世的对话。”
北堂澈迷惘地问道：“我的奶奶的对话，怎么会被人录制了。”
“所以，我反复思量，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乔婉婉看着他：“光盘在我家里。”
“我和你一起回去。”北堂澈眸间寒光一现：“婉婉，如果是有人有心这么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