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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绿城永远是绿的,永远春意盎然。早上起来,刚打开宿舍门,却发现门前的空地上满是落叶,被冬风的魔掌玩弄着,旋转,飘起,又跌落,一周而复始,却又无可奈何。
进入大学一个学期了,除了平淡还是平淡。到底是宽松的环境解除了我的所有装备,还是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迷幻了我的双眼,连我自己也迷惑了。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温水青蛙,除了安逸,感觉不到一丝的危机。
“高考一过,生命将流于平淡。”早在高三时,一位读大学的朋友这样对我说。当时我听了,挺纳闷的:“大学,所有学子一致向往的神圣殿堂,多少理想将在那里着陆,将在那儿成为现实,里面的生活怎么会平淡呢?”
踏入大学的大门后,蓦然回首,却发现一切果真如此。那段被铺天盖地的试卷淹没的日子多么令人回味:那种有梦想追求的日子里,有汗有泪,有失落有激奋。那种生活如处在激情澎湃的大江大海上,浪花会冲散你所有的懈怠,使你时时清醒,时时有冲刺的激情。追梦的日子,虽苦,但充实;累,但充实。一双熬红的眼睛,一个个伸长的懒腰,但内心是充实的,胸中永远怀着一股冲天豪气:“消得憔悴心无悔,年少不言愁,立当鸿鹄志,考场展风流。”
也在这个风起叶落之时,一群追梦的文学少年爬到县城东面的最高峰上,面对眼前这个四山环绕的弹丸之地的小县城,一个个豪气冲天,曾击掌为盟:“我们一定要努力,努力冲出这大山的包围,努力去振兴中国的文坛。将现在市面上的‘韩流’垃圾清出中国的市场。”耳边音犹存,却如睡梦中,仿佛是几个世纪之前说的,遥远而飘渺。就像这绿城上空的星光,穿透不了现实厚厚的浮云,撒不下一丝亮光。
踏入了大学之门,犹如进入了一个湖泊,一切是那样的寂静,任何事都不会让内心起一丝涟漪,更别说什么波澜了。
在民歌广场曲终人散的时候,我来到了民歌广场,看着周围兴奋雀跃的同学,我内心平静如湖泊,再也找不到一丝中学时代对此地的那种强烈的向往之情。感觉眼前的民歌广场就如一个卸去厚厚胭脂的城市职场女性,让人大失所望。满地的纸屑,瓜子壳,快餐盒。散乱的椅子东一堆西一扎,夜间的俏丽舞台失去了绚丽的灯光的映衬,迅速恢复了它固有的冷俊与漠然。
见了张庭,见了刘庸,见了东西,见了凡一平,在中学阶段一直仰慕的名人,在我的内心再也没有那股热情了。
是成熟?是堕落?是失去梦想的追求?还是根本找不到方向?旋转,飘起,跌落,满地的苍凉将我迷惑了。
昔日已不可留,今日意犹寒,问苍茫大地,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