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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蒂一上来就拉着她问东问西的,热络的态度和以前一样,“总裁夫人这是来监工的吧?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和左左姐不在以后,我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除了画稿就是画稿,头发都要画白了。还有何菲,仗着有言澈给她撑腰,成天变着法子折腾我们,上个星期一张稿子硬是要我改了十几次,结果后来言澈还是用了第一版的稿,我是被她搞得快要受不住了。现在可好,有你能压住她,看她还能不能继续嚣张。”
表情最不自在的反而是蔚云,米蒂抱着双臂对向青低声说,“她啊,这是心虚,叶棠在设计部的时候她连设计师都当不上,言澈只是好说话,该不能过的稿子还是不能过,整个设计部只有她的过稿率最低,我看她是怕你和叶棠回来以后在没法在fiona继续做下去了。”
向青心里是知道的,她和蔚云是没法继续做回朋友的,两个人的想法和步伐已经天差地别。人和人的关系总是在不停的变化中,这一点令她无奈。
在fiona的设计部里画了一上午的图之后,向青兴致缺缺。太久没在fiona的设计部工作,基本还没找着从前的状态,对着画纸脑袋始终空空的。
言澈没见人,据说是去厂里比料子了。而sue对她的态度可以用相当友好来形容,不单是把设计部近段时间来的工作都给她仔细汇报了一番,顺带着甚至把这个季度已经收上来的稿子都交到向青手里,还摆出了所有事宜她都已经处理妥当只待向青来做决定的表情来。
向青很迟疑,“但是定稿这件事不是应该由言澈负责?”
sue流露出的是理所应当的笑容,“让你来做定稿工作是叶总的意思,我想言首席应该不会有意见,你不用担心。何况他最近也比较忙,应该暂时是顾不上这项工作的。”
向青微笑以对的点头,没有表示什么。
周末是向蓝的婚礼,向青原先还当以叶棠这种性格,要拉他去见一堆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八成是不肯的。结果出乎她预料,她只是顺口问了一句“向蓝的婚礼你去不去?”,叶棠居然回答她说:“她的婚纱是我设计的,我能不去?”
向青顿时大惊,“她的婚纱是你设计的?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不知道!”
“之前你从fiona辞职的时候,她特意来问过我怎么回事,是不是我跟你的关系出了什么情况所以你要辞职。我当时把事情大致跟她说了说,她是很理解的态度,顺带着跟我提起了婚纱的事。”叶棠一本正经地对向青说,“我当时收了她九折价,但既然现在跟你在一起了,这个钱你还是包成红包还给她吧。”
向青无语凝噎,对自己这个姐姐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原因只有一个——叶棠的收费是很贵很贵的,她知道向蓝有钱,但没想到她这么有钱!
但是她忽而想起一个问题来,“所以向蓝当时去找你的时候……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想想……”叶棠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没说什么,大概就是说她知道你喜欢我,也希望见到我们能在一起,但是如果我对你没感觉没兴趣的话,果断拒绝你是最好的选择。你如果是由于这个原因辞职的,她也很感谢我对你的坦诚。”
向青一脸血,“搞半天你老早就知道我对你图谋不轨……”
叶棠对此不予回应。
婚礼当天,向青忙得晕头转向,清早就爬起来梳头化妆,一整天都跟在向蓝后面端茶送水拎手机伺候着,中午饭都没扒两口就要去安排拍照和摄像,细高跟走一天她晚上到酒店的时候基本已经累瘫了。
叶棠是宾客,西装革履悠悠闲闲地坐在位子上喝茶,向青去找他的时候已经连话都懒得说一句了,趴在桌子上半天不吱声。
向母坐在她对面,今天把压箱底的红裙子都拿出来换上,还化了淡妆,可见对婚礼的重视程度。见向青这么懒散的坐在这,不由就叮嘱起她来,“坐起来,趴着桌子怎么行?没一点女孩子的样,周围坐得可都是你姐夫的亲戚,不是高官就是权贵,还有专程从美国赶回来的,你可不能给你姐姐丢人,免得人瞧不上我们。”
向青哭笑不得,“您这想得太严重了,我就歇一会,回头他们出来迎宾我还得去门口继续站着,你也心疼心疼你小女儿。”
“我倒是想心疼你!”向母笑盈盈地说,“你跟小叶结婚的时候,我保证安排得更妥妥当当的!做娘的可不偏心,给你姐的嫁妆都照着一模一样的规格替你准备了,你什么时候嫁出去了,我这当妈的责任就尽到头了。”
“小叶,阿姨知道你跟向青在一起没一段时间,不过你们都到这个年纪了……”向母对着叶棠问说,“有没有预计什么时候结婚?”
向青忙阻止了母上大人的话题,用“我妈是这样的,你不要在意”的表情看了看叶棠,叶棠倒是相当淡定,稍作思索之后回答说,“最近工作比较忙,是不太有时间考虑结婚这件事,不过一年内我们应该可以把婚事定下来。当然,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也希望和向青先领证,让她搬来和我一起住,婚礼的事宜在之后空闲下来再精心打算。”
向母自然是高兴,“不介意,不介意,你们小两口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只要两个人都高高兴兴的,我没意见!”
但向青还处于大脑短路状态,她歪着头低声问叶棠,“你说着玩的还是认真的?”
叶棠的回答模棱两可,“你希望我说着玩的还是认真的?”
向青的心情忽而复杂起来,这还是从前一是一、二是二,说话从来不绕弯的叶棠嘛?于是她迟疑着问,“要不你表现一下诚意,我们星期一就去把证领了?”
叶棠转头斜睨着她,要笑不笑的眼神,“你就这么着急要跟我领证?”
向青托着下巴满面笑容的看他,“你可是高档品中的限量款,不赶紧拿下你,我睡觉都不安稳。”
“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一觉能睡到闹铃响,这还叫睡不安稳?”叶棠见向青恨恨地看她,于是从桌上拿了枚果糖放进她手里,“乖,都是已经让你握在手里的东西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向青盯着手里的红色糖纸看了一小会,继而心领神会的收拢着手指,将这枚糖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向蓝这婚礼堪称大布置,从舞台样式到道具摆设都是她精心挑选,灯光一暗下来,整个大厅就变成了紫红色的一片,司仪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厅前的大门缓缓开启,向蓝便一袭婚纱款款走进来。
婚纱的上半部是贴合曲线的v领设计,且整个背部都是镂空蕾丝织成的大面积花纹,下半部用打量的堆叠做成立体褶皱,小拖尾显得优雅而不繁复。
总得来说,这是相当出众的一款设计,向青内心里一股没给向蓝设计出婚纱的遗憾,叶棠用非常巧妙的方式进行了弥补。
走在台上的向蓝每一步都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青看见她的手指紧攥着肖跃的西装,表情却是淡然的微笑着,如同这数米的走台真是通向幸福的所在。
向青让这个画面感染着,没来由地掉了两滴眼泪。
叶棠低眸瞥见了她偷偷抹眼泪便拿纸巾给她,微笑着配合着司仪鼓掌,在一片热闹和喧嚣中低下头问向青,“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婚纱是你来设计还是我来设计?”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有人问起了……这周之内就会完结(这个我是确定的)
番外如果有的话,可能就是圣诞节放出(这个我是不确定的)
新文正在写,但是进度很艰难,所以短期内不会挖坑_(:3」∠)_
☆、chapter.45
关于婚纱的构想,如果不是言澈抄袭了她的款型,向青实际上是很期待看见自己的画稿制作出成衣的。每次想起这件事来,她都真心感到可惜。
但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向青早就没兴趣再去细想。不过她没料到,sue却在两天之后找上了门,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我拿到了言澈抄袭你作品的证据,有没有兴趣看看?”
“什么证据?”向青直觉想到了她给言澈的设计稿,但以言澈小心谨慎的性格,应该不会还留着这样对他不利的把柄。
sue淡淡一笑,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纸张搁到她面前,向青不由感到疑惑,她便对向青微笑,“喏,这是言澈和欣然工作室签订的合同。欣然工作室是袁欣婚纱品牌旗下一间专门负责设计、定制婚纱的部门,言澈在拿到你的设计图之后就去找了这个工作室请他们进行婚纱制作,当时他没有预计到自己会抄袭你的作品,所以签下了这个合同。”
向青大略将合同浏览了一下,上面的条款都比较细致,包括婚纱制作的工期、用料、试衣几次,都详尽的列了出来,没有出现任何模棱两可的叙述。但是只凭这一纸合同,是无法证明言澈抄袭的。
sue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伸手将合同翻到尾页,向青怔住了。
“袁欣素来非常注重设计版权,欣然工作室的合同里一般都会放上设计稿原图。一来是工作室主打原创设计,私人订制、独一无二是他们的一大经营理念,设计稿最能提现这一点;二是顾客和工作室达成共识,依据设计稿进行制作,顾客对成衣如有任何不满,就只能对除设计以外的细节进行返工,而不能推翻合同签订的设计。”sue对向青言简意赅地表示,“这张合同是言澈签的,设计稿签名是你的,就代表认同这款设计是你的作品。而合同签订的时间,恰好成了言澈抄袭你最有利的证据。”
向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欣然工作室对顾客的隐私一向非常重视,如果不是看叶棠的面上,他们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合同交给我的。”sue对她笑意温和,“东西我是交给你了,你要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没什么事的话,我得回去工作了。”
直到sue离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向青来回翻看着手里的合同,心里依然乱糟糟的拿不定主意。她不是不记恨言澈,但如果她现在揭发言澈,后果将会是什么她一清二楚,这个决定太慎重了,她一时间做不出抉择。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还在反复犹豫这件事,叶棠却对她表示,“我的想法是这样,言澈当然知道这合同是他的一大把柄,而且我既然接手公司,sue必然对我知无不言,泄露他的秘密更是理所应当。但他既然没有把合同从工作室拿回去,就表示他不在意我们会拿到这个举足轻重的证据。他是同样把选择权交到了你手里,所以你不论怎么做,我相信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依然踌躇不定。
向青在回到fiona的第二个星期终于踏进了言澈的办公室。
这里的布置还与她印象中一样,宽敞舒适,米白色的沙发照旧擦得没一点污渍。言澈正靠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翻看手里的杂志,向青余光瞥过,杂志封面正是他,红黑格子的西装配着他搞怪的表情,整体风格是一种怪诞的复古格调。
“来了?”言澈站起来走到角落的冰箱前,从里面端出了一碟蛋糕放在茶几上对她说,“冰淇淋蛋糕,你的最爱。”
“我减肥。”向青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稿子交到他手里,“这是我定下来的稿子,你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就让他们制作样衣了。”
言澈接过画稿的时候对她笑说,“你现在可是老板娘,你定夺就是了,不用来问我。”
向青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连坐都不愿坐的意思,言澈就又感慨说,“你怎么变得跟叶棠一样?寡言少语都没个笑脸,女孩子总是板着脸很显老的。”
向青理都不理他。
言澈把设计稿交回给向青,不忘提点她说,“我知道叶棠想做吴之歆风格的款型,但是考虑到fiona近两季以来都处于转型阶段,顾客也都比较接受我们的新理念。这里四十来张稿子,对应的款型有数百种,完全够数量整合成一个系列推出去。接下来还是将设计重点放到之前的风格款型上,叶棠还有什么想法的话,之后在高定系列做文章吧。”
“顺带,你这两张设计稿还有些问题。一款是料子的选择,平纹针织太容易变形,刚出厂时还可以保持你设计上这种复杂的款型,两次水洗就会出问题,具体选用什么面料你和赵师傅商量,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难点。再有,典型fiona风格的大衣一般都配有腰带,我知道你是想做的尽量简约,但是既然要走吴之歆的经典路线,就索性不要做任何创新了。”
向青不由将目光看向他,她始终都记得,是言澈手把手教得她怎么做设计。在她刚进fiona懵懂无知的时候,他是她全部的依靠和依仗。说话做事虽然吊儿郎当,性格却靠谱又和善,要是没有他,真没有现在的向青。
自从这次回来fiona见到言澈,有那么几次,她终于能理解叶棠是以什么心情原谅吴之歆抄袭他这件事了——愤怒的心情是抵不过感激的,这是人的本性。
“我想看看你最近在做的高定款。”向青在沙发上坐下来,把画稿搁进了文件袋里,端起了茶几上的冰淇淋蛋糕,“叶棠说你上个系列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如果这一季可以继续保持水准,名声很快就能打出去了。”
言澈却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反倒是问她,“味道怎么样?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碰这种甜食的,热量太高,但是之前无意中在应酬时尝过一次,我琢磨肯定是你喜欢的口味。”
向青实话实说,“是还不错。”
“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我之前见过张蘅,她说你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里做设计,提起这茬的时候她态度还比较惋惜,看来是很欣赏你。”言澈把茶几底下的抽纸盒拿到她面前,笑着跟她说,“张蘅过段时间会来找我做定制,要是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接手。”
“我倒是想,新公司刚刚上轨道,叶棠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向青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来擦唇角沾到的冰淇淋,拿起了言澈刚刚搁在茶几上的杂志,“又上杂志封面了,从自我营销这个角度来说,你做的真心相当到位。之前在各大网站的时尚专栏里也时常看见你的专题,你会超越叶棠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会是很短一段时间。”
言澈让她这话说乐了,“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叶棠现在重掌fiona,又有棠可以任他放手做设计。只要他露头,凭着前些年积累下来的名望,怎么会让我比下去?”
向青斜睨他,自顾自的舔着勺子上的奶油,忽而不说话了。
言澈却感慨着长叹了一声,摇着头笑,“向青,对不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视她试探的目光,表情是认真诚恳的,向青无言以对。
对她而言,言澈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除了愤怒、不能置信之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他居然如此对待她。一张设计稿而已,她知道他想赢叶棠,知道他急迫的好胜心占据着理智和情感。但只要他肯提出来,她甚至愿意和他通宵达旦、竭尽自己的全部灵感和想法与他一起设计一件能超越叶棠作品的礼服。
一件设计图怎么能跟言澈相比?
他们是朋友,是当能将满腹心事都交付给彼此的朋友,她从不对他隐瞒任何事,不论是工作上的还是感情上的——他却选择抄袭她的设计。
这样的心情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失望。
向青把手里的勺子和杂志都放下,意味深长地对言澈说,“你如果是认真要道歉,就做出道歉的样子来,对不起三个字说起来太简单了,我不可能单凭这样就原谅你。”
她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言澈答应了一句“进来”,推门而入的是sue,表情难得的不见笑意,手里还拿着不少资料看起来是有正经事。她将目光瞥过向青,眼神里忽而闪过了暧昧的意味,走到沙发之前对他们说,“出了点麻烦事。何菲之前的稿子抄袭了一个名叫中岛清美的日本设计师作品,这个设计师虽然名不见经传,却非常懂得如何炒作自己。现在她正式起诉fiona抄袭她的设计,已经有杂志对这件事进行了报道——情况对我们不利。”
“如果真的是何菲抄袭,这个设计师走法律途径是合情合理,说不上炒作。”向青琢磨了一下,设计部副总监抄袭是大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对fiona造成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她问言澈,“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6
言澈态度暧昧,神色里流露出不肯对向青直言的意图来。
“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之后会跟你再商量。”他只对sue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再表示什么。sue自然是微笑以对款款离去,向青一双手却紧紧绞在一起,心生凉意。
言澈清楚看得见向青握到发白的手指,平静地表示说,“这件事关乎fiona的声誉,需要慎重做决定,我会尽快把事态控制住,争取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其实我们……可以不承认何菲抄袭,衣服的款式颜色有相近是件很正常的事,不必拿来大做文章。当然,我会去请示叶棠的意见,看他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说实话……”向青将目光低垂,已然是失望的表情,“何菲抄袭已经是摆在面前的事,你遮遮掩掩的后果只能是致使fiona的声誉受损,与其花费大价钱去做公关,难道不是果断承认错误来得更直接?言澈,公司运营的事我一知半解,你大可以笑话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能站在大局观来看待这件事。但是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这么做难道不是在替何菲消灾解难?”
她浮现讥讽的笑意,“你之前利用过她做戏来打压叶棠,这次她又替你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要偿还她的人情债所以不能惩处她?”
大概是向青的话说得实在重了些,言澈看着她的目光里夹杂复杂的情绪。他站起来,缓缓走到窗前,忽而扯起不相关的事来,“做我们这行的,谁不在憧憬一种纸醉金迷、衣香鬓影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自己都迷失了自己,再想找到曾经的起点重头来过?不可能的事。你知不知道,当时把你带进公司里来,纯粹是图新鲜。想找一张白纸,一点点描画出自己梦想,颜色斑斓,令人艳羡——向青,你就是这张白纸。我引领着你走上服装设计这条路,给你最好的平台和机会,教导你如何发挥自己的天赋,令你得以成就无数人的梦想和希望。”
“向青,我真的羡慕你,你把人生过成了我最想拥有的模样,活得干干净净。”言澈将双手插入口袋中,仰头看向云层之后的光线,“不瞒你说,我也很看不起现在的自己。要是早两年遇见你,说不准我不会把人生活到如此令自己失望的地步。可该怎么说?已经迟了,太迟了。”
他说着,忽而发出了一声低笑,眼底细碎的光影浸着挣扎的情绪,“你一定认为我很不可理喻,错了就是错了,扯出一堆借口来有什么用?”
向青站起来,似是失去了耐心,“言澈,你非要在一条歧路上走到黑?”
“就当是吧……”言澈话音刚落,就听“砰”地一声,他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见向青负气摔门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来一股酸涩,唇角的微笑却依然还保持着。
半晌,他走回茶几前,弯下腰拿起勺子从蛋糕上刮下一点冰淇淋轻轻用唇抿过,沉沉一声叹息。
这天晚上,向青把事情向叶棠简略地概述了一下,大概是她真的对言澈太失望,三两句话把话说清楚之后就闷着头,一个人抱着枕头在沙发上坐了好半天都没说话,板着脸蹙着眉,一脸的心事重重。
叶棠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