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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如何不害臊了?”
“你就是我,我就你,你给别人看我的身体,就是给别人看你的身体!”
……他竟然无言以对。
“不同你闹了,”将晏殊楼甩下来,杜明谦把他裹成一团粽子样,“方才你也累了,我去瞧瞧晏新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你……”看晏殊楼瞪着一对幽怨的眼神,杜明谦适时地低下头把自己的脸颊送过去,“臣准备替王爷处理政务,臣如此勤奋,王爷不赏赐臣么?”
“看在你主动的面上,本王就将就着赏你罢!”捧着杜明谦的脸,晏殊楼高兴地亲了一口上去。
杜明谦也识趣地回了一吻:“谢王爷赏,臣告退。”
“快去快去!有好消息快回来告诉我!”
“是。”
杜明谦出外,将红透了脸的晏新招了回来,从其手中取过密信,自己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回去拿给晏殊楼看了。
“嗯?晏品城这家伙死了?怎么死得这么快,我还没玩够呢!”晏殊楼气鼓鼓地道,“前生他害我后半生那么惨,如今好不容易让他尝尝被圈禁的滋味,这方进去没多久,就死了,太便宜他了!”
“他死了也好,方便我们布局,引出后边之人。”
“不过,他真的有服食底也伽?”晏殊楼拉长了脖子探过去,将下颔搁在杜明谦的肩头蹭了又蹭,“我怎么不知此事?”
“谁知晓呢,”杜明谦神情恍惚,这密信上只写了晏品城因服食底也伽而死,但其中内幕却未道明,连他们也不知,“但借由底也伽这事,将皇后一并拉下水,也甚是不错。”
“皇后倒了,想害她之人也会浮出水面了。铭玉,”晏殊楼捏了捏杜明谦的耳垂,摸到红了,觉得有趣又咬了一口上去,“你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呢。”
“等,”杜明谦拍开乱咬的嘴巴,很直白地道,“等待对方出现。”
“噢,”晏殊楼拉长了一个音,又不遗余力地同杜明谦的手做斗争,准备继续玩他的耳垂,“别动别动,我还没玩够呢,快过来给我亲一个!”
“初珩,我们在说正事呢……”杜明谦推开那张不正经的脸,将自己脸别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要等么!也不知父皇怎么回事,突然让我代替太……噢,大皇兄去安抚民心,不管了,这样也好,让我们多些时间待宫外,同你多休息几日,瞧你这段时日帮我想事情,都憔悴了,来我赏你一个亲,安慰你。”于是,晏殊楼又为自己的亲亲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亲了上去。
杜明谦没辙了,不知道晏殊楼为何如此钟爱同他亲亲,用晏殊楼的话来说,就是他的皮肤好,让人忍不住想亲个红印,毁了它……
这什么逻辑……
“你等得了便好,我生怕你等不了。”
“有什么等不了的,都等了那么久了……铭玉,噢,难道是你等不及了!不要紧,你等不及的话,就快亲罢。”晏殊楼乐滋滋地把自己脸蛋伸了过去,示意让等不及的杜明谦亲几口。
“……”杜明谦觉得同他说话真费劲,又气又恼地捧着他脸蛋啃了几个大红印,在其疼得哇哇叫时,又温柔地亲了又亲。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晏殊楼满意地看着杜明谦无奈地亲自己,高兴得抱着他哈哈大笑。在宫外的这些天,其实是他最开心的日子,抛却了烦恼以及忧虑,开开心心地过着只属于两个人的生活。
可是杜明谦却总背着他私下忙碌,部署事宜,完善计划,他不忍杜明谦劳累,同杜明谦说了几次,杜明谦却说不放心,若是一时松懈,坏了全盘计划,那便糟了。他无法,除却尽量将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做完外,也就只能在杜明谦想做正事时,引开他的注意力,再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而他引开杜明谦注意力的办法,自然是……亲……
杜明谦其实也知晏殊楼的想法,但是对他的亲来亲去有时真是哭笑不得,拒绝他么,又不狠心,只能顺着他的意了。
“铭玉,趁着这段时日没事做,不如我们今日出外逛逛罢。”
“也好,记得易容。”
晏殊楼嗤鼻一声,显然不乐意易容。他嫌弃易容那东西弄坏杜明谦的皮肤,只要私下里无人就会让杜明谦摘掉易容,因此导致了当时同赵恒碰上时,被其发现真颜。也万幸赵恒当日没产生质疑,不然便无他们今日的逍遥了。
杜明谦无奈地哄了他几句,他就咧开了笑容,把自己的脸蛋扬了上去,示意杜明谦给自己易容。
只是出外一逛,无需太过精致的易容,戴上一张普通的人皮面具,易容便完成了。
摸着这张平凡的脸蛋,同自己的俊颜相差老远,晏殊楼不满地吭出几声,转首想泄愤地啃杜明谦几口,却在看到其易容后的丑颜后,悻悻地收了嘴:“真丑,你故意的是么!”
杜明谦怀着深意一笑,拉着晏殊楼的手将人拽起:“走了。”
此处乃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虽不及大城市繁华,但往来贸易也多,各种货物应有尽有。闷在房内多日,晏殊楼一出来,就撒了野,拉着杜明谦跑来跑去,买了一堆吃的填肚子。
杜明谦无奈地看着他,将他的手拉得紧紧的,以免将他弄丢了。
“铭玉,来张嘴!”
杜明谦下意识地张嘴时,嘴里一烫,一个肉丸子就入了口,咀嚼几口,虽不是人间美味,但却让微冷的身体生了几分暖意。他笑着蹭了蹭晏殊楼冰冷的脸蛋:“来,再给我一个。”
“不给!”晏殊楼这会儿却闹别扭了,将手里那碗肉丸子递给晏新,“吃多积食,我……”木然一顿,他的目光直直射向了一个小摊位上。
“看什么呢?”顺着他目光望去,杜明谦只见那小摊位上摆放着一排手中制作的木制品,琳琅满目,大小各异,虽不及他们府上所有的金器来得耀眼,但胜在精心雕刻。
“你看上什么了?”杜明谦偷偷在晏殊楼惊讶大张的唇上捏了一捏,好笑地将他的唇阖上,“莫非有什么新奇的玩意?”
“铭玉,你看这个……”晏殊楼拖着杜明谦就凑到了摊位上,将一样东西抄起,乐滋滋地呈到杜明谦的面前。
杜明谦定睛一看,笑容也划开了。
☆、第六十章··横幅
那是一个很小巧的木质貔貅,做工精致,雕刻仔细,连其表情都生动无比,可惜小了一些,只有一孩子巴掌大小。但这正合晏殊楼意:“铭玉,你瞧,这东西好看么?”
杜明谦接过一看,笑开了:“我猜,你想送给昭其?”
“真聪明!”晏殊楼蹭蹭他的脸蛋,“原先那个我生怕有问题,打算销毁了,转用这个补偿他。虽然材质相比之下差了些,但多少有个念想。”
杜明谦笑着点了点头,招晏新付了款,将貔貅按到了晏殊楼手里:“拿好了,小心弄坏了。”
“拿着拿着,放你那儿,届时回去后再给我!”
“为何?”杜明谦很奇怪。
“总之放你那就是了!”晏殊楼别扭地偏过了头,恰恰将红透了的耳朵露了出来,分明是害臊了。
这
杜明谦逮着他的耳朵揉了揉:“咦,你怎么耳红了?”
“谁……谁耳朵红了,”晏殊楼拍开杜明谦的手,将脸偏得更偏,“这是天热,日头晒红的!”
杜明谦抬首看着这阴而无阳的天,又笑眯眯地将脸蛋凑了过去,声音低了低:“初珩,你是想让这物给我辟邪罢。”
“谁说了!”小心思被逮了个正着,晏殊楼慌忙否认,“你不要给我!”说着作势就拿,但杜明谦把手一转,将貔貅轻松地放入了怀里,得意地拍了拍,“先放我这儿保管罢,你的动作太粗鲁,若是不小心将其弄坏了,便糟了。”
晏殊楼也没说什么,哼了一声,拉着杜明谦就要走,可杜明谦不走了,定立在那儿,看了眼这寒酸的小摊位:“这位师父,你可否再给我们雕两个大一些的貔貅,我们给你双倍的价钱。”
摆摊的是个中年的男子,他看了看两人相牵的手,憨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只是这貔貅雕刻需要些时日,两位可过几日再来。”
“多谢了,”杜明谦朝师父拱了拱手,反拉着晏殊楼的手回去了,“你我各一个,便别抢昭其的了。到手后,我们去庙里寻个住持帮开个光,届时定能保你我以及昭其一生无忧。”
晏殊楼的笑容大大咧开,他开心地将杜明谦的唇按到了自己脸上,给了自己一亲:“懂得为本夫君考虑,赏你一亲!”
“……”杜明谦眼皮子一掀,故意在移开那脸蛋时狠狠地咬了一口,在其大叫时用唇堵了他的嘴,省得他再说胡话,放开他时,他已经有气无力地靠在了自己怀里。
“说来,我记得过段时日就是你父亲的生日了罢。”环着晏殊楼的腰给以支撑,杜明谦揉了揉他红扑扑的脸蛋,笑着又亲了一口上去,“你打算送些什么?”
“想知道?”晏殊楼学会吊胃口了,故意将眉梢高高地吊起,佯作一副快问我快问我的模样,等着杜明谦下文,但杜明谦偏不上当,很遗憾地摇了摇首:“不想知道。”
“为何不想知道!”晏殊楼吊起的悬念一瞬间崩盘,“你快问我,问我我就告诉你!”
杜明谦笑问道:“那我问了?”
“问!”
“初珩,那我们今晚吃什么?”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当然,不然我还能问什么,你若是没什么想吃的,便在这附近择一酒楼将就着吃罢。”
“你为何不问我送什么给我父亲?”
杜明谦但笑不语,拉着晏殊楼挑了个酒楼就进去了。
他无需过问,都知道晏殊楼定会安排好了一切,方会如此信誓旦旦。记得复生前的晏殊楼,为了能讨天子的欢心,刻意搜罗了一大堆的奇珍异宝,献给天子,结果最终败给了由万个小小的寿字构成的一个大寿字,而这礼物的赠予者,便是晏品城。
如今晏品城已经不在,万寿字自然无人相赠了。
晏殊楼没那耐心,自然不会去写万寿字,但他会送些什么,老实说杜明谦还是很好奇的,只是比起提前知道,他更想晏殊楼给他带来惊喜。
几日后,晏殊楼的确给他带来了惊喜,但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你让我这横幅上,用不同字迹去写百句感激圣上的话?!”杜明谦对着眼前的大红横幅,平素镇定的音色都扬高了。这开的什么玩笑,哪怕他能模仿他人字迹,他也做不到去写百句不同字迹的话。
“铭玉,你便发发善心,帮我一帮罢!”晏殊楼讨好地帮杜明谦捏着肩头,锤着背,脸上轻松的笑容让杜明谦恨不得抡一拳过去。
“初珩,你究竟想作甚?”
“这段时日内忧外患,令父皇操碎了心,我想既然我们在外安抚民心,自然是得拿出点成绩来给父皇看的。因此,这百姓‘亲笔’所写的感激话语,亲手所做的横幅便是最好的寿辰礼物!”
“……敢情这所谓的百姓‘亲笔’所写,便是让我写百种字迹来作假?”
“什么作假!这是百姓亲笔所写,字迹均不相同!”晏殊楼很正经地板起了脸,“不说这么多了,呶,百姓要写的话,我已经替你写好了,你只需用不同字迹写到横幅上便成。”
杜明谦向来是不会拒绝晏殊楼的请求的,哪怕写完这些他会累个半死,他也会接下这活。无奈地拿过晏殊楼写好感激语句的纸张,提笔挑了个长度合适的地方,写了起来。
他写得十分认真,神情专注,晏殊楼也收下了抱着他玩闹的心,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他书写。
然而,杜明谦越写越觉得不对劲,这感激的话语虽然不长,但读起来,似乎总别有一番深意,譬如什么“君善待亲人,乃众人之表率”,还有什么“上苍佑君,幸福美满”,好似从感激的话逐渐变到了夸奖的话……
“快写快写,等着送呢!”
一声催促,将杜明谦神思拉回,他微一侧首,不经意间就看到晏殊楼的耳朵微微泛了红,奇怪之极。看自己写个字都脸红,莫非……杜明谦坏心一笑,挤到晏殊楼的身边附耳道:“初珩你脸红了,莫非是看我看呆了?”
“谁看你看呆了?”难得的是,晏殊楼这话说得贼顺溜,竟都不打疙瘩,这同往日害臊的他完全不同,“快写快写,等着送呢。”
满腹疑虑得不到解答,杜明谦撇撇嘴,又继续埋首写了。
耗时了大半日的功夫,杜明谦终于写完了这张横幅,上边满满的都是字迹,看得人眼花缭乱,而未免字迹太过工整,写得像读书人一样,他还故意写得有些潦草与扭曲,以免被人认出来。
谁知晓,晏殊楼接过一看时,扁了扁嘴,嗔了一句:“怎么如此潦草,看不清写什么了。”
杜明谦就疑惑了,送给天子的东西,就是个心意,天子也不会细看,更不会将其裱起来,放床头日夜去看,字迹如何又不会有何影响。
但他还是好心地问了一句:“初珩,要不我重写罢?”
“不了。”看杜明谦要拿走横幅,晏殊楼身子一扭,避开他,“你写得也累了,休息休息!”说着,将横幅递给了晏新,给其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就去拿了清凉药给杜明谦擦红肿的指尖,还呼了几呼。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神神秘秘地说自己要去准备礼物,晚饭不用等他,接着就溜了个干净,也不知去向何处,直待第二日早晨方归。
杜明谦心中疑惑更深,总觉得晏殊楼在瞒着自己做什么,给归来的晏殊楼递上一份热湿巾擦了擦脸,杜明谦禁不住满心好奇,问道:“初珩,你究竟在作甚。不是写好了么,还需要准备什么?”
“准备一个大礼物!啊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晏殊楼将头枕在杜明谦的肩头,“我还得准备人手去打探消息,父皇生辰他的后宫定会绞尽脑汁送父皇礼物,我倒要看看哪个人能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