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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深宫密谋
镜出了宫便直奔军师府而去,来不及走正门,直接翻墙而过,到了飞电的书房,发现他果然在那里,整个书房乱糟糟的摆了一地的书,飞电在里面找着什么,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军师大人……”镜站在门口叫道。
“快进来,帮我找书!”飞电没有回头看他,语气焦急的说道。
镜犹豫了一会儿,进到书房里面,问道,“军师大人,陛下说……要问瑞王借人马放火烧尸体。”
飞电手中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镜问道,“他都知道了?”
“陛下那么聪明,我们瞒不了他的。”
“这孩子……”飞电皱了皱眉头,不想让他操心他偏要操,天生劳碌命么。
“那么军师大人……”
“既然他都知道了这些事情,也绝对知道了这病不等人吧,”飞电打断镜的话,“所以是那些尸体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
“自然是陛下的命重要!”镜想都不想便如此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快来帮我找关于死灵虫的书,”飞电说着又回头找起来,“殷……陛下跟我说过,影无踪曾经跟他说过死灵虫的事情,说不定能找到如何解决死灵虫引起的瘟疫的方法!”
镜也过去同他一起找,整个书房只有唰唰翻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镜拿起一本书,书面上写着《苗疆轶闻录》,影无踪著。
“军师大人,是这本书吗?”他将书递到飞电面前。
飞电接过,翻了翻,果然找到了有关死灵虫的描述,影无踪还配了他自己用朱砂笔画的图,短短粗粗,果然和尸体脑子里的那些虫一模一样!
“应该是这个……”飞电仔细的看了起来,上面写道:
“死灵虫,一般是苗疆死灵蛊师所养,虫卵细小,通体血红,凡人不可见。遇水即可生长,升腾成雾。可经过伤口侵及血脉,在脉络内长成成虫,长可及一寸。吸食人体精血,使人死亡,最终吞噬脑浆,死灵师可控制死灵虫以致控制尸体。暂无药可医。”
暂无药可医?!这是什么意思!
飞电重重地把书摔在地上,吓了镜一跳……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们冷淡的军师大人生气。
“不会的……”飞电蹲下身子抱住脑袋,“不可能……不可以没办法……他不会有事的……”
此时镜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情感,只不过他还能装作坚强一些。
“会有办法的……”飞电默默念着这句话,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时间不等人,殷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从知道殷晟受伤,自己的心就被什么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现在又知道这病无药可医,飞电感觉攥住自己心的那只手已经把心给捏碎了。
满脑子都是殷晟,他已经无法冷静、无法思考了。
“军师大人……”镜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说道,“死灵师……”
“死灵师?”飞电猛然抬起头来,眼中又出现了希望的神采,“对,死灵师控制这些死灵虫,他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赶紧去找他!”
“可是……”
镜沉默了一会儿,飞电也突然想到,这要到哪里去找死灵师?
对了,昨晚不是跟殷迹晅在灾民区遇见了一个穿着奇异的男人,抱着伏离,殷迹晅似乎说过他就是死灵师!
镜也突然想到那晚送伏离回家,殷晟说他似乎看见了苗疆的死灵师穿的衣服。
于是二人相互看了看,一起说道,“伏离?”
飞电点了点头,“这事跟伏离脱不了关系,你先去伏完府上,抓住那个死灵师,让他救陛下……”
“军师大人不一起去吗?”
“我不可以去……我懒得遇见伏完。”飞电回答,“我要去灾民区,看着那批尸体,不能让他们再出一点点差错。”
镜点了点头,即刻出发赶往尚书府。
……
许昌城外,影无踪皱了皱鼻子,厌恶地对身边的男子说道,“还没进去就闻见一股尸体的味道,还有怨毒和腐烂。”
他身边背着包裹的黑衣男子抬头望了望高耸的城门,许多侍卫站在门前拦住想要进去的人。然后不解地问道,“无踪,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怨毒的味道和尸体啊?还有这些人似乎不让别人进去的样子啊。”
“许昌怕是出事了,要不然陛下不会下令封城的。”影无踪像是在回答黑衣男子的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出事?”黑衣男子急躁起来,“无踪你快算算,我那弱弱的美人弟弟没事吧?”
“算什么算都说了我不会算了,”影无踪无奈道,“要想知道你弟弟怎么样了,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哦哦,对啊,”黑衣男子拍了拍脑袋,“我现在就带你入宫去。”
黑衣男子说着,抱住影无踪的腰,身形一闪,消失在城门之前。
……
皇宫内,镜走之前派了重兵把守在金殿之外,任何人不容许进去打扰陛下休息。
身着紫色凤袍的柔仪步态端庄的走过来,想要进去,也被侍卫拦住。
“皇后娘娘,陛下正在休息。镜侍卫长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侍卫淡然说道。
“大胆!”柔仪瞥了他一眼,“本宫是皇后,他只不过是个侍卫长,你们听本宫的还是听他的?”
“对不起皇后娘娘,”侍卫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我们只听侍卫长和陛下的话。”
“你!”柔仪柳眉倒竖,怒道,“本宫身为皇后,陛下病了过来看看他还要受一个侍卫长的阻拦,到底是本宫是陛下的皇后,还是你们的侍卫长是陛下的皇后?传出去岂不笑话!”
那侍卫依然面无表情,坚定地回答道,“皇后娘娘放心,不会传出去的,我们也不会让皇后娘娘进去的。”
柔仪气愤难耐,金袖一挥转身便要离去,走了两步又回来,问道,“那本宫可以打听一下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吗?”
“属下不知。”侍卫简短地回答道。
柔仪咬了咬牙,这些侍卫还真是死心眼!连讨好一下皇后娘娘为自己的未来铺路都不会吗?!她只好愤愤地离开这里。
她从古鱼国秘密带来的人早查过了,黎国的都城现在漫延着一种病,死人很快的,已经有不少人都染上这病了。而当她听见御医说殷晟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时,她就知道他明显也是这病,过不了多久殷晟也会死的。
而她和…...另外一个人的密谋,已经计划许久了,本来打算等殷迹晅和殷晟内斗的时候再实施,现在开来来不及了。
所以要换一种方式。比如直接让殷晟立诏书。一定要在殷晟死之前让他把她要的诏书写好,否则他们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
“不知道他的人马有没有包围皇宫……”柔仪边走着边喃喃自语,“再不快点小皇帝就死了,他死了就麻烦了……不过入了宫还要解决金殿前的那批难缠的侍卫,真烦。”
正想着,一只信鸽哗啦啦飞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抽出信鸽腿上的信看了起来。
“哈哈哈哈……”看完信上的字,柔仪忍不住笑了起来,“殷晟和殷迹晅那两个蠢货,一定没想到吧……尤其是殷迹晅,真以为本公主是真心臣服他么……”
柔仪将早准备好的纸条从怀中掏出,绑在鸽子的腿上,将鸽子放了出去,然后满心欢喜的回她的宫殿去了。
那只鸽子还未飞出宫,殷晟派去监视柔仪的暗卫便将鸽子截了下来,拿到金殿里给殷晟看。
殷晟支起此时已经开始疼的厉害的身体,抽出那张纸条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只有八个大字:
第七十八章一线生机
那张纸条上只有八个大字:万事俱备,只待逼宫。
“逼宫?”殷晟攥着纸条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寡人病危,瑞王还未逼宫,寡人的皇后倒先要逼宫了。”
赶过来拟旨封城的风凌谙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殷晟……许昌瘟疫还未处理好,现在又多了逼宫的事情,而他的身体又……
“陛下……”风凌谙有些犹豫,“我们查了古鱼公主许久,除了知道她和宫外的一批人马常有联系,还不知道她的人已经强大到可以逼宫的地步了,臣怕这件事不好应付。”
“不会有事的风卿,”殷晟说着停顿了一会儿,按住有些疼的胸口,然后才又说道,“她的人明显是不够的,所以才会趁这个时候逼宫,她是怕迟了寡人死了,她对付不了殷迹晅。”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殷晟刚说完这话,就沉下了脸说道,“柔仪的人马不足为惧,只是寡人更担心这场瘟疫。”
“陛下说的是,”风凌谙说道,“不过臣更加担心的是陛下的身体。”
殷晟无所谓的笑了笑,“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陛下……”
“寡人开玩笑呢,”殷晟将纸条绑到鸽子腿上,交给一边的暗卫,说道,“把鸽子放了,顺便传令,让寡人手下一半的禁军到金殿来,令一半埋伏在皇宫周围,盯紧在皇宫外一里之内有异动的任何人,包括看起来像百姓的。”
“是。”暗卫令命,抓着鸽子出去了。
“陛下的意思是古鱼公主的人马是一直潜伏在许昌之内的?”风凌谙问道。
“可能是吧……”殷晟想了想说道,“最可能的是,她的人马是跟着她一起过来的,也可能是最近,她在古鱼国的亲信带着人马混在灾民中混进来的。”
风凌谙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又问道,“陛下刚才说担心殷迹晅,这次却动用了所有的人马对付古鱼公主,是不是……”
“寡人不止是在对付古鱼公主,说不定是整个古鱼国呢,”殷晟抬起头,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令人安心的笑意,“至于殷迹晅,因为寡人是突然病倒的,他肯定以为是有诈,不敢乱来呢。”
风凌谙思虑片刻,瑞王那么稳重的人,肯定不会相信陛下是真的如此病重的,于是点头说道,“陛下所言甚是。”
“那么风卿赶紧传寡人旨意封城吧,寡人还有点担心古鱼国的人马会再过来一些呢。”殷晟吩咐道。
“臣这就去办。”风凌谙拿了圣旨便要出去,看见风凌谙转身,殷晟终于忍不住伏在软榻上,按着心口,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一下浑身上下的疼痛。
当时的那一块小小的剑伤,现在痛痒难耐,殷晟休息了一会儿坐起来,自己将纱布去了,下面的伤口已经溃烂,整节手臂都浮肿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伤,又想到那天看见的尸体,镜说的脑子里面全是虫的事情,还有自己的推理,那么自己的伤口下面也全都是那样的虫吧,它们正在进过自己的血脉向自己的脑袋里面爬。
“我的这颗脑袋还有用呢……”殷晟自言自语道,“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安排好,怎么能这么死去。”
他掏出软榻下一把短短的匕首,放在灯罩里面的蜡烛上烤了烤,然后猛地划开自己手上溃烂的地方,看着红黄混在的脓液从中流出来。
难耐的疼痛使他快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了,但越是疼他越是清醒,他想到很多事情,比如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说不定就是那个七岁多的孩子。他故意设计让自己受伤,他想要他死。
再比如殷迹晅完全可以知道这虫子的厉害之处,也知道他殷晟没几天活头了,他也不需要在此时有什么动作了,等他死了,殷迹晅理所当然就是皇帝了。只怕他会对桓儿不好。
最后想到飞电……殷晟禁不住笑了起来,那只狐狸下凡的理由真荒唐啊,居然是要学习妖妃妲己来勾引他的,而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实情况摆明了就是他殷晟在勾引他。
那只狐狸真是自己见过的最傻的人了,明明他就是在利用他,他还对他那么好,想到这里殷晟心里居然有些愧疚。
他的手没有停下来,继续割着自己的手臂,看一条条红色粗壮的虫从肉里面掉出来,殷晟连觉得恶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是那只狐狸看见了,他应该会心疼的吧。他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狐狸了——自己只想要像普通的少年那样无忧无虑,有人疼爱,也只有在那只狐狸面前,他才可以暂时不用扮演皇帝这个角色,可以单纯的耍小孩子脾气,使坏逗他……
全天下只有飞电一个人,不,一只狐狸会揉着他的头发说他让他心疼,会说他喜欢最真实的爱耍性子的他。只有他会这么对他。
殷晟眼睛有些涨,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肉被疼的想哭,才不是心呢。
他把匕首放下,揉了揉眼睛。然后无奈叹了口气,真想知道,要是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哭呢。
手臂上长着脓疮的地方都被割开了,殷晟想这样暂时可以缓解虫子进入大脑的时间了吧,可眨眼间竟然看见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从自己流着血的伤口里面向肉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