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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一扇门一直对我是关着的。
我不知道,在那一扇门的后面会是什么?我一直想推开,但是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你准备好了吗?你能承受门后面的一切吗?我,我真不知道,但是,有一天,我还是推开了那一扇门
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快乐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哪一次在一个培训班上遇见了你,也许我的一生会是另外的一种情景!
你对我说,你是一个好女孩子,我会永远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但是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我以为我能也能做到,我无言地对你点点头,我只知道,相处的几天,我非常喜欢你,我不知道那就是爱,就是我的初恋!
你还是走了。
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我才明白什么叫相思,什么是刻骨铭心的感情。
我终于抑制不住,给你打了电话,你沉默了半天说:“你想清楚了吗?一定要再见面?”
这一头的我,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就是想见你!”
“好吧!”
已经三年过去了,今天的我,在异乡的天空下,仍然时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的一切就象一枚无法舍去的书签,那么深深的印在我这本刚打开的书上。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是那一天,你送给我的花的卡片上,你抄下的诗句。
你真象哪云彩一般,悄然而去。
可是,我呢?
雨后的天空,天高云淡。只是人的感情,人的心灵却无法象那无边的天空哪般空灵和宽大。
你约我在一个叫“云水涧”的茶座见面。
一个下午,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爸爸妈妈瞧着我魂不守舍的样子,问我有什么心事。
没有什么事,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们不再多问,只是常常用关心眼光瞅瞅我!在他们的眼里,我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女孩,虽然我已经工作了几年了,而且在公司还是一个部门的经理。
终于,我把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翻了一个遍,总算在时间快到的时候,找了一件比较满意的连衣裙。在淡淡化妆后,走出了家门。
可是,我在茶座整整等了一晚上,你竟然没有赴约!
南方的夜空清澈如洗。
站在珠海的海岸边,远远能看到渔女献珠的雕像,在城市五彩缤纷的灯光中,静静地伫立在海面上。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能慢慢抚平心灵的创伤。远离北方,远离哪让我心碎欲绝的伤心地,我原想我会让心灵慢慢的平静下来。三年来,我换了一个又一个单位,想用繁忙的事务来麻醉空寂的心灵。可是每当人深夜静的时候,那让我又爱又恨的一幕幕,总是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
我的初恋,我的爱情!
这是一间不大的茶座,古色古香的门面,楼下是大厅,有七、八桌子。二楼是单间,装修成日式榻榻米的样子,你已经订好了房间,我以为你会比我早到,可是房间里空无一人,服务生送上了一壶茶和几样茶点后出去了。
喝着茶水,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等你,一开始我的心情是哪般的甜蜜。
我们的相遇,也许就是一个美好的梦。
那个培训班,是一个年青人的世界。周末,来自不同地方的同学,相聚在学校的礼堂,在音乐声中跳起舞来。
我其实从没有跳过舞,但是天性中对音乐和蹈舞有一种向往。我和女伴静静地在坐着,没有想到你会突然转身过来,请我跳舞。
望着你伸出的手和盈满笑意的眼睛,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竟然和你走进了舞池。
三年后的今天,我仍然为你当时的勇气喝彩。一个从来没有跳过舞的男孩子,竟然有哪么大的勇气,去邀请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跳舞。我曾经问你,要是当时我拒绝你,你怎么办?你笑着看着我说,我相信我自己,你不会拒绝我!
我虽然不服气,但是当时,在你的注视下,我确实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而且这个男孩在走出第一步,就踩疼了我!
我清楚的记得,当我问你:你会不会跳舞啊?你老实地说:我其实不会跳舞,我只是想和你。再一起。
看着恼怒的我,好象想停下离去,你拉紧我说:不过,我学的得很快的,就当着是一起在音乐中散步吧!我扑哧一笑,任你拉着在音乐中散步。不过后来证明,你确实学得很快!一会时间,就能拉着我跳出了花样!
那是我一生中跳舞感觉最好的一次!
雨,在南方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烟雨茫茫的海面上,有几点风帆在波谷浪尖起伏。
如果把这个世界比着是大海,那么一个人就象这海面上颠簸的小船。有些人能成为好水手,在这个风雨难测的世界,沿着心中预订的航线,到达理想的港弯。但是,也有更多的大小船帆永远在滔滔大海中沉没。
也许,一个人的泪水对这个大海来说,太微不足道、微不足道,但是对一个人的感情世界来说,泪水渲濡出来的,却是只有自己才能读懂的,也是自己内心最真实写照的写意画。
远离他乡的日子,我已经学会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可是当自己一人独处,回想走哪一段心路历程,泪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多年前的心事都已沉在海底
如触礁时主被慌张掷下的锚
请你切莫再来探寻切莫
在千年之后
再来苦苦追问触礁的原因
所有的痕迹都已被淹灭
所有的线索也早已锈蚀
仍旧停留在最后一页的
只有那一本航海日记
年青的我在弃船之前
曾含泪写下
‘今夜月华如练’”
这是你让虹转交给我的一首诗,你知道虹是我最好的女友,也是我南下后,一直和我保持联系的好友,当初对我和你的交往,她并不以为然,她认为我在感情上太过于诗情画意,这到最后不会有好结果。
她把你的信交给我时,对我说:我和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也许两条道会有交叉和一段重叠,但最终的目的地是不同的。
她是到南方差时来看我的,我们俩走在海滨大道上,她说: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别人谁也没有可能去替你判明是非,但是有一点,一只船儿并不一定只停留在一个港弯,这个港口风光秀丽,也许下一个港口更加迷人,为什么不走出去试试?
2
那天的联欢会一直到深夜才结束,而那一个晚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我跳舞,我成了你的专职舞伴,中间,虽然也有其他人请我,但是我总找不到和你一起跳舞的哪种感觉,而且我发现,在我和其他人跳舞的时候,你总是坐在一旁等着,下一支舞曲一响起来的时候,马上就请我。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明白你的想法和我一样。
虹瞧我投入的样了,悄悄对我耳语:“怎么,一见钟情了?”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幸亏是晚上没有瞧见,我打了虹一下:“你胡说些什么啊!”虹说:“阿弥陀佛,但愿我是胡说!”
晚上我失眠了。
听到我来回折腾的翻身响声,邻床的虹嘿嘿的笑了:“有了心事了?”
我没有回答。
“要不要我先替你侦察侦察?”虹接着说。
“你瞎掺糊什么啊,人家只不过是有点感觉而已”虹是最了解我的好朋友,有什么心事,我们都互不相瞒。
“哈哈,还真是有了感觉了!”虹说:“不过这小子给人的第一感觉不错,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是气质不错,不妨试试!”
第二天是一个星期天,培训班组织全体学员去郊游。
这是一个还没有开发的旅游景区,游人很少,路也很难走。也许也是这些原因,这里的自然景色非常好,没有任何的污染。
上午大家一起去登山,山顶有一处很壮观的瀑布,大家在瀑布旁吃了午餐后分开活动。有的在瀑布下的水潭里游泳,有的在附近的森林里采集各美丽的花卉。政部门
虹对这些都不感举兴趣,她听培训班带队的老师说,附近有个峡谷,景色非常美,只是路非常不好走。虹动员了十来个人一起去探险。
虹问我去不去,我一向是虹的死党的。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我没有马上回答,眼睛不知不觉的在人群中寻找他,当两个人的眼光一接上时,我才发现他也一直在瞧着我。我心一热,隐约看到他向我点了点头。
虹拉了下我手:“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你去我怎么会不去?”我一连声的回答。
虹大声的招呼大家:“要去就快走,别耽误时间!”
走过一段非常难走的盘山小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大水库,高峡出平湖,一潭清澈碧绿的水面,在这四面山峰的环抱中,就象一个入睡的美丽少女。
我被水库的美丽景色和四周各种不知名的花卉迷住了,这真是个好地方,等到我采集了一大把花儿,抬起头来时,他们已经不见踪影了,我急忙走下山路来到水库大坝的下面。要到对面的峡谷,得从大坝的涵洞穿过去。正在我对着漆黑的洞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你从洞口里走了出来。
“我一见没有你,一想肯定是掉队了,担心你一个人穿越涵洞害怕,就回来接你“你微笑着对我伸出了手:”来,拉着我的手一块走吧“
三年多过去了,后来的峡谷是什么的风景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俩个人从涵洞中一起走过的一幕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这记忆中的一幕,既短暂又漫长。短暂,是因为还没有等我从哪心跳的激动中平息下来,我们已经来到了洞外。漫长,是因为在以后和岁月里,这短暂的一瞬在我的心中不断的放大,增添了许多色彩,已经成了我生活中永远抹不去的历程。
当我把手放在你的手中,我感觉就象接通了电源的正负两极,瞬间的冲击让我浑身一颤,也许是感觉到我的颤抖,你拉紧了我的手,让我靠着你的肩膀说:“别怕!有我,一会就到了!”
我就这样紧紧依靠在你坚实的胸前,让你拥着我在漆黑的洞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3
这是一座美丽的海滨小城,这里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曾经被誉为东方第一大巷而名扬海内外!
这是他的故乡,他的家就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
在城里上中学的几年里,最让他高兴的事,就是沿着窄窄街道两旁的骑楼,漫不经心的逛悠,有时拐进一条名字希奇古怪的小巷,去体验一番其中清幽和神秘。
“打锡巷”、“扁担巷”一个个富有特色名字,让他留连忘返!
开元寺房梁上的飞天和龙柱,灵山圣墓的肃穆和神秘,给了他青少年时代多少思索和向往。
如今他又回来了,不再只是急急忙忙的短暂探亲,而是空手而返,期待曾经生他养他的故乡,能再一次接纳他,让他能在这片热土上重新站了起来
说不清为什么当初要做出离开哪一座城市的决定。
当桐峰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车站时,才发现三年没有回来,这个原来他心目中的美丽小城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车站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个小站了。站前原来窄窄的,用一块块方方的花岗岩石铺成等街道不见了。代之的是宽阔水泥马路。富有小城风韵的沿街骑楼也拆除了,一座座富丽堂皇的摩天高楼正在拔地而起。
一块大的标语牌耸立在车站的对面:“发展才是硬道理!”
世界在变化,家乡也在变化。不变的是他心中对故乡的那一份依恋!
他车站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的小伙子,很热情和很健谈,听说他也是家乡人,好几年没有回来。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如数家般地向他介绍这几年小城发生的巨大变化。
在司机的一路介绍中,桐峰的心情很复杂。
很快的到了他要找的地方,他的一名高中同学林清文,在区里的一个重要局当局长,南下时桐峰给他打了个电话,林清文在电话里拍着胸让他放心的来,一定帮他找个好单位。“老班长,凭你的才能和学识,你早就该来了。这是你的家乡啊,也是中国经济最开放的地方。你来后,一定能干得比我们还出色!”
清文已经帮他弄好住的地方,领着他到了房间后对他说:“这是我的一个哥们开的饭店,你就放心住下,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单位之前,你想住多久都行。”
他说:“你洗一洗,休息休息,一会我再来接你,听说你回来,一大帮同学等着给你接风呢!”
洗漱完后,桐峰一瞧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他下楼走出了饭店。
饭店建在一个小巷口,在他的印象中,这条小巷他来过,小巷的名字很独特:“摸奶巷”名字虽然不太好听,却也很形象。小巷很长,也很窄,只能容一人从容走过,要是两个人在小巷中相遇,必需侧着身紧贴着才过去,要是两个人都是同性,这倒没有什么,遇到是一男一女,如果男的再有不轨之心,就难避免弄出一些尴尬事情来。小巷的名字也就是因此而来的。
他站在巷口发现,巷外的街道扩建了,沿街的房子拆除了不少,但是小巷里的房子还是保持老样子,哪些独特的古厝依然在深幽的小巷里,静静的沐浴着落日的余辉。
他想,这个城市的建设者还是很有人文保护意识的。古老和现代在这里和谐交融。
一大清晨,桐峰就醒来了。
昨晚的同学聚会,一直到了深夜才结束。
清文选择的吃饭地方不错,在刺桐饭店临湖的一个雅间。
一帮人已经先到了在房间里等着,在桐峰要进门时,清文你先闭上眼睛
桐峰不解地问:为什么?
清文拉着他手说:你先别问为什么,跟着我进去再说。
他们一推门进去后,原来满屋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
有一个走到桐峰跟前:老班长,你听听我是谁?
原来是要他听声音认人,他略一思索:“你是小竹杆!”
哈哈哈,一阵轰堂大笑,有人说:“还是老班长厉害,名字是没有错,只是小竹杆已经名不符实了,早就成了大水桶了!”
“还有我呢,你听听我又是谁?”这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原来班上的女同学不少,但是留在家乡的不是很多,有这样清脆动听声音只有是:“丽韵?”他有点迟缓地说。
“你就记得丽韵啊?”清脆的女声酸酸地说:“再猜,要是再猜错了,一会得罚你多喝两杯酒!”
因为没有猜对华琳的名字,被她不依不饶的罚了好儿个酒。也许是同学多年没有见面,也许是因为近来的一些时日,总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萦绕在心,桐峰放开了胸怀来者不拒,与所有的同学一一碰杯。就算他有些酒量,也喝了个七八分。
吃完饭,一大帮人又一起唱歌跳舞。
桐峰只记得,他唱了一曲一无所有,又和华琳跳了一曲。华琳轻轻的依在他的怀里,说起上学时的一些趣事。后来就被含璋拉走了。含璋把他拉到了一个茶馆,两个人一直聊到了深夜才回了饭店。
这一夜他喝酒多了头还有些疼,却又睡不着,想起和陈含璋约好今天一起去游洛阳桥,赶快起来冲了个凉水澡。刚收拾好,含璋就在门外敲门了。
桐峰和陈含璋一起驱车来到了洛阳。
4
他们在洛阳桥上下了车。过了洛阳桥就是陈含璋的家乡惠安,沿着桥头的公路北上,就是桐峰的家乡河市。
洛阳桥座落在洛阳江的入海口处。这座桥是泉州北上的“官道”为北宋时期的古桥,其建筑技术与艺术极其高超。这里江流湍急,波涛汹涌。古时候从泉州至惠安,或者要渡江,或者要绕道而行,行人极不方便。因此北宋的蔡襄,便在这个海湾上架了一座桥。桥宽8。34米,全部用花岗岩石筑成,有46个桥墩,47个桥孔,气势雄伟壮观。当时要在水深而宽的海湾江面造桥,最大的困难是桥基的建造,当时建桥民工发明的筏形桥基,是桥梁史上一次勇敢的突破。历代文献均有记载。
桐峰站在桥头,任何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袂。
“含璋,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在城里上学,每到周末我们都要结伴从这里经过。”
“是啊,那时十几里的路全都是凭我们的一双脚走出来的。我还记得,你们家哪里盛产一种‘槟榔芋’,蒸熟后用糖沾着吃,又沙又香”
“真快啊,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桐峰感慨地说:
“北望中原万里遥,南来喜见洛阳桥。
人行跨海金鳌背,亭压空江玉虹腰。
功不自成因砥柱,患宜预备有风潮。
蔡公力量真刚者,遗爱胜于郑国桥。“
“这是王十朋、王梅溪的诗吧?”听着桐峰朗诵,含璋问道。
“是的,你说的对,是王梅溪咏洛阳桥的诗。”桐峰笑着说:“你当初可是我们校园里小有名气的诗人啊!写诗作赋无人能比得过你啊!”上中学时,他和含璋不但住在一个宿舍的上下铺。而且性格爱好都相近,上高中的三年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桐峰在家中是老大,下面还有四个弟妹,家境在班里的同学中属于比较贫困的。而他又心性比较敏感、自慠,所以在学校里显得有些不合群。好在,他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保持一直保持在前三名,而从小练就的身体素质,又使他在各项体育活动中出类拔粹。因此,在班上的男生中除了团支部书记林清文外,就数他最有号召力。
含璋却是家中的独子,他的双亲都是乡村教师,中年得子让两位老人喜不自胜,教历史的父亲从“含璋弄玉”中取了前两字给儿子。可以说,含璋的童年是在唐诗宋词中熏陶出来的。两个人对文学的共同爱好,使他们俩成了好朋友。学校的小报上,经常有他们的文章发表,作文竞赛一类的活动,不是桐峰第一,就是含璋第一,只是俩人的文章风格有所不同,一个因为古诗文厚实的缘故,显得内敛苍劲;一个因为从小山野的熏陶,显得自然飘逸。后来两个人都考上了外地的两所名牌大学,毕业后含璋分回了桐州的一家大型企业。再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下海经商了。如今,他已经是一个拥有上千万资产的服装厂的老板。
含璋问:“听说你在北方干得也不错,为什么突然辞职回来了?”
“也许是水土不服吧!”桐峰苦笑着回答。两个人漫步走下桥头,在桥下的沙滩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其实,男人的一切烦恼,都是为名所累,为情所累。”桐峰说着,把一块石头扔进了远处的海里。
桐峰从北方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中原地区的一个知名国有大企业。进厂后的头几年一切都非常顺利,他被分配到企业管理处,从事企业发展战略研究。第二年,就有好心的同事给他介绍对象。作为从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年青人,他原想在工作上有一翻作为,不想过早的陷入儿女情长之中,但是拗不过同事的热心,还是和女孩子见面了。
见面后,两人感觉都不错,据介绍人说,女孩是他单位一位重要领导的千金,这当时桐峰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见面后感觉,女孩挺文静,人长得也很秀气。两个人交往一段时间。桐峰感到,虽然女孩子文化程度不变,但是并没有一些干部子女的身上都有哪种骄气,经常到桐峰的宿舍来,帮他收拾洗涮。两个人在一起谈话,更多的时候,是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听桐峰高谈阔论,眼光里有着一种崇拜。让桐峰在感动之中,有一种满足感。一年后,两个人结婚了。
结婚后,桐峰才知道,在他入厂的哪一天,就在组织部门的推荐下,被岳丈大人定为驸马人选。虽然桐峰偶尔想起,心中也会有一种被操纵的感觉。但是小两口的生活过得和和美美,他也很快就在同来的大学生中脱颖而出,被提拔为科长,并被定为重点培养对象。他也就没再多想。虽然这后面难免有老丈人关照之嫌,但是桐峰的工作能力和人际关系都也让同事刮目相看。
要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许生活就这样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婚后的第二年,桐峰被派到省青年干部学院参加一个培训班。据组织部门传出的内部消息,企业团委书记已经干满了两届,马上要改行到下面一个单位任职,在组织部门考核推荐的新一届团委书记人选中,桐峰是重点考虑的一个。参加培训班可以说是上岗前的一次培训。
培训班有四五十个人,都是来自全省各地市和大型企业的青年精英。
也就是在这个培训班上,桐峰认识了井卉。桐峰的感情生活发生了变化。
在培训班的女孩子里,井卉也许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她沉稳内敛的气质,都在无意中打动了桐峰,也许是从小对中国古典文学的嗜好,骨子里的审美观念已经深深地打上了一种古典的烙印。
其实哪天的联欢会,桐峰本不想去,只是培训班的规定,所有的文体活动也是培训的重要项目,未经同意一律不准缺席。桐峰去了,而且正巧就坐在井卉的后面。
终于,桐峰鼓起了勇气,请了井卉跳舞。
那一夜,桐峰睡不着觉了,眼前总是回放着舞会的一幕又一幕。
桐峰心慌了,告诫自己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能放任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他也知道,井卉对他也有着同样的感觉,但是他清楚自己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所以培训班结束后,他没有再与井卉联系,他原以为,时间会把一切慢慢的冲刷消蚀。
回到单位后,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让他也无暇顾及其他。
先是新一届团委改选,老团委书记到一个单位任党委书记去了,在老岳父的运作下,桐峰顺理成章的当选新一任团委副书记并主持工作,成了企业最年轻的中层干部,新的政治舞台,好戏连连,要扮好新角色,让桐峰不下十二分的功夫是无法做到的。好在桐峰从小学到大学就是班干部、学生会主席,可以说组织能力日积月累,已经有着相当的功底,对做青年团的工作驾轻就熟,开门的几炮搞得轰轰烈烈。既深得基层青工拥护,又在团省委留下良好的印象。团省委把几次全省性的大活动放到桐峰所在的企业,这是对桐峰工作的一种充分肯定,也是对企业的无形广告,为企业争了荣誉。企业的党政领导非常满意,多次在会上对团委的工作给予表扬。
桐峰成了企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名利场上的角逐,让桐峰无暇他顾,心底的哪一份情愫偶尔也会有拔动的时候,但很快就被淡化了。
妻子更多的是用幽怨的口气对他说:“你可真忙啊?连家都不要了!”但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按老岳父的教诲,大丈夫应当以事业为重,妻子总是默默的撑起家里的所有家务,让他把精力更多的集中在工作上。
桐峰的心里多了一分歉意。
有一回到省里开会,意外的接到了井卉的电话,想见他一面。
听着电话那一头她的声音,他有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感到心底有某种东西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他们约好晚上见面。他想也许应当有个了断,这对双方都是有益的。
可是他还是没有去成。
家里出事了。刚放下井卉的电话,就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妻子出了车祸。等他从省城赶回去的时候,妻子已住在市人民医院停止了呼吸!
在临去世之前,嘴里一直呼叫着桐峰的名字,可是都永远也见不上面了!
桐峰心中悲痛可想而知,更有一份无法与他人说的自责,难道是上苍对他的谴责和惩罚?
井卉和桐峰就这样又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