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尘非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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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流浪,踏着自己的脚步。我在寻找着什么?并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一旦找到了,一切也就结束,因为梦圆时分,常常已经是尾声。

    你找到了吗?别人问。

    没有回答,我默默穿行在这个世界,我也在追求这个答案。听着那大风阵阵,卷去一地沙尘,却又在某个地方落定;我也跟着大风而去,却不知何时才能站定。心总是不那么听话,急切地想要去更远的地方,却只是为了到远方。不是什么时候手中捏了一朵栀子花,却在不觉中,已是满满地泛黄,余香也淡了。穿过了城市,沾了些许烟尘,却是没有沾一点星落的灯火。

    不愿回顾,昨日实在没有什么好去留恋,只需知道自己还是在行路,哪管身上披的是朝晖还是星光?偶然跌倒在阡阡小路,身下却不过是柔软的泥土,还有不知名的黄的、蓝的小花,又何必拍拍身子而行呢?忽想起慧能一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于是微微一笑,问一片田野,我找到了吗?

    只有青禾在和风中微微摇头。

    又曾走过那幽暗的山谷,我却是不愿问它为什么,他只会无穷无尽的反问。于是从行囊中取出一本书,消磨这段寂寞时光,还是要感谢寂寞的山谷,他让我听到我前进的脚步。

    又是下一站,经历了多少次遇见与告别,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早已不见,那些一起流浪的人也是大多离散了。临走前不知谁轻吟志摩的诗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有人很粗俗地骂一句:“屁话。”可眼中却是噙着泪水,闪耀着不舍的光芒。

    看着眼前的丛林,这厚色碧天的世界,其中悠悠弯弯,曲曲折折,便是前人走过的路,然而我看不穿。拐角是那样迷人,总是隐藏着太多的奇异与惊喜,而这块丛林却是处处充满疑惑,我沉默着又该怎么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又渐渐知道我并不知道。当午时的艳阳穿过厚密的草木,洒下一片斑谰,我想我渐渐开始知道,却不知道自己知道。终于在一个午后,艳阳洒下的成了一地辉煌,我知道我又该离去。这次,忍不住回望,问那些绿色:“我找到了吗?”

    暖色正好,树摇风,人已离去,无言再与和。

    现在的我,却是渐渐明朗,开始明白原来我是有方向,却或许还是一团迷茫呢?谁知道!

    我抬起头,看着那晶莹的湛蓝,路过的云儿问我,你找到了吗?

    我悠悠而答,我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