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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农场的路上,天色大变,刮风下雨起来。雨水打在车窗上,余鳄看着车窗外像珍珠般的雨滴,闷闷道:“这天气说变就变,就像人生一样变无常。”
姚雨闻声盯着他突然沉下的面容,她其实有的时候捉摸不透这个刚刚交往几天的男朋友。在工作室的时候,板着脸,说出的话阴阳怪气,可以说整个人呆板无趣,就是一个老古董。可这几天,交往下来,发现他古怪的性格下是一个很细心体贴的男朋友。但他又是多变的,这不一阵突来的大雨,他好像又变得心思重重。除了一出生就死了母亲外,他的建筑设计事业之路可谓顺风顺水,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可为什么面对狂风大雨,他像一个历经磨难的苍桑之人,看透了世间的炎凉。
如果说展予博是一个阳光灿烂,毫无心机之人,可他却是一个深不可测之人,他虽然没有展予杰那般的危险,阴沉可怕,却又不失城府,只能说他是一个复杂之人。
吃过丰盛的晚餐后雨还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到了夜里,明显地感觉到比昨天夜里凉了些许。
姚雨刚刚冲完澡,穿着微微透明的睡衣想要躺到床上,轻柔的敲门声响起同时还带着男人极富魅力的嗓音:“小雨,睡了吗?”
她起身正想开门,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透明的睡衣,便随手拿了床头的一件薄丝外套披上了身上。
门缓缓开起来,只见余鳄抱着一团被子,紧紧抿着嘴站在门外。
“变天了,怕你冷,给你抱来厚一点的被子。”余鳄说完不由分地越过她娇小的身影走进卧室。
将被子铺好,转身,一下子就被姚雨身上的衣服给吸引住了。一件黑色透明的睡衣外面披着一件极短的丝薄外套,两件薄丝叠在一起反而更增添了妩媚性感的味道。
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她姣美的脸颊,含情脉脉地说:“小雨,你今晚真美!”
指尖里的温度透过肌肤传到全身,姚雨抬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刚硬的脸,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
就在她迷惘之时,这张刚硬的面孔不断放大,随后只觉得红唇上传来一阵*辣,唇瓣很快被撬开,柔软湿润的舌头直探口腔内,速度由慢到快,疯狂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滋味。
和予博交往的时候,予博也曾经亲吻过她的唇,那个吻是轻柔的,就像一层薄纱拂过,不轻易间就让她整个人轻飘飘起来。
而余鳄的吻,一开始是轻风细雨,可慢慢的就变成了狂风暴雨,姚雨潜意识里觉得今天米勒思莫特先生的示爱刺激到了他,因此他将怒气发到了这个吻上。
她和他不过交往几日而已,他怎么就这样吻她呢?
姚雨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反而被他圈搂得更紧,那吻已经离开了唇,转移到了耳根上。
“小雨,别动,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所以忍不住吻了你,不过我不会伤害你的,能让我就这样好好抱着你吗?”耳畔飘浮着如美酒般的嗓音。
此刻的姚雨如水般瘫在他的怀中,耳边传来的热气,让她觉得很温暖。窗外的雨还在哗哗下着,偶尔还听到风声,但无论是风声还是雨声都引起不了她的注意,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温热的怀抱中。
“小雨,一想起米勒思莫特先生对你的一见倾情,我有点想放弃替他设计庄园了。”余鳄道出了心里的想法。
“别这么冲动。”姚雨依偎在他的怀里,尖尖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米勒思莫特先生好歹也是你父亲朋友的儿子,又是法国知名度极高的体育明星,再说你都来法国见他了,半途放弃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可我一看到他对你深情满满的样子我就开心不起来。”余鳄一想到今天米勒思莫特先生那样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姚雨的头被他的大手掌给紧紧压着,她想抬起来注视着他,可挣扎几次都无果,只好乖乖地靠在他的肩上,“那你去见米勒思莫特先生的时候不要带上我就好了,反正我也听不懂法语,不能帮到你什么。”
余鳄的唇一直放在她的耳边,她每说一个字,就能带动他每一根神经的跳动。他喜欢这样喜欢这样抱着她,喜欢她在自己怀里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呆在农场闷吗?”农场里只有父亲与钟伯两个人,他怕她和他们聊不上话,以为说带在身边总是放心安全的,哪知这个小姑娘就是一朵招人喜欢的花朵。
姚雨被他压坏了,嘟着红唇说:“你能不能让我站直身体说话,我都快憋坏了。”
余鳄这才放开,她抽了一口气站直身体说:“这样我舒服多了。”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说:“把你一个人留在农场我不放心。”
姚雨摇头叹气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一个人呆在农场怎么了,如果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就不怕我被那个米勒思莫特先生给拐跑。”
一语戳到他的痛处,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说:“好好好,就让你留在农场,乖乖等着我回来。”
余鳄本是给姚雨送被子的,席间实在受不了姚雨这身透明睡衣的诱惑,狠狠吻了她一顿,两人又如娇似膝地聊了很久,他还真不想离开了。还是姚雨意志坚强,硬是推着他到了门外,而后很主动地在他的半边脸吻了一口说:“晚安!”
——
下了整夜的雨,第二天,农场的草坪在雨水的洗刷下像是披一层崭新的外衣,油亮发绿。姚雨起床拉开窗帘的那一幕看着一片绿油油,湛亮的天空一大早就通透发亮,看来今天的天气一定是阳光普照。
不一会儿,余鳄敲门让她下楼吃早餐了,可到了餐厅上只见他们两人,却不见余老先生的踪影,她奇怪地问:“你父亲他不吃早餐吗?”
余鳄将面包沾了奶油说:“他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了,这会儿早就去喂养动物去了。”
姚雨对他父亲的第一感觉就是身体很虚弱,没有想到还能大清早起来给动物喂食,接过他手中的面包咬了一口说:“那是我们年轻人赖床了。”
吃完早餐后,余鳄就设计米勒思莫特先生的庄园一事要走了,临行前再三嘱咐姚雨在农场好好呆着。如果闷了,就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很快赶回来陪她。
姚雨痛快应下,便催着他离开!
——
余鳄再一次见到米勒思莫特先生,只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探头探脑地看着四周,发现少了一个人,他用法语问:“姚助理今天没有跟你来?”
余鳄应:“她不懂法语,来了也是白来,她只要为我整理一些资料就可以。”
米勒思莫特先生一脸的落寂,却还不死心,“姚助理是住在你父亲的农场吗?”
余鳄明白他的话意,立马回说:“不是。”
“那她住在哪里?”
余鳄还真没有想到这个法国男人如此难缠,随便说:“镇上的一家酒店。”
“我们聊完公事,可以不可以带我去见姚助理?”
余鳄真想抽起拳头在他脸上挂个彩,但还是屏住发怒火说:“有一件事我要明确告诉你。”
“请说。”
“其实姚助理是我的女朋友,我之所以不公开她的身份,是因为来法国之前答应过她公事上,我们还是上下属的关系,不想让同事或客户知道我们之间的真正关系。”他最终是不想瞒他了。
米勒思莫特先生闻言笑得十分古怪,“原来是这样,难怪余先生昨天的脸色不对。”
“是我没有和你说真相,是我的不对。”
“你们东方人就是这样怪,明明是情侣却不表明身份,不过我可以奉劝余先生,姚雨小姐长是可爱又漂亮,你可要好好看紧他,否则难不准会被别的男人拐跑哟!”
余鳄呵呵大笑,开着玩笑说:“少了米勒思莫特先生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我就安枕无忧了。”
两个英俊男人相视一笑,米勒思莫特先生拍着他的肩膀说:“拿你们东方人一句古话: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是余先生的朋友,既然知道了你们的关系,我自然不会再插上一脚,祝你们早日完婚。”
“谢谢!”
两个男人握手了,很快,话题落到了设计庄园的正事上。米勒思莫特先生早就耳闻余大设计师的名气,对他的初步构思很是满意,当场就拍板说:“一切都按余先生的构思。”
余鳄终于将此客户搞定,总算了结了一桩心思。
☆、第054章
就在余鳄同米勒思莫特先生商议之时,那一头的姚雨则走到房子外,看着头顶和询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方才接了两通跨洋电话,一通是表哥季东打来的,电波里,季东说这段日子展先生生病了,且意志消沉,没有斗志。
她听了后觉得很可笑,展先生生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样一个纠缠不清的男人竟还好意思向他人打小报告。
季东打电话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想确认她与余鳄的关系,这下可难坏了姚雨,说实话吧,怕表哥将此事告诉给母亲,说假话吧,又怕那个展先生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
经过深思熟虑后,她还是实话实说,只是最后万分叮嘱表哥不要将她与余大设计师交往的事告诉给姑母姑爹还有自己的母亲。
季东原本就看出了余鳄对表妹的狼子野心,没有想到他的动作那么快,在展总也对表妹表白的时候,抓住机会就这样追到了表妹。他的动作是够利索的,只是可怜了展总,一片痴心都放在了表妹身上,却落得个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的下场。
姚雨结束与表哥的通话后,就接到了丁琪的电话。她先是嘲讽了这两个人倒是有心灵相通,一前一后都打来了电话。丁琪对季东余情未了,听到她这么嘲讽委屈地说:“姚雨,你又勾起我的伤心往事来了。”
姚雨又是对她一番教训,什么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像表哥那样没有眼光的男人不值她去珍惜。丁琪听来就是觉得这个好友在大义灭清,要不怎么会把自己的亲亲表可给损成这样。
接下来,丁琪问了她去法国公差的事,特别问了和那个无趣的大设计师一起去,两人之间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来?
姚雨有点烦她了,随便回答说法国很美,和大设计师之间风平浪静。
丁琪喜欢打扮与名牌,硬是让她记下了几个香水与衣服的牌子,让她买回国。
好不容易打发完了好友,姚雨挂断手机,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年迈的钟伯正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挂着同样苍老的笑容。
“姚小姐,老爷想和你说几句话。”
农场主人有请,自然是想知道自己与余鳄之间的事,姚雨一个点头跟在钟伯身后。
此时是上午十点多左右,阳光普照,绿油油的草坪发着绿光,成群的小羊在自己的身边跑来跑去,她随手抱了一只一边走一边摸着,很快就看到小洋房前大草坪上,余老先生正坐在那里晒太阳。
她将小羊轻轻放下,并说:“自己玩去吧,我一会儿去陪你。”
说完转身正想往那边走去,就听到余老先生开口说:“看来,姚小姐很喜欢小动物。”
她走到他的身边,没有得到他的同意还真不敢坐下,余国刚则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坐下后,又招呼钟伯为她倒一杯温水来。
姚雨双手捧着水杯,面对这个老人还是很不自在。
余国刚盯着眼前这个儿子的女朋友又重复说了刚才说的话:“姚小姐喜欢小动物?”
姚雨点了一下头,没有开言。
余国刚又问:“那你喜欢鳄鱼吗?”
姚雨听他这么问,便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余鳄养了一只鳄鱼,如果自己不喜欢这种动物,他一定担心他们之间会生芥蒂。
她会心一笑说:“如果我说喜欢那一定是在奉承伯父,凡事接受一个事物都有一个过程,yael既然喜欢鳄鱼,且都养了二十多年,我理应慢慢接受。”
余国刚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姑娘很实在,以后会是居家过日子的好妻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钟伯拿着手机走到了主人面前:“老爷,大小姐找您。”
余国刚接过手机,与远在异国的女儿聊了起来。
姚雨喝了一口水,就听到余老先生对女儿说:“人我见到了,不错,漂亮大方,诚实靠谱。”
抿了抿嘴唇,听他在赞扬自己,心里热呼起来,这余老先生表面上看过去冰冰冷冷很难相处的样子,实际上是一个说话很有条理性,开明的老人家。
她又听他说:“阿鳄回来了,你也回来了,一家子难得团聚。”
她不知道手机另一头的余大小姐如何作答,只知道余国刚阴郁的脸上有了一抹难见的笑容。
看来,这余家大小姐很快也会回法国了,想起在工作室那一天见到余家大小姐,丰姿卓越,身材性感丰满,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女强人干练的强大气质。想来像她这种女强人嫁人有一点难,难怪余老先生都替女儿的终身大事着急起来。
余国刚挂断手机就朝姚雨这一边看来,兴许是女儿说过两三大天就回法国看自己,心情好得很,对姚雨说话的态度也没有方才那么死板。
只见他叹着气说:“这下好了,过几天一家人可以团圆了。”
姚雨也为他高兴着,但实在是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也只是淡淡笑着。
余国刚由于妻子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只盼着儿子余鳄以后的婚姻生活美满幸福,虽然对眼前这个姑娘很满意,但也怕她将来伤儿子的心,因此趁这个机会他想将一些事情事先说清楚。
他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阿鳄从小没有了母亲,性格一直很内向孤独,也没有几个说上话的好朋友。他在建筑设计上有很大的天赋,因此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为这个事业奋斗着。”说到这里他的眼眶微微湿润,他活了将近六十年,每每提到他们母子俩,那就是一肚子的辛酸。
姚雨看他又想起了伤心往事,劝说一番:“伯父,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余国刚打断她的话说:“是都过去了,但我希望我的儿子在感情路上一帆风顺,不要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