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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当你一个人置身于某个陌生的环境时,内心很容易产生一种迷茫怅惘的心绪。心弦在某一刻突然变得异常脆弱,只需轻轻一个撩拨便是一曲哀歌,伤了自己。那种感觉来得猝不及防,我曾因此深感无助和难过。
我向来是一个独立的人,喜欢一个人走路,一个人上街,一个人逛书店,一个人然而,我又害怕一个人的孤单。这是一种说不清的矛盾心理,就像自由,在家的时候我们渴望自由,希望远走高飞,摆脱父母的唠叨和庇佑,可是一旦在外,我们突然又会怀念起当初的不自由,渴望像从前一样不自由。原来,不自由也是一种幸福。
那天,因了公差一个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办完公事,中午回去的时候天气很阴冷,寒风肆虐。天是灰白的,抬头看不到一朵白云,天只是一味很广阔的样子。一个人站在路边等车,狂风吹得我特难受。沿海的风一向是很大的,不论任何季节。如果哪天没有风,倒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右手拿着皮包,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望着来来往往行驶的车辆,迷茫中,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很孤单,只是一个人,而这天地间竟是这般空旷寥落,这里竟是这般陌生。望着两端无限延伸的公路,我看不到尽头。有一刻,竟然觉得这人生之路亦如同这路,我该何去何从呢?“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心底没由得冒出这两行诗。
那不是游子漂泊他乡辗转异地的深刻凄苦,也没有“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那般压抑萧条的背景作衬,更重要的是,内心并没有那么深厚凄苦的积淀。游子伤到深处便是“断肠”了。而那种感觉只是瞬间的错觉,因陌路产生的愁绪,很薄,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你告别孤单投入忙乱的生活时,这种感觉也就消失了。羁旅行愁不一样,它总是一种久长的折磨,伴随着游子的脚步,天涯海角,如影随形。他们的心一头牵着故乡的线,像风筝一样把自己远远地放逐了。然而当游子飘得越远,绳子紧了,心也就被勒得越疼,对家乡的情感也变得越发深刻了,魂牵梦萦的。
只是,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彻底迷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眼眶有些微潮湿突然想起,这种感觉只不过是又一次上演罢了。
几年前的某一天,我曾一个人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那里不是我的目的地。我一个人坐车去异地,在一种迷糊的状态下,于半路被人抛弃在一个荒僻的角落里。前不见车,后不见人,我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在潇潇寒雨中迷失了方向,那时的无助,至今想来还是有种深刻的无助和恐惧。后来,也不知自己找了多久,等了多久,才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车。那天傍晚天很冷,雨一直下。
在人的一生中,难免会有一些路需要自己一个人独自去走,没有朋友和亲人陪伴左右,在那些阒寂的路途中,你是否也曾有过一段凄迷的陌路感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