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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的倚天喑哑
人们说我爱着杨过大侠
找不到所以在峨嵋安家
其实我只是爱山中的烟雾
象十六岁那年绽放的烟花”
明月的葬礼,我和妈妈一起去的。
我再一次为了明月的离开了穿上黑色的衣服。
明月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上前去给她的遗像献花,黑白的照片里,她还是那么的年轻,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
我脑海里一会出现她对我说:“游小柏,快请我喝奶茶!”一会又是她说:“下辈子我要做你的孩子。”
妈妈揽住我的肩:“和她说声再见吧。”
我望着灰蒙蒙的天,多希望她只是变成了一片叶子,飘在天空中,落在天堂。
过了几天,我,葛青,李目还有戚斯年约着出来见面。
戚斯年问我们想吃什么,李目说:“找个地方说话方便,最好能喝点酒。”
我们坐在了街边,买了一箱酒。
葛青开了一瓶酒,猛地喝了起来,他突然问我:“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生病了?”
“初二。”
他们三个都很惊讶,葛青呆呆的看着我:“我以为......”
“她一直瞒的很好,她说,希望我们给她的感情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出于同情。”我深呼吸:“她走的时候,说了谢谢。”
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好久没有这么喝过酒,即使是前世也很难得。
喝多了,我们几个话就多了起来,李目说:“小柏,你记得那会你没手机,有时候你和葛青吵架了,都是小碗在调和,那会她应该是喜欢葛青吧?”
葛青愣了愣:“......我不知道。”
戚斯年接话:“我和小柏还没有在一起,小碗也常给我发短信说小柏的事。”
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视线也模糊了起来:“她就是这样,这就是宛明月,”我喝掉杯中的酒:“为什么有的人想活下去,却到此为止;为什么我......”
为什么我前世那么轻易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么轻易的去做手术?
我们四个不知什么时候疯疯癫癫的跑到了马路上,又跑到了高速公路上,还好高速公路上车不多,我们四个疯跑了好久也没被撞。
昏暗的灯光仿佛预示着一天将要闭幕,葛青突然大喊:“为什么!”
黑夜将他的疑问淹没,我不知道有谁能够回答他的问题,如果有,我一样想知道为什么。
跑久了,穿了一双新鞋,我的脚疼的厉害,戚斯年在我面前蹲下,我毫不矫情的爬了上去。
“三哥。”我唤他。
他终于回答我:“恩?”
我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戚斯年叹气:“哭吧,哭干了就不想哭了,以后就要笑着面对了。”
他不知道的是,我除了难过明月,也对他回答我而有感而发。
我的三哥,回来了。
我不知道是否在这意味着我又要失去一次他。
如果命运如此无法违背,我该拿什么抵抗?即使我已拼命地想去改变,可是我依旧什么也做不了。
明月再一次离开我,我整个人都觉得少了一块,而如果戚斯年再一次离开我呢?
我搂住他:“戚斯年,我们分手吧。”
“不要。”
他甚至都没有问我为什么,他就回答了我:“除非你说你不喜欢我了。”
“我就是不喜欢你了。”
“那也不要。”
“......你这个骗子。”
他冷哼一声:“游小柏,你不要把明月的去世当做是你的错,你没有错,这种事,我们谁都无法预料,谁也无法改变。如果让明月选择一次,我觉得她还是要和你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害你死了呢?”
他回过头瞥了我一眼又看着前方,他沉默了片刻说:“那我也心甘情愿。”
我无语凝噎,我不知道前世三哥死的时候是否无怨无悔,还是后悔出来找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过一瞬间,后悔和我相爱。
如果他不是遇到了我,如果不是我有这么多的抱负,如果不是我太要强,他完全可以找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
为他在家带孩子,为他照看这个家。
我记得他曾在最后一次吵架时对我说:“我不想我回家时面对冰冷的房间,而自己的老婆却在其他地方为别的男人端菜倒水!”他按住我的肩:“游小柏,我不管别的男人多么想娶到你,我不管你有多么优秀,我只是告诉你,如果你要和我共度这一生,你就要放弃那个工作。”
“不然呢?”
“不然就分手。”
我愣愣的看着他,随后将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拨开:“你弄疼我了。”我拿起包,走出房间:“那分手吧。”
我曾怨他为什么不支持我,后来才慢慢发现,爱是两个人的扶持,我们之间一直是戚斯年在做着妥协和退让,他一直是我的避风港,可我却没想到我把这一切当作了理所当然。
当他准备握着别人的手走向另一段人生时,我才选择了放手。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切,却变成了一场悲剧。
我趴在他肩上,终于哭干了眼泪,他总说我的眼泪太多。
他从不哭,从不在我面前哭。
可是我分明在那年我转身离开他时,看见了他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
开学了。
即使我无数在心中祈祷不要开学,可是还是迎来了高二。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再也没有明月的高中,每一个角落我都和她走过,哪一个角落都留下她的笑声。
我走进教室,其他人都依旧是笑容满面。
对他们来说,只是少了一个同学而已,谁在乎她是转学,还是永远离开了。
他们笑着给我打招呼,我笑着回他们。
他们和我一起去吃饭,问我题,大家一起上课,一起考试。
明月的桌子被搬走了,换了几次位置,就坐来了其他同学。
班主任把明月以前留下的卷子整理整理准备丢了,我到办公室时看到了,我对张老说:“能给我不?”
他叹气的点了点头。
我把这叠卷子归类,装订,买了文件夹装好。
我想起了重生后第一次和明月重逢。
或许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最后还是要和她说再见,只是我依旧幻想会有奇迹出现。
新的花名册上依旧有明月的名字,只是老师念到“宛明月”时,不会有人举手。
“宛明月?没来吗?”新生物老师问道,我作为班长只能站起来说:“没这个人了。”
老师用红笔把她的名字划掉,我终于意识到明月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却不能哭。
我努力做到和明月约定的达到双人的幸福,帮她过好剩下的人生,可我也越来越不明白,如果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为何我要重生。
某天深夜,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首诗“古舟子咏”,船长杀了信天翁,灵魂受到了诅咒,而无法离开大海。
我是否就是那个船长,在诅咒中,只能重复这个噩梦。
高二来到,学生会要换届,我百般推辞不想去,还是被拉到了选举现场,苏尔碧说:“就算不进学生会,你好歹要去广播站吧?”
我知道苏尔碧想让我忙起来,不要胡思乱想,我笑着说:“你不看我挺好的吗?”
“越是挺好的,就越有问题。”她眼睛尖得不行。
我对学生会的事情不感兴趣,选举时我也没有去演讲,倒是李目上去竞选学习部部长,我给他投了一票。
结果要等两天才出来,下午又是社团招新,我们广播站也要招新,我作为副站长难逃其职,帮着其他社员在位子上看着。
我们的站长是高三的学长,他嫌高三太忙了,不想干了,想把位子让给我,我总是和他打着太极,他对我恨铁不成钢:“你知道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吗?”
“那你让他们做呗。”
“游小柏你好没良心!”他泪目:“咱们站我能托付的人也就你了。”
我翻白眼:“我要当第一名也很难啊。”
我们两个在座位上闹,站员在前面拉人,想进来的人在我们的纸上留下名字,我们统一选时间面试,这时来了一个挺高的男孩,他给站长打招呼,站长赶快和他勾肩搭背:“周智,给你介绍,我们站花,游小柏。”
我一听他这么介绍我,就有一种老鸨介绍姑娘的感觉,我赶快“呸”他:“别听他瞎说。”
周智笑了笑:“游小柏。”
他喊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果然他说:“上次打群架时,咱们两个见过。”
原来是把我救出去的周壮士!
我赶快板凳伺候,“哦哦,怪不得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