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惊遇

马荣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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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才配称一条死路?

    世上有许多林林总总的死路,相信没有一条,能像聂风如今滑进的路更配称一条死路!

    因为这条路,除了会有令人致死的凶险,还有两个已死的人——白素贞与法海,会在这条路的尽头等待着进来寻死的人!

    试问,这条路是否真的名副其实?

    是一条死路?

    聂风又在这条死亡甬道内向下滑行了三炷香的时间,久久犹未至尽头,看业这条死路,比适才那条地道还要深长许多许多。

    聂风愈向下滑愈是怀疑,这样的一直向下滑,似乎真的漫无止境,难道真的要滑至“地心?”

    传说“地心”是地之心肺,满布火热岩浆,这些岩浆奇热无比,遇物即焚,世上无一物能不给焚至灰飞烟灭;地心,也许正是传说中的阿鼻地狱。

    而聂风愈向下滑便感到愈来愈热,脚下似乎有腾腾热气而上,他只要把手中那早已熄灭的火把向甬道中的石壁一插,便能顿止役身形退走;然而聂风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既然已经到了此时此地,他坚决寻个水落石出,更何况如今寻找盂钵已非他一人之事,还有其余两名紫衣人觊觎这件宝物;若他抽身而退,盂钵势必落人此两人手中,这时给他们拥有此超级武器,也不知武林会如何大乱,也许甚至比雄霸得到盂钵更乱!一想起适才那两个紫衣人,他虽然从没见过他们,惟聂风肯定他们一定是无双城麾下其中两大护法——魅影、心魔!

    闻说无双城有三大护法,大护法“释武尊”说一手佛门绝学“如来神掌”已使得出神人化,等闲不会出动,只负责协助无双城主“独孤一方”处理会务,地位尊贵。

    而其余两名护法则分别是“魅影心魔”这两名汉子,他们亦可说是大护法释武尊的左右手,二人除了精于“拳掌腿爪”四种武艺外,还深谙一套“魅影迷心法”可以迷雾扰敌心志,直至杀敌方止!

    然而二人为何会来雷峰塔争夺孟钵?难道是奉无双城主独孤一方之命前来?

    那,无双城又怎会知道雷峰塔底会有孟钵?他们又怎会知道聂风前来?

    聂风心念陡地一动。

    难道天下会内有

    内奸?

    怎会?这次他前来寻找孟钵,纵使是那些替天下会搜罗情报的探子亦不知晓。此事除他自己最是清楚外,便只有命他前来的雄霸知道,当然还有秦霜、文丑丑与

    就在聂凤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斗然已滑至雨道尽头,更滑出雨道之外。

    他只感到自己已滑进一个更为广空间,正当他在这广阔空间向下直堕的刹那,他已同时再以火气魄燃点手上人把,于是这个广阔的空间登时一亮。

    他还未堕至这空间的底部,已于半空把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这里是一个比上面那个洞更广阔逾倍的庞大地洞,他更同时瞥见在这地洞的四壁有七十二个洞口,而离他脚下三丈的地面正刻着一个一丈阔的圆圈;若以他此时下堕之势,势必会跌到圆圈之上。

    然而就在此刻,聂风摹地有所怀疑,为何此洞的地面竟会无故刻着一个圆圈这圆圈,会否有什么特定意义?

    他忽然想到,若雷峰塔底真的设有机关,那么,现在该是机关启动御敌的最佳时候了。

    最接近真相的地方,也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

    既然若顺势下堕必会落在圆圈之内,听风心忖,这圆圈极有可能是一个启动机关的中枢,于是刻不容缓,鼓动全力于半空中径自扭身,身形一歪“噗”的一声,他已落在圆圈之外!

    聂风安全了?

    不!刚好相反!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太聪明,反应和心思也实在过于敏捷,然而雷峰塔底的机关,正是用来对付他这类敏捷的人物!

    能够滑至这里而不死,绝非泛泛之辈,设计塔下机关的人想必早已料到,故设计得亦异常聪明,他设下了一个很有趣味的布局!

    如果来人安安份份的落在圆圈之内,也许一切将会没事,他大可在圆圈之内享受片刻歇息,再细观那七十二个洞口,到底那个会是通向真相之路。

    可是,若来人绝顶聪明,敏捷地选择落在圆圈之外时,那

    “轰隆”一声撼天巨响!偌大的山洞遽然发生一阵地动山摇,宛如即将崩塌似的!

    不!不是崩塌!聂风可以听见,这阵“轰隆”之声连绵不绝,他以“冰心诀”听真一点,那并不是一声“轰隆”之声,而是——

    七十一声“轰隆”之声!

    “这是”聂风很诧异,他游目四顾七十二个洞口,只有一个洞口没有传出“轰隆”之声,而这个洞口之上,正刻着“白素贞之墓”五个小字!

    白素贞之墓?

    聂风见之不禁为之喜上心头,可是与此同时,其余七十一个洞口的“轰隆”声已愈来愈响,愈来愈近,聂风还不及展身纵向“白素贞之墓”那个洞口,霍地,其余七十一个洞口闪电滚出七十一颗巨石!

    七十一颗径阔一丈的千斤巨石,从四面八方向困于核心的聂风滚去,眼看势必把他辗成肉酱;同一时间,偌大的洞顶赫然亦射下无数森寒短剑,剑密如雨,纵然聂风能及时跃身这所有巨石之压,也势难避过无数迎头刺下的短剑,这一回他当真上天无路,落地无门!这果然是一个必杀的——机关!

    他惟一的结局,一是变为肉酱,一是变为刺胃!

    然而,设计这个机关的人虽已相当聪明,但好像还不及听风聪明!因为设计这机关的人似乎没有想过,这世上会有一招腿招,用在一个善于轻功腿功的聂风腿上,那种威力是一般人无法想像得到的,纵然是授他风神腿法的雄霸亦无法想像得到!

    那一腿,正是风神腿法最利害凌厉的一式——

    “雷厉风行!”

    危机一触即发,面对大难临头,聂凤依旧神色自若,他仍很冷静!

    这一个必杀机关,即使强如神将亦未必有把握可破,他顶多以灭世魔身震碎三十六颗千斤巨石,然而余下的石,他亦无能为力!不过聂风看来即绝对的信心!

    就在七址一颗巨石已滚至他身畔方圆五尺之内时,就在铺天剑雨刺至他顶上五尺之上时,电光火石间,聂风居然凌空蹬出双腿,身形亦闪电急旋,所使的正是——

    “雷厉风行!”

    这阵急旋之快之劲,已融合了聂风过往学自鬼虎与聂人王的身法,故这招“雷厉风行”在聂风腿上使来,威力又与雄霸所使的异不同;顷刻之间,聂风愈转愈快,人已身化一阵旋风,脚更加同一根巨赞

    “刷”的一声!聂风整个人已闪电赞进其中一颗滚近的巨石之内,同一时间“隆”然一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七十一颗巨石终于全部撞在一起,所发出的震撼力与巨响把山洞亦激荡簌簌摇动,而此时“叮叮当当”的铁石碰击声也响个不绝,中机凶所有利剑已如雨插下。

    好一个聂风!他居然在这危急存发间,想出这样一个脱身的方法!

    不错!只要能赞进其中一颗巨石之内,那这颗巨石就会变为他的护甲,为他挡去从上刺下、无法可避的利剑,更会为他解去被其余巨石压成肉酱之险!

    好一个比布局者更聪明的方法!看来;聂风在这五年朵内已经成长了,他的心思,他的武艺,已经跃进何止数借?

    为免机关迭出,聂风在巨石内待了良久,终于再次赞出石外。他手中的火把又已熄灭,洞内充斥着一片无边黑暗,他遂再以火摺子点燃火把

    当火光一亮之际,他了瞥见地上布满利刃,和那七十一颗巨石已如被堆成迷宫般静止不动外,他还看见一股绿色的迷烟复再于洞内弥漫

    “什么?是魅影迷心法?他俩又已追来了?”

    是的!就在聂风于石中避过一切危机之时,他俩又如冤魂不息般追来了!

    聂风不想再与他俩纠缠下去,然而就在他游目扫视,想找回适才那个“白素贞之墓”的洞口时,霍地,十条人影自迷雾中扑出!

    是十条紫色的人影!

    十条紫衣人影如狼似虎向聂风疾扑过来,聂风知道这一定是“魅影迷心法”的杰作,但他霎时间不敢肯定到底十人全是明,还是当中真有那两名紫衣人——魅影心魔?

    他惟有纵身急拔而起,避开了十人联手一击,可是就在他身形着地之际,十人又再回身向其疾攻。这一次,聂风感到再不能长久避下去了,就在此弹指之间,他纯熟地以“冰心诀”平定心神,静心一听,立听出来袭的只有其中两道劲风。

    他绝对不想与他们久缠下去,这只会不断消耗他的时间与精力,故此他这次再不留情,鼓足七分功力紧于双腿,忽地凌空一踢,踢出他的雷霆一击!

    “彭彭”两声!其中两条紫衣人影胸膛当场中个正着,二人也没料到聂风居然能在弹指之间已辨出其真身所在,故亦没有全力防卫。这两腿委实中得不轻,二人胸膛传出“功勒”的肋骨爆碎声,顿时口喷鲜血,抽身而退,消失于迷雾中!

    聂风不禁吁了口气,他心知二人这一中腿必定受伤不轻,纵使不立即知难而退,至少也需一个时辰方能回气再来。

    一个时辰,已足够他走进白素贞之墓寻出真相!

    然而正当他在绿色的迷雾中寻找那个墓穴洞口的刹那,他斗地又听到一阵异声,一阵令人听来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种声音,就像是野兽在吸吮着浆液的声音!

    听风愈听愈觉诡异,不期然朝着声凌晨出处步去。

    声音,是在其中一块巨石之后。

    聂风一面走近一面全身崩紧,凝神戒备,因为他的心不知为何猝地跳个不停,好像在告诉心的主人,这颗巨石之后,有真正的危险!

    真正令人死亡的危险!

    然而聂风还是不由自主地向石后步去,他似乎要看个水落石出。

    他终于看见了一些他本来想看的东西,在看了后却又知道不该看的东西!

    赫见巨石之后,竟然有一个头发半红半黑的古怪男人,正把魅影心魔其中之一硬生生提起,那血红的咀唇,正印在他眉心之间,吸吮着他的脑浆!

    而魅影心魔另外一人则早已倒毙地上,眉心之内早被吸个精光,惨已遇害,一双眼睛还睁得老大,也许他根本从设想过,世上竟有一个如此恐怖的恶魔!

    聂风能以七成功力将魅影心魔踢伤已是异常不凡,但此人居然可无声无息的一举残杀二人,二人却连“哼”一声的机会也没有,可想而知,此人功力之高已匪夷所恩。

    是的!他是恶魔!妖魔!狂魔!

    他有一个世人千秋万代者应记着,却又害怕得很想撤底忘记的名字,他叫——

    神将!

    聂风怔怔的瞪着神将,他在凛然之余,心中更闪过一个念头:眼前如此恐怖的景象,会否又是魅影心魔迷心法的另一条作?会否又是一个令人迷惑的骗局?

    神将终于把第二个紫衣人的脑浆吮个精光,横手一挥,把他的尸体如废物般丢在地上。

    他的嘴角仍在渗着脑浆,一身邪艳的血红战袍,把他的脸映照得更为邪恶,他的一双眼睛冷酷的盯着聂风的眉心,异常贪婪的道:

    “白素贞的墓经己在望,寻宝游戏即将结束了”

    聂风心知不妙,他逐渐感到眼前的并不是幻觉,因为他可以感到一股绝世高手的杀气正在重重笼罩着自己,魅影迷心法只可衍生幻象,却不能无中生有一股超级杀气。

    神将的杀气渐渐把聂风压得透不过气来,惟聂风始终处变不惊,他冷静的问:

    “你到底是谁?”

    神将邪邪一笑,道:

    “嘿嘿,聂小子,念在你替我破了这个我亦无把可破的机关,我姑且就在你死前让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

    “神将!”

    “将”字一出,神将已身声动,指随身动,一指向聂风眉心戳去。可是神将虽快,聂风亦不慢!此时也顾不得手中火把,立把火把丢到地上再飞出一腿!一指一腿硬碰,神将指头顿被聂风扫开,然而聂风反被神将强蛮指力震退半丈,霎时一阵!

    “啊!适才一腿我已使了五成功力,虽已把他的指扫开,但他仅是轻轻一指己具有如此强横的反震力,功力看来非同小可!”

    火把犹在地上燃烧,映照得神将的脸倍添狰狞!

    心知罕见的强敌当前、聂风不禁更凝神戒备,面容更为冷静,注意着神将每一动作,因此心知对手内力之强恐怕比自己胜出许多,故他必须于对手出招前展身攻击!

    不过神将反而一派悠然自得,一边以手指把溢出咀角的脑浆揩抹,再以舌尖轻舔指尖的脑浆,恐怖而妖异的道:

    “多可惜!在本神将的眼光看来,以你这样的资质,相信不出五年一定可晋身五大绝世高手之列,可惜,即使我想放你一马,我的肚子却不允许”

    他说着紧紧盯着聂风,一字字道:

    “适才那两个紫衣脓包的脑根本毫不美味,我最喜欢吃的,是你这种既聪明而又冷静的人的脑浆”

    神将语声未歇,倏地复再纵身一闪,他赫然消失了!

    聂风一点也没有咋大,因他向来以快见称,他早知若一个人的速度快得超过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便会像神将一般消失!

    可是肉眼所难捕捉的,我的心却可捕捉!他早以“冰心诀”静心细听,他已听出神将已绕到了他的身后,正挺指向其脑后袭击!

    神将快,但快毕竟非他专长,他的专长是强横的灭世魔身内力,而快却是聂风最大的专长,所以,他比神将更快!

    “伏”的一声,聂风身形向前一俯,神将的指已然落空,更重重插在聂风面前一颗石之上。

    “轰”然一声刺耳响声,巨石在神将一指之下顿被插爆,迸碎当场!

    眼见神将这一指非同小可,聂风不由分说纵身扑进犹在洞内飘漾不散的绿色迷雾中,顷刻消失影踪。

    神将一双残酷的眼睛在迷雾中一面左右扫视,一面涎着脸道:

    “聂小子,我真是人小觑你了。想不到你比我更快,但若你能主动出来给我一饱口祖国的话,我保证,一定会给你死得舒舒服服的,哈哈”今日,不单盂钵即将到手,而且一想到聂风那看来异常美味的脑袋,神将口中的涎沫已不禁流了出来,一一滴的落到地上,发出了“滴答滴答”的恐怖声音!

    步步惊心!

    然而就在神将想得眉飞色舞的刹那,一条人影赫然从他眼前的迷雾中闪电凌空飞身扑出,像是鼓足了十成功力,向他胸膛作出最全力、最致命的一击一一一

    “雷厉风行!”

    “当”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绝响!聂风这催连十成功力的一腿已结结实实的蹬在神将的胸膛上,他终于踢中了他的要害!

    这一腿,聂风已预计能把神将胸前的战甲踢碎,再重伤他的心肺!这一腿,即使神将不重伤亦会五脏六腑血气急涌,气衰失调而昏倒。

    然而可怕的是,一切聂风预期会得的成果全都没有发生,神将只是给踢飞一丈,跟着便沉马站稳,胸前黯黑的战甲非但没有半丝损毁,就连半分凹陷亦没有,也不知他身上的战甲到底是何种奇异金属所铸!

    到了此刻,聂风蓦然后悔自己为何一直都没再回凌云窟寻回他踢进大佛壁内的雪饮,若然他此刻宝刀在手,加上他偷学自其父聂人王的刀法与他非比寻常的快,即使神将如何内力强横,也必须对自己避忌三分。

    赤手空拳的拳脚比斗,除了快,最重要的还是雄浑的内力,聂风此时的内力虽已今非昔比,但比诸神将,还是对他极度不利。

    拼尽全力的一腿不能一举得手,聂风真气一滞,身形已自半空急堕而下,反应亦因内力不继而有弹指间的缓慢,但,神将正神元气足!

    他就乘着聂风这稍瞬即逝的迟缓中,身如疾电急射上前,一爪紧扣聂风咽喉,一指已高高挺起,狞笑道:

    “哈哈!聂小于!你始终还是要当老子的晚餐!认命吧!”

    “吧”字甫一出口,神将食指又雷霆万钧般向聂风眉心直戳,聂风咽喉被其紧扣,根本无法挣脱,眼看他势必被戳破眉心,他死定了!

    但就在此毫发之间,他霍地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

    “妖孽”

    多么直接简单的斥骂!声音由远至近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而这个声音更蕴含一股冰冷,一股聂风似曾相识的冰冷

    可是神将的食指已如雷电般戳至他眼前半尺,这样短的距离,他根本逃不了,也没有人可救得了他!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救得了他!

    而且这个人亦是一个应该救他的人!

    因为,聂风与他早已注定不能在此刻死去,他俩的命运早已被一句“风云际会浅水游”的说话所注定,他们在以后的日子还要一起井肩作战,对付他们须要对付的人!

    “波”的一声!一双粗壮的掌斗地挡在聂风眉心之前,神将的食指登时遭硬生生震开;同时之间,聂风又听“功勒”一声,侧乎来人又以掌劈在神将臂骨之上,神将紧扣聂风咽喉的手顿亦松开,聂风当场脱险,随即后撤!

    因为他要瞧个清楚,到底是谁有如此强横的内力,可以在临危间以掌挡住了神将的食指,更能击脱神将紧扣聂风咽喉的手?

    可是就在聂风撤至半丈之外时,他依旧无法瞧见此人是谁,只因这个男人正背向聂风,面对神将,而且此人背上还背着一个以竹搭成的竹架,竹架上更牢牢紧着一个头上蒙上白中、全身白衣的人,也不知是死尸抑是活人?

    只知道那个白衣人所穿的是女性衣饰,显然是个女子。

    而神将乍见那个男人出手相救聂风,看来亦甚惊讶于他的力量,愕然间:

    “是你?你终于也来了?”

    但听那男子又再冷冷道:

    “神将,今日,我一定要你受到

    应得的惩罚!”

    神将闻言意态更狂,聂风发觉这狂魔眼中竞崭现一丝莫名妒火,如疯如痴的笑道:

    “好!敢为她来雷峰塔送死,你总算没辜负她对你一番传功之情,我神将即使与你势不两立,也为有你这一个情敌而骄傲!”

    情敌?聂风陡地一怔,原来这个男子与神将是情敌?那,在这男子背上的白衣女子想必是二人所喜欢的人了。她,为何至今不发一言?

    那个男子骤闻神将此语,却依旧了无反应。聂风只觉此人的冷异常熟悉,可是,这种熟悉的冷,绝不该仍在世上

    神将见那男子毫无反应,却不怒反笑,他盯着男子背上的白衣女,一字字道:

    “想不到你今日把她也上下场带来了,好一对至死不离不弃的同命鸳鸯!可惜你们今生根本无法达成这个心愿,因为今日”

    “我一定会杀了你!再把她占为己有!你们之间的一切即将到此为止!”

    神将说着立时逞运双掌,猝地暴喝一声:

    “灭!”“世!”“魔!”“身!”

    骤然间两道雄浑掌劲自其双掌射出,迅即扭结成一道赤红气芒,气势磅礴,直向那男子重重轰去!

    “小心!”聂风大叫,那男子却不慌不忙,也依样运舞双掌,暴喝。

    “移!”“天!”“神!”“诀!”

    顷刻两道掌劲亦自其左右掌心迸射而出,随即也扭结成一刺眼的白色光团,猛向迎面袭来的红色气芒涌了过去!

    “彭”的一声足以开天辟地的巨响!红白两股气团硬碰,登时爆发出一道夺目的红白强光,光芒向洞内每个角落迸射,顷刻便把洞中余下的七十一颗巨石悉数轰至爆碎,整个地洞更被震至危危欲塌!幸而聂风一直站在那男子身后半丈之内,在其气劲掩护之下,才得以安然无事!

    激挤过后,满洞砂石翻飞,还夹杂着魅影迷心法所余的绿色迷烟在冷寂的空间飘荡,气氢顿呈一片苍凉肃杀!就在那砂石绿烟冉冉弥漫之时,聂风犹可瞥见神将嘴角竟尔渗出一道血丝;这道血丝,看来井非脑浆,而是神将自身流出来的鲜血!

    这个中魔如狂的强者神将居然也受伤了!而令他受伤的人。竞是那一直背向聂风的男子!他居然具有和神将匹敌的力量?

    神将与那男子犹在屹立对峙,气氛一片紧张欲裂,良久,神将终于先张口道。

    “你身为移天神诀的‘移体’,功力本不应及身为移大神诀‘正体’的她,可是你居然能与我打成平手,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

    但听那男子鼓足一口气道:

    “那只因为我有一个不能失败的愿望,我一定要夺得盂钵救她!”

    他说得如此坚定不渝,神将一阵惨笑:

    “很好,那纵使我与你战至两败俱亡,也不负此战了”

    二人经历适才一拼,双方均各自衡量着对手尚存的实力,然而聂风乍闻那男子的话声,却立时感到他话中气力有点不继,似乎也像神将般受了内伤,不禁上前欲以掌助其疗伤,岂料他一动,那男子居然已听见他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但听他语调平静的道:

    “若你想替我疗伤的话我十分感激,但这里异常危险,你还是尽快走吧!”

    那男子说着也回过头来一看聂风。

    他终于回头!

    一看之下,向来冷静的聂风当场如遭雷殓,一颗冷静的心差点跳了出来!

    天!

    是他?

    是他?

    是他?

    不!绝不可能!

    眼前人怎么可能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