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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败,薛辰逸竟在一个女人处吃了口败仗,心中落寞;他坐在营地后的操练场上,十分郁闷地喝着酒;手里的兵书是一点儿也看不进去,索性一扔,噌一声抽了剑,当下练起剑来。剑刃划过沙地,一阵剑气激起阵阵黄沙翻滚、乱石腾空,纵身间几起几落,沙地之上刻下了一个晴字。
心烦意乱,瞧着那个“晴”子,他当真觉得自己魔怔了;人家姑娘说得有理,两人见了不过寥寥数次,便结为夫妻,当真是不妥了;可这会儿,为何满脑子都是她?
魔怔了。
莫副将带着手下的小兵在另一边蹴鞠,一偏头见将军在练剑,剑法却不似平日的稳;这几日将军不正常,连底下的人都觉察出了;都说将军对杀狼女英雄生了情愫,思之念之,想娶其为妻;下边的人纷纷道,那女英雄单挑狼群、斩杀白眼狼王,是个厉害角色,且听军医说,生得也是一副美人模样,配将军,倒是配得上。
自古是美女配英雄,到了大将军这里,倒是变成英雄配“英雄”了?当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见大将军心里淤塞,莫副将走过来给他递了个酒囊:“将军,你这又是怎么了?”
薛辰逸回头看了眼莫副将,拍了拍他的肩膀,沉沉叹了口气:“她不愿嫁,说是要两情相悦。”
莫副将看了眼沙地上用剑刻出的“晴”字,隐忍不笑,他道:“将军征战沙场数载,胜仗无数,还怕一个丫头不成?将军若真是喜欢,强娶了便是,将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别扭不!两情相悦?等有了夫妻之实,还谈什么两情相悦?女人天生来便是伺候男人的,哪儿有她们选择的余地?”
军令有一条,不得强抢民女,薛辰逸看了眼莫副将:“军令是我自个儿定的,自己还先违反了不成?”
莫副将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将军这不是强抢,是娶夫人;多少人巴不得做将军夫人,常人求也求不到的福分,给了她,叫什么强抢?这叫强允。”
这话听着耳熟,薛辰逸侧目看了副将一眼,颇有所思。
想着好歹薛辰逸也是救了她,萧晴出了军帐,远远看见他在训练场上;东齐大军的营点当真是大,一眼望去,满满的帐篷,望不见尾;军中的士兵更是训练有素,个个精神抖擞。她去时,却听见莫副将说了这样的一番话,让她气愤之极。
“谁说女人生来便是伺候男人的?女人也有生存的权利,你们男人能上战场打仗,难道女人就不行么?我朝十几年前出的那位女将军,叱咤沙场,哪一个敢说她的不是?莫副将这样瞧不起女人,可是忘了,前些日子让一个女人去狼谷做饵?”心想真是够了,这些人脑中装得是浆糊么?
一只鞠溜溜滚至了她的脚边,她将鞠往脚上一勾、一踢,伸手一接,鞠便落在了她的手中;在东齐国,蹴鞠这项活动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十分喜爱;在军中,将士们亦是热衷,他们拿蹴鞠比喻战场胜负;可以说蹴鞠场,便是他们战场的缩影。
萧晴看了眼莫副将,说:“莫将军觉得女人无能,可愿同我比试一场?若莫将军赢了,我便嫁给薛大将军;若莫将军你输了,便叫我一声师傅,且放我走,如何?”
莫副将黑了脸,这女人虽只身杀了狼王,但也犯不着这般张狂放肆罢!简直目中无人!他偏头看了眼大将军,不想大将军却点了头,道:“输了,便嫁我?”
听起来是个好条件,输了便心甘情愿嫁给他,甚好,甚好;
萧晴点头,她可是蹴鞠的常胜将军;
薛辰逸也点头,道:“我亲自会你。”小女子身手不赖,竟然夸得下口,便是胸有成足;莫副将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如此,他亲自上场,也有些把握。
见他亲自上场,萧晴倒是没甚把握了;但想薛辰逸今日那张脸红了数次,想也是个心软的;想着自己耍耍手段,必也能占个上风;堵这一场,赢了能正大光明的走人,输了且再说吧;若是不比,指不定对方还会想什么烂招娶她,若对方当真用强的,她一个人也敌不过这千军万马;薛辰逸看似一根筋,也是挺难缠的。
莫副将看了眼将军,将军为了娶媳妇儿,当真是是蛮拼的。
萧晴蹙眉看了薛辰逸一眼:“为了公平,你我二人上场便可;免得你的兵,拉了我后腿;”
这女人,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围观的士兵们心中不平,纷纷坐在蹴鞠场边围观,为将军加油助威!灭灭这女人的威风!
萧晴换了身蹴鞠的劲装,用发帻裹住长发,英姿飒飒,十分干练;
蹴鞠场上设立单鞠门,三局两胜,谁进的次数多谁便赢。场中,男人高了女人整整一个头,那女人柔弱的身子似乎只有半个将军那么大,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子骨,众人哪儿还记得什么杀狼女英雄,此时脑中只是她偏弱如风的身影,恨不得伸手将她推进将军伟岸的胸膛中。
一声令下,脚下圆鞠被对方踢开,萧晴伸腿绊住对方,轻巧一纵从对方脚下抢过鞠;眼看就要踢进鞠门,却被对方拦下,对方似乎刻意让她,脚下异常迟钝;她脚下一勾,却被对方的反勾住脚踝,一个踉跄跌进对方怀里,围观的都是些男人,见这幅场景都跟着起哄;萧晴脸一烫,一掌击在薛辰逸胸口,趁着男人被推开一阵距离,她双脚夹住鞠,抬脚将鞠腾空,再一脚,一阵风啸声之后,将鞠踢进了鞠门之中。
萧晴胜了一局,蔑了眼薛辰逸,端的是洋洋自得。
两人正准备第二场,却来了急报,报告的士兵打断比赛,单腿跪在地上,对薛逸尘道:“将军,林皇后和国舅突然前来阅兵,已在数里之外。”
薛辰逸也没心思想媳妇儿、蹴鞠了,林皇后和国舅这番招呼也没打,便急急忙忙来了营地,莫不是有何大事?
林皇后,林婉蓉么?
当年皎皎如玉的小妹子,十几年未见,可曾人老珠黄?萧晴眼神一利,心中五味翻杂,东齐国的皇帝已经成了摆设,阅兵的都变成女人了,说起来,可真是报应不爽。
☆、第21章人老珠黄
东齐国前有薄太后野心勃勃,想篡位当女帝;后有林皇后垂幕听政,干扰朝政,她此番带着林国舅来阅兵,无非是想来宣示主权;
八匹枣马牵动着御撵进入大营,军中四品以上的军衔皆须迎接皇后、国舅大驾;萧晴鬼灵精怪,薛辰逸特意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全军下跪,任由薛辰逸如何拉扯,她偏硬着骨气不跪。
趁着林婉蓉还没下御撵,她低声对着薛辰逸道:“将军,我可跪乞丐,跪您,甚至是跪任何人,却是不跪林皇后;请将军慈悲,让我去军帐避一避;”
听了萧晴这话,一旁的莫副将倒有些纳闷,他问:“晴姑娘不跪皇后?却是为何?”
她总不能说林婉蓉是她前世仇人罢?萧晴吞咽了一口唾沫,抬眸定定看着薛辰逸:“将军。”
薛辰逸瞧萧晴那副模样,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打断她:“你先进军帐避一避,事后再告诉我理由;你也别想趁这个空档跑了,论你功夫再高,也走不出我这大营,青坡数十里内皆有我的眼线。”
他挥了手,身后一队兵让开一条道,萧晴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了军帐;
在没有和陈泽会和之前,她根本没有能力同林婉蓉斗;昔日林婉蓉能排除她这个情敌,又从后宫之中佼佼而出,成为今日只手遮天的林皇后,必然有着不可小觑的心机和手段;后宫权位争夺,往往比战场血腥来得更为凶猛;
萧晴躲进军帐,将门幔撩开一条缝隙,打量着外边儿的一举一动;她松了口气,好在薛辰逸够“体贴”,没逼着她给林婉蓉下跪,若当真跪了林婉蓉,上一世的仇恨随着屈辱感迸发而出,她也不敢确定,能做出如何冲动的事来。
皇后御撵在营地正中停下,林皇后也是一身军装,腰间配剑,一头乌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立于军中倒也有那么几分男人气概;昔日帝都第一美人,多年岁月蹉跎,如今不过也是一个三十有余的妇人罢了;林婉蓉脸上多了几丝岁月褶皱,眼窝神了几分,一双眸子也不如当年莹莹发亮;言而总之,是老了。
半老徐娘的林皇后本就手握重权,如今大龄产下太子,在朝中的作为更是猖狂;此番她借着阅兵的目的来军营,不过是想告诉众将士,如今东齐国真正能当家的,是她仁庄皇后;女人的野心一旦膨胀,比男人更为恐怖;这些年她步步为营,为了控制朝中主权,不惜唬丈夫吃丹药,让丈夫变成了一具“走肉形尸”;
如今的陈赢不过是行尸走肉,早没了自己的思想;林婉蓉坏事做尽,许也是报应,一直未能生个一儿半女;后宫之中但凡有了身孕的,不出三日便也消失无踪了;眼看陈赢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她扶自己弟弟做皇帝,朝中必然一片大乱,彼时血雨腥风极难收拾;她同武官苟合,怀胎十月产下一女,为了自己的大谋划,她抱了亲侄儿来替换女儿,将亲侄儿养在膝下,立为太子。
有了太子这枚棋子,她便能稳坐权位,谁敢逆她?
军帐外轰隆隆一片,铿锵列队的声音不绝于耳;萧晴在帐中擦拭着短剑,将剑刃擦的噌亮;她的仇人有两个,一是陈赢,二是林婉蓉,她不能忘,也不敢忘;老天给她这次重生的机会,似乎就是为了复仇;从前她以为,林婉蓉心肠再毒辣,也不过是陈赢的帮凶;现在想想,怕是从头至尾,她和陈赢皆只是她一枚棋子罢?
她沉了口气,如今也只能仰仗陈泽的力量来复仇;夺了陈赢坐着的江山,取了林婉蓉手中的权位,让这对儿夫妻到头去,什么也不剩下!
只是不知几时,才能上路去子陵,同陈泽他们重逢。
到了入夜时分,外头才消停下来,莫副将亲自过来给她送了夕食;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莫副将送来的燕窝粥,她抬头瞧了他一眼:“军营之中,还有这般滋补的东西?”
莫副将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这是将军特意让人拿来的。”
见他一副憨笑,萧晴哦了一声,拿起羮勺在燕窝粥里搅了搅,随后颇觉不自在的瞧了莫副将一眼:“你瞧着我做什么?”
莫副将又是憨笑两声,怯生生道:“姑娘,我白日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其实咱将军是个实在人,没纳过妾,连着姑娘的手都未曾碰过;将军欢喜你,是打心眼儿里的喜欢,他也不是什么风流之人;若姑娘嫁了将军,他一定对你百倍的好,不会亏待你半分。”
硬的行不通,这是来软的了么?萧晴瞥了一眼他,慢条斯理喝了一口粥,道:“和将军的比赛,第一场我赢了;莫不是你家将军怕输,让你当说客来了?”
“不不,姑娘的嘴真是伶俐,我一个老粗人也说不过;我真是打心眼儿里羡慕姑娘,能得到将军的青睐。”莫副将觑了萧晴一眼,顿了顿又说:“姑娘再考虑考虑。”
她这会儿心情差,提不起什么精神;见莫副将要走,她便张口叫住,问道:“莫副将,林皇后走了吗?”
莫副将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摇头说:“圣上龙体抱恙,皇后替圣上来检阅军队,会多停留几日。”
知道莫副将心中所想,她解释说:“我不跪皇后,是因我师傅的嘱咐;我师傅之父本在朝中为官,却被林皇后下令斩杀,因有血仇,师傅告诫我:任何人都能跪,断是不能跪皇帝、皇后。”
几年前朝中有批忠臣联名上奏,皆反对林皇后干政,之后那一批忠臣因各种原因被抄了家;莫副将想是那将事儿,心里对萧晴的疑惑也就消了。
回到将军的帐篷,莫副将萧晴不跪皇后的理由复述了一遍;薛大将军连连感叹他的阿晴生活坎坷,惋叹一声,仰头喝了口酒,抓住莫副将的胳膊问:“莫帆,你家中有妻有妾,你且给我说说,如何讨女人欢心?”
莫副将隐忍不笑,在战场上睿智勇猛、叱咤沙场的薛大将军,竟为一个女人伤透脑筋?难得看到将军这样柔情的一面,他说:“我同妻子的婚事是家中父母指的,家中那几房姬妾,不过也是我拿钱买来的;没有一个如晴姑娘一样棘手的,不然……将军试试送她发簪?女人都喜欢首饰。”
首饰,薛辰逸压着太阳穴想了想,挥手让莫副将退下了;他从自己的包袱中翻出一包东西,小心翼翼拿在手中拆开,剥粽子似得剥了一层又一层,好半晌才露出一只剔透莹润的玉镯;这镯子是薛母给的,薛母一直图着大儿子成亲,想着早日抱上孙子,让大儿子日后将这镯子送给媳妇;想着萧晴会用剑,偏这镯子又脆弱,他便吩咐属下拿了一圈金丝线过来;
他将镯子放在书案上,用金丝线缠了四截,既不影响美观,也能护着玉镯;缠线的功夫是个技术活儿,他坐在书案前足足缠了两个时辰。
讨个媳妇儿咋就这般不容易?
萧晴身上依旧穿着蹴鞠的短打扮,她在军帐里头闷得慌,索性取剑出了帐;帐外夜色已深,唯有几处通宵的篝火还烈烈燃烧着,月色飞彩凝辉,寥寥几颗星星微微挂着,稍有些掉情绪;她一回身,便见薛辰逸派的两个士兵还跟着她,生怕她跑了似得。
她拔了剑,在篝火前舞起剑来,火星子烧得噼里啪啦,衣袂被夜风灌得鼓鼓的,持剑一纵一落,剑声呼啸,恍若劈开巨石,气势凌然;剑风扫过火堆,原本微弱的火苗子猛然一窜,又烈烈烧了起来,映得她脸发烫。
一旁年逾三十的妇人看得怔怔出神,心道: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白面如凝脂,身段极好,又舞得一手好剑,当真是极秒的一个人儿。
小太监轻着嗓音叫了她一声:“主子,夜深了,早些歇着吧。”见皇后愣愣出了神,小太监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只瞧火堆前有个细皮嫩肉,窄肩细腰的少年在舞剑,剑舞得好不好暂且不说,单单说那样貌以及那身子板儿,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小太监当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闺中寂寞,需一枚硬体解解荤。病怏怏的陈帝,早些年便满足不了主子了;别说,主子养了这般多的面首,都不及舞剑的那个白嫩。
萧晴收了剑,取出手帕擦了把汗,吸了口夜晚清冷的空气,回了军帐;军营中的气氛显然勾起了萧晴前世的一些记忆,前世在军营中她也喜欢这个时辰练剑;放在练剑痴了神,她当真有种自己还是女将的错觉;收了剑,那种错觉才烟消云散,明明心中澎湃汹涌,却又得刻意收敛,这好比让一个武将弃武从文。
回到军帐时,薛辰逸派来看守她的两名士兵不知去哪儿了,她以为薛大将军想开了,要给她一个自由轻松的环境;她掀开门幔还没走进去,两柄刀刃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萧晴瞟了眼两名士兵,蹙眉:“你们做什么?”
“跟我们走。”其中一名士兵对她道。
刀刃架在喉咙处,稍不注意便有被割断喉咙的危险。她被压着朝着新搭的军帐去了,一路上的人被清了个干净,她被压至到一处小帐篷前,住在眼前这小军帐的人,地位一定不高,也一定不会低,八成是宦官。
萧晴被那两名士兵推进了小帐篷,军帐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里边儿有楠木绣花屏风,有雕花书案,树枝壮的烛台上燃着数十只蜡烛,将整个军帐照得亮亮堂堂。
她好奇地绕过屏风,视线落在了屏风后的床榻上;这一瞧,吓得不轻,眼前的画面当真让她是心惊肉跳的;榻上侧躺着一个半露香肩的半老徐娘,衣不附体,用白净的小臂趁着下巴,鬓发蓬松微垂,媚态横身。
听见她进来了,榻上的人轻启薄唇,一双酥手软软拍了拍榻上的空位:“过来。”
萧晴杵在原地不动,定定看着眼前这个骚及妩媚的女人,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副打扮,当真是不害臊么?
见对方丝毫不动,林婉蓉微微抬了抬眼,嘴角噙着丝媚笑:“小哥哥,过来。”
“……”萧晴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这么个离奇的过程;感情这林婉蓉当她是个俊俏郎,想拿她当面首么?
另一边,薛辰逸终于将镯子用金丝线缠好了,一时兴奋地睡不着觉,想给萧晴送去;这个时辰也不知她睡了没,索性过去晃了晃,见萧晴的军帐还亮着灯火,攥紧了手中的镯子,抿着唇,兴冲冲的过去了。
☆、第22章劫难
薛辰逸久经沙场,极少接触女人;此番对萧晴也算得上一见钟情,他心里莫名有些惧怕这姑娘;具体的,他也说不大上来,半日不见,又思念的紧。
他拿着镯子去找萧晴,见军帐被烛火照得亮堂,有烛光射将出来,明堂堂一片;走近了些才发觉不对,原本在帐子外站哨的士兵不见了踪影,这不是个好兆头;那两名士兵是他新提拔的精粹,擅离职守的可能不大;他小心翼翼将镯子塞进衣襟中,末了还用手拍了怕,以防镯子掉出;
大帐里半晌没个声音,烛火映出里处摆件的轮廓,可偏偏没个人影;薛辰逸在外头杵了半晌,直到偏将军带着士兵巡逻路过,他才越发觉得不对;他对着军帐里头叫了两声“晴姑娘”,可哪里还会有声音?
薛辰逸蹙眉叫住偏将军,正准备让军中戒严,守萧晴军帐的两名士兵却从西边帐子回来了;满身的酒气,刺鼻的紧。
那两名士兵见着将军,连忙埋头跪下;
薛辰逸拿目光刮了他二人两眼,问道:“晴姑娘去哪儿了?”
两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因方才喝了皇后赏赐的御酒,三分酒意上头:“被皇后娘娘接去了。”
薛辰逸心口一跳,莫不是晴丫头得罪了皇后?林皇后手段狠辣,眼里揉不得丁点儿的啥,薛逸尘心里发紧,想起今儿白日晴丫头不跪林皇后之事,他心间猛地一跳,连忙吩咐左将军去叫了莫副将来。
薛辰逸让莫副将挑了几名精兵,换好夜行服、备好快马,时刻准备劫人出营。薛辰逸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若萧晴有危险,他便让属下将人劫走!
莫副将颇为担忧的看了将军一眼:“将军,为了一个女子同皇后作对,却是不妥啊!”
他蔑了莫副将一眼,道:“只是先做个打算,情况似乎没那么糟糕;我去找皇后,你带人在外头候着,若是有什么异常,便带她走。”
若她当真得罪了皇后,有了什么意外,薛辰逸心里自不会好受;他自作主张将她扣在这里,应当好生护着她才是;她若在他的地盘儿出了什么意外,他薛辰逸便当真是枉为男人,枉为堂堂东齐国镇军大将军!
萧晴所在的军帐里,精致小巧的青铜香炉里,焚着氤氲渺渺香;榻上躺着的是衣不附体的林皇后,那魅惑的神态,当真让萧晴觉着头皮发麻;见她不丝毫不动,榻上人的眼神更是迷离,似蕴藏着万种风情,眸子微微一抬,将肩上的衣服扯至前胸,双双莹乳展现而出;林皇后脸上虽已有了皱纹,身材却还是极曼妙的;
香炉里异香扑鼻,萧晴浑身竟有些燥热,但凡有经验的人便知,这炉子里焚的香是宫廷御香,专为增添男女交.媾之情趣;这会儿红晕浸染了她的双颊,身体也有了些许反应;林婉蓉的衣裳是越来越往下滑,眼看便要看见两粒葡萄,萧晴连忙转身,丢下一句“我内急”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