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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丽景酒店?我没听错吧,大少爷的意思是要开房?丽景酒店只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家五星级酒店,大少爷就这么迫不及待,多等几分钟也不行?司机双手一颤,方向盘差点失控。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秦诺一张脸五颜六色,嘴巴张得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满脑子心事的赵茗语木知木觉,没有发觉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秦寰却皱起了眉头,轻轻地咳了一声,前面两人心里一凛,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也不敢露出半点异样。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丽景酒店,门童上前开门,赵茗语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跳下车子,像做贼似的左看右看,发现没人注意,这才裹紧衬衣,背着包包走进大堂。秦寰坐在车里不动,等到她办好入住手续,这才眉眼不抬地说道:“走吧!”
司机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发动车子离开,路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大少爷对茗语小姐到底是有意呢还是无意?如果有意,为什么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如果无意,为什么对她那么好,还肯脱下自己的衬衣给对方遮掩?
☆、第55章外公的大礼
在众目睽睽之下,邹玮就这么扛着陈珈珈来到马路边,拦了一路出租车赶往医院。上车后,陈珈珈伸手想打邹玮耳光,嘴里还大喊救命,邹玮哪里还能让她打着,抓住她的两只手,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巴。司机大叔往后视镜里一看,看见刚才还大打出手的一男一女正吻得“难舍难分”,不由得摇头叹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疯狂了!
两人一路“吻”到了医院,直到车子停下来,邹玮才放开陈珈珈,从兜里掏出钱包付车费,陈珈珈眼见机不可失,推开车门就跑。邹玮顾不得拿找零,跳下车去追,追上后依旧扛在肩上,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一路扛到了赵茗语的病房。
“boss,我把人带来了!”邹玮把还在挣扎的陈珈珈往地上一放,累得满头大汗。陈珈珈折腾了一路,此刻也只剩下喘气的份,根本还有力气叫骂。两人站在病床前,一个脸肿得像包子,一个嘴肿得像香肠,模样份外滑稽。
秦寰和赵茗语两人正在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粥,看到这一幕,全都张大了嘴巴。秦寰揉了揉眼睛,这真的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邹特助,不是古代下山抢压寨夫人的山大王?赵茗语也揉了揉眼睛,前两次吃饭怎么就没发现呢?天造地设一对吃货有木有!
陈珈珈此刻真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艾玛,此仇不报非女子!姓邹的,你给我等着,我陈珈珈这辈子跟你没完没了,下辈子也跟你不死不休。
邹玮面上平静,心里也在叫嚣,死丫头要不要这么凶啊,怎么说自己也是你的老同学,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说翻脸就翻脸。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下手那么重。邹玮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内出血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害怕起来,自己还没为邹家传宗接代呢,就这么翘辫子,死得也太冤了。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喘过气来,邹玮一蹶一拐地朝门外走去。他得去拍x光确认一下,要是光荣牺牲,这笔帐得算在陈珈珈头上。至于罪魁祸首boss,他要是肯赡养自己的老爸老妈,这个仇就来世再报,哎,要是来世自己做boss,秦寰做秘书就好了,瞧我不使唤死他……
秦寰将椅子让给陈珈珈,自己坐到床沿上,双手握着赵茗语的手。
陈珈珈在心里暗哼,你们两个要不要每次都在我面前秀恩爱啊!就不能忍忍,等我走了再爱来爱去?她今天心情不爽,看什么都不爽,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嘟起两片香肠嘴问道:“赵小姐,我上次推荐你看的《看开》,你看了吗?”
赵茗语强忍住笑容点了点头。
陈珈珈哪里会看不出赵茗语在忍笑,在心里将邹玮又掐死了一千遍,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那我今天给你讲一个心理学方面的经典故事吧,有几名学生向著名心理学家弗洛姆请教心态对人的影响,弗洛姆把他们带到一间黑暗的房子里,在他的引导下,学生们很快就穿过了这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神秘房间。接着,弗洛姆打开房间里的一盏光线昏暗的灯,学生们看清楚房间的布置后,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们刚才是从独木桥上走过来的,在桥的下面,有一个很深很大的水池,水池里不仅游动着张着血盆大口的大鳄鱼,还有很多毒蛇,其中几条正高高地昂着头,朝着他们‘咝咝’地吐着信子……”
“弗洛姆让他们再走一遍,只有三个学生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第一个像体操运动员踩平衡木,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第二个走到一半,一头鳄鱼追了过来,当场吓哭;第三个干脆趴到桥上,匍匐着爬过小桥。弗洛姆又打开了几盏灯,灯光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学生们这才看清小木桥的下方装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地板,这才如释重负,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通过了小桥。”
赵茗语听了若有所思,陈珈珈继续说道:“人生就像走独木桥,心态好的人如履平地,心态不好的人如履薄冰,端看你专注的是脚下的鳄鱼和毒蛇,还是前方的风景和果实。”
赵茗语不由得抬头去看秦寰,四目相对,脉脉含情,不必说,不必问,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珈珈看见这种情况,果断闪人。她是个很敬业的人,这一回托邹玮的“福”,可以在家休息几天了。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家里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陈珈珈走后没多久,赵氏夫妻双双到来,赵茗语看到自己爸妈,又惊又喜:“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不待赵氏夫妻回答,秦寰抢先招供:“是我派司机将叔叔阿姨接来的。”
赵茗语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林凤芸看到后,立刻把她教训了一顿:“我上次是怎么关照你的?不管是好事坏事,全都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你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又说话不算数,要不是阿寰打电话告诉我们,你又想隐瞒是不是?”
说实话,赵茗语确实想隐瞒不告诉他们的,可她不能承认,否则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爸会站到老妈那一边,两人合力,削她一个,连忙装可怜:“妈,你声音轻点,我头疼……”
三个人全都吓了一大跳,秦寰动作最快,立刻按铃叫医生,然后不顾赵氏夫妻都在跟前,抓住赵茗语的手,紧张得声音都抖了:“茗语,你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没事的啊,你别怕……”
赵茗语原本是有些生气秦寰的自作主张的,可是看到他这么紧张,那点气立刻烟消去散,心里一片柔软,转动大姆指,在他手心里划了个圈。秦寰心里立刻就有了数,惩罚性的握了握,帮她说好话:“阿姨,你别怪茗语,她中了迷药,一直晕睡到九点钟才醒来,您瞧,她的粥还没有喝完呢!”
林凤芸立刻就红了眼睛,赵庚镕的脸上也露出了自责的神色,赵茗语不由得后悔自己的任性,正想说自己没事,让他们别担心,姚医生进来了,一番检查后,说道:“迷药的症状已经消失,赵小姐感到头疼,是因为伤口还没有复原,你们别担心,再过一到两个星期,肯定能恢复如初。”
赵氏夫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林凤芸看碗里的粥已经冷了,立刻拿出来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草鸡蛋,剥了壳送到赵茗语嘴边。赵茗语一边吃一边感叹,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啊!
林凤芸喂女儿吃了两个后,又剥了一个递到秦寰手里:“阿寰,阿姨自家的鸡下的蛋,你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秦寰感动地接了过来:“谢谢阿姨!”
“谢什么,我该谢谢你才对。”林凤芸感慨万分:“要不是遇到你,茗语她……”
秦寰连忙打断她的话,一脸真诚地说道:“阿姨,我很高兴能遇到茗语,她是个好女孩,我很喜欢她。”
林凤芸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第一次用看女婿的目光打量秦寰,结果当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赵茗语躺在床上,朝秦寰翻了个白眼:秦大少,你这讨好未来丈母娘的伎俩很拙劣知道吗?
秦寰眨了眨眼睛:不拙劣啊?没见你妈眉开眼笑,笑得多开心……
赵庚镕看到秦寰和自己的女儿眉来眼去,眼睛立刻就瞪了出来,正要发话,林凤芸将他用力一推:“你不是喜欢看报纸吗?走,医院门口有个报刊亭,我陪你去买。”
正在此时,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赵氏夫妻看到后连忙将人挽进来,扶到椅子上坐下。赵茗语看清来人,瞪大了眼睛:“赵老先生、赵老太太……”
秦寰满脸笑容:“外公、外婆……”
赵茗语忍不住想要掏耳朵,她怀疑自己中了迷药,听力出了问题,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耳朵没毛病,有毛病的是眼睛——有眼不识泰山,这两位老人真是秦寰的外公外婆。直到这时,她才明白,那只玉镯是叶老太太特意送给自己的。哎,秦寰这厮太可恶了,明知道自己在寻找这两位老人,竟然隐瞒不说,该打!
赵茗语觉得出院后有必要给那家伙上上家法,太暴力的就算了,还是和平点好了,比如跪摇控器、跪键盘、跪方便面什么的……
秦寰一见赵茗语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茗语,这是我外公外婆,他们是特意为了你才出国旅游的,我事先并不知道,直到你拿出玉镯我才晓得。”
赵茗语听明白了这中间的意思,不由得在心里叫了声“该死!”猜测两位老人肯定看到了自己和两位闺蜜打打闹闹、唇枪舌战的丑态,又是赧颜,又是不安,生怕他们嫌弃自己是个疯丫头,阻挠自己和秦寰在一起。
叶老先生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小丫头,你那在赌场上大杀四方的勇气呢?怎么一回到淞城就不见了?”
赵茗语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只有两千块本钱,其他的都是何绮的,她爸是大富豪,她不差钱,输得起!”
叶老先生哈哈大笑,对叶老太太说道:“这是个实诚的丫头。”
叶老太太点了点头,微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交的朋友也都是好孩子。”
叶老先生转头对赵氏夫妻说道:“你们把她教得很好,难怪阿寰会喜欢他。我先前说的事情,你们再考虑一下,不为别的,就当是为了孩子。”
赵氏夫妻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赵庚镕起身走到叶老先生面前,对着他深深一鞠躬:“多谢叶老先生提携,我会努力的。”
叶老先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秦寰跑到叶老先生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说道:“多谢外公!”
赵茗语被搞糊涂了:“你们在说什么?”
叶老太太满脸慈祥地看着她微笑:“我的礼物已经送出去了,老头子却还欠你一份礼物,经过阿寰推荐,老头子决定聘请你爸爸做叶氏旗下建材公司的总经理。”
赵茗语再一次瞪大了眼睛。说实话,她除了想给父母买房子,还考虑过要不要买个报刊亭,让她爸爸做点小生意,好打发日子,根本没想到秦寰想在她前头,帮她爸爸找了个高大上的工作。
如今这个年代是个拼爹的年代,就算秦寰不计较,将来如果有人问他,你岳父是干什么的?秦寰总不好回答,我岳父是无业游民。如此一来,面子了也算过得去了。
☆、第56章添堵
赵茗语为了逃避妈妈的责怪,谎称头疼,后果是在医院里又多呆了一天。本来秦寰还不许她出院,可是沈智轩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知道她出了事,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看到她额头上的淤青,露出一副心痛肝痛的表情,将秦寰呕得要死。
赵氏夫妻全都不在病房里,他们两个已经将秦寰当成了准女婿,不想做一对老电灯泡,找借口出去了。
赵茗语如今一颗心全在现男友身上,看到前男友心里就不舒服,开口就是:“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沈智轩心里还是像刀割一般疼痛,特别是这句话还是当着秦寰的面说的。他死死捏住拳头,将怨恨深深埋入心底,惨白着脸,将一束鲜花放在桌子上,声音软弱而可怜:“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你住院了,我很担心,想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茗语,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赵茗语扭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必了,你快走吧,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好的,我一会儿就走!”沈智轩一边微笑,一边流眼泪:“不过在走之前,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如果我跳河自杀,或者出家做和尚,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赵茗语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念,亦或是跟以前一样在自己面前演戏,连忙转过头来,正眼瞧他,结果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沈智轩的状态真的不大好,她跟他认识三年多,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消瘦、憔悴,眼窝深深陷了进去,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依旧俊美得不像话,像极了希腊神话中爱上自己倒影、投水而亡的美少年。
秦寰早就领教过沈智轩的手段,知道这一位的眼泪说来就来,膝盖说跪就跪,人前唱作俱佳,人后计谋百出,生怕赵茗语被他迷惑,一时心软原谅了他,从此纠缠不休,连忙走到病床边,伸臂抱住赵茗语,无声宣告所有权。
沈智轩心里大恨,恨不得一刀将秦寰两条手臂砍了,脸上却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只是痴痴地看着赵茗语,慢慢露出追忆的表情,仿佛时光又倒回到了两情相悦时。
只可惜赵茗语对这些手段早已经免疫,她看着他的眼睛,正色说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不管我会不会原谅你,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所以你不必做傻事。韦倩茹很爱你,你跟她好好过日子吧!至于我,就算和秦寰走不到一起,我也不可能回头,因为前方有更好的风景、更甜的果实,比起走回头路,我更喜欢往前走……”
沈智轩胆色煞白,颤悠悠地叫道:“茗语……”
赵茗语伸臂回抱住秦寰:“但是此刻,我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
赵氏夫妻正好此时回来,两人全不待见沈智轩,自然没有好脸色。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何绮,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沈智轩,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打电话给你妈,让她过来带你回家。”
沈智轩紧握双拳,只得无功告返,临走前,一脸失落地看着天上的浮云,声音悲伤得像是临终告别:“茗语,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秦寰心里很不舒服,觉得沈智轩就是来添堵的。赵茗语的心里也不舒服,她只是希望沈智轩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想了想,她对秦寰说道:“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傅晓繁,把沈智轩想要跳河自杀的话告诉他。”
秦寰一想也是,沈智轩这个神经病要是真的跳河死了,赵茗语只怕会一辈子心里不安,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傅晓繁。
傅晓繁正在赶往s市的路上,他非常了解沈智轩对赵茗语的感情,不敢大意,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沈智轩母亲,另一个打给韦倩茹。两个女人听了全都吓了一大跳,赶紧叫人满世界寻找沈智轩。
一个小时后,赵茗语在父母、秦寰、何绮等人的陪伴下出院,回到1102室,立刻被当成易碎的瓷娃娃供到了床上,被迫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两家人也在某条河边找到了沈智轩,沈母好说歹说,将儿子劝回了家。韦倩茹坐在沈家客厅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呆后,才想到要给傅晓繁报个平安。她点开微信,正想发一条语音信息给他,猛然发现他在s市。
韦倩茹上次和母亲去s市检查有没有怀孕,曾经在医院旁边的鲜花水果店里亲眼看见过苏欣,她立刻猜到了傅晓繁的意图,连忙打114查询那家店的电话。
这一天早上,苏欣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来到某县城医院。上周一她回到s市,立刻就去药店买了早孕试纸,看了说明书后,熬到星期二早上,收集第一次晨尿测试,一测果然是阳性。她不死心,偷偷跑到某个小县城医院检查,结果依然是怀孕。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了一场后,苏欣找回了理智,她是个做事情很周密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第二个反应就是此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坐在公交车上,她手机上网,查阅人工流产需要注意的事项,心里有数后,她开始着手准备。
因为小姨家住在市区,鲜花水果店开在市医院旁边,苏欣想要保密,市区各大医院最好都不要去。
经过一番考虑,她坐车来到隶属于s市的某个县城,在医院附近的小区租了一个汽车车库,月租金五百元,原先住过人,里面卫生设备、家用电器、桌椅床铺一应俱全,打包就能入住;找好住的地方后,她到家政公司找全职保姆,民间流传一句话,“人流一次等于三次分娩”,苏欣上网查过,小月子没坐好,有很多后遗症,情况严重的甚至会造成不孕不育。
诸事准备齐全,时间已经到了周六,苏欣给小姨一家人每人买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另外还给小表妹买了一只手机,然后提出告辞,找的借口是大学时的一个同学自己创业开了家公司,请她去做会计。
苏欣一向乖巧懂事,小姨并没有起疑心,精心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在吃饭时姨夫忽然说道:“欣欣,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说者无言,听者有意,苏欣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道:“没在忙什么,大约国庆出国旅游累着了,这才瘦了下来。我这人一向这样,瘦起来快,胖起来也快。”
“真的瘦了,下巴都尖了。”小姨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在熬夜打游戏,脸色怎么这么白?眼睛也有些肿。”
苏欣伸手摸了一把脸,笑得很“开心”:“没有啊,我这几天在用一款新上市的美白护扶品,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小表妹立刻问她是哪一款护肤品,苏欣随便说了个品牌。
次日上午,小姨亲自将她送到车站,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那里一定要打电话回来报平安。苏欣点了点头,在小姨的目送下上了长途客运车,等到小姨一走,她立刻下车,换乘车子来到县城,休息一会后,开始打扫车库,还到附近的超市采购了许多生活必需品。
这一晚她独自一人呆在陌生的地方,睡在陌生的床上,哭了一整晚。星期一早晨,她步行来到医院排队挂号,眼睛又红又肿,心里又悲又凉,不知道找谁诉说,也不知道将来的人生会怎样。
妇科门诊一如既往的拥挤,苏欣打扮成灰不溜秋的样子坐在角落里,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自始至终,一直低着头。眼看就要轮到她,手机忽然响了,是小姨打来的,苏欣起身走到无人的地方,稳定了下情绪,开口叫了一声“小姨”。
小姨并没有听出异样:“刚才有个女孩子打电话到店里,说有急事要找你,我说你不在,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有位姓傅的先生正在前往xx县的路途上,他早上一早从淞城出发,估计马上就要到了,让你赶紧过去与他会合。”
苏欣吃了一惊:“小姨,你有没有问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小姨说道:“我问过了,她不肯说,只说是你的老朋友,七夕情人节那天被你打得差点进医院……”
苏欣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告密的人是韦倩茹,别人的话可以不信,韦倩茹的话一定要信,因为这一位恨屋及乌,非常不愿意她跟傅晓繁走到一起。
小姨还在电话里追问:“欣欣,那位姓傅的先生是谁啊?为什么要你赶去与他会合?还有打电话来的女孩子,她真是你朋友吗?你为什么要跟她打架?”
此时电脑正好排到苏欣的号码,苏欣一边急匆匆往外走,一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姨,我下次告诉你……”说完按下结束通话键,不顾医院里人来人往,小跑起来。
她跑到医院门口,非常不巧,一辆计程车都没有。苏欣焦急如焚,左顾右看了一会儿后,叫了一辆黑摩的,她刚戴好头盔坐上去,傅晓繁正好赶到,他拉开车门,箭一般地向她飞奔过来:“欣欣,别坐这种车,这种车危险,快下来……”
苏欣伸臂抱住黑摩的司机的腰,焦急地说道:“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