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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要开始行动时,王涛又提出了质疑。他说李大有家附近都是民房,我们没有搜查令,又怎么进去别人家里搜查?
陆瑶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告诉你说我们要去搜查民房了?”
“不搜民房搜哪里?”王涛继续问道,也不管陆瑶的脸变得越来越阴沉。
“我说你意见怎么这么多呢,总之你就听我的准没错,又不会让你去干违法的事!”
“那就听陆瑶你的吧,再争执下去天就要黑了。”见气氛有越来越僵的趋势,我赶紧出声道。
王涛没有再说话,闷着声站在一旁。
陆瑶深吸了口气,语气平静道:“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出发,先去李大有家。”
王涛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嘴巴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闭上了。
我有些纳闷,不明白陆瑶为什么还要去李大有家搜。因为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在李大有家搜查过很多遍了,除了厨房坛子里的尸块和菜地里的血裙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当我们再次敲开李大有家门时,李大有显得很惊讶,问我们是不是有东西落在他家里所以又回来了?
陆瑶说不是,她说想对现场再做一次勘察!
李大有连声说没问题,然后便把我们三人让了进去。
陆瑶说要去发现尸块的厨房看看,李大有点点头,找出钥匙打开了厨房的门。
“你这厨房平时也都是锁着门的吗?”陆瑶问道。
李大有说不是。以前家里只锁大门,后来厨房出了事,就把家里有门的房间都锁了起来。
陆瑶点点头,率先迈步进了厨房。
“唔,霉气这么重。”陆瑶掩鼻皱眉道。
这厨房里东西摆放还是和之前一样,看来李大有在发现尸块后也没有再用过这厨房。
“杨越,上次在哪发现尸块的?”陆瑶转头问我道。
我指了指炉灶旁边,说原本那位置有几个坛子,尸块就被分装在坛子里面。
“听说原来那些坛子是李大有你平时用来腌酸菜的对吗?”
李大有回答说是。
陆瑶皱了皱眉头,纳闷道:“既然坛子里面原本是放酸菜的,那你们后来有发现酸菜被丢到哪去了吗?”
我和王涛相视一眼,纷纷摇头说没有看到。
与其说没有看到,倒不如说我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来我们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陆瑶叹气道。
的确,我们当时发现李林那双鞋子后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再加上他又和徐露曾经是男女朋友,更让人觉得他就是凶手无疑。可之后李林被无罪释放放,让案子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李大有,你确定之前在那些坛子里面放了腌菜吗?”陆瑶质疑道。
李大有点头,非常肯定地说他当时的确做了腌菜。
“那这就奇怪了,难道凶手把那些酸菜都带走了不成?”
这似乎不太可能,酸菜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犯不着把几坛子都带走。
“当时张法医有没有在现场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陆瑶又问道。
我摇头,说当时我和王涛都在给李大有做笔录,厨房这边就只有张法医跟方倩还有老陈他们三人在。
陆瑶手扶着下巴,眉头越加拧结。
陆瑶在思考的过程中我们三人谁都没有说话,这厨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对了,这思合村有没有类似像地窖这样的地方?”陆瑶突然开口问道。
“应该没有吧,地窖这种东西不应该只有在北方才会有的吗?”王涛下意识地回答道,似乎已经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
陆瑶点点头,说这南方的确很少有人家会挖地窖,不过也不能肯定说完全没有。
她转头问李大有,说你是这村里的人,知不知道哪家有地窖?
李大有挠了挠后脑勺,问她什么叫地窖?
陆瑶叹了口气,让我给他解释。
虽然我不明白陆瑶为什么会突然要找地窖,但还是帮她跟李大有解释了一番。李大有在听完我的解释后,连连摆手摇头,非常肯定地说他们思合村绝对没有这样的地方!
陆瑶盯着李大有足足有一分钟时间,似乎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
李大有面红耳赤,大概被陆瑶盯得不自在了,他把头低下,不停地互搓着双手。
“陆警官,你一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哟。”李大有不好意思地问道。
李大有的话让人忍俊不禁,不过我却不敢笑出声,因为刚被陆瑶瞪了一眼。
“李大有你先出去吧,我们有点问题要讨论一下。”陆瑶收回目光,淡然说道。
她这摆明就是故意要把李大有支走。
待李大有出去后,她还不放心,让我到门口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外面。
我到门口看了一眼后,说李大有回堂屋去了。
“我看过你们给李大有做的笔录,上面好像是说李大有不具备作案的可能是吧?”
我和王涛同时点头,因为当时我还特地打电话去他工作的木厂,有人帮他证明那几天他没有离开过木厂。
“那你们后来有亲自去木厂问过吗?”陆瑶挑眉问道。
“没有,当时已经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所以就没有再继续调查他的事情。”
陆瑶紧蹙双眉,说在案子没破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最后她也质疑了方倩,说这些问题我们会犯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连方倩也都不明白!
“杨越你明天去趟木厂,多问几个人。”陆瑶说完后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不管怎么样,你们绝对不能对李大有放松警惕!”
我在心里微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觉得李大有有嫌疑。
“陆警官,那我呢?”王涛指了指自己道。
陆瑶白了王涛一眼,没好气道道:“王涛你再敢叫我声陆警官试试?”
王涛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走吧,先出去再说。”这厨房里霉味太重了,陆瑶忍不住频频遮鼻。
走出厨房后我们来到李大有家的堂屋,屋子里有些暗,只看见桌上摆有一桶没吃完的方便面,却没见李大有的身影。
“李大有。”王涛扯着大嗓门喊了声。
屋里很安静,没有听到李大有的回答。
陆瑶惊呼一声,说李大有一定是趁着我们不注意逃跑了!
我愣了愣,说就那赶紧出去追吧。
“我去追,你们留在这里再好好找找。”王涛自告奋勇道。
陆瑶点点头,说要是找到了李大有,就直接把他带回所里。
王涛追出去后,我和陆瑶也开始在屋里搜找。
可我们找遍了屋里的所有地方,也都没见李大有的身影。
“他会不会是有事出去了?”我心里还怀抱着些期望,不能接受李大有就这么跑了。
他这么一跑就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我说你杨越脑子是不是有洞?人家现在都跑了,你还在为他说话!”
“可他桌上的面都还没吃完”
“你自己过去看看,那面是多久之前泡的!”陆瑶粗暴地打断我道。
我过去摸了摸杯面外沿,发现竟然是冷的,也就是说这碗面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泡好了。
我问陆瑶那现在该怎么办?
陆瑶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老陈派人去车站看看,避免到时李大有坐车逃跑了。
王涛已经追出去快有半小时了,却还没有任何消息。我心里有些着急,难道王涛没有找到李大有,让他跑了不成?
“杨越你现在马上去趟木厂,看李大有是不是又回去那里去了,顺便问问上次帮他做证的那人是谁!”
我说那我走了,你一个人行不行?
“放心吧,等下我会打电话让老陈多派几个人过来!”
从李大有家里出来后,在村口碰到了中午的那位大姐。她见我行色匆匆,问我是不是李大有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说没事,只是要回所里一趟。
她“哦”了一声,似乎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刚才也问了前面另一位警官,他和你回答得都一样。”在我要上车之前,那大姐在身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没有再理她,关上车门启动车子,离开了她的视线。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位大姐怪怪的,具体是哪里怪我也说不清,只是一看到她那双眼睛,我就莫名觉得背脊发麻!
李大有工作的木厂离思合村有差不多二十公里的路程,从这里开车过去也要半个来钟,等我到达木厂后,天暗下来了。
木厂老板一听到我说要找李大有,马上说李大有早上已经从他这里辞职了,不可能再回来这里的!
为了证明他没有骗我,他还特意把厂里的几个工人都叫了过来,让我一个个的问。我问过之后,他们也都说没看到李大有回来。
“警察先生,你这么着急找李大有是不是他发生什么事了?”一工人问我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似乎就是上次帮李大有做证的那位。
“上次就是你帮李大有做的证?”我盯着那人问道。
那人闻言脸色一僵,低着头,小声地回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