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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越过这个开放式景区最热闹的地方,来到较为安静的一处。这里摆了几个摊位,生意明显没有人流多的地方好。景区的灯已经渐次亮起,再过半个小时天就全黑了,想必摊主也马上要收摊了。褚恬大致扫了一眼,发现除了几个卖仿制古藏品的,其他不是卖零食的就是打气球的摊了。
褚恬没什么兴致地收回视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沂。只见徐沂正在看气球摊前的游客们用气枪打气球,目光饶有趣味。
她用力扯了扯他的衣服,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你不会是带我来这里打枪吧?”
徐沂嗯一声,问她:“有难度吗?”
难度什么的跟她没一毛钱关系,关键是没有格调好吧!亏她还期待了一天,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褚恬哭给他看的心思都有了。
察觉到她眼中的失望和不开心,徐沂问:“不高兴了?”
“我逗你你高兴?”她撇嘴。
“别着急。”他笑,“气球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拿这个给你练练手,找找感觉。”
关键问题是,就算在这上面找到感觉,也不一定有用啊。褚恬有点不情愿地看着正在打枪的那个男游客,软胶弹都用完了,也没爆破几个。站在一旁的小女孩有些失望地惊呼一声:“爸爸,你又输啦!”
周围围观的人都笑了,男游客有些挂不住脸,虚摸了下女儿的头:“爸爸再打一次,赢不了的话就给你把娃娃买下来。”
小女孩笑眯眯地答应了,然而她的父亲又一次让她失望了。摊主见小女孩如此想要这个娃娃,开了个高价给男游客,正当他要掏钱的时候,徐沂走了过去。
徐沂走到男游客身边,问:“小姑娘想要哪个娃娃?”
男游客指了指摆在显眼位置的熊,对她说:“就是那个啦,都怪我没准头,在一旁看着觉得还挺容易的。”
徐沂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急着掏钱,我来试试。”
男游客有些不太放心地觑他一眼,可能是见他一脸和善,就将枪交给了他,还买了一匣软胶弹来供他使用。
徐沂说了声谢谢,取出一个软胶弹压入气枪。这种弹纯粹是用来娱乐的,没有什么威力,倒是摊主提供的气枪很有意思,还带瞄准镜。
徐沂把玩了下手中的枪支,之后猛地收了回来,摆出了标准的立姿射击姿势:身体微向右后方倾斜,枪托紧抵在右肩,右手握把,左上臂紧贴胸一侧,左前臂用来支撑枪支。
褚恬一直在旁边注视他,此刻心跳突然加速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她透过军衬看见徐指导员左臂紧绷的肌肉线条了。此刻她的制服控发作了,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好帅!
褚恬默默地想,如果这人不是她老公,她一定给拍下来,发微博。
似是察觉到褚恬在一旁yy他,徐沂看过来一眼,两人视线相遇,褚恬脸腾一下就红了。徐指导员笑了下,之后转过头,对准瞄准镜。这个射击难度对徐沂来说难度非常小,根本没有过多考虑什么三线一点,他压下扳机,软胶弹顺利破入气球,还流出一点绿色的液体。
第一个纯粹只是试手,徐沂抬头观察了一下,之后一气呵成地爆掉了一整排气球,没有浪费一颗软胶弹,而且甚至都没怎么挪动位置。
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好身手的,周围人都有点意外。小女孩儿爆出一声欢呼,她对徐沂大声喊了句谢谢叔叔之后,就去抱那只熊。男游客也对徐沂道了声谢,看着女儿,乐呵呵的。只有摊主,面无表情地看了徐沂一眼。
褚恬想,他一定是后悔收摊收的这么晚。
之后又有两三个小孩儿缠着父母也要玩偶,家长没办法,只能掏钱买弹让徐沂帮忙打。摊主收了两个家长的钱就不收了,只呼太晚了要回家。徐沂不负众望,打掉了好几排的气球,把玩偶都拿过来之后,才勉强脱身。
他走回褚恬身边,问她:“要不要试试?”
褚恬笑而不语地打量他,忽而她凑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摊主正在看你呢。”
清淡的香味儿带着呼吸的暖热袭来,徐指导员心猛地一跳,他微微后退,扯开一丝距离,回问:“怎么了?”
“同志,我猜是你的身份暴露了。”褚恬冲他眨眨眼。
徐沂望向摊主,只见他正愁眉苦脸地往上挂气球,看样子心情确实不太好,时不时地十分怨念地看过来一眼。
他唇角微扬:“那怎么办?”
褚恬想了想,冲他打个响指:“跟我来。”
她拉住他的手,两个人起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一旁走去,之后越走越快,到后面干脆跑了起来。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雨,风带动雨丝扰乱了褚恬的视线,她惊呼一声,抓紧徐沂飞快地往前跑。身为军人的徐沂,他何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闹过。可难得见褚恬这样高兴,他也放松了自己。
两人跑进了一家游戏厅,褚恬让徐沂在一旁等着,自己熟门熟路地跑去换了一大堆游戏币,捧着回来了。
徐沂指着游戏币问:“换这么多干什么?”
褚恬用一种“这还用问”的表情看着他:“当然是抓玩偶!”
听到这个答案,徐沂瞬间就冷静下来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褚恬:“抓个玩偶而已,哪里需要这么多?”
“你不懂。”褚恬带他来到娃娃机前,“你别看下面有这么多玩偶,但要想抓出来很不容易。”
徐沂扫视了一圈,问:“你想要哪个?”
褚恬指了指面前摆放兔子玩偶的娃娃机:“就是这个,之前我来过一次,花了好几十的币都没抓出来。”
徐沂笑她:“这么多钱,都够买一个了。”
“那可不行。我要是就此放弃了,那之前那几十个币岂不是成了沉没成本了?死的太冤了,所以我一定得把它抓出来。”褚恬说话间投进去了两枚币,“快来快来。”
原来,她带他来这里,是看中他那一身本事了。徐沂不知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本来他是带她来打枪的,没想到她的注意力全跑到玩偶上了。
徐沂不得不提醒下有些期待的褚恬:“射击跟这个可不一样,我不保证能给你抓出来。”
褚恬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没问题,我相信你。”
得,他这话算是白说了。徐沂摇动手柄,对准其中一个,按下了抓取的按钮。他能感觉到身边的女人呼吸都屏住了,比他还紧张,徐沂不禁觉得好笑。这注意力一松懈,手头难免就不准,抓取的夹子只探到兔子的耳朵,之后就懒懒地收拢了起来。
褚恬有点小失望,她看了徐沂一眼,又投了两枚币进去:“再来一次。”
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强,夹子顺利地把兔子夹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要投出来,可到最后关头还是掉下去了。
褚恬心被悬起又啪嚓落在了地上,巴着娃娃机的玻璃格挡,简直都有点怒了:“怎么又掉下去了,我想要个兔子就那么难啊。”
“再来一次。”徐沂突然说。难得见他这么积极,褚恬回头看他,只听他说:这一次我尽全力,保证给你夹上来,怎么样?”
“原来你之前都没有尽全力?”褚恬想咬他一口,“不要瞧不起人民群众的娱乐活动好不好,这都是钱!”
“好了,我知道了。”徐指导员笑着保证,“再来一次。”
褚恬又投了两枚游戏币进去,这一次徐沂没急着压按钮,几次调整位置,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按下抓取键,只见夹子顺利夹起一只兔子,还没待褚恬来得及紧张,就直接将这个玩偶投了出来,投到了褚恬的眼前。
惊喜来得太突然,褚恬愣了几秒,爆出一声尖叫,抱住了徐沂:“老公,爱死你了!”
徐沂的表情是克制后的愉悦,他问褚恬:“要不要再来一次,把本收回来?”
褚恬下巴一扬:“必须哒!”
☆、09、
当晚,徐指导员一共给褚大美人夹出来一只娃娃,两只兔子和三只大嘴猴,看得旁边的人眼睛都直了。褚恬那是相当满足,离开之前把其他的东西都送给了在场的小朋友,自己只留了两只兔子。
回家的路上,徐沂回想这一晚,觉得足以堪称神奇的经历了。要知道,他从上初中始,就再也没进过游戏厅了。那时候,只要他想,就可以叫一群人来家里联机打游戏,甚至连网吧都不用进。至于抓娃娃,更是想都不曾想。
褚恬看着这两个来之不易的兔子,心情好的不得了。两只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脖子处系的围巾有差别,一个是粉色的,一个是灰色的,正好象征一雄一雌。
褚恬灵机一动,对徐沂说:“这个灰色我留着,这个粉色给你带到部队去,怎么样?”
徐沂想也不想:“不用。”
“为什么?你不觉得它很可爱?这可是你亲手抓出来的。”
徐沂想了想,语气温和道:“是挺可爱的,你留着吧”
就说他情商低吧,根本就不明白这其中代表的意义!褚恬微微眯了眯眼,使劲拽了拽灰色兔子的耳朵。
徐沂笑:“生气了?生气了也不许虐待小动物。”
褚恬有点累了,斜靠着副驾驶,半闭着眼,闻言轻掀眼睫瞥了他一眼,之后又阖上:“我哪舍得呀,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十个游戏币抓出来的,我心疼它还来不及呢。”
语气慵懒,细听带着点娇嗔的意味。
徐沂看过去,幽深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等回到家的时候,褚恬已经歪头靠着窗户睡着了。徐沂把车停稳后,才将她叫醒。
褚恬半睡半醒间知道到家了,睁开眼睛拿着东西正要下车,就见徐沂伸过手来,拿走了她怀里的两只兔子。她知道他这是要帮她拿东西,可心里还记着刚刚被他拒绝的事儿,矫情劲一上来,就从他手中夺了回来,自己拿着。
徐指导员看她真生气了,好像一下子有点明白了,他跟她后面上楼,说:“不是我嫌弃它,只是一个男人玩毛绒玩具,像什么话?”
“本来就不像画,像画早挂墙上去了。”
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徐沂跟她讲不了道理,趁她开门的功夫思忖了下,唯有服软:“也好。”他说,“那我带灰的,粉的留给你。”
褚恬一听见这话怒的鞋都顾不上脱了,一转身,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徐沂被激得猛吸一口冷气,不是疼的,他早就练得皮糙肉厚了,而且隔着军衬,与其说咬,不如说是挠痒痒,他整个人感觉浑身像是过电一般。
情急之下徐沂控住褚恬胳膊,见她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一把又将她带进怀里,他压低声音说:“别闹了,注意影响。”
褚恬正在气头上,见他下巴离得近,张嘴就咬,这一下是咬的疼了。徐沂嘶一声,气也被激起来了,脑子一热,直接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唇齿相交,两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的吵闹很快就变了味儿,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火都被点着了,徐沂直接将褚恬托高,抵在玄关的墙上吻着她。炽热而浓烈。
迷迷糊糊间褚恬想起还没洗澡,她踢了踢徐沂,含糊不清地说:“先洗澡……”
徐沂松开了她,在玄关这个狭小的空间,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徐沂声音低哑地在她耳侧问:“完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褚恬几乎是秒懂,她红着脸撇过头:“没有!”
徐沂要是信她,那才怪了。
卧室里,褚恬愤愤地被压坐在他腿上,她有点小洁癖,不想再没洗澡之前做这种事。可这个时候她才算真正体会到徐沂的霸道之处,他根本由不得她动弹。
褚恬有点想哭,这种感觉在他进来的时候尤为明显。他们之间差不多隔了两三个月没做了,彼此又都算不上熟手,她身为女人,少不了要受些罪。她蹭到徐沂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几乎是撒娇地求他:“老公,难受。”
徐沂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放回到床上,俯下身吻住她。下面的动作放慢了一些,直到感觉到褚恬慢慢接受了他,才又恢复之前的力度。
如果忽略褚恬承受不住时的闷哼,整个过程像极了一部默片。徐沂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唯一的安抚就是吻,可褚恬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力量,最后到极致时,她感觉自己浑身暖的几乎要融化了一般。
她用仅有的一点意识叫出他的名字:“徐沂……”
一场莫名其妙的架吵出来的火让某人压着褚大美人做了两次,结束的时候,褚恬倦极了,匆匆洗了个澡,就趴回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一动也不想动。
徐沂任由她躺了一会儿,然而扳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抱进怀里。过了片刻,褚恬恢复了力气,伸出一根手指,探入某人洗完澡出来套上的八一无袖背心,在他胸前,轻轻描摹他的人鱼线。
“你猜我在想什么?”她哑着嗓子问。
徐沂嗯一声,尾音微微上扬。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你就像男主角一样,被俘虏八年,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老婆——”
徐沂笑了,终于开口说了句话:“相比之下,我还是要克制一些罢?最起码给你做了好几天的饭才动手。”
褚恬哼一声,踢了他一下:“那也还回来了……”刚开始她都快疼死了。
“下回轻点。”
“你猜我信你吗?”
某指导员又不说话了,褚恬戳了戳他。无奈叹息一声,徐沂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头,低声说:“不闹了啊,除非你今晚不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