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迟钝的月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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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枝寒地花。

    第11章此花与你相配

    崔梓和陪着自家阿姊走了一圈,崔皇后心中那倒不完的苦水总算是有个人能倾诉一番了。

    “妹妹,你那个侄女儿到底长个什么样子,你作为叔母不可能没见过吧?”

    崔梓和不愿跟皇后提起这些,只是把话题扯到了太子身上。

    “还能长什么样,就是女娘模样呗。对了,太子殿下的新妇,阿姊心中可有人选?”

    崔皇后伸手捻了片花瓣:“还能选谁,四大家里已没有合适的人选,本宫让他自己去赏花,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女娘算了。”

    “对了,说回你那个侄女儿,镇北侯一脉现在可是没有男丁了,那小娘子又不得继承爵位,这镇北侯的名头岂不是空着?”

    “是这样没错。”

    崔皇后仔细想想:“看来得跟皇上说说。”

    “唉。”说着崔皇后又叹起气来,“这长宁公主,还真是得皇上宠爱。”

    看看这一片花园就不知道该废了多少心思。

    “阿姊慎言。”

    “她并不是皇室血脉这件事,难道知道的人还少吗?”崔皇后见连亲妹妹都不替她说话,心里更加愤怒。她不甘地拧着手帕,“她明明地位,容貌,爱情…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是要抢本宫的东西!”

    “崔梓萱!”崔梓和鲜少直呼长姐大名,“够了,你才是皇后,她只是慕王妃,做好你该做的,她就永远也动不了你的地位。想要帝王的真心就是痴心幻想,姐姐,不要再做梦了。”

    崔梓和自幼时就发现自己这个阿姊最喜幻想,终日梦想着嫁给最尊贵的男人,还必须得一心只爱她。后来她确实做到了前者,但是她始终不明白,后者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好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崔梓和挽着皇后安抚她,慢慢地走向花园的另一边。

    许卿南这边正漫无目的的乱走着,就在刚才,许青椆说和人有约于是偷偷溜了,而许珍宁则是被林丞相的小儿子拦下了。

    回忆刚刚那一幕,许卿南心中还忍不住地发笑,林相的小儿子年纪和许珍宁应该是一样的,脸上还带着青涩,但个子却已抽条,也算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了。

    少年脸涨得通红:“珍宁哦不,许…许小娘子…不,我,我能不能……那个…”

    “可以。”

    原本遇上林公子时一向怕生的许珍宁就已经害羞得用手攥紧了衣料,可等半天对方一直磕磕绊绊,他手都快把那枝桃花折断了,她还是忍不住先答应了。

    林少爷笑得见牙不见眼,把自己手中的粉色桃花和许珍宁的粉菊做了交换。

    见一对少男少女拿着粉色的花枝互相傻笑,看得许卿南都有些羞涩了。

    为了让弟弟妹妹们更自在些,许卿南便先行离开,准备去别的地方玩逛。

    她一路走到湖边,身旁突有一道高昂的念歌声,似乎是在背诵《诗经》里那篇著名的《关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人扯着大白嗓实在有些刺耳,他身旁的小少年也实在听不下去,不忍地捂住了耳朵:“皇兄,你别念了…”

    那人不满:“本殿念得不好吗?”

    六皇子彻底放弃和他这位太子大哥的艰难沟通了。只是刚转身就见有人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何人在那边?”

    许卿南猜测此二人身份不俗,连忙福身应答:“回贵人的话,臣女是镇北侯的孙女,初来天启,见识寡陋,冲撞了两位贵人。”

    “连当朝太子和六大王都不认得,看来你确实是从乡下来的。”太子皱眉,上下打量着她,“见了本殿为何不摘帷帽?”

    “回太子殿下,臣女自受惊后心悸忧愁,不敢以面示人。”

    许卿南感觉这个太子似乎不大好应付,果不其然,她刚说完太子便步步紧逼:“哦?本殿倒偏要看看。”

    许卿南见这烦人的太子似乎真想要她揭面纱,当即灵机一动,跪拜在地:“请殿下三思,臣女其实是得了溃疹,脸上都染了腐溃,有的还成了脓包,您若是看了……”

    “停!”太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被她说起来了,“本殿不看了,你快走吧。”

    “谢太子殿下。”

    太子皱眉自语:“这都什么怪人啊……”

    许卿南一步不停地离开这是非地,只是没细看直接拐进了个灌木筑起的小道。

    她没走过这边,刚想转身离开,身后靴子落地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少年音:“许娘子,又见面了。”

    许卿南僵硬转身:“给世子殿下请安。”

    “嗯,你很怕我吗?”这里的光线并不算暗,慕昉南也能看得清她的小动作。

    许卿南思考了一下:“并不是,是臣女微名和殿下同尾字,害怕会冲撞了殿下,给殿下带来不好的运气。所以不敢面对殿下。”

    “我从来不信这些避讳。”慕昉南挑眉,“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许卿南忽然发觉她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只能不情不愿地说了名字:“臣女微名,许卿南。”

    慕昉南绕着她走了一圈,发现她反而越来越镇静,不由地又提了个新问题:“你为何带着帷帽。”

    “臣女……”

    “不是那些理由,对吧。”慕昉南闻了闻自己手中的那朵寒地花:“你若真是受惊心悸,此刻是不会这么镇静的。我知道你也不是溃疾,你身上没有药膏的味道,手上也没有溃疹。”