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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被这*汤迷得头昏眼花,茫茫里进了到厨房,一口气喝了两大碗,觉得肚子有了些底子,兴冲冲地出了厨房,却忽听“啪嗒”一声,正房的房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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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这个女人目的吧!
常青只觉一口血要吐出来了,恨不得把那门一脚踹开,却想着“愿赌服输”四个字,好,我忍,若是自己赢了,在床上弄死她!他跺了跺脚,转身进了西厢房,望着那冷冷清清的床榻,想到自己好容易把佳人弄到手,却是……
心中恼怒,一脚踹到那案几上,只听“稀拉哗啦”,那椅子桌子一起倒塌,很快便粉身碎骨。
望着那一地狼藉,忽然福灵心至,转身到了外间,从行囊里抽出刀来,走到床架前一阵乱砍,那床架本来就不结实,他武功又高,很快乱作一堆,心中得意,拍了拍手,转身走到正房前,“咚咚”敲门。
“做什么?”许久,少女才出来,穿得整齐无比,只一头墨黑的长发扑撒开来,映衬着那月白色的留仙裙,仿佛月下仙子,只是神色庄严,凌然不可侵犯。
“床坏了。”常青也肃着脸,冷冷道:“没地方住了。”
“哦?”少女眨了眨眼,道:“我去看看。”说着,关了门,一会儿提着油灯走出来,道:“去看看,常大人。”
常青见这种时候,她居然还不让自己进去,恨道:“谢娴,你……”
“愿赌服输。”谢娴扬起了头。
“好。”常青哼了一声,道:“若是不能住了怎么办?”
谢娴不答,提着那灯向西厢房走去,进了房间,果然见一地狼藉,床铺已经被砍坏了,乱哄哄地堆在哪里,真真不能住了,暗暗叫苦,正沮丧间,忽见墙壁的角落里堆放一卷东西,心中一动,走到近前,扒拉有了一下,心中一喜,竟然是睡袋!
睡袋!
这种东西,她是知道的,多年前去一个武将闺友家玩耍时见过,知道是在野外行军打仗,专用来安歇的,大喜之下,转过身来道“常大人!常大人,快过来看。”
常青站在院子里,正洋洋得意,抱着胸想着谢娴如何出来认输,没想到她在屋子里叫自己,心中诧异,走了进去,见少女站在那里,手中擎着灯,欢欢喜喜指着墙角道:“常大人,这里,这里。”
“什么?”常青皱了皱眉,道:“谢娴,你心也太狠了吧,难不成让我睡在废墟上?”
“不是。”谢娴摇头道:“当然不是,是这个……”说着,走到墙角,把那睡袋摊开,道:“常大人,我在这里找到了这个,你……就睡这里吧。”
常青眨了眨眼,仔细望去,脑袋“嗡”地一声……
睡袋!
尼玛的睡袋!
他就不明白了,让李元这货准备生活用度,他正经东西不买,却买了个行军用的睡袋,睡袋啊!这货脑袋是浆糊做的吗?难不成以为他不睡床榻,跑到墙角睡睡袋???
他要把他……下诏狱!!
下-诏-狱!!
谢娴见常青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后退几步,小心翼翼道:“常大人,既然您都给自己准备好了睡袋,我就不打扰了,天不早了,早点歇息吧。”说着,提着灯一溜烟出了西厢房,刚刚走到正房门口,被常青一把从背后抱住。
“常青,愿赌服输。”谢娴感受着那热烈的气息,抑制住浑身发抖,咬着嘴唇道。
“你真狠心。”常青把头埋在她脖子里,道:“我想抱着你睡,娴儿,想你的身子,想要你,快想死了,娴儿,饶我一回吧……”语气里竟有些撒娇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甜不甜?=。=
☆、第114章殉情
谢娴只觉得那霸道而凛冽的气息沿着自己的脊梁,铺天盖地地包围了自己,想到昨夜遭的罪,身子颤抖起来,咬着嘴唇道:“常青,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我不管了!”这样的夜,这样的月色,怀里是心爱的女人,他又不是圣人投胎!常青打横把谢娴抱起来,狠狠一亲道:“娴儿对不起,昨儿我冒失了,今日保证温柔,你会舒服的,别怕。”说着,踹开门,抱到床上,摸着她的头发,“咦”了一声,道:“头发怎么湿湿的?”其实他是唯恐谢娴开口拒绝,故意找话转移注意力。
却见谢娴冷着脸,捏着那灯,一言不发,眼眸里却全是失望之色……
常青的心忽然又从热水里浸到了冷水里,终于沮丧地站了起来,道:“你就这么不愿意?”
“愿赌服输,常大人。”少女抬起头,双眸闪出恳切的神气,道:“我愿意试,你却不敢赢吗?”
常青怔怔站在那里,忽然自嘲道:“人人都说我脾气暴,对你却……大概一物降一物,服了。”
少女低下头,轻轻道:“谢谢。”
常青沉着脸转过身去走出内室,谢娴站起来送他出了门,眼堪堪那门要关上,那心痒痒地抓挠得不行,一手把住那门缝,道:“打个折如何?娴儿,只抱不动?”
谢娴木着脸,道:“买菜吗?”
常青脸上微红,可是还是不甘心被她关到门外,用手塞在那门缝,正色道:“娴儿,你听我一言。”
谢娴见他说得郑重,不由把那门开大了一些,常青也把手放下了,咳咳了两声,道:“娴儿,你知道我最爱吃什么?”
谢娴眨了眨眼。
常青眼睛盯着谢娴的衣襟里,咽了口唾沫道:“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核桃,我天天盼,终于有机会得到了一个,可是因为太急,没嚼就吞下去了,所以很后悔,那核桃可能也不舒服,但是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细细地吃……”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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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望着那门,咬牙切齿,愿赌服输,好!他倒要看看谁输谁赢,他常青这辈子还没输过呢,到时候,到时候……要她把她身心全部充满,让她心里再也放不下别的男人,让她对自己一往情深,爱如生命,欲死欲生,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都听自己的,天天跪着伺候自己,把他敬畏如神,连床上也……
站在那里发了会儿恨,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些了,一脸晦气地正要向西厢房走去,刚到门口,忽然站住了,一个转身便不见身影……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蒙面人从屋顶飞了下来,跳到院子里左右环顾,见那正屋关着门,走了过去,正要敲门,忽然背后着了一脚,一个跟头摔了过去,幸得他功夫极好,一拧身没摔着,拍拍屁股正要转身,屁股又着了一下,又快又狠,不由骂骂咧咧道:“谁他妈的……”一回头见常青负手站在那里,忙道:“咦?老大?我正找你……”正是常青的心腹的李元,眼见其十七八岁年纪,面容五官本极秀气,穿着一身黑衣,远远望去也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只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若你近前望去便会恍然,他竟然……化妆!
常青脸上毫无表情,抬头望了望那正屋,见里面的灯火已经灭了,对西厢房扬首道:“进屋说话。”说着,当先进了西厢房的内室,李元随即跟了进来,嘴里嘟嘟囔囔道:“老大,你这几日不在,大家都急坏了,都问我,我哪敢泄露你老人家这种爱好呢……”
“脱衣服。”常青冷冷道。
“咦?”李元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常青,张大了口。
“脱!”月光照在常青那张英俊无论的面容上,方才对着少女撒娇的常青已经不见,此时此刻,又是那个冷酷无情,阴狠毒辣的常指挥使。
“老大……”李元脸上一种红,一阵白,显出扭捏之态,干咳了一声,搓搓手道:“你终于明白我对你的深情了,我很高兴的,你长得好,武功好,人好,什么都好,让我想了很久了……可是呢,我比较喜欢纯洁的那种,执手对眼啊什么的,比较有情调,这么赤果果的,人家不好意思啦……”话音未落,脸上忽然着了一下,不由诧异地抬头道:“咦?老大,难道你喜欢这口儿?你让我买的女人衣服……”
还没等说完,耳朵忽然被常青揪住,一下拖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常青已经俯身下来,李元“哇”了一声,道:“老大不要啊,人家还没准备好……”“要”字还没出口,只觉得腹部剧痛,被常青踹了一脚,这才反应过来常青不是要对他……而是要……
忙轱辘爬起来道:“老大,饶命啊,我又做错了什么?”说着,死死抱住常青的大腿,谁知这次常青不肯把手,反脚把他踹到断了的床榻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拳打过去,那张秀脸一下肿了,
“老大……”李元见常青这等摸样,不敢还手,却死死抱住常青的大腿,哭道:“老大,饶命啊,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改不行?呜呜呜……“
常青一言不发,眼角乱跳,一脚又把他踹到墙上,”啪嗒“掉在了地上,李元被打得遍地鳞伤,却见常青还不打算停止,忙跪下来道:”老大,我错了,我招,我招……“
常青本来提着拳头要上,见他这么说,垂下了手,阴森森道:“错在哪里?”
李元捂住肿得如同猪头的脸,哭兮兮道:“老大,我错了,错了,我再也不擦胭红了,不过我对天发誓,你的内裤绝对不是我偷的,上次你洗澡的时候,我无意路过多看了两眼,下面其实也没看清楚,跟庞琦的比起来,你的……“
常青气得浑身战栗,走到外间“仓亮亮”把刀抽了出来,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
李元知道常青这是真生气了,叩头如流血,道:“老大,饶命,饶命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常青拿着刀,指着那塌了的废墟,咬着牙道:“这……”
“什么?”那人捂着脸望着那床榻,道:“咦,塌了?”
“我让你置办生活用度,你瞧你做了些什么?”常青一脚揣在旁边的案几上,只听“稀里哗啦”,那案几的桌腿断了一根,正好扑倒在李元跟前,李元浑身一震,哆哆嗦嗦道:“老大,冤枉啊,这事我都做了啊?你瞧着床这凳子这桌子不都是我置办的吗?”
常青不答,冷冷地望着那人,若不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实在找不到可靠之人,他也不会找到这货,本以为他也就二了些,做这点事情还不在话下,谁知……越想越气,伸手又是一脚,那桌子“啪嗒”倒地不起,另外一条桌腿也断了一根。
李元战战兢兢地爬了了过去,道:“老大,你力气太大了,不怨这桌子啊,就是石头也会断了的,是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在桌子腿上抹了两下,把断了桌腿对接上,扶着那桌子起来,指着道;“老大,你瞧,我沾上了,它又好了。”
话音未落,那桌子“哗啦”又倒地不起。
李元面如死灰,低下了头。
“这个且不论。”常青唯恐自己被气疯了,真杀了他,定了定神,用刀指着那睡袋道:“这个又怎么说?”
李元望着那睡袋,又看了看那塌了的床,一拍大腿道:“老大,这个你不明白吗?这床塌了,正好有睡袋,这是为您精心准备的,老大,我考虑事情,向来是很周密的……”话音未落,只见刀光烁烁,常青的刀已经砍了过来,吓得就地一滚,道:“老大,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呢。”
常青咬牙切齿道:“说。”
“那宋御史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性子有些疯癫,闹腾着要投河呢,其实大丈夫何患无妻,让我说,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不找男人呢?象老大这样的……啊呀,啊呀,老大,别打人……”李元被常青一拳击下,眼睛又肿了,哭丧着脸道:“老大,你那里来的这么大火啊,呜呜呜,把人家都打得不好看了……”
“还有呢。”常青见那人在月光下,已经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垂下手来道:“不要废话,快说!”
“是,是,老大,宋公子闹腾了好几日,谢家看不下去,派人来说,谢家那位小姐福薄,没福分嫁给宋御史,想退了这门亲,可是宋家公子大约是疯了,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真的不成,要跟牌位成亲呢。”说完,“啧啧”了两声道:“现在京城里的人都夸这宋御史,说真真是痴情儿郎,其实我也被他深深打动了,古人有言,情为何物,只叫人疯疯癫癫,可惜他喜欢女的,若是他爱男的,其实我也是可以考虑的……啊呀!”
常青踢了李元一脚,让他闭嘴,沉吟半晌,道:“谢家那边……”
“那边倒也没啥,只是在找人,一直没找着,都说已经死了,连太子殿下都下了恩旨,准备办丧事了,谁知被他家二小姐给拦着了。”李元摸了摸肿了的脸,抱怨道:“老大,你下手太重了,人家本来貌美如花,被你打成猪头了,嘤嘤嘤……。”
常青皱了皱眉道:“谢灵拦住?”
“二小姐说找不到尸体就是没死,不让办丧事,呃呃呃,对了,她还来找北镇抚司找您,穿着男装,欺骗我的感情……”
“找我?”常青剑眉一拧,面露杀气。
☆、第115章威胁
天空中飘荡着凌空的雪花,在夜幕的深处摇曳飞舞,谢灵把手冲斗篷里伸出,摊开,让这六瓣飞花没入灼热的掌心里,冰冷入骨,寒气森森,是雪,也是心……
天晓得,她为了那个结果努力了多久,最后却……
她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不知道……
自从她们姐妹遇到常青开始,一切都走了样,姐姐不再是她那个呵护她宠爱的她的姐姐,而自己也……
谢灵低下头,把双手放在嘴边,呵了一口的冰凉,跺了跺脚,脖子也在斗篷的貂毛里缩了缩,穿越到这个世间,有许多她不能理解的奇怪之处——自己居然不是女主?男主居然不爱自己?这跟她看过的一切穿越经历都不一样,若不是随身空间的出现,她甚至怀疑自己穿到了一女配文了,要做一辈子女配……
幸好……
姐姐掉崖,自己的随身空间出现了,一切发生了变化,自己终于获得左右这个时代的金手指,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剧本向前走:信任自己的太子要登基了,抢男主的姐姐的要嫁人了,自己也能嫁给心仪的男神,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姐姐在出嫁途中失踪了?
她真的死了吗?真的吗?还是……
有个十分可怕又不愿意接受的念头,一直萦绕在谢灵的心头,让她想起来辗转反侧,甚至,咬牙切齿,这个心机深沉的姐姐也许只是玩了诈死的把戏,其实……其实呢……
谢灵想到这里,就恨得要哭,她决不允许,决不允许!
她毅然抬头,咬着嘴唇望向北镇府衙门的朱红铜门,威武雄霸的石狮遮挡了她娇弱的身形,太子登基前夕,全城戒严,锦衣卫皆严阵以待,门口寒风雪舞,清冷寥寂,正常人谁也不会靠近这种人厌鬼憎的衙门,雪下得越发大了,沙沙雪落,白茫茫一片空寂……
她浑身都要冻僵了,却一直溜着墙边不肯走,许久许久,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走了出来,举目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心头一喜,跑了出去,道:“这……这位大哥。”
那锦衣卫二十多岁,面容俊雅,神色清冷,上下打量了下谢灵,淡淡道:“跟我来。”
谢灵面上现出狂喜之色,摁住“噗通”地心跳,跟着那锦衣卫的脚步绕过了衙门大门,向一条胡同走去,走到了尽头拐了弯,又走了片刻,来到一处偏门前,那人推门而入,谢灵知道这是衙门的后门,想到能见到常青,那心都要跳了出来,忽然觉得浑身火热,跟着锦衣卫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院子,见一个男人负手而立,正是常青。
“大人……”那锦衣卫拱了拱手。
常青“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