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者的演变

曹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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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缺者或白发苍苍的老人,偶尔还有不谙世事的孩子,在街上或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冷不丁地向你伸出手,用凄惨的呻吟讨要。住在城市的人,几乎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在我的记忆中,以前的乞讨者经常会来我的村子。他们讨水要饭,从来也不要钱,奶奶经常会让我拿馍馍给他,村子里的人,也都热心地帮他们,还喜欢和他们聊天。

    他们都有着不幸的遭遇,要么被儿女抛弃,要么身残孤寡。那时候奶奶就告诉我,要行善,后来我明白,行善就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可今天,村子里再也不见讨饭的人了,而经常造访的,却是求布施道人的或者搞推销、诈骗的。于是,常常会听到村民钱财被骗的消息。

    当我走进城里后,乞讨者也都进城了,他们不再要饭要水,而是要钱。有一次,傍晚我被一个小女孩拦在新民路。她问我要钱,我说没有,她抓住我的衣服不放,我没给她钱,她狠狠地踢了我一脚,用眼睛瞪我口里还骂脏话,我不能和孩子计较,只好转身离去。还有一次,在南路市场吃饭,正吃的香,一只黑手伸到了碗边,要钱,我还是没有给,我把剩下的饭让他吃,他却没有理会。

    我在想,我的善心呢,小时候奶奶的教导呢,我不知道,很茫然。或许我已不再是那个纯情的孩子,我知道经历让我改变了很多。有报道说每年有数以万计的乞丐大军,栖居在各个城市的角落,并且他们有的家里已经提前进入小康了,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在城市的夹缝里求生的人,渐渐地我也发现,是人变了,是金钱把人改变了。一种人,为了金钱,为了自己的生活,失去了爱心失去了善;一种人,为了钱为了自己的生活,利用别人的爱心利用别人的善。相比之下,后一种人显得高明,因为他们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要比前一种人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他们是现实的弱者,而第一种人,不管你对第二种人的态度如何你都只能是受害者。——要么接受舆论的谴责,要么被假象欺骗。

    或许有人说,这些事情不必去计较,施舍一两毛钱也不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多大的损失,是的,的确是这样。可久而久之这就对那些以乞讨为职业的人提供了发展的空间,助长了他们的惰性,如果在这一行业有利可获的话,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去参与,他们会放弃劳动,在街上向人伸手,轻而易举的获得生存资本。这样的不劳而获是对人发展的一个挑战。如果人人都走上街头的那一天能够出现,那么你的善无形导致了人类的蜕化。弱者是需要我们的善来帮助的,但对弱者的定义已经参杂了太多的虚假,我们并非火眼金睛,但是我们要有忧患意识和责任意识,不能一味地盲目消费善的资源。

    在你还没有对人类绝望,还有能力行善之前,请节约善的资源。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一直很喜欢这句话。我不会因为他们凄惨的讨要声而给他们钱,我可以给他们啤酒瓶子或者其他可以换成钱的东西。现在社会救助讲究的是培养造血功能,而不是一味的输血。我们可以看看那些拾荒者,他们没有向人伸手的习惯。同样他们是弱者,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但是他们在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生存,对他们我跟多的是敬佩和祝福。比起乞讨者他们是生活的强者,无论从做人的尊严和对社会的发展来说,他们是人取得进步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