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苍白的芦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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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单位的饭店门口看见一买鸡蛋的小贩给饭店送鸡蛋,我们家这几天人多,正需要大量鸡蛋,难得碰上一次这种送上门的鸡蛋,当然要买。鸡蛋要价3元每斤,我问在门口忙活的饭店老板他买时多少钱,饭店老板边忙边说2块9,我一边拣鸡蛋一边给小贩讲价,按老板的价,也给我算2块9,小贩是个开着电动三轮车的小伙子,一边帮我捡鸡蛋一边和我认真的讨价还价,告诉我他是鸡场的,过几天鸡蛋还要涨价,我问他原因,他说运不过来什么的。看拾的差不多了,我再强调一遍:2块9啊。小伙子不答应:要是你买够10斤就按2块9,我丈夫在旁边喊,我没带这么多钱,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买菜剩下的20多元钱,买鸡蛋的一称,正好7斤,21元,我说了句有7斤吗,小伙子又给我加上一个。完了恳求我带他进院叫卖。我们院里不闻市井声多年,我觉着不妥,拒绝了他。

    回到家做早饭,磕开鸡蛋一看,全散了黄,还有一个似乎小鸡都快孵出来了,我大声喊丈夫过来看,并立即做出决定,赶快下楼截住小贩,丈夫凡事从容镇定,而且是个绝对的节省体力者,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看我碗里打出的鸡蛋,建议我挑好的吃吧,大概看鸡蛋坏的程度太厉害,知道这似乎是一句空话,从我摆好的蛋架上随即抽取一枚鸡蛋,磕破察看,发现坏鸡蛋的几率为100%时,才不慌不忙的换鞋、拿手机下楼,其间听我给饭店老板打完电话,知道老板也不认识他,也没买他的鸡蛋。

    走到饭店门口往下100米,没有发现卖鸡蛋的三轮车的踪迹,打道回府。

    我详细询问丈夫追踪的最远距离,丈夫听出我语气中的不满,问我想让他追到哪里?我说你起码应该坐上两站公共汽车往前面的路口看看,他走不远的。丈夫对我的话不光嗤之以鼻,而且指责我没眼光,延伸到我没社会经验,而且断言我到老死也学不会这些,然后话题转到让我凡事唯他马头是瞻,他才是我要拥戴的精神领袖。俄的神呢,丈夫买鸡蛋时根本就没有对鸡蛋表示任何异议。我是个顽劣不化的木头脑子,问丈夫当时的情况下我如何才能从他的不动声色里读出答案,丈夫无奈,不得不承认,他当时确实没看出来,但,不同于像我这样没经验,而是根本就没看:一个大男人,若是老婆买个鸡蛋也跟着搀和,还算什么男人。

    似乎我家男人一直以这样不加掩饰、手段低劣的伎俩喊着让我拥戴他的。慢慢发现并坚信:我家男人虽然外表看着比别个男人更有男人味,其实多半是这样伪装出来的,他不比别的男人挣更多的钱,喝更多的酒,有更多的对付突发事件的能力,他很普通,稀松平常的普通。

    呸,骗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