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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条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每过一段时间,会见到一个疯女人在路上自言自语,她倒底在说什么谁都不知道,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那次我见到她,看她正拉着路上的行人在那不停地骂。路上的车辆这么多,难道没人管她吗?可家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天下午我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去找林可,希望他想想办法,要不然迟早有一天是要出事的呀。
林可是我中学同学,我的记忆中,他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成绩很好的,中学毕业后我们都到外地去上学了,也没有什么联系,我呢一直也少在家乡,直到去年回来和妈妈一起去菜场,看到了她——马路上疯疯癫颠的女人,当时我被吓了一跳,生怕她打我。后来听同学说是小林的妈妈。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好准备回家,于是我叫他一起去吃饭。
“林可,你中学毕业后去哪了呀?一直没联系到你,那时候我们常常一起学习,你那时成绩那么优秀考到哪去了呢?”
“他叹了口气,别提了,那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后来根本没去上学,说起来话就长了,都是我那混父亲,把家里害成这样子,那年中考前他居然带着我小姨私奔了,妈妈接受不了现实,天天在家哭,没多久,她就疯掉了,整天到外面去乱跑,也看不住。
我因为家里成这样了,学也没有办法上了,想想算了,就是这命。开始我太小出来后到厂里也没人要啊,找了几家都不肯接受,后来,就帮饭店打工,那时候真的很累,很苦,有时候一个人回家也会偷偷地流眼泪,可看见妈妈这样,我不能不管吧,她的痛比我可多多了,我得坚强,得坚持啊。饭店工作的时间太长了,根本没办法看她,好在外婆有时来帮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光打工工资又不高,还要帮她看病,后来我攒了一些钱,就自己做起了小生意,时间随便一点也可以照顾她,经济上压力也小一点。”说到这他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都是那个混蛋造的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么不负责当初为什么结婚生我。”
我被他的话怔住了,虽然不想他这么恨他父亲,因为恨毕竟是痛苦的,自己更痛,但现实如些是我我也会恨的,都在说婚姻自由,都在说真爱伟大,不知道这伟大究竟是什么,他父亲的真爱就是让这个家走到今天吗?
“可是象现在这样,老是让她在马路上乱跑,也不是办法啊,会出事的呀?得想想办法啊?”
“是的,精神病看病的费用实在是太高了,以前我根本拿不出来,家里亲戚朋友也不敢借钱给我。”他又叹了口气,苦笑着。
我也被他传染了,跟着叹了口气,是啊,这样的情况谁敢帮他啊,那可是无底洞啊。人都是很现实的。过去不是常有句话,门口放着讨饭棍,骨肉至亲不上门。一点不假啊。
他喝了口茶,笑笑“这下好了,我呢也攒了一些钱,准备把她送到医院去治疗,如果能治好就好了,等再挣点钱,我呢也能成个家,如果她病好了,我可以放心了,她也能帮我们做做家务,我们挣钱累了也能有个热饭吃,这些年真的很累的。”
“嗯,看好就好了,慢慢来不是一时急的事情,特别是这类精神上的疾病,不光是靠药物治疗就能治愈的。更要靠爱,用关心让她在和药物同时治疗的情况下,才能彻底放开,要不然就是好了,以后如果不能完全释怀,还是不能根治的,你要努力啊!她真是太可怜了。”我竖起右手握紧拳头朝他——加油!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早上早起,我也不能耽误他太多时间,得让他回去休息,还要回去看看她妈妈呢。我们就这样分开了。
真爱是什么?婚姻自由是什么?这个世上有千种人万种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能够经得起风浪,有的人心却很柔弱,经不起无情的打击,如果是这种自私的爱,这种不负责任的爱还是不要爱,因为你的爱建立在亲人的痛苦之上。
路边的疯妈妈你要挺过来,天下所有正在经历痛苦的你,一定要坚强,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千万不要被打垮了,让这世上有更多的悲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