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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年终,外出的人开始着手谋划归家事宜。除夕和春节是大团圆的日子,中国人讲究大团圆,所以都挤在年终回家。于是,一个人类前所未有的大迁徙运动出现了,官方美其名曰“春运”春运有多艰苦?网络上一个恶搞视频短片春运帝国生动形象地表达了每一个“挤”回家的人的心声。但是这种艰苦,往往还是使人觉得幸运的,很多人想这样也够不着——因为买不到火车票。为什么买不到火车票?原因有很多,但不是讨论的重点。本文要介绍的不仅仅是回家的方式,还有要回家的人。
年终归家的人有很多,但不外乎三种情况:游子还乡、告老还乡、衣锦还乡。
游子还乡型。何谓游子?孟郊游子吟云:“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所以,游子乃指家有高堂而外出的人。他们是谁?暂寄于城市里、没有铁饭碗也没有“城市绿卡(房产证)”、学业未成或者事业未成的人。即外出读书的学生,或者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产业工人,又或者外出旅行探亲访友的游客。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有且只有一个家——这里区别的是那些所谓“一等男人家外有家”的出轨者。他们没打算、也没能力另立新家,所以选择了春去冬回。他们中有父母者,巴望子女一年回来一次;他们中有配偶者,也是像白蛇许仙般望眼欲穿千年等一回。每年一次,或者几年才有一次的回家机会,是他们用来弥补亲情、温存爱情的唯一时间。这些人通常会选择大众交通工具:如汽车、火车回家,因为够便宜。
告老还乡型。指有事业,但不稳定,或者因为上了年纪,不适宜再在城市里漂泊,所以选择金盘洗手,从此不再卷土重来的人。这些人也许在外面打拼了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但无一幸免的是,都没能力在城市中置业,也没有落户城市,因此无法在外面实现传统意义上的落叶归根。又因为年岁渐老,再不受欢迎,长期失业,趁自己还有力气,决定怀揣仅有的积蓄以及破碎的梦想,彻底辗转家乡再谋生计。他们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巴不得每一分钱都要瓣成两半花,因此,归家也是选择最廉价的方式:火车或者汽车。
衣锦还乡型。不同于前两种人,衣锦还乡的人多数已经是新移民一族,在外有产业有新家。不像一年回老家一次甚至几年回一次的那些城市流浪人口,他们一年须回好几次。而且回去是用不着像挤公交那样挤火车的,就算要坐火车也是高速铁路火车,买的一等票。他们多是选择自驾车,或者乘飞机,甚至有专职司机来保驾护航。这些人回老家,并非惦记着还有给遗忘了的亲情或爱情——因为父母配偶子女往往已经全部迁居。回去的目的,可能仅仅是为祖先们上两柱香,打扫一下久未居住的房屋,以及到穷亲戚家里显摆一下。因为,他们都熟谙项羽的话:“富贵不还乡,则如衣锦夜行”他们有条件,也有理由还乡去“省亲”——除了同学聚会,还乡是他们另一个获取成就感的渠道。
值得一提的是,有不少人原本属于第一、第二种,却许多年都不愿、甚至是不敢回家一趟,原因无他,都在奋力要跻身做第三种人。而美梦未实现,自是“无颜见江东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